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明,那个瘦高个的女人是不是你高中同桌?”我的同事小王指着窗外匆匆走过的身影问道。

我放下筷子,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过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背影。

虽然只是一瞥,那熟悉的走路姿势让我心头一震。

“等我一下。”我急忙放下钱,冲出门外,人群中已经看不到那个身影。

我拐进小巷,看到一个穿着褪色工作服的女人正推着自行车走向一家小餐馆后门。

“苏杏?”我试探着喊道。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眼中满是疲惫。

当她看清我的脸,愣住了,嘴唇微微颤抖。

“李明......”她低声说完,突然转身匆匆推车离开。

“苏杏!”我追上几步,她却加快了速度,仿佛在逃避什么。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思绪回到十八年前,那个她总是偷偷塞饭票到我课本里的高中时光。

她曾是县长的女儿,光鲜亮丽,而今天她憔悴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找到她,弄清楚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还不知道,当我终于找到她,听完她的故事,我会呆立当场,因为真相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01

1984年的春天,我背着补了又补的书包走进县重点高中的教室。

我叫李明,是班上唯一来自山区的学生,也是家里唯一考上高中的孩子。

“同学们安静,今天我要重新调整座位。”班主任张老师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李明,你坐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苏杏坐你旁边。”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换到新位置,心里有些忐忑。苏杏是县长的女儿,成绩优秀,人缘极好,而我只是个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山里孩子。

苏杏大方地向我伸出手:“你好,我们做同桌吧。”

我点点头,勉强握了一下她的手就迅速松开,低头整理课本,不敢多看她一眼。

开学第一周就遇到了尴尬事。那天中午,我正在教室角落里啃带来的冷馒头,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旁边几个同学忍不住笑了,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李明,能帮我看一下这道题吗?”苏杏突然走过来,故意把声音提高,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她坐在我旁边,翻开数学课本:“这个三角函数我总是记不清。”

我低声讲解,她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讲完后,她笑着说:“谢谢,你讲得真清楚,比老师还好。”

“不客气。”我简短地回答,继续吃我的馒头。

苏杏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饭盒:“我妈总是给我准备太多,你要不要尝尝?”

我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别客气,我吃不完。”她把饭盒往我这边推。

“我说了不用!”我的声音比预想的大,几个同学都看了过来。

苏杏愣了一下,点点头收回饭盒:“好吧,抱歉。”

之后几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尤其是她这样家境优越的人。

直到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在整理书包时,从数学课本里掉出两张饭票。我疑惑地看着这两张饭票,确定它们不是我的。

第二天,我悄悄观察苏杏。她来学校时总是独自一人,不像其他干部子弟有专车接送。午饭时间,她拿着饭票去食堂打饭,看起来很普通。

周一,我把饭票放在她的课本里,下课时对她说:“这个是你的吧。”

她看了一眼,装作惊讶:“哦,可能是我不小心掉的,谢谢你还给我。”

但第二天,我又在英语课本里发现了一张饭票。这次我决定不声张,悄悄地用了这张饭票。那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味道好得让我差点流泪。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星期。每次我都能在不同的课本里发现饭票,数量从一张到三张不等。我知道是苏杏干的,但她从不承认,我也不好直接问她。

一天放学后,我看到苏杏独自一人走向食堂后门。出于好奇,我远远地跟了上去。

让我惊讶的是,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进食堂,戴上围裙开始收拾餐具。

我躲在门外,看着她麻利地擦桌子、整理餐具、拖地。

大约一小时后,食堂阿姨给了她几张饭票,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

这一幕让我震惊。县长的女儿为什么要在食堂打工?

那些偷偷塞给我的饭票,是她用劳动换来的?

第二天课间,我主动和她搭话:“昨天数学作业有道题不会,能教我吗?”

她眼睛一亮:“当然可以。”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学习上的交流。我很快发现,她虽然是县长的女儿,但并没有任何架子,反而比很多人都要努力。

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自己做早饭,然后步行四十分钟来学校。

02

一个月后的傍晚,我在校门口碰见她。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她问。

“我在图书馆看书。”我回答,“你呢?”

“帮食堂阿姨整理了一下东西。”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第一次有了课堂外的交谈。

“你父亲是县长,为什么还要去食堂帮忙?”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困扰我的问题。

她迟疑了一下:“我爸虽然是县长,但他很清廉,从不让家里人占公家便宜。他说公家的一粒米,也要靠自己的劳动换来。”



“那些饭票......”我欲言又止。

她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下周物理竞赛你参加吗?”

我没有再追问,但从那天起,我对苏杏有了不同的看法。

两个月后,我拿到了物理竞赛全县第一名。张老师在全班面前表扬我,同学们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恭喜你。”放学后,苏杏真诚地对我说。

“谢谢,其实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我难得地表达感谢。

“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小建议,成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她微笑着,眼睛明亮。

“不只是学习上的帮助......”我想说饭票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轻轻说:“李明,你很优秀,只是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总有一天,你会靠自己的能力过上好日子。”

就这样,我们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她偷偷给我饭票,我假装不知道;我帮她解答难题,她假装这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互助。

高一下学期,我父亲的病情加重,家里的经济状况更加困难。有几次我甚至想过辍学去打工贴补家用。

那段时间,课本里的饭票增加到了每周五张。除此之外,我还会不时收到一些学习用品——一盒新铅笔、几本练习册,甚至一件过冬的毛衣,都是“匿名”放在我课桌里的。

我知道是谁做的,但我从不点破,只是默默地接受,并且更加努力地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报这份无声的关怀。

高二那年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许多住校生无法回家。学校食堂的供应也因道路中断而变得紧张。

那个周末,我和几个同学被困在学校。苏杏本应该回家的,但第二天一早,我却看到她出现在了教室里,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我爸说路已经清理出来了,所以我来上学了。”她解释道,“带了一些吃的,大家一起分享吧。”

她从袋子里拿出热腾腾的馒头、咸菜和几个水煮蛋,分给了教室里的每个人。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的窗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杏正在雪地里艰难地推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我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根本就没回过家,只是为了给我们带吃的才编了这个故事。

第二天,我特意早早到了教室。苏杏来时,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有几处冻伤的红斑。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昨天雪太大,手套湿了。”她不在意地说。

我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膏,放在她桌上:“这是我妈做的,对冻伤有效。”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谢谢。”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回报她的关心,虽然方式很笨拙。

高三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我和苏杏都忙于备考,交流的时间减少了。但每当我打开课本,依然能找到那些悄悄塞进去的饭票。

有一次,我看到苏杏和班主任张老师在办公室外交谈,神情严肃。之后几天,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吗?”一天自习课上,我小声问她。

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些家庭的事。”

尽管她不愿多说,但我注意到她的午饭变得简单了,有时甚至只是带一个馒头和咸菜。但即使这样,课本里的饭票依然没有断过。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我们都绷紧了神经,几乎不交谈,全身心投入复习。但有一天晚自习,我发现苏杏的座位空着,这在高考前是很反常的。

“苏杏生病了,请假回家了。”班长告诉我。

那晚放学回家,我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苏杏家。她家住在县城的一栋普通居民楼里,并不像传言中县长应有的豪宅。

我在楼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去敲门,只是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瓶藿香正气水和几包感冒药,托小卖部老板转交给她。

03

第二天,苏杏回到了学校,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谢谢你的药。”她轻声对我说。

“不客气,高考在即,要保重身体。”我回答。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但目光中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高考结束那天,教室里一片欢腾。同学们相互道别,互留联系方式,约定大学再聚。

收拾书桌时,我又在课本夹层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张全新的饭票和一张字条:“祝你前程似锦。”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谁写的。

我找到正在和其他同学告别的苏杏:“能单独谈谈吗?”

我们走到校园的樱花树下,春末的花瓣正纷纷扬扬地落下。

“这三年,谢谢你。”我递给她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做的,不值钱,但是心意。”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鹿,那是我父亲教我的手艺。

“真漂亮。”她捧着小鹿,眼睛微微发亮。

“那些饭票和其他东西,我都知道是你给的。”我终于说出了这句埋在心里三年的话,“我一直想问,为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努力和才华,不希望这些被现实的困难埋没。”



“可你自己并不富裕......”

“比起物质上的富足,精神上的富有更重要。”她望着远处,“我爸常说,助人不是施舍,而是投资人才。”

我突然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考得怎么样?”她问。

“应该能上省重点。你呢?”

“北京那边的大学可能性大。”她微笑着说。

“那就是要分开很远了。”我说这话时,心里竟有些失落。

“人总是要长大,要向前走的。”她看着我,“李明,记住,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你有能力创造自己的未来。”

“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我认真地说。

“不需要记得。”她轻轻摇头,“这不过是同窗之谊。”

几个同学远远喊她,她挥手示意,然后对我说:“我要走了,保重。”

“等等,”我急忙说,“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迟疑了一下:“我还没有固定电话,这样吧,等我到了北京稳定下来,会给你寄信的。”

但那封信,我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

高考成绩公布后,我顺利考入了省重点大学土木工程系。

开学前,我特意去县政府打听苏杏的消息,却被告知苏县长已经调任他处,一家人都搬走了。

就这样,我们的联系彻底断了。我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进入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凭借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和个人努力,我从最基层的施工员做起,一步步晋升为项目经理。

那年,我刚满三十三岁,事业小有成就,也为年迈的父母提供了稳定的生活保障。

2002年春天,公司安排我去北京谈一个合作项目。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抵达北京的第二天,谈判出现了意外状况。对方临时变更了一些条款,要求我们公司做出让步。

我坚持原则,双方陷入僵局。会议暂时休会,定在第二天继续。

走出对方公司大楼,我心情烦闷,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沿着街道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门口挂着“家常菜”的招牌。

推门进去,餐馆里人不多,装修简单朴素。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家常菜。

“您稍等,马上给您上菜。”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

04

那声音让我恍惚,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匆匆走向厨房。虽然只是背影,却让我心头一震。

几分钟后,她端着菜盘走了过来。

这一次,我看清了她的脸,“苏杏?”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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