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实案件改写,所用人名皆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声明:作者专属原创文章,无授权转载搬运行为一律追究到底!

济南历城区的一个老旧小区,藏在城市喧嚣的角落,像被时间遗忘的碎片。
水泥墙皮剥落的老楼房挤在一块儿,墙缝里长出倔强的杂草,楼下是条窄巷,巷口有个菜市场,喧闹得像过年。
清晨,摊贩的吆喝声、自行车铃铛声混在一起,空气里飘着油条和葱花饼的香气。
出租车司机张建国和菜市场卖菜的李秀兰,就住在这儿一栋三楼的旧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儿子张伟民却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张建国五十出头,脸被风吹得像老树皮,皱纹深得能夹住硬币。
他开了三十年出租,腰酸背痛成了家常便饭。



每天清早,天刚蒙蒙亮,他就把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开出去,车里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收音机放着老歌。
他一边开车,一边跟乘客唠嗑,嘴里常念叨:“我儿子伟民学习好,马上高考了,只要他考上好大学,咱这苦就算值了。”
乘客听了,笑着附和:“那你家小子有出息,你这爹当得值!”
张建国咧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心里热乎乎的。
李秀兰比张建国小几岁,四十多岁,嗓子粗哑,像被砂纸磨过。
她在菜市场摆摊卖菜,每天五点起,搬菜、吆喝、收钱,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泡水肿得像小萝卜,冬天一冻就裂口子。
她不怕苦,干活麻利,嘴上从不闲着。
晚上,她蹲在门口择菜,跟邻居大妈们聊家常:“伟民这孩子,从小就省心,成绩好,老师说他准能考个985,给咱老张家争口气。”
邻居王婶啃着瓜子,接话:“秀兰,你家伟民那脑子,聪明得跟啥似的,将来准是个大官!”
李秀兰听了,笑得眼角皱纹都开了花,心里美滋滋的。
伟民确实争气,街坊邻居都说他“有出息”。
高三那年,他像上了发条,每天早六点起,晚十二点睡,书桌上摞的参考书比人还高,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房间里唯一的装饰是墙上贴的“冲刺985”几个大字,红纸黑字,醒目得像在喊口号。
伟民瘦得像根竹竿,脸白得没血色,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憋着一股劲儿。
邻居老王每次在楼道碰见他,都拍着肩膀说:“伟民,加油,叔看好你!”
伟民腼腆地笑笑,低头说:“谢谢王叔。”
张建国见了,递根烟给老王,乐呵呵道:“借您吉言,孩子争气,咱当爹的累点也高兴。”
高考前一天,家里难得热闹起来。
李秀兰起了个大早,跑去菜市场挑了最肥的猪蹄,回来炖了一锅汤,红烧得油亮亮的,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她端着碗,拍拍伟民的肩,粗声粗气地说:“儿子,明天好好考,妈给你炖汤补补脑子。”
伟民正埋头翻书,抬起头,瘦削的脸上带点疲惫,嘴角扯出一个笑:“妈,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抹了墨,李秀兰看了心疼,嘴上却没说啥,怕给儿子添压力。
张建国从外头回来,身上还带着车里的烟味儿。
他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的小物件,塞到伟民手里,声音有点瓮瓮的:“这是你妈从庙里求的护身符,带着,保你考顺。”
伟民低头看看那护身符,布包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针脚粗糙,一看就是便宜货。
他没说话,默默收下,塞进书包里。
张建国拍拍他肩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儿子,爸就指望你了,考好了,咱家就翻身了。”
伟民点点头,眼神却有点飘,像在想啥心事。
他把书合上,起身说:“爸,妈,我再看会儿书。”
说完,回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
李秀兰看着紧闭的门,嘀咕:“这孩子,咋老觉得他有心事?”
张建国摆摆手:“别瞎想,伟民懂事,明天就高考了,他肯定紧张。咱别烦他,让他好好准备。”
那晚,伟民房间的台灯亮到凌晨。
灯光从门缝漏出来,映在地板上,像一条细细的光河。
伟民坐在桌前,手里攥着那枚护身符,盯着书页,眼神却空得像没焦距。
窗外,夜风吹过,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菜市场的喧嚣早已沉寂。
小区安静得像睡着了,只有伟民的房间还亮着光,映得他脸白得像纸,像在跟什么较劲。

高考成绩放榜那天,济南历城区的老旧小区像炸开了锅。
清晨的窄巷里,菜市场的喧嚣还没完全散去,巷子口的梧桐树下已经聚了一群大妈,嗑着瓜子嚼舌根。
“听说老张家伟民考得不错,估计得上重点大学!”王婶压低嗓子,语气里透着八卦的兴奋。
旁边的刘姨接话:“那还用说?伟民那孩子,从小就是读书的料,准能考个好学校!”
话音刚落,巷子里又响起一阵自行车铃铛声,夹杂着摊贩的吆喝,热闹得像过年。
张建国家住三楼,屋里老式的木桌上摆着一台二手电脑,屏幕泛着昏黄的光。
张建国五十出头,脸被风吹得像老树皮,平时开出租车风里来雨里去,今天却早早回了家,守在电脑前,手抖得连鼠标都点不准。
“这破网咋这么慢!”他嘟囔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儿子张伟民坐在旁边,瘦削的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屏幕,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深得看不出底。
“出来了!658分!”张建国猛地一拍大腿,嗓子喊得都劈了,震得桌上茶杯一颤,“伟民,985稳了!”
他转头看向儿子,眼睛亮得像点了灯。
厨房里正擀面的李秀兰听见动静,扔下擀面杖就冲出来,手上还沾着白花花的面粉。
她一把抱住伟民,激动得眼泪哗哗往下掉:“我的儿,你可太给妈长脸了!658分,妈做梦都没想到!”
伟民低着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低得像耳语:“妈,别哭了,挺好的。”
他眼神却有点飘,像没落在实处。
李秀兰抹了把眼泪,拍拍伟民的背,粗声粗气地说:“好啥好?这是天大的好!晚上得庆祝,妈给你包韭菜饺子!”
张建国乐得合不拢嘴,搓着手:“对,得请邻居吃顿饭,咱老张家这回扬眉吐气了!”
伟民没接话,点点头,起身说:“我去屋里歇会儿。”
说完,他回了自己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留下一屋子的喜气。
晚上,张家的小客厅挤满了人,桌上摆得满满当当,大盘鸡冒着热气,红烧鱼油亮亮的,还有李秀兰忙活一下午包的韭菜饺子,皮薄馅大,香得让人直咽口水。
几个邻居和亲戚围坐一圈,笑声不断。
张建国端着酒杯,脸红得像关公,嗓门洪亮:“各位,咱家伟民考了658分,985跑不了!这杯酒,我敬大家,谢谢你们平时照顾!”
他一仰头,半杯白酒下了肚,惹得众人齐声叫好。
邻居老王举杯,哈哈笑:“建国,伟民这成绩,妥妥的清华北大苗子!将来当大官,给你老张家光宗耀祖!”
王婶在旁边附和:“可不是嘛,伟民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上学那会儿老师没少夸他!”
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夸伟民的话,气氛热得像火炉。
伟民却坐在角落,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筷子拨弄几下才吃一口。
邻居的恭维像潮水涌来,他偶尔抬头,挤出个笑,应付几句:“谢谢王叔”“还行吧。”
他的眼神有点空,像在想啥心事,脸上那点笑意薄得像纸,风一吹就散。
李秀兰端着盘饺子过来,注意到了儿子的反常。
她凑过去,小声问:“儿子,咋了?考这么好还不高兴?”



伟民摇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没啥,妈,我就是累了。”
李秀兰皱眉,想再问啥,伟民已经低头继续吃饭,她只好咽下话,回了厨房。
饭局热闹到九点多,邻居们吃饱喝足,拍着肚子散了。
张建国送人到门口,嘴里还念叨:“明天我得去学校问问志愿咋报,伟民这成绩,选个好专业!”
李秀兰收拾桌子,哼着小曲儿,心里盘算着给伟民买身新衣服,好让他上大学时体面点。
伟民吃完饭就回了屋,说是想休息。
张建国站在客厅,拍拍他肩膀,咧嘴笑:“好好睡一觉,明天咱合计合计报志愿!儿子,爸为你骄傲!”
伟民点点头,没多说话,推开房门,背影瘦得像根竹竿。
门“咔哒”一声关上,屋里的喜气似乎被隔在了门外。
伟民的房间小得转不开身,书桌上还堆着高考复习资料,墙上贴的“冲刺985”红纸有些卷边。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准考证,眼神空洞。
窗外,巷子里的喧嚣渐渐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和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伟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准考证的边角,嘴角动了动,像想说啥,又咽了回去。
台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白得像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第二天清早,济南历城区的老旧小区还沉在晨雾里,巷子口的菜市场已经热闹起来,摊贩的吆喝声隐约传来。
李秀兰起了个大早,心情好得像要飞起来,哼着小曲儿在厨房熬粥,锅里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飘满屋子。
她擦擦手,笑着喊:“伟民,起来喝粥了!妈给你放了红枣,甜着呢!”
她敲了敲儿子房间的门,没人应。
她皱了皱眉,又敲了两下,声音大了点:“儿子,快起,别磨蹭!”
还是没动静。
李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针扎了。
她推开门,门轴吱呀一声,屋里的景象让她瞬间懵了。
伟民吊在房间的横梁上,一根粗麻绳勒得紧紧的,脸白得像纸,毫无生气。
李秀兰腿一软,瘫在地上,嗓子眼挤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伟民——!”
那声音尖得像刀,划破了清晨的安静。


张建国正在客厅擦他那辆桑塔纳的钥匙,听到喊声,手一抖,钥匙掉地上。
他冲进房间,看到伟民的模样,脑子一片空白,像被雷劈了。
他扑过去,抱住儿子的腿,使劲摇:“伟民,你醒醒!别吓爹啊!伟民!”
他喊得嗓子都哑了,手抖得解不开绳子,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邻居被李秀兰的哭声惊动,呼啦啦挤进屋。
王婶第一个冲进来,看清后吓得捂住嘴:“天哪,咋回事!”
老王跟在后面,赶紧帮忙把伟民放下来,可人已经冰凉,没了气息。
有人拨了120,有人报警,屋里乱成一团。
李秀兰瘫在地上,抱着伟民的头,哭得像要断气:“我儿子咋了?昨天还好好的,658分啊!谁害我儿子!”
警察很快到了,几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封锁了现场,拍照、记录,忙得像陀螺。
领头的警察检查了房间,门窗紧锁,地上没打斗痕迹,横梁上的绳子是伟民书包里的跳绳。
他们皱着眉,低声讨论几句,最后确认:“初步看是自杀。”
张建国坐在地上,双眼发直,嘴里反复念叨:“咋可能……昨天还好好的……我儿子考了985,他咋会寻死?”
警察在伟民的抽屉里翻出一本日记,封皮上用黑笔写着“张伟民”三个字,字迹工整。
里头夹着几页纸,折得整整齐齐,像是遗书。
警察把日记装进证物袋,语气平静:“我们会带回去调查,尽快查清楚。”
李秀兰哭得嗓子都哑了,拽着警察的袖子,声音哆嗦:“我儿子咋会寻死?他考了658分,985稳了!是不是有人害他?你们得查清楚!”
她眼睛红得像兔子,头发散乱,像疯了似的。
领头警察摇摇头,语气尽量温和:“目前看是自杀,具体情况等尸检和日记分析结果。”
他顿了顿,又说:“你们先冷静,有消息我们会通知。”
说完,警察收队走了,留下屋子里一地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
邻居们陆续散了,临走时低声叹气:“这孩子,咋就想不开呢?”
“考那么好还寻死,真是造孽。”
张建国和李秀兰没心思理会这些话,俩人抱头坐在客厅,哭得像丢了魂。
李秀兰攥着伟民的一件旧校服,喃喃道:“建国,咱儿子为啥不跟咱说?是不是有啥难处?”
伟民的死让巷子里的大妈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嚼舌根:“听说伟民是压力太大,考了好成绩还寻死,啧啧,可惜了。”
还有人说得更难听:“是不是考得不好,怕丢人,才上吊的?”
这些话传到张建国耳朵里,他气得摔了杯子:“放屁!我儿子658分,985稳稳的!”
李秀兰整天以泪洗面,饭也吃不下,瘦得像根柴。
她翻来覆去想不通,伟民为啥好端端地走了。
张建国不死心,跑去学校找伟民的班主任和同学打听。
班主任叹气:“伟民这孩子,平时闷,成绩好但不爱说话。查分那天,他跟我说‘考上了又能咋样’,我还以为他开玩笑。”
一个叫小刚的同学透露,伟民查分后有点不对劲,一个人坐在操场发呆,手机一直响他也不接。
张建国听完,心像被刀扎:“我儿子是不是有啥心事没跟我们说?”
警察那边进展慢得像蜗牛,只说尸检没发现外伤或中毒,建议他们找心理咨询师。
张建国火了:“我儿子没了,你们让我找心理医生?查清楚到底咋回事不行吗?”
几天后,李秀兰翻伟民的旧手机,想找点儿儿子生前的痕迹。
手机里有个隐藏相册,里头是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她费了好大劲恢复,发现伟民跟一个匿名账号吵得厉害,对方骂他:“你就是个废物,考再高也没用,活该一辈子窝囊!”
伟民回:“你谁啊?别在这儿瞎逼逼!”
但对方没停,骂得越来越难听。
李秀兰看得心惊肉跳,赶紧把截图给张建国看:“建国,这人是谁?是不是欺负咱儿子了?”
张建国攥紧拳头:“这得交给警察,查查这王八蛋是谁!”
夫妻俩跑去派出所,把截图交了上去。
警察接过来看了看,皱眉:“这账号是匿名注册的,查起来有点麻烦,但我们会试试。”
李秀兰急了:“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能不能快点?是不是这人逼我儿子走的?”
警察安抚了几句,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夫妻俩走出派出所,街上车水马龙,可他们只觉得天塌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伟民的死像个解不开的结,压得张建国和李秀兰喘不过气。
邻居的流言没停,有人甚至说伟民是不是欠了网贷,怕还不上才自杀。
张建国气得跟人吵了一架,嗓子喊哑了:“我儿子老实本分,哪来的网贷?你们少嚼舌根!”
一天晚上,张建国在伟民房间收拾东西,无意间在床底下扫出一个纸团。
他抖开一看,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爸,妈,对不起,我太累了,活着没意思。”
字迹像伟民的,可纸团皱得像被攥了很久。
张建国心跳得像擂鼓,喊来李秀兰:“秀兰,你看这是啥?伟民留的?”
李秀兰接过纸团,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这……这真是咱儿子写的?他咋就这么想不开啊?”
她哆嗦着把纸团揣进兜里,拽着张建国:“走,去派出所,问问日记本查得咋样了!”
到了派出所,接待他们的警察脸色凝重:
“张先生,李女士,伟民的日记本我们看完了,里头有他写的遗书,内容……有点复杂。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可以读给你们听。”

派出所的接待室冷得像冰窖,硬板凳硌得人屁股生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老旧桌椅的霉味。
张建国和李秀兰并肩坐着,俩人像被抽了魂,眼神空洞地盯着对面的墙。
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宣传单,字迹模糊,只剩“平安济南”几个字还算清楚。
警察小刘,个子不高,戴着副黑框眼镜,坐在桌子对面,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封皮上贴着证物标签。
他低头翻了几页,声音低沉,像在压着什么情绪:“张伟民的日记里,遗书是最后一页,写得很长。我们先读给你们听。”
李秀兰的手死死攥着张建国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疼得他皱了下眉,但他没吭声。
俩人屏住呼吸,像在等一记重锤砸下来,空气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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