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5年6月18日,河南省第三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

我抱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迈出了那道我进出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大门。

三年的牢狱生活让我的头发花白了许多,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阳光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睛。

监狱外空无一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一辆等候的出租车都没有。

我苦笑着,正准备迈步走向通往县城的公路,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建国!"

我回头,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快步向我走来。

她一身朴素的衣着,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的表情。

我努力回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当她走到我面前时,我看清了她的脸。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在被捕之前,我是县化工厂的会计科长,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妻子李秀兰是县医院的护士,儿子陈小军那年刚上小学二年级。

我们住在单位分配的两居室里,虽然不算富裕,但生活温馨而充实。

1992年初,厂里开始进行改制。作为会计科长,我负责清点资产和财务交接。

在一次偶然的审核中,我发现了一笔五十万元的可疑资金流向。

这笔钱被伪装成设备采购款,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设备进厂。

我将这个发现报告给了财务经理赵国强,他表面上很重视,承诺会调查处理,但让我先不要声张。

"建国,这事可能涉及到一些领导,你先别张扬,等我了解清楚再说。"赵国强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信任赵国强,他是我的直接上司,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我按照他的建议,继续做我的工作,只是对那笔资金格外关注。

一周后,我在另一份报表中又发现了类似的问题。

这次我有些坐不住了,决定直接去找厂长杨明谈。

没想到,就在我准备去厂长办公室的前一天晚上,我家突然被公安闯入,当着妻子和儿子的面,我被戴上手铐带走了。

"陈建国,你涉嫌贪污公款六十万元,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个警察冷冷地说。

我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妻子秀兰惊恐地看着我,儿子小军吓得大哭。

"肯定是搞错了!我是清白的!"这是我被带走时对家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审讯室里,警察出示了一份转账记录,显示我将六十万元分两次转入了一个私人账户。

账户持有人是我岳父李德明的名字,地址也确实是他家的地址。

"这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我极力辩解。

"那这些证据怎么解释?"警察将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那是几张我签过字的调拨单,但金额和用途显然被人动了手脚。

"这些调拨单是被人篡改过的!原始文件不是这样的!"

"还有,张雨证明你曾经让她帮忙做假账,隐瞒这笔资金的去向。"

张雨是会计科的出纳,也是我的下属。

听到她的指证,我彻底懵了。

我和张雨的关系一直很正常,工作上也从未让她做过任何违规的事情。为什么她要这样陷害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证据似乎越来越不利于我。

有人"发现"我最近购买了一辆新车,还付了一套商品房的首付(这些都是捏造的);有同事"证明"我经常出入高消费场所;甚至有人"看到"我和张雨有不正当关系,为了摆脱她才转移了赃款。

秀兰来看我时,眼神中已经带着怀疑。

"建国,你老实告诉我,钱在哪里?"她低声问。

"什么钱?我没有拿任何钱!这是有人陷害我!"我绝望地解释。

"可是证据..."

"都是伪造的!秀兰,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中的信任正在一点点消失。



1992年9月,我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犯罪事实:贪污公款六十万元。

判决下来的那一刻,我抬头看向旁听席。

秀兰抱着小军,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儿子小军躲在母亲怀里,不敢看我。

我的父母年事已高,没能来参加庭审。倒是岳父李德明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羞耻。

"我是冤枉的!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被法警带走时,我冲着家人喊道。但我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法庭中,没有人回应。

入狱后的第一个月,秀兰来探望了我一次。

她告诉我,因为我的事情,她在医院里受到了同事的冷眼,小军在学校也被其他孩子嘲笑。岳父母已经断绝了与她的来往,我的父母也因此事卧病在床。

"建国,不管你有没有拿那笔钱,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真的有那笔钱,告诉我在哪里,我可以带着小军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秀兰哀求道。

"秀兰,我真的没有拿钱,我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隔着探视玻璃,急切地说。

她失望地摇摇头:"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那是秀兰最后一次来看我。

此后的半年里,只有我父亲来过两次,带来一些生活用品和家乡的消息。

每次我都追问秀兰和小军的情况,父亲总是含糊其辞。

直到入狱第八个月,父亲终于告诉了我残酷的真相:

"秀兰和你离婚了,她...她改嫁给了县医院的一个医生。小军...小军现在随他们生活,改了姓..."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生命被抽空。

我原以为自己能熬过这三年,出狱后与家人团聚,重新开始。

但现在,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

妻子改嫁,儿子改姓,我陈建国,成了这世上最孤独的人。



监狱生活枯燥而艰难。

我从最初的愤怒和不甘,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同牢房的犯人们谈论着出狱后的计划,只有我一个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第二年,我的父亲因病去世。

临终前,他用微弱的声音对前来通知我的狱警说:"告诉我儿子,爸爸始终相信他是清白的..."

父亲的信任成了我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我决定不能就这样认命,哪怕为了父亲,我也要洗清冤屈。

我开始回忆案件的每一个细节,尝试找出其中的破绽。

那笔消失的六十万元去向必定是关键。

我怀疑赵国强和厂长杨明合谋挪用了这笔钱,然后嫁祸给我。

但为什么选中我?为什么张雨会配合他们作伪证?

恰在这时,我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中只有简短的几行字:"查一查1992年2月厂里的设备采购合同,特别是供应商'荣达机械'的背景。"

这个线索让我心头一震。

荣达机械正是那笔可疑资金的接收方。但在狱中,我无法进行任何调查。

我只能将这个信息牢记在心,等待出狱后再做打算。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监狱中度过了整整三年。

这期间,我没有再收到任何家人的消息,也再没有人来探望我。

我不知道秀兰和小军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否安康,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唯一知道的是,总有一天我会重获自由,而那一天,我一定要查明真相,洗刷冤屈。

1995年6月18日,我终于出狱了。

可没想到,我的家人竟没有一个人来接我,反而是一个陌生女人向我跑来...

当看清那人的长相时,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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