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婚前就看清对方，是一种幸运的不幸。"这句话在我耳边回响了将近三十年，如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大多数人都期望携手一生的伴侣是真心相待的，但现实往往给人当头一棒。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一记沉重的打击。
那是1994年盛夏，我站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身后是刚退掉的彩礼和一堆杂乱的行李。面前是我用双手辛苦修建了两个月的房子，那本该是我与未婚妻小兰的新家。但此刻，这座房子已与我无关，就像小兰与我从此再无瓜葛一样。
"老陈，你真要这么决绝吗？"小兰的父亲老张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恳求，"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张叔，不是所有事都能谈的。我只希望小兰以后能找个她真正喜欢的人。"
小兰站在院子里，泪流满面："陈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那一刻，我心如刀绞，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昨晚偶然听到的那段对话，已经让我明白一切。有些东西，一旦看清，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24小时前，我还满怀期待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婚礼。作为一名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我省吃俭用攒了一笔钱，又向亲友借了一部分，凑齐了八千块彩礼——在1994年的农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除了给彩礼，我还主动提出帮小兰家修缮老房子。这两个月来，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和村里的泥瓦匠一起干活，晚上累得腰酸背痛，手上全是水泡和老茧。但每想到这是为了我和小兰的未来，心里就充满了甜蜜和力量。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就在房子即将完工的前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彻底改变我人生的对话。
那是个闷热的夜晚，我加班到很晚才收工。回到小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院子里黑灯瞎火，我以为大家都睡了，就没出声，准备直接去我临时住的杂物间休息。
就在经过小兰的窗户时，我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原来小兰和她的闺蜜小芳还没睡，在屋里聊天。我本不想偷听，正要走开，却听到小芳提到了我的名字。
"小兰，你真要嫁给陈磊啊？他家条件那么差，你图啥啊？"
我的脚步顿时凝滞了。接下来的对话，如同一把尖刀，一点一点刺进我的心脏。
"还能图啥？当然是图他老实肯干啊。"小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看他这两个月，天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也不嫌辛苦。"
小芳咯咯笑了起来："也是，找这样的老实人当老公，确实省心。不过我听说，你心里其实还放不下赵强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赵强是村里一个经商的富二代，据说在县城有两套房子，开着一辆桑塔纳轿车，在我们那个年代，这简直就是土豪的标配。小兰曾经和他交往过，但后来不知为何分手了。
"别提他了。"小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怅然，"他家条件是好，人也帅，但就是不负责任，前年和我分手后就去省城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那你现在嫁给陈磊，就不怕赵强回来找你吗？毕竟你们当初..."小芳的声音忽然降低，我只听到了几个模糊的词，但足以让我心头一颤。
沉默了片刻，小兰轻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陈磊条件虽然不如赵强，但是踏实可靠啊。我妈说了，男人嘛，老实肯干最重要，其他都是虚的。"
"那...你对陈磊到底有没有感情啊？"小芳直截了当地问。
又是一阵沉默。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着小兰的回答。
"说实话，谈不上有多喜欢吧。"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如同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但现在农村哪有那么多选择啊？我都24了，再不嫁人村里人要说闲话了。陈磊虽然有点木讷，但人老实，有大学文凭，又这么上心地帮我家修房子...将就过呗，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将就过？"小芳笑了，"你可真敢想。要我啊，宁愿再等等，也不找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你懂什么。"小兰叹了口气，"我妈都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个能养家的就行，哪有那么多真爱啊。再说了..."她压低声音，"我和陈磊结婚后，他肯定会想办法去城里发展。到时候我不就也能去城里了吗？比在这穷乡僻壤强多了。"
小芳笑骂道："你这心机婊，打的什么主意啊。不过要是赵强回来找你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小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浮，"反正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小兰在我心中的形象轰然崩塌。原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将就"的工具人，一个通往城市生活的跳板。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温柔相待，都只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和愤怒。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我悄悄走开，回到杂物间，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