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有一法可辨真假。”
皇帝眯起眼,看向我:“说来听听。”
“滴血认亲。”
四字一出,皇后脸色骤变。
血色弹幕再次疯狂涌现:
不要滴血认亲!会死得更快!
皇帝最忌讳损伤龙体!
这是大不敬之罪!
果然,苏柔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厉声道:“放肆!龙体岂容损伤?萧赫,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而平静地注视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后突然上前:“皇上!苏柔说得是啊!您龙体尊贵,岂能为这等荒唐事损伤?”
淑妃冷笑一声,反驳道:“皇后娘娘这般阻拦,莫不是怕滴血验亲后,您这凤座要换人坐?”
皇后面色刷地惨白:“荒唐!本……本宫怎会怕你?!”
她慌乱中打翻了茶盏,热茶泼在凤袍上都浑然不觉。
皇上鹰隼般的目光在皇后失态的脸上逡巡,又落在我与淑妃如出一辙的凤眸上。
殿内静得能听见铜漏滴答声,终于,皇上缓缓开口:
“来人,备清水银针。”
他冷眼扫过浑身发抖的皇后。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欺君罔上!”
皇后踉跄后退两步,扶住宋怀的手,这才没瘫软在地。
李德全迅速备好一碗清水和银针。
皇上取过银针,正要刺破手指,皇后突然又喊出声:“皇上!”
这一声喊得尖锐刺耳,连殿外的侍卫都探头张望。
皇上凌厉的目光扫过去,皇后立刻噤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两滴殷红的龙血分别坠入清水,在两口碗中缓缓晕开。
血色弹幕再次疯狂涌现:
萧赫你别犯傻!快住手!
要滴你自己滴!可别拉太子下水!
害人精!皇后不会放过你的!
我眉头一皱,敏锐地捕捉到这条不寻常的弹幕。
为什么宋淮不能滴血认亲?
难道——
正思索间,宋淮突然嗤笑一声:“萧状元怎么犹豫了?”
“莫非是怕现出原形?”
他抚摸着腰间玉佩。
我这才留意到,那玉佩上头的合欢花,与苏柔头上的玉簪是同一个形状。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从我脑海里冒出来。
我故作迟疑地后退半步:“微……微臣只是……”
宋淮冷笑一声,夺过银针:“废物!本宫先来!”
皇后猛地扑上前,死死拽住宋淮的衣袖:“淮儿,不要!”
“你眉眼与母后一模一样,何须验什么血?”
她这副激动的模样更加坐实了我心中的猜疑。
我冷笑一声,字字诛心:“皇后娘娘说得对,太子确实像极了您。只是……”
我故意顿了顿:“这生母固然是您,可生父是谁,就不好说了。”
话音刚落,苏柔突然尖叫出声,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萧赫!你放肆!”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岂容你污蔑?”
她这副维护情夫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猫。
淑妃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在苏柔身上扫过。
“苏小姐,本宫倒是好奇,你既是赫儿的正妻,为何处处帮着太子说话?”
苏柔顿时语塞,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求助地看向宋淮。
宋淮一把将苏柔护在身后,昂首挺胸道:“母妃、柔儿,不过是取一滴血罢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点小伤不成?”
他说着便夺过银针,皇后却像疯了似的扑上来:“淮儿!不要——”
淑妃冷笑出声:“皇后娘娘这般阻拦,莫不是心里有鬼?”
闻言,皇上的眼神陡然锐利,沉声道:“皇后,退下!”
皇后还不想松手。
宋淮却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母后,您太失态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刺破手指,血珠“嗒”地落入碗中。
我负手而立,冷眼看他自掘坟墓。
突然,碗底的两滴血珠竟诡异地交融在了一起!
苏柔掩唇轻笑:“诸位都瞧见了?太子殿下自然是皇家正统,岂是那些阿猫阿狗能随意污蔑的?”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皇后猛地扑到碗前,待看清后,整个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眉头一皱,余光恰好捕捉到苏柔眼中那丝转瞬即逝的得意。
想必是她方才趁乱在水中动了手脚!
那弹幕提到宋淮恐怕也是她故意为之的。
想不到我千防万防,竟还是着了她的道。
宋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眼中满是讥诮:“萧赫,现在该轮到你来验明正身了。”
他趾高气扬地踱步到我面前:“本宫倒要看看,你这个狸猫太子的血,能不能相融!”
说罢,他还挑衅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银针,刺破指尖。
血珠滴入碗中,竟也缓缓与皇上的血相融。
宋淮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这不可能……”
淑妃猛地扑到皇上脚边,哭喊道:“皇上!赫儿分明是您的亲生骨肉,更是大皇子!若非当年奸人所害,如今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皇后厉声打断:“荒谬!改立太子动摇国本,淮儿已做了十八年太子,岂是说废就废的?”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意味深长地看了淑妃一眼。
“再说,这滴血验亲谁知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淑妃气得浑身发抖,竟要扑上去撕打皇后。
皇上猛地一拍龙案:“都给朕住口!”
他凌厉的目光在皇后与淑妃之间扫过:“堂堂后宫之主,竟如市井泼妇般当众撕扯,成何体统!”
皇后立刻噤声,却仍不甘心地剜了淑妃一眼。
淑妃则攥紧帕子,不服气地回瞪皇后。
两人齐齐福身:“臣妾知错。”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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