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都是我害了他!”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了警局外的寂静。
王学军瘫坐在地上,泪水像开了闸似的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淌下来。
他双手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头皮都被扯红了,像是要用这痛楚减轻心里的煎熬。
周围的人有的叹气,有的窃窃私语:“这老汉咋回事啊?”“听说他儿子没了……”
可王学军啥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小峰那张脸。
就在刚才,警察板着脸走过来,低声说:“王先生,您儿子找到了,在佛慧山下…… 没气了。”
一句话,像刀子捅进他心窝。
王学峰,小名小峰,打小就生在山东枣庄一个普普通通的家里。
家里不算宽裕,挤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墙皮剥落得露出灰扑扑的水泥,屋里那股潮味儿怎么也散不掉。
父亲王学军是个厂里的工人,干活勤快,但性子急得像个炮仗,动不动就嚷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母亲李翠兰正好跟他相反,性子软得像块豆腐,整天围着灶台转,烧饭洗衣收拾屋子,话不多,可眼里总带着笑。
小峰是这家唯一的孩子,从小就聪明得让人稀罕,脑瓜子灵光,眼睛里总有股子劲儿。
“小峰,作业写完了没?”
晚上,王学军下班回来,推开门就扯着嗓子喊。
小峰缩在那个掉了漆的破书桌前,台灯的光黄得像老照片,照在他脸上,显得那张脸更瘦更倔。
他低声回:“快了,再写两页。”
“快点,别磨蹭!成绩掉下来我可饶不了你!”
王学军扔下这话,点上一根烟,烟雾呛得小峰咳了两声。
李翠兰端着碗热汤过来,瞅了眼爷俩,小声劝:“老王,别老吼孩子,他挺用功了。”
王学军哼了一声,没吭气,可眼睛还是盯着小峰那张埋在书本里的脸。
小峰从小就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想翻身就得靠自己。
他成绩好,年年拿奖状回来,邻居们见了都夸:“老王,你家小峰有出息,将来准能上大学!”
王学军听了,脸上难得露出笑,可回家还是板着脸叮嘱:“别得意,考不上好学校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进厂干活!”
小峰不吭声,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笔,埋头写得更认真。
那盏破台灯下,他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像在跟谁较劲。
小学、初中、高中,小峰一路咬牙拼过来。
高考那年,他考得特别好,成绩出来那天,李翠兰高兴得直抹眼泪,抱着他说:“小峰,妈就知道你行!”
王学军嘴上没说啥,可晚上多喝了两盅酒,醉醺醺地拍着小峰肩膀:“嗯,还行,别松劲儿!”
小峰低着头,笑得有点腼腆,心里却憋着一股火 —— 他要走出这个小县城,去外面的世界闯闯。
他考上了一所外省的大学,收拾行李那天,他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窄小的屋子,轻声说:“爸,妈,我会争气的。”
大学里,小峰还是那股子拼命劲儿。
宿舍里别的同学周末打游戏、睡懒觉,他早上六点就爬起来,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占座。
晚上十点熄灯了,他还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
衣服就那几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起了毛边,可他不在乎,眼神里全是亮光。
同学问他:“小峰,你咋这么拼啊?”
他笑笑,挠挠头说:“家里不容易,我想多学点,将来混得好点。”
那话说得朴实,可听的人都觉得他身上有股子韧劲。
大二那年,他成绩拔尖,老师都说他有保研的苗子。
他没让大家失望,大三下学期,保研名单下来,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消息传回家,王学军难得打了个电话,声音粗得像砂纸:“小峰,干得不错!去了济南可别丢人啊!”
小峰攥着手机,嗯了一声,心里却像吃了蜜。
他收拾行李去了济南大学,研究生生活开始了。
那天,他站在新宿舍门口,抬头看着楼上挂的横幅 ——“欢迎新同学”,心里默默念:“我得干出点名堂,不能让爸妈失望。”
研究生这几年,小峰还是老样子,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
导师布置的任务,他从不含糊,哪怕熬到凌晨两点,眼圈红得像兔子,也得把东西弄完。
学术活动他也积极,经常跑去听讲座、做报告,别人嫌麻烦,他却觉得这都是机会。
他室友开玩笑:“小峰,你这是要当教授啊?”
他嘿嘿一笑,回:“哪能啊,就是想多学点东西。”
可没人知道,他那几件旧衣服底下,藏着多大的野心 —— 他想靠知识翻身,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想让那个小县城里的人看看,他王学峰不是只会窝在家里啃老。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峰在济南的校园里慢慢站稳了脚跟。
他还是瘦瘦的,个子不高,走路有点驼背,可那双眼睛亮的,谁见了都觉得这小子不简单。
每次过年回家,李翠兰摸着他瘦得硌手的肩膀,心疼地说:“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他却拍拍胸脯:“妈,我好着呢,放心吧!”
王学军瞅着他,嘴上不说啥,可眼神里多了点欣慰。
可谁也没想到,这股子倔强和拼命,最后会把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 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小峰读到研三,眼看着毕业就在眼前了,可日子却不像以前那么顺当。
研究生这几年,他一直拼得像头牛,论文、实验、报告,样样不落下。
可到了写毕业论文这关,他像是撞了堵墙,怎么也翻不过去。
寒假那会儿,别人回家吃饺子看春晚,他窝在宿舍,盯着电脑屏幕改小论文。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像一堆乱麻,他改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漏洞百出。
眼看着导师的邮件一条条催过来,他急得满头汗,嘴里嘀咕:“咋就写不好呢?我咋这么笨啊!”
“老王,你论文咋样了?”
室友小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
小峰抬头,挤出个笑:“还行吧,快了。”
可一低头,手指攥着鼠标抖得厉害。
小李拍拍他肩膀:“别太拼了,放假放松放松。”
小峰嗯了一声,眼圈却红了。
他哪敢放松啊?导师说了,这论文不过关,学位证就拿不到。
他想起爸妈那期盼的眼神,王学军那句 “别给我丢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来。
宿舍里,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室友们各忙各的,小李拿了个大厂的 offer,天天哼着小曲儿;另一个叫小张的,整天抱着书啃公务员考试题,嘴里念叨:“考上了我请你们搓一顿!”
小峰听着,脸上挂着笑,可心里酸得像灌了醋。
他不敢回宿舍,怕一进门就撞上那句:“小峰,你论文咋样了?”
他开始找借口,天天泡在图书馆,晚上拖到熄灯才回去。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论文的段落和导师皱着眉头的脸。
“小峰,你咋老不说话啊?”
有天晚上,小李看他蔫蔫地坐在床边,忍不住问。
小峰愣了愣,扯着嘴角说:“没啥,就是累了。”
“累了就歇歇,别把自己逼太紧。”
小李劝了一句,可小峰只是低头摆弄手机,没接话。
他哪敢歇啊?他怕一停下来,就会被甩在后面。
他想起小时候,王学军吼他:“成绩掉下来你就完蛋了!”
那声音到现在还嗡嗡地在耳朵里响。
他咬咬牙,心想:“不能停,我得撑下去。”
可撑着撑着,他的心态变了。
走在校园里,那条熟悉的小路,两边的树还是绿油油的,可他却觉得啥都灰扑扑的。
以前他喜欢在这儿散步,边走边琢磨问题,现在却低着头,生怕碰上熟人。
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别人都在往前冲,他却像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有次在食堂吃饭,一个同学跑过来问:“小峰,你保研那会儿不是挺牛的吗?论文咋还没搞定?”
小峰筷子一顿,硬挤出句:“快了,快了。”
可那同学一走,他盯着碗里的饭,眼泪差点掉下来。
夜里改论文,他眼睛熬得全是血丝,手抖得连鼠标都点不准。
他盯着屏幕上那堆字,脑子乱成一锅粥。
一会儿是导师冷冰冰的邮件:“王学峰,这稿子不行,重写!”
一会儿是爸妈打电话来问:“小峰,毕业有啥打算啊?”
他攥着手机,声音哑得像卡了痰:“还行吧,论文差不多了。”
挂了电话,他狠狠捶了自己脑袋一下,骂道:“差不多了个屁!我咋这么没用啊!”
他想不通,当初那个考大学、保研究的小峰,咋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峰越来越沉默。
室友们忙着自己的事儿,也没空多管他。
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连食堂大妈都看出来了:“小伙子,你咋老皱着眉啊?饭都不香了?”
他勉强笑笑:“没啥,阿姨,最近忙。”
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他不敢跟爸妈说实话,怕王学军一听就炸:“你咋搞成这样?我供你读这么多年书是干啥的!”
他也不敢找导师聊,怕一开口就露怯。
他就这么憋着,憋得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喘口气都费劲。
有天晚上,他坐在宿舍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黑漆漆的,像他心里那团雾。
远处教学楼还亮着几盏灯,他盯着看了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我是不是真不行啊?”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像根刺扎进他心里,拔不掉。
他想起小时候,王学军总说他:“你得争气,不然这辈子就废了!”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废了,连一篇论文都搞不定,还争啥气啊?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修改的痕迹,眼泪嗒嗒一声下来下来,洇湿了一大片。
那几天,小峰走路都像丢了魂。
校园里春天的风吹过来,带着点花香,可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坑,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未来像蒙了层纱,看不清也不着不着。
他不知道咋办,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那是个阳光刺眼的周一,小峰坐在宿舍窗边,盯着外头湛蓝的天,心里像被啥东西挠了一下。
他这些天憋得慌,论文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宿舍的空气也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他抬头看着窗外,几朵白云懒洋洋地飘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出去走走吧,透透气。”
他想起佛慧山,那座他读研时去过几回的山,风景不错,人也不算多。
他琢磨着,去那儿爬一趟,兴许能把心里的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抖搂干净。
“小峰,你干啥去?”
隔壁床的小张正收拾书,见他起身套衣服,随口问了句。
小峰抓起那件洗得发旧的黑色上衣,头也不抬地说:“出去转转,待这儿快闷死了。”
小张哦了一声,没多问,继续埋头翻书。
小峰从柜子里翻出那个黑背包,上面挂着个白色的小挂件 —— 几年前旅行时买的,模样有点傻乎乎的,他一直觉得这玩意儿能给自己攒点运气。
他把包甩上肩,瞅了眼空荡荡的宿舍,叹了口气,带上门就走了。
校园里人来人往,春天的气息扑鼻,可小峰低着头,脚步匆匆,像个影子似的穿过人群。
他没跟谁打招呼,也不想让人瞧见他那张憋闷的脸。
出了校门,他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大嗓门的中年汉子,一上车就嚷:“小伙子,去哪儿啊?”
“佛慧山。”
小峰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眼睛盯着窗外。
司机瞅了他一眼,嘿嘿一笑:“爬山啊?天气不错,放松放松挺好!”
小峰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心里却翻江倒海 —— 放松?他哪有那福分啊。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街景从眼前飞过去,高楼、广告牌、路边摊,热闹得晃眼。
可小峰盯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心里乱得像团麻。
他想着论文那堆破事儿,想着爸妈的唠叨,想着自己这几年拼死拼活却啥也抓不住。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得他皱了皱眉。
司机从后视镜瞅了他一眼,嘀咕:“小伙子,你咋啦?脸色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小峰回过神,硬挤出句:“没啥,就是累了。”
司机哼了声,没再吭气。
到了佛慧山脚下,小峰付了钱,下了车。
阳光洒在山路上,风里夹着点泥土味儿,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闷劲儿好像散了点。
他站在景区门口,抬头看着那块 “佛慧山欢迎您” 的牌子,心里嘀咕:“来都来了,走一趟吧。”
他拉了拉背包肩带,迈开腿往里走。
路上有些游客,三三两两地说笑着,小孩儿跑来跑去,闹得欢实。
他低头瞅了眼自己的旧鞋,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山脚的小摊贩吆喝着卖水卖零食,一个大妈冲他喊:“小伙子,买瓶水不?爬山渴了可不好受!”
小峰摆摆手:“不用,我有。”
其实他包里啥也没装,就一个空水壶,可他懒得花那几块钱。
大妈撇撇嘴,转头招呼别人去了。
小峰没在意,沿着石阶往上走,步子不快不慢,像在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他想着以前来这儿爬山的时候,心情还没这么糟,那会儿还能跟同学聊两句,拍几张照片。
现在呢?
他摸了摸背包上的挂件,自嘲地想:“这玩意儿真能带好运?咋没见灵呢。”
走着走着,他脑子里又开始乱转。
论文的事儿像个鬼影,老缠着他。
他想起导师那张冷脸,想起王学军那句 “你得争气”,心里一紧,脚下差点踩空。
他扶住旁边的栏杆,喘了两口气,抬头看着山顶那片绿,心里突然有点冲动:“上去吧,站高点,兴许能想明白点啥。”
他咬咬牙,步子迈得大了些,像是要把心里的憋屈踩进土里。
半路上,他停下来歇了会儿,坐在一块石头上,掏出手机翻了翻。
几条未读消息,都是同学问他论文咋样了,他没回,直接把屏幕锁了。
他抬头看着天,太阳晃得他眯起眼,心里酸溜溜的。
他不知道这次爬山能不能让自己喘口气,可总比窝在宿舍等死强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嘀咕:“走吧,别磨蹭了。”
说完,他背起包,继续往上爬,背影瘦瘦的,像根风里晃的竹竿。
走到半山腰,他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远处济南城的轮廓模模糊糊。
他眯着眼看了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这山他爬过几次,可这次感觉不一样,像是在逃命,又像是在找啥。
他摸了摸胸口,那股子冲动还在烧,可烧不出个结果。
他甩甩头,告诉自己:“别想了,爬完再说。”
说完,他转过身,朝着山顶的方向迈开步子,风吹过来,掀起他衣服的下摆,露出那条磨得发白的腰带。
走了一段,他瞅见路边有条小岔道,窄得只能过一个人,旁边没啥标记,像是被人踩出来的野路。
他站那儿愣了会儿,心想:“走这条试试,兴许安静点。”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迈开腿拐了进去。
越往里走,声音越少,游客的笑闹被甩在后头,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鸟叫。
他步子慢下来,鞋底踩着松软的土,咯吱咯吱地响。
他抬头看看四周,树密得像堵墙,阳光只能挤出几道细缝,洒在他脸上,斑斑驳驳的。
小峰找了块平石头坐下,背靠着树干,喘了口气。
他掏出那个空水壶,拧开盖子晃了晃,干得一滴不剩。
他皱皱眉,嘀咕:“早知道买瓶水了。”
可他没动,就那么坐着,眼睛盯着前头一棵歪脖子树,脑子里却翻起了浪。
论文的事儿像根绳子,死死勒着他。
他想起导师皱着眉翻他稿子的模样,想起王学军那张常年绷紧的脸,心里一沉,手不由得攥紧了。
他低声骂自己:“连这点事都干不好,我算啥东西啊?”
他坐那儿,风吹过来,凉飕飕的,可他身上一点暖意也没。
他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脑子里乱得像锅粥。
他想起小时候,王学军总拿他跟隔壁家的小孩比:“你瞅瞅人家,成绩多好!你呢?”
那时候他不吭声,低头写作业,心里憋着股火。
现在呢?
火还在,可烧不出啥,只剩一堆灰。
他抱住头,手指插进头发里,使劲抓了两下,像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揪出去。
阳光一点点偏西,树影拉得老长,小峰还是没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青筋凸得老高,瘦得像根柴。
他想起李翠兰每次摸他手时那心疼的眼神,想起她说的 “别太累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赶紧抬头,深吸一口气,硬把那股子酸劲压回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嘀咕:“坐啥坐,下山吧。”
可他一转身,周围的路看着都一个样,他愣了愣,心想:“这咋回事?”
他沿着小路往前走,试图找点来时的痕迹,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树长得差不多,地上也没啥明显的脚印,他心里开始有点慌。
他停下来,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可屏幕一亮,信号格是空的。
他皱眉嘀咕:“这破地方,连信号都没了。”
他抬头看看天,太阳被树挡了大半,光线暗得让人发毛。
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步子大了些,像是要赶在黑天前出去。
走着走着,他听见远处有动静,像啥东西踩断树枝的声儿。
他停下脚,屏住气听了听,心跳得像擂鼓。
他想喊两声,可嗓子干得发不出音。
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可那声音又没了。
他站在那儿,风吹得他后背发凉,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这山里不会真有啥野东西吧?”
他甩甩头,骂自己:“瞎想啥,赶紧走!”
可心里那股不安,像根刺似的扎着。
小峰又走了段路,脚下的土路越来越窄,旁边还有几块石头滚下来过。
他低头小心迈步,脑子里却停不下来。
他想起论文改了十几遍还是不行,想起室友们聊工作聊得眉飞色舞,他咬咬牙,手攥得咯吱响。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毕业都搞不定。
他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得像拉风箱。
他低声嘀咕:“我咋就这么窝囊呢?”
天色暗得更快了,山里起了层薄雾,啥也看不清。
小峰站直身子,揉了揉酸胀的腿,告诉自己:“不能再磨蹭了,得下去。”
他拉紧背包,摸索着往前走,脚下踩着松动的土,差点滑一跤。
他扶住树干稳住身子,心跳得更厉害。
他抬头看看四周,黑乎乎的,像掉进了个大窟窿。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哪儿,可他知道,再不走,真得出事了。
他咬咬牙,迈开腿,朝着记忆里的方向挪去,瘦瘦的背影在雾里晃,像根随时要断的线。
小峰站在那条窄得要命的小路上,雾气裹得他啥也看不清。
他攥紧背包带子,喘着粗气,脑子里乱得像团浆糊。
他想往回走,可脚下这路跟来时完全对不上号。
他低头瞅了眼地,土里混着碎石,连个脚印都没留。
他心里一紧,嘀咕:“这咋整?我咋走丢了?”
他掏出手机想找点信号,可屏幕还是黑得像块砖,连时间都看不清。
他皱着眉,使劲晃了晃手机,嘴里骂:“这破玩意儿,关键时候掉链子!”
天黑得更快了,雾气浓得像棉花,伸手一摸全是湿气。
小峰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前挪,脚下踩着松动的土,差点崴了脚。
他扶住旁边一根树杈,喘了两口气,心跳得像擂鼓。
他眯着眼四处张望,想找点啥能认路的标记,可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树影,像一群鬼影子围着他。
他心里发毛,手心全是汗,背包挂件晃来晃去,撞在他腿上,像在催他快走。
他摸索着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前面有动静,像啥东西在草丛里窜。
他猛地停下,屏住气,耳朵竖得老高。
那声音低低的,像喘气,又像爪子挠地。
他瞪大眼,死死盯着雾里,心跳得嗓子眼都堵住了。
他想跑,可腿软得像面条,动都动不了。
他低声嘀咕:“啥玩意儿啊?别吓我!”
可那声音一闪就没了,周围又死寂一片。
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手抖得像筛糠。
雾里啥也看不清,小峰只能凭感觉走。
脚下的路越来越陡,石头滚下来砸在他鞋上,疼得他龇牙。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里,像给自己壮胆。
他走得急,汗从额头淌下来,糊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抹了把脸,喘着气站直身子,突然瞅见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像是个缺口。
他眯着眼凑近了点,心想:“那儿兴许能歇歇脚。”
他咬咬牙,朝那方向挪了过去,步子歪歪斜斜,像喝醉了酒。
走近了,他才看清那是块悬崖边,下面黑得像个大坑,啥也瞧不见。
旁边有块凸出来的石头,像个小平台。
他站那儿喘了会儿,心想:“站这儿歇口气,再想想咋下去。”
可脚刚踩上去,石头底下咯吱一响,像要塌。
他心里一慌,赶紧往后退,可脚下那块地跟着松了,土块哗啦啦往下掉。
他瞪大眼,手乱抓想找个东西撑住,可啥也没捞着。
他大喊一声:“救 ——”
话没喊完,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往悬崖下栽了下去。
那一下,像天塌了。
小峰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乱挥,可啥也抓不住。
他撞在半路的石头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背包挂件被甩出去,掉进黑漆漆的雾里。
他滚了几圈,头磕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眼冒金星。
他想爬起来,可身上像散了架,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喘着气,躺在那儿,雾气糊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他低声嘀咕:“完了……”
声音弱得像蚊子叫。
那天晚上,小峰没回家。
王学军和李翠兰吃完饭,坐在家里的小客厅等他电话。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走着,到了九点还没动静。
李翠兰皱着眉,嘀咕:“小峰咋还不打回来?他平时都报个平安的。”
王学军抽着烟,哼了一声:“兴许忙着论文,忘了。”
可他烟抽得比平时猛,眼皮老跳,像有啥不好的预感。
十点多了,还是没信儿,李翠兰坐不住了,抓着手机拨过去,可那边传来的只有 “嘟嘟” 声。
她慌了眼:“老王,这咋没人接啊?”
第二天一早,学校老师也发现不对劲。
小峰平时上课从不迟到,可这天教室里没他影子。
老师翻出他的号码打过去,还是关机。
他皱着眉,找到小峰的表哥,说:“小峰没来上课,电话也打不通,你联系下他家里。”
表哥一听,脑子嗡了一下,赶紧给王学军打电话。
王学军接到电话,手里的烟掉在地上,声音都抖了:“啥?他没去学校?”
表哥急得喊:“叔,你快来济南吧,怕是出事了!”
王学军和李翠兰一听,魂儿都吓飞了。
李翠兰抓着王学军的手,眼泪哗哗往下掉:“老王,小峰咋了?他咋会不见啊?”
王学军咬着牙,硬挤出句:“别慌,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