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初,石家庄事公安局接连接到数起群众报告:栾城县段干村武委会主任傅锁柱被杀;赵县一车夫被人勒死,马、车都被劫走;藁城一市贩被杀,布匹被人抢劫......
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据现场目击群众回忆,行凶者竟然是四名“解放军”。
案情重大,市公安局局长王应慈随即下令,派侦察科科长李智、李继贞抽调精干力量,迅速破案,同时通知赵、藁、栾三县公安局,紧密配合,协同侦察罪犯踪迹。
栾城县公安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大伙儿研究了案情,不少人分析认为,案件很可能是当地土匪所为,随后,侦察股股长肖健一面派人在出事儿的城北诸村打探消息,设立特情人员进行布控暗查,一面派人与曾参与过土匪、青帮的当地人员进行摸排,从他们的口中,打探案件的消息。
随后,侦察员从一名叫刘痞子的人口中,打探出一个消息:
那几个人,曾经在冶河骆万祥饭店附近出现过。
骆万祥饭店是个平层饭馆,里面能坐下二十多桌人,外面的席棚子底下还摆了一溜桌席,因为饭菜价钱公道、实惠,十里八乡赶路的村民们,临近中午之时,都会在此落脚吃饭。
当日晌午,头扎一条脏毛巾的肖健,领着侦察员耿撇子、刘二风、潘亮三人,化装成赶集的老百姓,靠在店外的席棚柱子边,一面吃着饭,一面仔细地观察着过往行人。
“快看北面,”坐在靠外面的潘亮低下头,用筷子划了一下北面的方向,低声道:“那俩人。”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从北边走过来两个“解放军”,这俩人一个挎着汤姆式冲锋枪,一个背着三八大枪,左臂上还戴着“四野”字样的臂章,两人从人群中匆匆穿过,经过饭店门口径直向着南面走去。
“就是这俩人,昨晚上把程上支部书记抓走了,到现在还没放呢!”旁边的群众见两人走远,低声议论起来。
肖健他们一听,愈发怀疑起来,当即起身紧跟了上去,几人走出半里地,行人渐稀,两拨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俩“解放军”时不时回头,越走越急。
刘二风想要开枪拦截,肖健怕误伤自己人,想要追上去弄清对方身份再说,谁知道,前面那俩人,才跑过一棵老杨树,便一个转身,趴在老杨树附近,朝着肖健等人“啪、啪、啪”连开三枪,随后撒开脚折向东边跑走了。
几人追之不及,随后又来到了附近的段干,正赶上出来准备回去汇报情报的特情人员杨四妮,对方报告说,他们村儿的傅宝玉穿着军装回来了,还放出话来,刚回家暂时不杀人。
“还真是他!”肖健一听傅宝玉穿着军装回村儿的消息,当即便想到了行动前,有人分析是当地土匪作案,其中最大的嫌疑便是这个傅宝玉。
傅宝玉是栾城县段干村儿人,因为排行老二,村里面习惯称他“二宝玉”,此人个子高、力气大,还会几下三脚猫功夫,凭着这两下子,早年间经常抢劫过往行人的财物。
1948年初的时候,这个傅宝玉曾经被公安局抓捕入狱,但此人十分狡猾,随后越狱潜逃,跑到北平投了国民党,并升任重机枪班长。
北平和平解放后,傅宝玉跟着傅作义的部队一起,接受改编,随后被编到第四野战军,部队南下路过石家庄时,这个傅宝玉背了杆枪,再次潜逃为匪。
地方公安围堵他好几次,都被他给溜了,如今此人再次现身,肖健等人一听,当即掏枪冲进村内,结果又晚了一步,傅宝玉再次逃脱。
当夜,肖健与几名侦察员来到白佛赵村,留宿在村民家中,晚上几人刚要睡下,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对方轻声喊着“老肖、老肖。”
旁边的侦察员起身准备开门,肖健听着对方口音陌生,不让对方开门,而是等了会儿,眼见外面没了动静,肖健领着几人开了门,准备去院门口查看情况。
才一出门,便听院内黑影角落处“叭”地一枪,子弹擦着肖健的手臂处堪堪飞过,打得旁边土坯房墙,土石飞溅。
肖健等人随即朝着黑影处开枪还击,只见一人窜出黑影角落,猛地拉开院门跑走了,众人追出院子,只见黑夜之中,一人骑着一头骡子,向着西面狂奔逃去。
事后,众人猜出,这个人便是傅宝玉,众人在段干村围堵他,此人假装逃跑,其实一直尾随着众人,待众人来到白佛赵村休息之后,他便企图通过叫开门,近距离向开门人打黑枪,后来眼见没人开门,此人便翻墙进入院内,蹲在黑影处开黑枪,只是夜间视线不好,枪失了准头,最终没有让此人得逞。
其后,石家庄公安局联合各县对傅宝玉等人进行抓捕,其他三人董保山、王云祥、王丁臣陆续落网,一直到八月,傅宝玉再次潜回市内,他是万万没想到,市局公安早就布置好了人马,在各旅店之内,守株待兔。
17日那天上午,傅宝玉刚踏进“五洲旅馆”,便被埋伏在店内的公安人员擒获。
1950年5月,王丁臣、董保山、王云祥被枪决,傅宝玉病死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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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栾城县文史资料》,张荣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