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清晨的炊烟攀着紫石街的青砖升起时,武大郎的扁担已压弯三回。汗珠顺着黧黑的后颈滚进粗布衫里,他特意绕开街口的绸缎庄——那匹水红色杭罗在橱窗挂了七日,金莲每回经过总要驻足。
"大郎回来啦?"二楼支摘窗里飘下轻软的声音。武大郎仰头看着妻子鬓边新簪的珍珠,想起昨夜在当铺褪下的祖传银镯。他搓着掌心烫伤的燎泡笑:"今日多卖了两笼炊饼。"
灶上的药罐咕嘟作响,潘金莲倚着雕花围栏,指腹反复摩挲袖中瓷瓶。西门大官人晌午来过的檀香还缠在梁间,他说这砒霜遇热即化无痕。楼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她快步下楼,正见丈夫蹲在地上拾药渣。
"娘子别碰,仔细割手。"武大郎用衣角裹住碎瓷,左腕有道新鲜血痕。他端来温在炭盆上的药碗,浑浊汤药映出金莲发颤的睫毛:"趁热喝罢。"
潘金莲盯着碗底未化的褐色颗粒,忽觉喉头发紧。七日前她分明将毒药藏在妆奁底层,此刻却嗅到熟悉的杏仁苦味。武大郎布满茧子的手稳稳托住碗沿,目光扫过她颈间暗红淤痕:"今早打水时撞见王婆,她说..."
窗外惊雷骤响,金莲踉跄后退撞翻烛台。火舌舔上垂落的纱帐,武大郎突然暴起将她按在滚烫的地砖上。瓷碗摔碎的刹那,她看见丈夫从怀里掏出褪色的婚书,夹层里露出半截当票——正是她典当银镯那日。
"那年你被张大户赶出门,我拿全部积蓄替你赎身。"武大郎掰开她紧攥的拳头,露出西门庆给的翡翠扳指:"今早药铺掌柜说,有位戴绿玉戒指的官人买了砒霜。"
火势渐猛,浓烟中金莲剧烈咳嗽。武大郎忽然捏住她下颌,将半碗残药灌进她喉中:"你总嫌炊饼味苦。"他拾起扁担挑开燃烧的房梁,火星溅在布满补丁的裤脚:"却不知这世上最毒的不是砒霜。"
三更梆子响时,紫石街的焦土堆里爬出个黑影。武大郎背着空扁担走向城门,包袱里银镯与翡翠碰出清响。晨雾中传来卖花声,他驻足买了支带露的芍药,别在烧焦的衣襟上。城门守卒揉着眼嘟囔:"这矮子好生面熟..."
百年后出土的宋代县志残卷记载:政和三年,阳谷县有妇潘氏私通被焚,其夫不知所踪。同年东京闹市新开炊饼铺,掌柜擅雕芍药酥,传闻曾见宫装女子夜叩其门,窗内忽掷出个翡翠扳指,沾着新鲜的血丝与杏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