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实案件改写,所用人名皆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声明:作者专属原创文章,无授权转载搬运行为一律追究到底!
我们那个山村,真叫个偏远。
汽车是进不来的,只有一条窄窄的土路蜿蜒着伸向外面。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家就在村子东头,旁边挨着的就是秀莲大嫂家。
说起秀莲大嫂,那真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俊俏媳妇。
皮肤白净,眼睛又大又亮,像山泉水洗过似的。
听我娘说,大嫂是邻村的,很年轻就嫁了过来。
她男人叫李强,长得也算周正,就是常年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趟。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大嫂一个人守着那个家。
我家和我爹娘,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刨食,忙得脚不沾地。
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月亮挂上树梢才回来。
他们对我,说实话,也顾不上太多。
那时候我还小,刚上小学,正是调皮捣蛋又需要人管的年纪。
幸好有秀莲大嫂。
她家和我家就隔着一道矮矮的篱笆墙。
大嫂似乎总有忙不完的活,喂鸡、喂猪、洗衣、做饭、打理那一小片菜园子。
但她对我,却总是有着格外的耐心和关照。
“狗蛋,放学啦?快过来,大嫂今天炖了南瓜汤,甜着呢!” 隔着篱笆,她清脆的声音总能准时响起。
我扔下书包,像只小猴子似的哧溜一下就蹿到她家院子里。
她家的院子总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我家,农具柴火堆得到处都是。
“慢点跑,别摔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汤,碗边还放着两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在我们那时候,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
“谢谢大嫂!” 我接过碗,埋头就吃。
南瓜炖得烂烂的,甜丝丝的,真好吃。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老师教啥了?有没有不听话?” 她搬个小板凳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吃,手里还纳着鞋底。
“嗯……教认字了,还学了算术。” 我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回答。
“那挺好,要好好学。读书才有出路。” 她点点头,又叮嘱道,“别跟同学打架,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重复。
爹娘忙,是大嫂填补了我童年里许多关于“家”的温暖记忆。
她就像我的亲姐姐,甚至有时候,比我娘还要关心我的吃穿和学习。
谁家要是有什么红白喜事,得了点糖果点心,她总会记得给我留一份。
有时候是一块麦芽糖,有时候是几颗炒花生,不多,但那份心意,沉甸甸的。
我呢,也特别喜欢往大嫂家跑。
除了能蹭到好吃的,也因为她家安静、干净,她人又温柔。
我渐渐长大,也懂事了些,就开始学着帮她干点活。
她家水缸在院子角落,挑水要走一小段路。
我就自告奋勇,用我小小的肩膀,晃晃悠悠地挑着小号的水桶去井边打水。
虽然每次都洒半桶,累得气喘吁吁,但看到大嫂赞许的眼神,心里就美滋滋的。
冬天冷,烧柴取暖做饭都离不开柴火。
大嫂家院墙边堆着不少木头,需要劈成小块。
我就拿起那把比我还高的斧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嘿呦嘿呦地劈柴。
虽然劈得歪歪扭扭,效率不高,但大嫂总会笑着夸我:“狗蛋长大了,能帮大嫂干活了。”
日子就在这山风、炊烟、鸡鸣狗叫和我们两家之间琐碎的日常里,缓缓地流淌着。
大嫂的男人李强哥,一年难得回来一次,通常是过年的时候。
他回来时,会给大嫂买些城里的时髦衣服和化妆品,也会给我带点糖果或者小玩具。
他话不多,在家待几天,帮着干点重活,然后就又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家里家外又剩下大嫂一个人。
村里有些长舌妇,背地里会议论,说大嫂这么年轻漂亮,守着个空房子,太可惜了。
还有更难听的话,说她男人在外面会不会有二心之类的。
这些话偶尔也会飘进我的耳朵里,但我从没见大嫂因为这些抱怨过什么,也没见她和谁红过脸。
她总是那么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地里的庄稼,她一个女人家,硬是种得不比别人家差。
家里的猪,养得膘肥体壮。
那几只母鸡,也争气得很,几乎天天下蛋。
她把攒下的鸡蛋拿到集市上卖掉,换回油盐酱醋和一些日用品。
有一回,她赶集回来,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她屋里。
昏暗的光线下,她从一个布包里掏出一块崭新的花布,是那种蓝底白碎花的,在我们村里算是顶好看的料子了。
“狗蛋,你看这布好看不?” 她把布料在我身上比划着。
“好看!” 我眼睛都亮了。
那时候我们穿的衣服,大多是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或者是用旧衣服改的,颜色灰扑扑的。
这么鲜亮的布,我只在年画上见过。
“大嫂给你做件新衣裳,过年穿。” 她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后来,她真的用那块布,熬了几个晚上,一针一线地给我缝了一件新褂子。
我穿上新衣服那天,高兴得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觉得全村的小伙伴都没我神气。
除了关心我的吃穿,大嫂还特别在意我的学习。
我爹娘觉得,山里娃,能识几个字,会算个数就行了,将来还不是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大嫂不这么想。
她自己其实识字也不多,大概也就是小学毕业的水平。
但她会拿着我的课本,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狗蛋,这个字念啥?那个词是啥意思?”
如果我答不上来,她也不恼,就让我去问老师,回来再讲给她听。
“大嫂,读书真的有用吗?我爹说,读再多书,也得回来种地。” 有一次,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着我,眼神很深邃:“狗蛋,读书肯定有用。读书能让你明事理,知道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看大嫂,没读多少书,一辈子就困在这山里了。你不一样,你得好好读,将来走出这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精彩。”
她很少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关于她自己的。
那天,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心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似懂非懂,但隐约觉得,大嫂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和她不一样的人生。
有时候,特别是在傍晚,干完活,她会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静静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发呆。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知道,她是在想她那个远方的男人。
那种眼神里,有思念,有期盼,也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但她从不把这些情绪挂在嘴边,更不会在我面前流露出来。
她总是把最好、最阳光的一面展现给我看。
这份隐忍和坚强,让年少的我,对她充满了敬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大嫂之间的感情,在那些平淡琐碎的小事中,变得越来越深厚。
记得有一次,我去井边挑水。
那时候觉得自己力气大了,就换了个稍大点的水桶。
结果回来的路上,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大跟头。
水桶飞了出去,水洒了一地,我的膝盖也磕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我坐在地上,看着摔破的膝盖,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狗蛋!怎么了?” 大嫂听见动静,急忙从院子里跑出来。
看到我摔倒在地,她赶紧过来扶我,“哎呀,摔着哪儿了?快让大嫂看看。”
她蹲下来,小心地卷起我的裤腿,看到膝盖上的伤口,心疼得直皱眉:“都流血了,疼不疼?”
“不……不疼。” 我吸了吸鼻子。
“还说不疼,脸都皱成包子了。” 她嗔怪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扶我站起来,“走,回家,大嫂给你上点药。”
她把我扶回家,找出红药水和纱布,仔细地帮我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她的动作很轻柔,一边包扎还一边轻轻地吹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疼痛似的。
那一刻,我觉得膝盖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还有一年秋天,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
山村的秋雨,阴冷潮湿。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哗啦哗啦的,像是天漏了个窟窿。
我放学回家,看到大嫂正吃力地把堆在院墙边的柴火往屋檐下搬。
那些柴火淋了雨,变得又湿又重。
“大嫂,我来帮你!” 我扔下书包就冲进雨里。
“哎呀,你这孩子,快回去!看淋湿了要生病的!” 大嫂看见我,急忙喊道。
“没事,我帮你搬!” 我抱起一捆不算太大的柴火,就往屋檐下跑。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我和大嫂一起,一趟又一趟地搬着柴火。
眼看快搬完了,大嫂却突然把我往屋里推:“快进去,剩下的我来,你衣服都湿透了!”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推进屋里,自己又转身冲进雨幕。
等她把最后几捆柴火搬完,走进屋里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大嫂,你快换身干衣服,喝点热水。” 我看着她,心里又感动又担心。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她搓了搓冰冷的胳膊,对我笑了笑。
可是,第二天,大嫂就发烧了。
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
我心里特别内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大嫂。
我守在她床边,给她端水,学着我娘的样子用湿毛巾给她敷额头。
“傻孩子,不关你的事,是天气凉了。” 她烧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却还是反过来安慰我。
那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直到她退烧好起来。
我们村子地势低,有一年夏天,连日暴雨导致山洪暴发,河水猛涨,很快就淹进了村里。
水来得又快又猛,我家地势更低一些,院子里的水很快就没过了小腿。
爹娘被困在地里回不来,家里只有我和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看着浑浊的洪水不断涌进院子,急得直跺脚。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大嫂穿着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蹚水过来了。
“婶子,狗蛋,别怕!我来帮你们!” 她一边喊着,一边卷起袖子就开始帮忙。
她先是帮着把堆在院子里的杂物往屋里地势高的地方搬,又找来木板和泥土,在门口堵起一道简易的防水坝。
洪水凶猛,她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大嫂,你歇会儿吧。”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没事,先把东西搬完,水退了就好了。” 她抹了把脸,又继续埋头干活。
那场水灾持续了两天两夜才慢慢退去。
水退之后,院子里一片狼藉,淤泥和杂物到处都是。
大嫂又第一时间过来,帮着我家清理院子,冲洗家具。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又回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红豆和糯米,在灶上咕嘟咕嘟地炖了一大锅红豆粥。
“狗蛋,婶子,快来喝点红豆粥,去去湿气。” 她把热腾腾的粥端到我们面前。
那碗香甜软糯的红豆粥,在那个水灾过后的傍晚,温暖了我的胃,更温暖了我的心。
我觉得,有大嫂在,再大的困难好像都不怕了。
上了小学高年级,我的个子蹿了不少,但还是瘦瘦弱弱的。
学校里总有那么些调皮捣蛋、喜欢欺负人的大孩子。
我就不幸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
那几个高年级的家伙,仗着人高马大,经常在放学路上堵我,抢我的零花钱,或者故意推搡我,把我的书包扔到地上。
我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诉老师和爹娘。
告诉老师,怕他们报复得更厉害;告诉爹娘,他们那么忙,我不想让他们再为我操心,而且说了也可能只是挨一顿骂,说我没用。
所以,那段时间,我总是垂头丧气的。
放学也不敢走大路,总是偷偷摸摸地绕小路回家。
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常常一个人发呆。
我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大嫂的眼睛。
“狗蛋,这几天怎么了?蔫蔫的,谁欺负你了?” 一天,我又在她家吃饭,她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嫂温柔又充满信任的眼神,心里积压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放下碗筷,把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哭了,不哭了。” 大嫂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拍着我的背,“多大点事儿,有大嫂在呢,别怕。”
她的声音很轻柔,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们……他们说,要是我敢告诉别人,就打断我的腿。” 我抽噎着说。
“哼,他们敢!” 大嫂眼睛一瞪,平时温柔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一群小屁孩,无法无天了还!狗蛋你放心,这事儿大嫂给你做主,保准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大嫂,你……你想怎么做?” 我有点担心,怕她去找那些人打架。
“你别管了,大嫂有分寸。” 她摸了摸我的头,“明天早上,你跟大嫂一起去学校。”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大嫂就来到了我家。
她穿戴得很整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精神又利落。
“走,狗蛋,大嫂送你去上学。”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嫂要做什么。
一路上,她没说什么,只是牵着我的手,步子迈得坚定有力。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那几个高年级的家伙聚在那里,嘻嘻哈哈的,似乎在等着“猎物”出现。
看到我和大嫂一起走过来,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其中一个带头的,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朝我喊:“呦,狗蛋,今天带家长来了?”
我吓得往大嫂身后缩了缩。
大嫂却把我拉到身前,往前站了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半大小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几个,听好了。这是我弟弟狗蛋。以后,谁要是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别怪我秀莲不客气!”
她的话语很平静,没有骂人,也没有威胁,但那几个家伙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听……听见了没?” 大嫂又追问了一句,眼神更加凌厉。
“听……听见了。” 带头的那个小子呐呐地应了一声,其他几个也赶紧点头。
“滚吧!” 大嫂低喝一声。
那几个家伙如蒙大赦,互相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跑进了学校。
“好了,进去吧,好好上课,别怕了。” 大嫂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帮我整了整衣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她没有打架,没有骂人,甚至没有提高声音,却用一种强大的气场,保护了我。
从那天起,那几个高年级的家伙果然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
我们村子后面,有一片不算太陡的山坡。
坡上长满了青草,还有几棵上了年头的老槐树,是村里孩子们放羊的好去处。
大嫂家也养着几只山羊,毛色雪白,性格温顺。
有时候大嫂忙不过来,放羊的活儿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其实挺喜欢放羊的。
把羊赶到山坡上,看着它们低头啃食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感觉特别宁静。
我可以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白云飘过,或者爬到老槐树上掏鸟窝,或者只是找个阴凉的地方睡上一觉。
那是一个夏天,午后的阳光格外毒辣,晒得人昏昏欲睡。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我把羊赶到山坡上最大的一棵老槐树下,那里树荫浓密,凉快一些。
看着羊儿们安稳地吃草,我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
睁开眼,习惯性地往羊群那边看去——坏了!
原本在树下吃草的几只山羊,竟然一只都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
这要是把大嫂家的羊弄丢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我爹娘知道了,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我急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扯开嗓子喊:“羊——羊——”
山坡上空荡荡的,只有我的回声在飘荡。
我慌了神,开始在山坡上四处寻找。
一边跑一边喊,把平时羊儿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草丛里,小树林边,甚至山涧旁,都没有看到那几只熟悉的白色身影。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光线变得柔和了一些,但我的心却越来越焦急。
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嗓子也喊哑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跑到了山坡靠近另一侧灌木丛密集的地方。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因为灌木长得太密,不好走路。
我正想转身去别处再找找,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传来。
那声音很低沉,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又有点像……像是在低声呜咽?
是有人受伤了吗?
还是……?
我心里充满了好奇,也有些害怕。
山里精怪的传说,我从小听到大。
但我更好奇那是什么声音,而且万一是有人需要帮助呢?
我定了定神,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拨开身前挡路的枝叶,我一点点靠近那片最茂密的灌木丛。
那奇怪的、压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灌木丛的另一边。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揣了只兔子。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伸出手,轻轻拨开了最后一层挡在眼前的浓密灌木枝叶。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呆立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