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请问是李强的家属吗?李先生出了车祸,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急救,情况危急,请家属立即赶来。"我愣住了,手中的电话险些掉落。
我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眼角的淤青还未消退。就在两小时前,他还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我脸上。
"夫人,您是伤者的家属吗?需要马上签手术同意书。"医护人员焦急地问我。
看着表格上"家属签名"的空白处,我的手微微颤抖。
六年了,这段婚姻像一道枷锁,勒得我几乎窒息。而现在,命运似乎给了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叫陈雨欣,今年三十二岁,有个六岁的女儿小雨。六年前,我嫁给了李强,以为迎来了幸福的生活,却不知道是噩梦的开始。
刚结婚那会儿,李强对我还算体贴,只是脾气急躁了些。
婚后第三个月,他第一次动手打我,原因仅仅是我忘了给他洗衬衫。那次他打完后立刻道歉,抱着我痛哭,发誓再也不会这样。我信了,也原谅了他。
可是,家暴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无法合上。
一年后小雨出生,我以为有了孩子,他会收敛,可家暴不仅没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起初只是掌掴,后来是拳打脚踢,有时甚至用皮带抽我。每次暴力过后,他都会道歉、买礼物、发誓改过,然后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李强,我们离婚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次,我鼓起勇气提出。
"离婚?你敢提离婚?!"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没有我,你能活吗?你的工作是我介绍的,房子是我家的,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他说的没错。结婚后,我辞去了工作,在他介绍下做了一份文员,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我和女儿。
房子在他名下,存款在他的账户里,我像是一只笼中鸟,看似有完整的羽翼,却无法飞翔。
"妈妈,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小雨懂事地问我。
我强忍泪水,挤出一丝微笑:"妈妈不小心撞到了柜子角,没事的。"
"可是,上次你说撞到了门,上上次你说摔倒了......"小雨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解。
孩子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我的心。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让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目睹妈妈被爸爸殴打,以为这就是正常的家庭关系。
我必须逃离,必须带着女儿重获自由。
我偷偷联系了妹妹陈小雨:"小雨,姐想离婚,但是需要你帮忙。"
"姐,这些年你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妹妹坚定地回答。
"我想先把小雨送到你那里,然后收集家暴证据,申请离婚。"
"行,随时可以来我这。姐,你要坚强,一定要走出来。"
有了妹妹的支持,我感到了一丝希望。我开始暗中准备,收拾必要的物品,偷偷存钱,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带小雨离开。
然而,就在我计划实施的前一天,灾难再次降临。
那天晚上,李强喝了酒回来,看到我在收拾衣物,立刻暴怒:"你在干什么?要离家出走?"
"没有,我只是整理衣服......"我惊恐地辩解。
"撒谎!"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你是不是想离开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离开!"
那一晚,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蜷缩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无力反抗。小雨被惊醒,哭喊着跑来,却被他粗暴地推开。
"爸爸,不要打妈妈!"小雨哭着求饶。
"滚回你的房间!"李强怒吼。
我忍着剧痛,对女儿说:"宝贝,听话,回房间去,妈妈没事的。"
等李强发泄完,摔门而出后,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安抚受惊的女儿。
看着她惊恐的小脸,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第二天早上,李强还在床上沉睡,我悄悄起床,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带小雨先去妹妹家避难。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李强公司的同事。
"喂,请问是李强家吗?李总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怎么还没来公司?"
"他还在睡觉,我叫他一下。"我放下电话,去叫醒李强。
李强醒来后,看了眼时间,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不早点叫我?!"说着又要动手。
我躲开他,说:"你的同事打电话来,说有重要会议。"
他这才作罢,匆忙洗漱、穿衣,临走前恶狠狠地对我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这是逃离的最佳时机。我连忙给妹妹打电话:"小雨,我现在就带孩子过去。"
"好的姐,我在家等你。"
我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带小雨出门,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医院打来的。
"请问是李强的家属吗?李先生出了车祸,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急救,情况危急,请家属立即赶来。"
我愣住了,手中的电话险些掉落。李强出车祸了?那一刻,我竟有种解脱的感觉。但随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惊讶、担忧、甚至一丝幸灾乐祸......
但更多的是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妈妈,谁打电话啊?"小雨好奇地问。
我下意识地回答:"爸爸出了点事,在医院。"
"爸爸怎么了?我们去看他吧!"小雨担忧地说。
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神,我犹豫了。
无论李强多么暴力,在小雨心中,他始终是爸爸。如果我现在带着小雨离开,不管不顾,她会怎么想?我会不会成为她心中的恶人?
经过一番挣扎,我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情况。也许,这是命运给我的一个转机,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我们赶到医院时,李强刚刚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告诉我,他醉酒驾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头部和胸部受了重伤,情况危急。
"需要家属签字手术同意书。"医生递给我一份表格。
我站在手术室门口,表格在手中沉重如山。签了这份同意书,意味着我还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人;不签,他可能会死。尽管他伤害了我无数次,但让他死去,我做不到。
"医生,手术要多少钱?"我问。
"目前初步估计需要十万左右,如果有并发症,可能还需要更多。"
十万元,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家的存款大部分在李强名下,我能动用的只有几千元。
但我还是咬牙签了字,然后给李强的父母和我妹妹打了电话。
李强的父母很快赶来了,看到儿子躺在手术室,母亲当场崩溃,父亲则把怒火指向了我。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惹他生气,他怎么会喝那么多酒?怎么会出车祸?"李父指着我的鼻子怒斥。
我苦笑不得,但也不想在这种时候争辩。倒是小雨勇敢地站出来:"外公,不是妈妈的错,是爸爸自己喝酒开车。"
李父被孙女顶撞,脸色更难看了,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终于,医生带着一脸疲惫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但病人现在还在昏迷,需要继续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我为他能保住性命感到庆幸;
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康复后会继续虐待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逃离计划要泡汤了?
"雨欣,你守在医院照顾强子,我们去处理一下保险和其他事务。"李父命令道。
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点头。
看着李强躺在病床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与平时那个高大、强壮、充满暴力的形象判若两人。此刻的他,脆弱得如同婴儿,任人宰割。
"妈妈,爸爸会好起来吗?"小雨怯生生地问。
"会的,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勉强笑了笑。
"那爸爸好了之后,还会打你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插我的心脏。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其辞:"爸爸生病了,可能会改变一些。我们先等他好起来再说,好吗?"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夜深了,医院走廊上的灯光变得昏暗。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李强的脸,回想着过去六年的种种。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变成了一个家暴者?我们的爱情,又是如何一点点被暴力消磨殆尽的?
妹妹来医院看我,带来了一些换洗衣物和食物。
"姐,你真要留下来照顾他吗?"她小声问。
"暂时没有选择。他的父母把责任都推给我,如果我现在离开,会被所有人指责。"我叹了口气,"再说,小雨还小,我不想让她对父亲有太多负面印象。"
"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你看看你脸上的伤,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吗?"
我摸了摸脸上尚未消退的淤青:"没忘,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等他稳定了,我再做打算。"
妹妹担忧地看着我:"姐,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嗯,我知道。对了,你帮我个忙,去我家拿些东西。"我递给她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录音笔、我的证件和银行卡,还有我藏在床底下的日记本。这些是我收集的家暴证据,是将来离婚诉讼中的重要筹码。
"放心吧姐,我明白。"妹妹心领神会。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尽职的妻子一样,日夜守在李强身边。
喂他吃药、帮他擦身、换尿袋......所有这些我都一丝不苟地完成。李强的父母看到我这样,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但仍然不时地抱怨几句,说我平时不够照顾他们的儿子。
"雨欣啊,强子出院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你看你平时也不怎么做家务,饭菜也不合他口味,难怪他会对你发脾气。"李母语重心长地教导我。
我笑而不答。在他们眼中,儿子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的,错的永远是被打的那一方。这种思想,在我父母那一代人中太常见了。
李强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他的颅内有轻微出血,可能会影响记忆和情绪控制能力。具体恢复情况,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第十天,奇迹发生了。李强醒了。
"水......"他的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
我赶紧端了水,用吸管喂他。他喝了几口,虚弱地看着我,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温柔和感激。
"雨欣......你还在啊......"
这声音,这眼神,让我恍惚回到了六年前,我们刚相爱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温柔地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医生进来检查后,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李强似乎失去了部分记忆,特别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他只记得我们结婚初期的美好时光,对后来的家暴行为完全没有印象。
"这种情况叫做选择性失忆,在严重创伤后并不罕见。他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也可能永远不会恢复那部分记忆。"医生解释道。
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如果他真的忘记了那些暴力行为,是否意味着他会变回从前那个温柔的丈夫?还是说,这只是暂时的,迟早他还会原形毕露?
"医生,这种失忆......会永久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很难说。有些病人会慢慢恢复记忆,有些则不会。但即使不记得具体事件,性格和行为模式通常不会有太大改变。"医生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接下来的日子,李强的恢复速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期。
他不仅可以下床活动,情绪也变得异常温和。他经常拉着我的手,感谢我的照顾,甚至会为打扰我休息而道歉。这样的他,让我既熟悉又陌生。
"雨欣,我好像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记不清了。对不起......"一天,他突然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是告诉他真相,还是顺着他的失忆继续下去?
"不用想太多,好好养病就行。"我最终只是这样回答。
李强的父母对儿子的变化喜出望外,认为这是老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们甚至开始催促我,说等李强出院后,要好好经营婚姻,再生个孩子。
"趁着强子现在性格变好了,你们赶紧要个二胎。小雨都六岁了,也该有个弟弟妹妹了。"李母对我说。
面对这样的建议,我只能敷衍了事。在我心中,离婚的念头从未淡去。但我也清楚,现在不是提出来的好时机。
随着李强的康复,我渐渐发现一些令人不安的迹象。
虽然他表面上温柔体贴,但在某些细微之处,我看到了熟悉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比如,他会询问我一天的行程,会对我与男性说话感到不悦,甚至会在我接电话时刻意靠近,想听清我在说什么。
"雨欣,我出院后,你不用工作了,在家好好休息吧。"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我知道,这是他限制我独立的第一步。如果我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就会更加依赖他,更难逃脱他的控制。
"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再说家里也需要钱。"我试图婉拒。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小雨就行。"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我没有继续争辩,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辞职。这份工作,是我经济独立的基础,也是我将来离婚的保障。
李强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焦虑也越来越深。
我不知道回到家后,他是否会继续伪装,或者立刻原形毕露。我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妹妹私下里给我带来了一个新手机,并帮我下载了一些紧急求助软件。"姐,这个手机他不知道,你藏好。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刻拨打这个号码,我和朋友会马上赶来。"
我感激地接过手机,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终于,在住院一个月后,李强出院了。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雨欣,这一个月辛苦你了。我虽然记不起很多事,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妻子。我会补偿你的。"
听着这些甜言蜜语,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感动。我太了解他了,这样的甜蜜期持续不了多久,迟早会回到暴力的老路上。
回到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窒息。
客厅里的那个茶几,我曾被他摔在上面,差点断了肋骨;厨房的那把菜刀,他曾用它威胁我,说要杀了我;卧室的那面墙,上面有我被他推撞留下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油漆覆盖,但我永远不会忘记。
"爸爸,欢迎回家!"小雨兴奋地跑向李强。
李强蹲下身,张开双臂抱住女儿:"宝贝,爸爸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和妈妈了。"
看着父女相拥的温馨画面,我想到的却是那些李强对着小雨大吼大叫,甚至推搡她的场景。
如果他真的忘记了所有暴力行为,小雨会好受一些吗?
接下来的日子,李强确实变了个人。他不再动手打我,不再无故发火,甚至开始分担家务,帮忙照顾小雨。他的同事和朋友都说,车祸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更加珍惜生活和家人。
然而,我始终无法放下戒备。我依然偷偷记录着每天的情况,准备着离婚需要的证据,也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他突然变回那个施暴者。
"雨欣,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有一天,李强突然问我。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我随口敷衍。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他追问,"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我心头一惊,不知他是真的有所察觉,还是在试探我。
"什么以前的样子?"我反问。
李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医生说我可能对一些事情有选择性失忆,特别是...不太好的记忆。
我虽然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你和小雨的反应中,我猜测我以前对你们不太好。"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如果我以前伤害过你,我真的很抱歉。"他继续说,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我现在只记得我们相爱的日子,那些美好的回忆。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让我变成了一个你害怕的人。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和小雨。"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如果是从前的我,一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立刻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但现在的我,经历了太多的欺骗和伤害,已经学会了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丈夫。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只是这样回答。
李强似乎对我的冷淡感到失望,但没有强求。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强确实如他所说,用行动表明他的改变。他不仅对我和小雨体贴入微,还主动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他甚至提出要带我们去旅行,弥补这些年来的亏欠。
小雨对爸爸的变化感到无比开心,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扑到爸爸怀里。
看着他们父女情深的样子,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也许,他真的变了?也许,车祸真的给了我们家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然而,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时,一个偶然的发现粉碎了我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