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村口的梧桐树下，我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望着远处的土路发呆。
“梅姐，又在这等小花啊？”隔壁张婶端着洗好的菜走过。
“是啊，她总会回来的。”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张婶摇摇头，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她不懂，那个曾经被我轻易拿走26万彩礼的女儿，如今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这一切都晚了。
01
五年前，女儿小花和赵家儿子赵明的婚事定下来了。
赵家很大方，一次性给了26万彩礼。
那天，赵明父母带着赵明来我家下聘，赵明父亲将一个红包递到我手上：“梅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们多关照小两口。”
我接过沉甸甸的红包，心里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用。
“妈，这钱我打算用一部分装修新房，剩下的开个小店。”女儿小花在一旁高兴地说。
我笑着答应：“好好好，妈先帮你保管着。”
口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晚上，我和丈夫李大山躺在床上，商量着这笔钱的去处。
“老李，强子在城里相亲都被拒了好几次了，就因为没房子。”我叹了口气。
丈夫点燃一支烟：“是啊，现在城里姑娘都势利，没房没车不嫁。”
“小花这彩礼钱，咱们给强子买房子用吧。”我试探着说。
丈夫吸了一口烟：“这不太好吧？那是小花的钱。”
“什么小花的钱，她嫁人后就是赵家的人了，钱不都是一家人的吗？再说了，强子才是咱们的根啊！”我不以为然。
丈夫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以后我们有钱了再补给小花。”
第二天，我就把钱转到了儿子李强的账户上。
李强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有些惊讶：“妈，这么多钱？”
“这是你妹妹的彩礼钱，妈先借给你买房子用，以后有了钱再还给她。”我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这是妹妹的钱啊，她知道吗？”李强犹豫地问。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哥哥，先成家立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了，小花嫁人后就是赵家的人了，用不着这么多钱。”我打断了他的顾虑。
李强还想说什么，但在我坚定的目光下，终于没有再反对。
有了这笔钱，李强很快在县城看中了一套二手房，首付刚好用完那26万。
房子位于县城中心位置，虽然只有六十多平方米，但交通便利，离李强上班的地方也近。
我陪他去看了房子，心里美滋滋的：“儿子有了房子，媳妇还会远吗？”
签完合同，李强终于松了口气：“妈，谢谢你。没有这笔钱，我这辈子可能都买不起房。”
我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妈不为你做，还能为谁做？”
回家路上，李强问我：“妈，妹妹那边怎么办？”
“你放心，妈会搞定的。”我信心满满地说。
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婚期临近，小花来找我拿彩礼钱准备装修新房。
“妈，我和赵明商量好了，先拿15万装修，剩下的开个小店。”小花兴奋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的心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02
“妈，怎么了？钱呢？”小花疑惑地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那个...钱妈已经用于你哥买房了，他首付正好差这些。”我硬着头皮说，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
小花脸色瞬间变了，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什么？我的彩礼钱你给哥哥买房了？”
“你别着急，以后妈再补给你。”我试图安抚她，但心里也没底。
“以后是什么时候？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小花的声音提高了，眼眶里泛着泪光。
“你是女孩子，嫁人了就是赵家的人了，哥哥才是咱家传宗接代的人，他没房子怎么娶到媳妇？”我理直气壮地说，似乎这样就能掩盖我内心的不安。
小花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所以在您眼里，我就不是您的孩子了？”
“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的孩子，但是...”我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什么？但是我是女儿所以就该牺牲是吗？”小花的声音哽咽了，满脸失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你跟赵明说说，让他们家先出钱装修，等以后...”
“您真以为赵家会答应？他们辛辛苦苦凑的彩礼钱被您挪用了，他们能不生气吗？”小花失望地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小花，你要理解妈妈的难处。你哥哥事业刚起步，没有房子很难找到对象。你是女孩子，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小花看着我，眼里的光彩彻底黯淡下来：“妈，我一直以为在您心里，我和哥哥是一样重要的。”
我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事情很快传到了赵家耳中。
赵明父母找上门来，脸色难看：“梅姐，这是怎么回事？彩礼钱呢？”
“嫂子，实在不好意思，那钱我们给强子买房子用了。”我尴尬地解释，不敢直视赵母的眼睛。
“什么？这怎么能行？那是我们给小花的彩礼啊！”赵母气得声音都变了，脸涨得通红。
“一家人的钱嘛，都是一样的，反正小花嫁过来也是赵家的人了。”我试图辩解，语气却底气不足。
赵父严肃地说：“梅姐，这话就不对了。彩礼是给小花的，不是给你们家的。如果钱拿不出来，这婚事就得重新考虑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紧：“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婚事都定下来了，不能反悔啊。”
“我们没有反悔，但是彩礼钱必须还给小花。”赵母坚定地说。
小花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双眼红肿。
赵明拉着小花的手：“小花，我不在乎钱，我只在乎你。”
小花摇摇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赵明，不是钱的问题。你看我在我妈眼里算什么？我连自己的彩礼钱都保不住。”
我急了：“小花，你这是什么话？妈不是说了会补给你吗？”
“补？什么时候补？等我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房贷还清了再补给我吗？”小花苦笑道，声音里满是绝望。
丈夫这时候站出来帮我说话：“小花，你不要不懂事，哥哥需要成家，这是大事。”
“好，我知道了。”小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陌生和冷漠，转身离开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会理解的，毕竟是一家人。”我安慰自己。
03
那天晚上，我和丈夫吃完饭，发现小花还没回来。
“小花去哪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有些担心地问。
丈夫摇摇头：“可能去赵家了吧。”
我给赵家打了电话，赵母说小花没去他们家。
这下我真的着急了，和丈夫一起去村子里找人。
半夜回来时，发现小花的房间门开着，床上放着一封信。
“妈，爸，我走了。既然在你们眼中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孩子，那我就不做你们的累赘了。彩礼钱就当我还给哥哥的，希望他好好过日子。赵明，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小花”
看到这封信，我心里有一丝不安，但很快被儿子买房成功的喜悦冲淡了。
“小花就是任性，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我自我安慰道。
有了房子，李强很快找到了一个女朋友，刘晓燕，是县城一家银行的职员。
刘晓燕长得漂亮，工作也体面，我很是满意这个准儿媳。
婚礼上，亲戚们都夸我：“梅姐真有本事，儿子在县城有房有工作，还娶了银行的媳妇。”
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想着女儿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强和刘晓燕结婚后，我主动提出帮他们照顾家里。
“你们年轻人忙工作，家里的事情有我呢。”我笑着说。
刘晓燕表面上感激地答应了，但我能感觉到她有些勉强。
半年后，刘晓燕怀孕了，我更是整天围着她转。
“晓燕，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晓燕，别动，这点活我来干。”
刘晓燕那时候还是挺客气的：“妈，您太辛苦了。”
我摆摆手：“不辛苦，为了孙子，什么都值得。”
孙子出生那天，我激动地在产房外来回踱步。
当护士抱出那个小生命时，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抱着孙子，我心满意足地想：“这辈子值了。”
孙子取名叫李小虎，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陪他玩。
“妈，您别这么惯着孩子。”刘晓燕有时候会说。
“自家孙子，惯一点怎么了？”我不以为然。
随着小虎渐渐长大，我和刘晓燕的矛盾也开始显现。
“妈，您别给小虎吃这么多糖，对牙齿不好。”刘晓燕批评道。
“吃点糖怎么了？又不是天天吃。”我反驳。
“妈，现在的孩子教育方法和您那时候不一样了。”刘晓燕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我不服气，但也不想让气氛太尴尬，只好忍了。
小虎两岁生日那天，我特意买了一个大蛋糕和很多玩具。
“妈，这太浪费了，孩子这么小，根本不记事。”刘晓燕当着亲戚们的面说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奶奶高兴。”
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刘晓燕和儿子说话：“你妈这样惯着孩子，以后孩子肯定被宠坏。”
儿子的回应让我心凉：“我知道，但她是长辈，你多担待一下。”
担待？我需要被担待吗？
从那以后，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在儿子家不受欢迎。
刘晓燕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房子小的问题。
“妈，这房子实在太小了，小虎需要自己的房间。”
“是啊，我们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李强附和道。
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假装没听懂：“那就换呗，有条件就改善生活。”
“可是首付还差不少呢。”李强试探地说。
我沉默了，想起当初用女儿的彩礼钱给他们买的这套房子。
“妈，您和爸有积蓄吗？能不能先借我们点？”刘晓燕直接问道。
“我们哪有什么积蓄，你爸退休金不多，我又没工作。”我摇头。
刘晓燕明显不满意，撇了撇嘴：“那您回老家住吧，我们省点钱攒首付。”
这话无疑是下了逐客令。
我心里难受，但还是笑着说：“好啊，我也想你爸了。”
04
回到老家，我发现丈夫老了很多，整天忙着地里的活。
家里冷冷清清的，我突然想起女儿小花。
翻出女儿的照片，我第一次真正思念起女儿来。
记忆中的小花乖巧懂事，从不让我操心。
“小花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我自言自语。
丈夫看我发呆，走过来说：“想女儿了？”
我点点头：“都五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初你非要拿她的彩礼钱给强子买房，现在后悔了？”丈夫淡淡地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落泪。
这五年，我不是没找过女儿，但一直没有消息。
村里人说小花可能去了大城市，但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儿子和儿媳妇很少回老家，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
“妈，我们工作忙，您要理解。”李强总是这样解释。
小虎三岁了，我好几个月才能见他一次。
每次想去县城看看，刘晓燕都有各种理由推脱。
“妈，小虎幼儿园有活动。”
“妈，我们这周要带小虎去旅游。”
我渐渐明白，在儿子家，我已经成了外人。
那天，村里办喜事，我去帮忙。
“梅姐，听说你家强子要换大房子了？”有人问道。
我勉强笑笑：“年轻人嘛，总想着往上走。”
“小花有消息了吗？”又有人问起女儿。
我的笑容凝固了：“还没有。”
“唉，人家赵明一直没结婚，还在等小花呢。”有人叹息道。
我吃了一惊：“真的？”
“是啊，赵明条件多好啊，追他的姑娘多的是，可他就是不同意，说还在等小花。”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回家把这事告诉了丈夫。
丈夫沉默了很久：“梅啊，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不愿承认，但内心已经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第二天，我决定去赵家看看。
赵家老两口见到我，脸色并不好看。
“梅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赵母冷淡地问。
“我...我听说赵明还没结婚，是真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赵母叹了口气：“是啊，死脑筋，非说要等小花。”
“小花已经五年没消息了...”我低声说。
“这不是你们造成的吗？”赵母直接指责我，“如果不是你们拿了彩礼钱给儿子买房，小花会走吗？赵明会这样吗？”
我无言以对，灰溜溜地离开了赵家。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赵明和小花的事。
那个我曾经不屑一顾的赵家儿子，竟然对我女儿如此忠诚。
而我，亲生母亲，却为了儿子甘愿牺牲女儿的幸福。
这几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05
周末，儿子李强突然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妈，我和晓燕可能要离婚了。”他一进门就说。
我惊呆了：“为什么？”
“晓燕嫌我挣钱少，房子小，想攀高枝。”李强苦笑道。
“那小虎怎么办？”我急忙问。
“晓燕要孩子，还要我每月支付抚养费。”李强无奈地说。
我心里一阵刺痛：“这么些年，她就这样对你？”
李强叹了口气：“妈，我一直没告诉你，晓燕早就和单位领导有一腿了，这次是找到靠山了，才敢撕破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想起当初为了给他买房，用了女儿的彩礼钱。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李强自嘲地说。
我摇摇头：“不是你没用，是妈当初看错了人。”
李强低下头：“妈，我很想小花。她离家的时候，我就觉得对不起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我拍拍儿子的肩膀：“妈也很想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推开门，是邻居张婶：“梅姐，不好了，出事了！”张婶气喘吁吁地说。
我心里一紧：“怎么了？”
随后张婶喘着粗气的那句话，让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