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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今年三十八,江州市一家IT公司的普通程序员,日子过得像代码一样规律。
他出生在南方一个小城,家里条件一般,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
小时候他爱听收音机里的音乐,还偷偷学过几招街舞,可家里没钱供他学艺术。
高考后,他考上了江州大学的计算机系,从此跟梦想拜拜,扎进了代码堆里。
毕业后,他在江州扎根,娶了温柔的张雪,生了个宝贝女儿林小桃。
林浩这人,平时话不多,但对家人掏心掏肺,尤其是对小桃,简直宠上天。
张雪比他小三岁,小学语文老师,性子细腻,爱操心,特别怕小桃受委屈。
小桃才六岁,眼睛大大的,像个小精灵,平时最爱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学手机里的手势舞。
林浩每次看女儿扭来扭去,笑得跟朵花似的,心里就特满足。
“浩子,你说咱小桃跳舞咋样?将来是不是能上电视?”张雪有次刷手机,半开玩笑问。
“那得找个好老师,可别瞎教,耽误了孩子。”张雪皱着眉,刷着网上的舞蹈班广告。
林浩点点头,心想江州这么大,总能找到靠谱的学校。
他同事老王推荐了陈梦媛的舞蹈学校,说教得严,效果好,学费也不算离谱。
“老王家闺女在那学半年,都能劈叉了,家长会表演可出风头了!”老王说得眉飞色舞。
林浩听完心动了,跟张雪一商量,俩人决定带小桃去试课。
那天,小桃穿着新买的粉色舞裙,兴奋得像只小兔子,拉着林浩的手直嚷嚷。
“爸爸,我要学跳舞,跳得可好看,像电视里的大姐姐!”
林浩笑着摸摸她脑袋,“行,咱小桃肯定跳得最好!”
可谁能想到,这么开心的事儿,愣是成了噩梦的开始。
林浩后来回想那天,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咋就信了老王的推荐呢?
他跟张雪都不是爱折腾的人,平时上班带娃,生活平淡得像白开水。
但为了小桃,他们愿意花心思,愿意花钱,只盼她能多点笑容。
陈梦媛的舞蹈学校在市中心,装修挺气派,墙上挂满了奖杯和学生表演的照片。
林浩第一眼觉得,这地方看着挺专业,应该不会坑人。
张雪还特意查了学校的评价,网上大多是好评,说陈老师教得好,学生进步快。
“浩子,这学校看着靠谱,咱就让小桃试试?”张雪有点犹豫,但眼里满是期待。
“试试吧,孩子喜欢最重要。”林浩拍板,语气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可他哪儿知道,这一步,差点毁了小桃,也差点毁了他们一家。
试课那天,林浩特意请了半天假,张雪也推了学校的会议,俩人陪着小桃去了。
学校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里,环境挺高档,门口还有个大屏幕循环播放学生表演视频。
小桃一进门就兴奋了,拽着张雪的手嚷嚷:“妈妈,我要学这个,跳得可好看了!”
张雪笑着哄她,“好,咱先试试,喜欢就学。”
林浩却有点不安,学校看着是挺气派,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报名时,前台小姐姐笑得甜,但报学费时那语气,透着股“交钱就得听我们的”劲儿。
“试课免费,正式课一节三百,二十节起报,效果绝对好!”前台推销得起劲。
林浩皱了眉,三百一节不算便宜,但为了小桃,他咬咬牙没吭声。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试课不仅没让小桃开心,还把一家人推进了深渊。
陈梦媛,四十五岁,舞蹈学校的头牌老师,年轻时是个风光无限的舞者。
她在江州跳了二十年舞,拿过不少全国比赛的奖,算是个小名人。
可人到中年,膝盖的旧伤让她退了役,只能转行开学校教学生。
她长得端庄,穿一身黑色练功服,气质挺唬人,家长见了都觉得“专业”。
但她那性格,啧,课堂上跟变了个人似的,凶得能把孩子吓哭。
“严师出高徒”是她的口头禅,学生稍有差错,她就冷着脸训半天。
她老公赵强,五十岁,个子不高,笑起来一脸精明,专管学校招生和公关。
赵强这人,嘴皮子利索,家长有啥不满,他三两句就能哄得服服帖帖。
林浩和张雪带着小桃到学校时,陈梦媛亲自接待,态度热情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林先生,林太太,小桃这孩子看着灵气,学舞蹈肯定有天赋!”她笑得像朵花。
张雪被夸得有点飘,“真的吗?陈老师,那您可得好好教她,她才六岁。”
“放心,我教了二十年学生,哪个没进步?小桃交给我,保准出彩!”陈梦媛拍胸脯。
林浩没吭声,觉得她这话有点夸张,但看小桃高兴,也就没多想。
试课开始,家长只能在门外等着,林浩和张雪贴着门缝往里看。
小桃穿着小舞裙,跟着陈梦媛学动作,起初还笑嘻嘻的,可没多久就变了味儿。
陈梦媛让孩子们压腿,小桃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哼哼唧唧地想停下。
“别动!压腿就得吃苦,忍着!”陈梦媛语气冷得像冰,硬按着小桃的腿。
林浩心一紧,攥紧了拳头,“雪儿,这老师咋这么凶?小桃才第一天!”
张雪也急了,“要不咱进去看看?孩子哭了咋办?”
可还没等他们敲门,赵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拦住他们。
“两位家长,放心吧,陈老师教得严是好事,孩子得从小吃苦才能成才!”
林浩皱眉,“可我闺女才六岁,压腿疼成那样,合适吗?”
“合适!别的孩子不都这样?你们别宠孩子,惯坏了可不行。”赵强语气里带点不耐烦。
林浩还想争辩,可门里传来了小桃的哭声,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再也忍不住,拍着门喊:“小桃!爸爸在这儿,别怕!”
可门锁得死死的,陈梦媛在里面吼:“哭什么哭?装疼给谁看?继续压!”
张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拉着林浩的胳膊,“浩子,咱得进去,孩子肯定吓坏了!”
林浩咬紧牙,怒火蹭蹭往上窜,他感觉,这学校绝没表面那么简单。
陈梦媛慌乱的声音从门缝传出:“糟糕,她的大腿好像被我不小心踩断了!”
林浩脑袋嗡的一下,顶开赵强一脚踹开门,看到小桃嘴里塞着布条,昏迷在角落,其他女孩吓得抱成一团。
“你们还是人吗!”李明红着眼怒吼,冲进屋里抱起小桃,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随后林浩和张雪抱着小桃直奔医院,路上谁也没说话。
小桃缩在张雪怀里,小脸煞白,眼睛红得像兔子,嘴里还喊着“疼”。
林浩开着车,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脑子里全是小桃哭喊的模样。
医院检查结果像晴天霹雳:小桃右腿胫骨骨折,得手术,还得康复好几个月。
病房里,张雪搂着小桃,眼泪啪嗒啪嗒掉,“都怪我,咋没早点冲进去!”
林浩喉咙发紧,强挤出句安慰:“雪儿,别自责,咱现在得给小桃讨公道。”
可他心里也跟刀绞似的,恨自己没保护好女儿,恨自己信了那破学校。
小桃迷迷糊糊醒来,抓着张雪的手,小声说:“妈妈,我不想跳舞了,好疼……”
张雪心都碎了,哽咽着哄:“不跳了,宝贝,妈妈在这儿,啥都不怕。”
林浩攥紧拳头,暗暗发誓:陈梦媛,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回到家,林浩开始查陈梦媛的底细,找老王问了学校的内幕。
老王有点尴尬,“浩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听说陈老师以前也出过事儿,但都压下去了。”
“啥事儿?说清楚!”林浩急了,声音都大了。
“好像有学生受伤,家长闹过,但赵强花钱摆平了,具体我也不清楚。”老王支支吾吾。
林浩气得牙痒痒,挂了电话,决定联系试课那天在场的家长。
他建了个微信群,挨个打电话,可大多数家长态度冷淡。
“林先生,孩子学舞蹈不都得吃苦?你们也别太较真。”一个家长敷衍。
“对啊,陈老师教得好,我家孩子进步可快了,你别影响我们!”另一个家长语气不善。
林浩气得想摔手机,心想这帮人咋都这么冷血?
可就在这时,一个叫李芳的家长回了消息,说她女儿也被陈梦媛吓得不轻,愿意帮忙。
“林先生,我女儿回家做噩梦,哭着说再也不去跳舞了,咱得让这学校给个说法!”李芳激动地说。
林浩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约了李芳见面,俩人商量怎么收集证据。
他翻看了小桃的医疗报告,又想起试课时陈梦媛那冷冰冰的脸,越想越气。
晚上,张雪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红肿,声音沙哑:“浩子,咱是不是太冲动了?万一学校报复咋办?”
林浩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雪儿,咱不斗,小桃的伤谁来负责?还有多少孩子会受害?”
张雪点点头,眼里多了点勇气,“行,浩子,咱一起干,我就不信没天理了!”
林浩心里一暖,觉得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可他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陈梦媛和赵强不是省油的灯,学校背后可能还有啥猫腻。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小桃的哭声和陈梦媛那句“忍着”。
“等着瞧吧,我林浩拼了命,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咬着牙,暗暗发誓。
林浩和李芳没闲着,俩人像侦探似的,开始收集陈梦媛学校的黑料。
李芳找了个认识学校的家长,偷偷弄到了舞蹈室的监控视频。
林浩一看视频,气得差点砸了电脑:陈梦媛压小桃的腿时,力道大得吓人,小桃哭喊她都不停。
更恶心的是,小桃受伤后,陈梦媛还吼其他孩子:“谁敢说出去,就别想学舞了!”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她还是老师?”林浩红着眼,声音都在抖。
李芳也气炸了,“我女儿说,课上吓得不敢吭声,这老师就是个变态!”
俩人又找了几个学生家长,录了她们孩子的证词,证明陈梦媛教学有多过分。
林浩把这些证据整理好,带着小桃的医疗报告,去了派出所报案。
警察看了视频,皱着眉说:“这事儿挺严重,我们会立案调查。”
林浩松了口气,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为了让更多人知道真相,林浩在网上发了帖子,把视频和证词都传了上去。
帖子一夜之间火了,评论区炸了锅,家长们骂陈梦媛的、支持林浩的,啥都有。
“这种老师就该抓起来,害了多少孩子!”
“江州这学校我听说过,学费死贵,教得还这么狠!”
林浩看着评论,心情复杂,有支持的就有骂他的,说他“炒作”“毁学校名声”。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给小桃讨公道,啥骂名他都认了。
陈梦媛那边坐不住了,派了个律师找林浩,语气阴恻恻的。
“林先生,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私下和解吧,五十万够不够?”
林浩冷笑,“五十万?你们当我女儿的腿是啥,菜市场的货?”
律师碰了钉子,临走还撂下句狠话:“林先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浩没怕,可他也知道,对方有钱有关系,这仗不好打。
就在这时,林浩的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是段陈梦媛早年的教学视频。
视频里,她对一个学生又吼又推,那孩子最后摔倒,抱着腿哭得撕心裂肺。
林浩看得心惊肉跳,邮件里还写着:“她害过的孩子不止一个,别放过她。”
“雪儿,你看这个!陈梦媛以前就干过这事儿!”林浩把视频给张雪看。
张雪吓得捂住嘴,“浩子,这人太可怕了,她咋还能教学生?”
林浩皱着眉,脑子里乱成一团:这邮件谁发的?陈梦媛还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感觉,这场斗争不只是为了小桃,背后可能牵扯更大的黑幕。
晚上,小桃在医院睡着了,林浩守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像被针扎。
“宝贝,爸爸一定给你讨公道,谁也别想跑。”他轻声说,眼里闪着泪光。
可他心里也打鼓:陈梦媛和赵强会使啥招?那封邮件又藏着啥真相?
林浩攥紧拳头,暗下决心:不管多难,他都要查到底!
林浩心里憋着一团火,匿名邮件的事儿让他睡不着觉,非得查出点啥来。
他找了个大学同学,搞网络安全的,叫小刘,托他查查那封邮件的来路。
小刘折腾了两天,回了消息:“浩子,邮件的IP指向江州一家小媒体公司,叫‘星光传媒’。”
林浩一听,觉得有门儿,拉上李芳就去了那公司,地址在城郊一栋破旧写字楼里。
前台是个小姑娘,见他们来找人,支支吾吾半天,喊了个叫周晴的记者出来。
周晴二十八九岁,瘦高个儿,戴副眼镜,眼神有点疲惫,但透着股倔劲儿。
“林先生,我知道你为啥来,邮件是我发的。”周晴开门见山,语气有点激动。
林浩愣了,“你咋知道陈梦媛的事儿?为啥帮我?”
周晴叹了口气,讲了她的故事:十年前,她是陈梦媛的学生,练舞时膝盖受伤,落了终身残疾。
“那会儿我才十五岁,梦想当舞者,结果全毁了,陈梦媛还让我别声张。”周晴眼圈红了。
“她害了你,还能接着教学生?”李芳气得拍桌子。
“她老公赵强有路子,赔了点钱,家长就没再闹,我家条件差,也只能忍了。”周晴苦笑。
林浩心头一震,握紧拳头,“周小姐,你有啥证据,咱一起弄她!”
周晴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堆资料:陈梦媛早年的教学记录、受伤学生的投诉信,还有赵强行贿的线索。
“这些年我一直在攒证据,但她背景硬,我不敢公开。”周晴低声说,“林先生,你敢站出来,我信你。”
林浩接过资料,手有点抖,“周小姐,谢谢你,咱一起把这事儿捅破!”
李芳也激动,“对!不能让陈梦媛再害人了,我女儿现在都不敢跳舞了!”
他们仨商量好,把证据整理成报告,准备交给教育部门,还得找媒体曝光。
可这时候,麻烦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