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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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这么大的年夜饭，吃不了就滚一边去！"
婆婆猛地一拍桌子，筷子跳起又落下，茶水洒了一桌。
我三岁的女儿小满被吓得瞬间停止了哭闹。
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小嘴微张，身体微微发抖。
餐桌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婆婆之间。
我缓缓放下碗筷，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水，然后直视婆婆的眼睛：
"妈，我女儿今天受了委屈可以离席，那么从今天起，您也别想再上我家的桌。"
01
腊月二十八，我带着小满回到了老公的老家。
这是小满第一次在婆家过年。
前两年，一次是因为我怀孕待产，一次是因为小满太小，我们都是在我娘家过的年。
今年，婆婆特地打了好几个电话，说什么都要我们回去，说是
"孙女都三岁了，再不回来过年，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家"。
老公王建军拗不过母亲，加上他自己也有些思乡情节，最终我们决定今年回婆家过年。
"小满，到奶奶家了，开心吗？"下车后，王建军抱起女儿，指着那栋灰白相间的两层小楼。
小满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进了爸爸的颈窝。
她有些认生，毕竟平时和爷爷奶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来了来了！"婆婆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我的乖孙女，快让奶奶抱抱！"
婆婆伸手就要接过小满，我的女儿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死死抱住王建军的脖子，把头扭向一边。
"这孩子，见了奶奶还害羞。"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没事，慢慢就熟了。快进屋，我炖了老母鸡汤，够下火的。"
我明显感觉到婆婆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责备，仿佛在说是我没教好女儿。
我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是过年，不要太敏感。
进屋后，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王建军的大哥一家，二姐一家，还有几位村里的长辈。
大家都盯着我们看，尤其是盯着小满，各种热情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小满啊，长得真像她妈！"
"三岁了吧？会不会说话啊？叫人啊！"
"来，到大爷这来，大爷给你糖吃！"
小满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完全不肯从王建军怀里下来，甚至开始小声啜泣。
我连忙接过女儿，轻声安抚，同时对屋里的亲戚们歉意地笑笑："小满有点认生，给各位添麻烦了。"
"哎呀，孩子嘛，回来少，认生正常。"王建军的二姐最是和气，马上帮腔道，"我带的零食不少，等会儿吃了饭，让小满尝尝农村的好东西！"
王建军的大哥却撇撇嘴："城里的孩子，嘴都挑，哪里会吃我们这粗粮。"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在暗讽我把小满教养得太娇气。
正要解释，婆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建军，快来厨房帮忙！媳妇你也别闲着，来择菜！"
我犹豫了一下，看看怀里还在抽泣的小满，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建军从我手中接过女儿："你去帮妈，我照顾小满。"
厨房里，婆婆正在生火蒸馒头，看到我进来，头也不抬地说：
"现在的孩子，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么多娇气？见了长辈，规规矩矩的，哪敢哭哪敢闹？"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妈，小满平时很乖的，就是不常见生人，有点怕。等熟悉了就好了。"
"熟悉？过年才回来这一次，啥时候能熟悉？"婆婆把馒头胚放进笼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我看啊，就是你平时太惯她了。"
我低头切菜，不再说话。
婆婆见我不接茬，又开始讲起村里谁家的孙子孙女如何懂事，如何讨喜，言语间满是对比。
我只当没听见，手上的刀却不自觉地切得越来越快。
晚饭是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饭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
小满坐在我和王建军中间，虽然吃得不多，但好在没有哭闹。
婆婆时不时地给小满夹菜，尽管大多数时候小满只是摇头拒绝。
但婆婆还算有耐心，只是嘴上不停地说"多吃点，奶奶做的可好吃了"。
夜里，我们一家三口住在王建军以前的房间。
小满因为环境陌生，睡得不踏实，半夜还哭醒了一次。我哄了好一会儿才又睡着。
"媳妇，我妈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黑暗中，王建军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我不会和长辈计较。"我叹了口气，"只是担心小满不习惯这里。毕竟才三岁，突然换个环境，换这么多人，她肯定会不适应。"
"没事，才第一天，慢慢来。"王建军安慰道，"我妈其实很疼小满的，就是表达方式不一样。"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我知道婆婆对孙女的期待有多高，但小孩子又哪有那么容易就符合大人的期待呢？
02
转眼到了除夕这天，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一大早，鞭炮声就此起彼伏。婆婆五点多就起来了，忙着张罗年夜饭。
王建军和他大哥在院子里贴春联，王建军的二姐和我一起在厨房帮忙择菜、洗菜、切肉。
小满昨晚睡得晚，一直到九点多才醒。我给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一套红色的小棉袄和裤子，还有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小满真漂亮！"王建军的二姐看到小满，眼睛都亮了，"来，阿姨给你红包！"
小满有些害羞，但还是乖乖地叫了声"阿姨"，然后接过红包，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
"哎呀，这孩子今天开窍了，会叫人了！"二姐高兴得不得了，又塞给小满一把瓜子和糖果。
小满抱着糖果，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对这个陌生而有趣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奶奶呢？"她突然问道。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小满会主动找婆婆。"奶奶在厨房忙呢，想去看奶奶吗？"
小满点点头。我牵着她的手，走向厨房。
"妈，小满找您呢。"我推开厨房门，小心翼翼地说。
婆婆正在切肉，闻言回过头来，看到穿得漂漂亮亮的小满，眼里闪过一丝喜爱："哎哟，我们小满今天真漂亮啊！来，让奶奶看看。"
小满竟然主动走到婆婆身边，还扬起小脸看着她。
婆婆放下刀，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满的头："乖孙女，奶奶今天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谢谢奶奶。"小满甜甜地说。
我惊讶之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小满开始接受这个环境了，婆媳关系似乎也有了缓和的迹象。
中午，家里来了更多的亲戚。
小满被大家轮番抱着、逗着，每个人都要给她红包，夸她漂亮。
小满起初还有些害羞，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氛围，开始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
眼看着女儿玩得开心，我也放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到年夜饭的准备中。
婆婆今天心情特别好，指挥着厨房里的一切，时不时还会给我和二姐指点几句。
"你这鱼别切太碎，年年有余，鱼要完整地上桌。"
"豆腐要切大块，这样炖出来才入味。"
我认真听着，按照婆婆的指示操作。
虽然我在城里也经常做饭，但农村的做法确实不太一样。
下午三点多，年夜饭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
十几道菜肴摆满了厨房的操作台，香气扑鼻。
婆婆看着这些菜，满意地点点头："今年的年夜饭，比去年丰盛多了！"
我擦了擦汗，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婆婆的肯定。
"快去把小满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了。"婆婆对我说。
我走到院子里，看到小满正和村里的几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小满，该吃饭了，快来洗手！"
小满有些不情愿地跟我回到屋里。
我帮她洗好手，又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是年夜饭，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小满点点头，但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疲惫。可能是玩了一天，有些累了。
饭桌上，菜肴一道道地上来。鱼、肉、鸡、鸭、豆腐、各种蔬菜，摆得满满当当。家里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非凡。
婆婆坐在主位上，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一桌人："来，大家一起吃，祝我们王家来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大家都举起杯子，互相祝福。
小满坐在我和王建军中间，看着这么多的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小满，尝尝奶奶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婆婆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在小满碗里。
小满看了看碗里的肉，没有动筷子。
"怎么了？不喜欢吃肉吗？"婆婆又夹了一块糖醋里脊，"那尝尝这个，甜甜的。"
小满摇摇头，小声说："我想吃饼干。"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我赶紧解释："小满平时吃得比较清淡，可能不太习惯这些重口味的菜。"
"清淡？年夜饭怎么能吃清淡的？"婆婆皱起眉头，"我特意做了这么多菜，就是要让大家吃得好！"
"妈，小孩子嘛，口味和我们不一样。"王建军插话道，"要不我去给小满煮点面条？"
婆婆的脸色明显不悦："什么年夜饭吃面条？真是败家！小孩子不就是得从小培养吗？我们家从来不惯着孩子！"
我看出婆婆的不满，连忙给小满盛了一小碗白米饭："小满，先吃点米饭，尝尝奶奶做的菜，好不好？"
小满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青菜放进嘴里。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恢复了正常，大家继续说笑着，讨论着新的一年的计划和期望。
小满默默地吃着白米饭，偶尔尝一口菜。
半小时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只有小满的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米饭和几块几乎没动过的菜。
"小满，多吃点啊，这么好的菜都不吃，多浪费啊。"婆婆又给小满碗里夹了一块红烧鱼。
小满看着碗里的鱼肉，眼里闪过一丝抗拒。
她轻轻推开碗，小声说："我吃饱了。"
"怎么可能吃饱？你看你碗里还剩这么多！"婆婆加重了语气，"在奶奶家，不把碗里的饭菜吃完，可是不行的！"
我看出小满的不安，轻声说："妈，小满可能真的吃饱了。她平时饭量就不大。"
"那也得把碗里的都吃了！"婆婆坚持道，"我小时候，要是敢剩饭，爷爷奶奶非打手心不可！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娇气了！"
我感到一阵无奈，正想再说些什么，小满突然哭了起来："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哭泣的小满。
"这是怎么回事？年夜饭还吃着呢，说什么回家？"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心疼地抱住小满："别哭别哭，没事的。不想吃就不吃了，好不好？"
"不行！"婆婆拍了一下桌子，"在我们老王家，年夜饭必须全家人一起吃完！这是规矩！"
小满被婆婆的声音吓得哭得更厉害了，还打起了嗝。
我感到既心疼又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建军终于开口了："妈，小满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要不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透什么气？把碗里的饭菜吃完再说！"婆婆执拗地说，然后转向小满，语气严厉，"哭有什么用？哭也得把饭吃了！"
小满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甚至开始打嗝。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妈，小满可能真的吃不下了。她平时在家里从来不挑食，今天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菜。"
"不适应？那就得适应！"婆婆寸步不让，"就是从小惯出来的，我们村里哪个孩子敢在年夜饭上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妈，小满才三岁，饭量有限。“
”而且她今天已经很乖了，叫人吃饭都很有礼貌。您要是实在介意她剩饭，我可以帮她吃完。"
婆婆看着我，脸色阴沉："你就这么护着她？这样下去，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
我不想在年夜饭上起冲突，正想再解释几句，小满却突然推开碗，大声哭道："我不要吃了！我要妈妈抱！"
碗被推开，米饭和菜汤洒在了桌子上，还有几滴溅到了婆婆的新衣服上。
婆婆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小满，声音颤抖："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03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小满被婆婆的反应吓得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发抖。
我连忙抱住女儿，感觉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王建军也站了起来，试图缓和局面："妈，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
婆婆却不听，脸涨得通红，指着小满厉声说道："不懂事？三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从小惯出来的！“
”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年夜饭上撒泼打滚，还把饭菜打翻！这要是在我们那时候，早就——"
"妈，您消消气。"王建军的二姐也插话了，"小满可能真的吃不下了，孩子嘛..."
"什么孩子！都是被惯出来的！"婆婆越说越激动，指向我。
"就是你！从小就惯着她，一点规矩都不教！今天是年夜饭，讲究团圆，讲究和和美美，结果弄成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
我感到又心疼又委屈，看着怀里吓得不敢出声的小满，心里一阵抽痛。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妈，小满确实是有点不懂事，但她毕竟只有三岁。这饭菜她确实吃不惯，平时在家都是吃得比较清淡的..."
"清淡？那是你们城里人讲究！我们农村孩子，就是要从小吃得杂，才能长得壮实！"
婆婆打断我的话，"我告诉你，在我们老王家，年夜饭必须全家人一起吃完，这是规矩！不吃就是不尊重我这个做奶奶的！"
我正想再解释，小满却突然又哭了起来，哭声中带着明显的惊恐和委屈。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但小满越哭越厉害，甚至开始打嗝。
婆婆看到这一幕，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哭！就知道哭！我看你是欠管教！"
说着，她拿起筷子走向我和小满。我下意识地把小满抱得更紧，身体微微后倾，做出防御的姿态。
王建军见状，赶紧上前拦住母亲："妈！您这是干什么？"
"我要教训教训这孩子！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婆婆挣扎着，试图绕过儿子。
"妈！小满还小，您别吓着她！"王建军苦苦劝阻。
"就是因为她小，才要从小教！不然长大了还得了？"婆婆执意要过来。
我抱着小满，感觉她在我怀里发抖，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心疼不已，但也感到一阵愤怒：这是我的孩子，谁都没有权利伤害她，即使是她的奶奶！
"妈，您别这样。"我尽量保持冷静，"小满她真的只是不习惯这里的饭菜，她在家从来不这样的。"
"不习惯也得习惯！"婆婆依然不依不饶，"我告诉你们，孩子不能惯！当年我养你们几个，谁敢在饭桌上撒泼？"
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其他亲戚都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有人试图劝解，但婆婆根本听不进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小满突然大声哭叫起来："我不要吃了！我要回家！"
她的哭声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婆婆被这哭声彻底激怒，挣脱了王建军的拦阻，指着小满厉声喝道："滚！这么大的年夜饭，吃不了就滚一边去！"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只有小满的啜泣声还在回荡。
我感觉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三岁的孩子，因为吃不惯饭菜就被亲奶奶叫"滚"？
小满被这一声怒喝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忘了流，小嘴微张，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看着女儿受惊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我缓缓站起身，一手抱着小满，一手扶着桌子，直视婆婆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