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赵明常年香火不断为亡母祭拜，却仍常梦见母亲在阴间饥寒交迫。
一日，他在满城寻找更高级的冥币冥物，遇一位老僧，老僧轻叹："烧再多纸钱无益。"
赵明不信："这是祖宗相传的祭祀方式！"
老僧微笑："你可知阴间真正的硬通货是什么？你母亲正为此而来…"
01
赵明猛然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窗外，秋夜的寒风吹得枯叶沙沙作响，像是远处传来的哭泣声。
"又是那个梦。"他摸索着点燃了床头的油灯，橘黄色的光芒驱散了一隅黑暗，却驱不走心中的阴霾。
梦里，他的母亲站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中，身穿破旧的棉袄，瑟瑟发抖。四周堆满了灰烬，那是他烧给母亲的纸钱，却无人理会。母亲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儿啊，我好冷，好饿..."
"明儿，又做噩梦了？"妻子杨氏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赵明不语，起身披衣。他走到厅堂的神龛前，点燃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母亲，孩儿不孝，让您在阴间受苦了。"
杨氏裹着外衣跟了出来，见他又开始祭拜，叹了口气："你已经连续三个月每晚都烧纸钱了，家里的银两都快耗尽了。"
赵明转过身，眼中闪着执拗的光："那一定是我买的纸钱品质不够好，或者数量不够多。明天我去找城里最好的纸扎铺，多买些高级的冥币和冥物。"
"可是，你连村里的刘大爷生前最爱的鸟笼都做成纸扎烧过去了。他儿子刘小二说，刘大爷已经托梦说收到了，过得很好。为何婆婆还..."
"住口！"赵明一拍桌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阴间也该如此。"
杨氏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回到了房中。赵明独自在神龛前坐了一夜，天色刚亮便出了门。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更好的纸钱，让母亲在阴间过上好日子。
02
清晨的街道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赵明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向城中最有名的"冥顺斋"纸扎铺。
店门还未开，赵明已在门口等候。待到伙计揭开门板，他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老板，拿你们最好的冥币和冥宅来。价钱不是问题。"赵明扯出一包碎银，重重地放在柜台上。
老板吴三见是熟客，摇头苦笑："赵老爷，您上个月才买了最新款的'聚宝盆'和'福寿天宫'，怎么又来了？"
"不够，不够。"赵明搓着手，眼中含着一丝疯狂，"我娘还在受苦，我梦到她了。这次要更好的，最好的！"
吴三叹了口气，从内屋取出一卷精致的黄纸："这是刚到的'天庭金票'，一张抵普通冥币千张。还有这套'紫金天阙'，是按照传说中的天宫建造的，连窗棂都镀了金粉。"
赵明不假思索地掏出所有银两："全包了！"
离开纸扎铺，赵明背着沉甸甸的纸扎物件，向城外走去。母亲的坟在城南三里处的赵家祖茔。他打算当场就烧给母亲。
走到城门，忽见路旁一座破旧的寺庙，门前站着一位白眉老僧，正静静地望着他。
"施主，烧那么多纸钱，怕是无益啊。"老僧突然开口，声音如暮鼓晨钟。
赵明驻足，皱眉打量这位不速之客："大师何出此言？这是祖宗相传的祭祀方式，怎会无益？"
老僧微微一笑，鹤发童颜："我名静闻，在此寺中住了七十余载，见过太多像施主这样的人。他们烧了无数纸钱，却依然梦见亲人在阴间受苦。"
"那依大师之见，我该如何是好？"赵明虽不信，但母亲屡次托梦求助的画面又浮现眼前，不由露出一丝希冀。
"阴阳有别，却又相通。施主若真想帮助亡母，不妨随老衲去见一个人，她知道阴间的真正规则。"
"何人？"
"月圆之夜，老衲在城东十字路口等你。"老僧说完，转身步入破庙，背影消失在昏暗的佛堂中。
03
赵明站在原地，望着老僧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手中的纸扎物件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回到家中，杨氏见他面色凝重，关切地问："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赵明将遇见老僧的事情讲了，杨氏听罢沉思道："这静闻大师，我小时候听说过。据传他能通阴阳，曾救活好几个沉疴难起的将死之人。"
"是真是假，难辨。"赵明摇头，"我明日去问问城中的黄道长，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赵明登门拜访了城中有名的黄道长。黄道长捋着长须，眉头紧锁："静闻？那老东西还没圆寂？他虽有些道行，但说法太过匪夷所思。"
"如何匪夷所思？"
黄道长压低声音："十年前，城南的李员外烧了整整十天的纸钱祭父，却依然梦见老爷子在阴间讨饭。他去找静闻，静闻让他去看一个人。
回来后，李员外居然停止了烧纸钱，改为四处行善。奇怪的是，从此他再也没梦见父亲受苦，反而梦见老爷子穿着官服在阴间做了小吏。"
"还有城东的张屠户，杀猪无数，妻子去世后烧了海量纸钱，却梦见妻子被牛头马面追着跑。
找静闻后，他忽然戒了荤，改行卖豆腐，还盖了一座小桥。此后据说他常梦见妻子在水边采莲，面色安详。"
赵明听得心惊肉跳："看来这老僧不简单。"
"但也有人信了他的邪，结果大祸临头。"黄道长警告，"六年前，王秀才信了静闻，半夜去城东十字路口，从此杳无音讯。有人说他魂被勾走了，至今还在阴间游荡呢。"
赵明回家后，惴惴不安。当晚，家中连连发生怪事。厨房的碗无风自碎，院中的老树忽然落下满地枯叶，更诡异的是，他分明听到有人在窗外轻轻叹息，声音像极了母亲。
"儿啊，来找我..."
月圆之夜终于到来。赵明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起身，默默穿戴整齐。
"夫君，你要去赴那老僧的约？"杨氏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含泪。
"不去，心中不安。"赵明轻轻挣脱，"若三日内我不归，你报官寻我。"
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十字路口。赵明独自站立，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正当他怀疑自己受骗时，一道佝偻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施主果然赴约，随我来吧。"静闻大师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04
静闻大师带着赵明穿过小巷，来到城东一处废弃的古宅。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这是哪里？"赵明警惕地环顾四周。
"通往真相的地方。"静闻大师取出一个小铜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声在古宅中回荡，墙壁上忽然浮现出一道闪耀的光门。
"跟紧我，不要走散。"老僧一步跨入光门，赵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紧随其后。
一阵天旋地转后，赵明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远处有连绵的山脉，山下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漆黑如墨。
"这是...阴间？"赵明声音颤抖。
"不，只是阴阳交界处的一隅。"静闻指向河流，"那是忘川河，亡魂饮了河水，便会忘却前尘往事，踏上轮回之路。"
河岸边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亡魂。有的衣着华丽，有的衣衫褴褛；有的面带祥和，有的愁眉不展。更奇怪的是，这些亡魂身上的光亮与其穿着并不相称——有衣着华丽却暗淡无光的，也有衣衫简朴却光芒四射的。
"他们为何不渡河？"赵明好奇地问道。
"因为心中有执念未了，放不下尘世牵挂。"静闻答道，"看那边。"
静闻指向河边一处岔口，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老妪，手持一柄长柄勺，正在搅动一口大锅中的汤水。她面前排着长队，都是准备投胎转世的亡魂。
"那是..."赵明瞪大眼睛。
"孟婆。"静闻肃然道，"她为亡魂舀一碗汤，亡魂饮下，便会忘却前世，转投新生。"
赵明心中一震，母亲阴魂未散，就是还没能喝上这碗汤吗？
"走吧，去见孟婆。她能告诉你母亲的状况。"
二人沿着河岸走向孟婆摊位。路过的亡魂对静闻行礼，却对赵明视而不见，仿佛他透明无形。
孟婆抬眼见到静闻，放下手中的勺子："老和尚，又带活人来了？"
"他心系亡母，日夜焚烧纸钱，却依然梦见母亲受苦。"静闻解释道，"我想让他明白真相，免得徒劳无功。"
孟婆将目光转向赵明："赵家的后人？我记得你母亲，温氏，四年前去世的。"
赵明急切地上前一步："老人家，我母亲现在何处？为何我烧了那么多纸钱，她还在受苦？"
孟婆笑了，指向远处一座小山："看到那座山了吗？上面堆满了世人烧给亡者的纸钱，可曾见谁去取用？"
05
赵明顺着孟婆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座小山，上面堆满了金银纸钱，随风飘舞，却无人问津。
"这...这怎么可能？"赵明瞪大了眼睛，"我烧的那些纸钱呢？"
孟婆摇头一笑："都在那儿呢，可阴间不兴这个。"
"不兴这个？那阴间用什么做货币？"
"阴间根本不需要货币。"孟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亡魂不吃不喝，何需钱财？他们的处境取决于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才是阴间的真正硬通货。"
赵明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请老人家明示！"
孟婆从袖中取出一面小铜镜，递给赵明："你且看看这镜中所示。"
赵明接过铜镜，只见镜中显现出一个亡魂，身上背着沉重的枷锁，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他仔细一看，竟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商人模样。
"这人生前是城东富商，家财万贯，死后子孙烧了堆积如山的纸钱，可他在阴间日日受苦。"孟婆解释道。
"为何会这样？"
"因为他放不下。"孟婆意味深长地说，"放不下钱财，放不下产业，放不下个别子女。这些执念像枷锁一样缠在他身上，所以即使烧再多纸钱，也无济于事。"
铜镜中的画面变幻，出现了另一个亡魂，是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步履轻盈，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
"这位老妇人生前是个乡下人家的婆婆，一生清贫，死后无人送终，更别说烧纸钱了。但她早已放下一切，心无挂碍，所以在阴间过得反而舒坦。"
赵明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亡人在阴间最需要的第一样东西，是'放下'？"
"正是。"孟婆赞许地点点头，"亡魂若不能放下对阳间的执着与牵挂，纵有金山银山也无法得到安宁。有的牵挂子女，有的挂念家业，有的放不下恩怨情仇...这些执念如同锁链，束缚着亡魂，让他们在阴间痛苦不堪。"
赵明想起母亲生前事事操心，对他过度牵挂，心中一酸："那我该如何帮母亲放下？"
孟婆沉思片刻，刚要开口，忽见远处一队新亡之魂浩浩荡荡而来，已排到了河边。
"新来的亡魂到了，我得去忙了。"孟婆起身，提起勺子走向锅台。
"且慢！"赵明急切地喊道，"您还没告诉我第二样东西是什么！"
孟婆回头，神秘一笑："亡魂最需要的第二样东西，关乎生前来世，名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