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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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在这摆阔?
当年爷爷去世,你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是谁帮了你?
现在装什么大款回来?"
村委会门口,几个村民挡在我面前,领头的刘满仓咄咄逼人。
人群外围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不断。我面无表情站着,心中却翻江倒海。
01
八年前那个深秋的凌晨,我在城里租住的地下室收到表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沉重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口:"明远,你赶紧回来吧,爷爷不行了。"
那一刻,我脑子嗡的一声。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自从父母车祸去世后,就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电话里表哥说爷爷已经昏迷三天了,医生说没救了,让我尽快回去见最后一面。
那时我刚到城里打工不到半年,工地上干苦力,工钱被克扣,兜里只剩下三百多块钱。听到消息我立刻收拾行李,只带了一件换洗衣服和所有积蓄。天还没亮,我就跑到长途汽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回县城的车票,花了一百三十块。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才到县城,眼看着就要赶上中午到村里的班车,可偏偏那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到车站一打听,通往石岭村的班车因为山路泥泞,临时取消了。
"小伙子,今天去不了石岭村了,山上路滑,车子上不去。"售票员大妈说。
"大妈,我爷爷病危,我必须今天赶回去啊!"我急得直冒汗。
"要不你试试坐到张家坡,然后走十五公里山路?"大妈看我着急,给出了建议。
我当即买了去张家坡的票,花了四十五块。车子在泥泞的乡道上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张家坡。雨还在下,我顾不上找雨具,背着包就往山上走。
泥泞的山路像一条巨蟒,雨水冲刷出的沟壑让人寸步难行。我的鞋子很快就被泥水浸透,裤腿上全是黄泥。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打湿了全身。我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赶到爷爷身边。
天色渐暗,山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摔了无数跤,膝盖和手掌被石头划破,但疼痛比不上心中的焦急。终于爬上最后一段山路,远远看到村口的石碑,我用尽全力跑了过去。
刚进村,就看到表哥站在路边等我。他脸色惨白,看到我时眼圈立刻红了:"明远,你...你来晚了。爷爷上午走的..."
我双腿一软,跪在了泥水里。
爷爷停在村委会的一间空屋里,被村里人换上了寿衣。我跪在爷爷身边,浑身湿透,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怎么也止不住。爷爷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我不敢相信,那个总是笑呵呵摸着我头说"好好念书,别辜负你爹娘"的爷爷,就这么走了。
村里人陆续来看了一眼,又陆续离开。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明远,节哀。咱们得赶紧操办后事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问道:"需要多少钱?"
表哥叹了口气:"棺材至少要一千二,还有请道士、安葬的费用,加起来得三四千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全部的钱,只有一百多块。看着这点钱,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表哥,能不能先借点钱应急?"我问道。
表哥摇摇头:"我家里也揭不开锅,你爷爷这些年病一场养一场,村里人都借怕了。"
我不信邪,硬着头皮挨家挨户去借钱。可是,每户人家的态度都让我心如刀割。
"明远啊,不是叔不帮忙,最近手头紧啊。"
"你爷爷生前借了我家的钱都还没还呢。"
"我家也困难,帮不上忙了。"
一家接一家,我听到的都是拒绝。有的人甚至直接关门不见。带着满身泥污和一身雨水,我在村里转了一圈,除了收获更多的绝望,一无所获。
夜幕降临,我蹲在村委会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撑着雨伞向我走来。是住在村尾的李婶。
"明远,听说你爷爷走了?"李婶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我点点头,不敢抬头让她看到我通红的眼睛。
"来,先喝碗热汤。"
李婶递给我一个保温盒,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我听说你一直在村里借钱?"
"李婶,我...我没钱给爷爷买棺材..."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哽咽。
李婶沉默了片刻,说:"明远,你等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李婶带着她儿子小李回来了。小李手里提着一个布袋。
"明远,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千块钱,本来是给我孙子读书用的,现在先给你应急。老人家不能受委屈。"李婶把钱塞到我手里。
我猛地跪在地上:"李婶,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李婶连忙扶我起来:"快起来,你爷爷待我家也好,当年我家困难,他不少帮忙。这都是应该的。"
小李把布袋递给我:"这是一些白布和蜡烛,家里备的,现在用得上。"
就在这时,村里德高望重的老王家也来了。老王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他儿子王建。
"李婶,一个人家办丧事忙不过来,我们来帮忙。"老王说道,然后转向我,"明远,别担心,我出五百块,咱们赶紧去县里买棺材。爷爷生前对我有恩,这点钱是我应该的。"
王建拍了拍我的肩膀:"明远,我借了辆拖拉机,明早我陪你去县里买棺材。"
02
第二天天刚亮,王建就开着拖拉机等在村委会门口。我们顶着蒙蒙细雨,沿着泥泞的山路颠簸着下山。拖拉机的马达声在山谷中回荡,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眼前却全是爷爷的身影。
爷爷是村里的老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在村里很有威望。可是自从我父母出事后,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前几年还摔断了腿,家里的积蓄基本都用来治病了。
"明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王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王叔,我在想为什么村里人都不愿意帮忙..."我低声问道。
王建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你爷爷生前其实得罪了不少人。"
"怎么会?爷爷那么好的人!"我惊讶地问。
"正因为太正直了。"
王建摇摇头,"几年前村里修路,有人贪污款项,你爷爷实在看不下去,就去举报了。结果那些人被罚了款,自然记恨在心。再加上这几年你爷爷病重,确实借了不少钱,有些人觉得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我沉默了。爷爷的为人我最清楚,宁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借的钱还上。只是病魔太残忍,没给他这个机会。
到了县城,我们直奔殡仪馆。在王建的帮助下,我们买了一口一千二的棺材,又添置了一些必要的丧葬用品。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答应用他们的车把棺材送到村口,我们只需付油钱。
回村的路上,我对王建说:"王叔,等我赚了钱,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王建笑了笑:"小伙子,别想那么多。你爷爷生前帮过我爹治病,这点忙不算什么。你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你爷爷的一片苦心就行。"
棺材到了村里,这才发现新的问题——没有足够的人手抬棺材进村。按照当地风俗,棺材要从村口一路抬到家里,需要六个壮劳力。可是村里的人都躲着不出来。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老王家的三个儿子全来了,还有李婶的侄子也赶来帮忙。几个人合力,总算是把棺材抬进了爷爷的老屋。
李婶早就在屋里忙活开了,收拾出一块空地方安放棺材。她又烧了一大锅热水,让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她儿子的干净衣服。
"明远,你这孩子可怜见的。"李婶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心疼地说,"你爷爷这几年就念叨你一个人在外面,怕你吃苦。现在他走了,你可要坚强啊。"
在李婶和老王家的帮助下,爷爷的后事一样样办起来。老王出钱请了村里唯一的道士来做法事,李婶一家负责做饭招待来吊唁的人。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有这两家人的帮助,爷爷的后事总算有模有样。
让我没想到的是,村长居然也来了。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我:"明远啊,节哀顺变。你爷爷是个好人,就是太倔了。"说完塞给我一百块钱就走了。
入殓那天,老王提议按照当地习俗,要杀一头猪祭奠。可是我实在拿不出这笔钱了。
"不杀猪不像话啊,村里人会笑话的。"老王皱着眉头说。
"王叔,实在是没钱了..."我尴尬地低下头。
"这样,我家后院有头小猪,本来是准备过年杀的,现在先用上。"
王建插嘴道,"反正也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
就这样,爷爷的葬礼虽然简陋,但在老王家和李婶家的帮助下,总算体面地进行了。
守灵的夜里,老王和李婶轮流陪我熬夜。李婶给我讲爷爷年轻时的故事,老王则告诉我爷爷曾经如何帮助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听着这些故事,我的心既温暖又刺痛。
"你爷爷啊,最疼你了。"
李婶哽咽着说,"他总说他这辈子就你这一个亲人,恨不得把全部都给你。他生病那会儿,医生让他住院,他不肯,说要省钱给你。这老人家啊..."
03
下葬那天,天气出奇地好。阳光明媚,仿佛专门为爷爷送行。按照当地习俗,出殡时要有唢呐班伴奏,可我实在请不起了。老王家的小儿子会吹唢呐,便自告奋勇充当乐手。
出殡的队伍很小,除了老王家和李婶家的人,只有零星几个村民跟随。抬棺材的还是那几个人,我走在最前面,捧着爷爷的遗像,泪流满面。
村里的公墓在半山腰上,六个人抬着棺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墓地。下葬前的最后一刻,我跪在棺材前,心如刀绞。
"爷爷,孙儿不孝,让您受委屈了..."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你爷爷走得安详,没有牵挂了。人这一辈子,能有人惦记着,就值了。"
入土仪式简单而庄重。当最后一铲土盖在棺材上时,我的泪水决堤而出。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葬礼结束后,我必须马上返回城里。工地上请的假只有三天,再不回去就要被辞退了。临行前,我郑重地跪在老王和李婶面前。
"王叔、李婶,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们的。"我声音颤抖着说。
李婶连忙把我扶起来:"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互相帮助吗?你爷爷生前帮过我们,我们现在帮你,都是应该的。"
老王也点点头:"明远,你以后好好努力,活出个样子来,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我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心中发誓:不管多么艰难,我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报答这两家人的恩情。
返程的路上,我心里五味杂陈。村口,几个平日里和爷爷关系不错的村民看见我,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回到城里,我辞去了工地上的工作,找了一家餐馆当服务员。白天工作,晚上还在一家网吧做清洁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但我咬牙坚持着。我知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被命运踩在脚下。
半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位做建材生意的老板。他看我勤快肯干,就招我去当业务员。我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建材知识,跑客户,谈生意。很快就在同行中崭露头角。
一年后,我升任部门经理,开始有了一些积蓄。我第一时间给老王家和李婶家寄去了钱,表达我的感谢。老王家婉拒了,李婶收下了一部分,说是帮我先存着。
两年后,我跳槽到一家更大的建材公司,负责整个南方区域的业务。工资翻了几倍,我又给村里寄了钱,这次坚持要他们收下。
三年后,我开始和几个朋友合伙创业,开了自己的建材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经营得不错。我时常惦记着村里的两家恩人,每逢节假日都会寄些礼物和钱过去。通过电话,我得知老王的腿脚越来越不好,李婶的孙子准备上高中了。
五年后,公司步入正轨,我已经小有成就。这时,我接到村里的电话,说是老王家的大儿子王建患了重病,需要动手术,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马上表示愿意全额承担手术费,并且亲自去医院看望。王建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明远,你...你怎么来了?"
我握住他的手:"王叔,当年要不是你们家帮忙,我爷爷都没法入土为安。现在你病了,我怎么能不来?"
王建的眼圈红了:"明远,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手术费太贵,我们不能要你的钱..."
"王叔,这些年我在外面还算顺利,这点钱不算什么。您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坚定地说。
王建接受了我的帮助,手术很成功。在医院的日子里,我时常去看望他,和他聊天解闷。
一天,王建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明远,这些年你一直惦记着我们,真是难得。村里现在提起你,都说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我笑了笑:"王叔,恩情不能忘啊。不过我还没回村看看,一直很忙。"
王建犹豫了一下,说:"村里这些年变化不小。自从修了新路,村民的收入好多了。当年那些对你爷爷不好的人,现在提起你,都挺后悔的。"
我心中一动:"是吗?那我更得回去看看了。"
八年了,我终于有机会回到那个令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刚一回村,就遭遇了那番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