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您疯了吗?这是什么封建思想!姐姐刚走,您就让我嫁给姐夫?”柳如玥摔碎了茶杯,声音在寒冷的后院里颤抖。
“如玥,你听我说,小满才两岁,她需要一个妈妈。明远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孩子又要工作?”林美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是她亲姨,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我的人生就该牺牲给这个家吗?我不是姐姐的替代品!”如玥咬紧牙关,泪水夺眶而出,“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林美娟望着女儿决绝的背影,无力地靠在墙上,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妈的良苦用心…”
1
北方小城的冬天格外漫长,雪花纷飞的日子里,柳如玥站在姐姐的墓前,任凭寒风刮过脸颊。
墓碑上,姐姐柳如璃的照片对她微笑着,那是婚礼上的合影,身旁是她的丈夫许明远,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小满。
照片中的如璃笑得那么幸福,谁能想到,短短两年后,她会选择在寒冬的夜晚跳进冰冷的河水中,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葬礼上,许明远抱着小满跪在灵前,孩子太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趴在父亲肩头,偶尔好奇地望着四周。许明远哭得撕心裂肺,嗓音早已嘶哑,而母亲林美娟却始终沉默,仿佛一尊雕像般站立在灵堂一角,目光空洞。
如玥是收到母亲电话后连夜从北京赶回来的,当时她正在准备大四下学期的考试。电话里,母亲只是简短地说:“如璃走了,你回来吧。”她本以为是姐姐出了远门,直到踏进家门,看到灵堂中姐姐的遗照,她才明白“走了”的真正含义。
葬礼次日,林美娟将如玥叫到了她经营多年的裁缝铺后院,说出了那个在如玥看来荒唐至极的提议——让她嫁给许明远。
那场对话以如玥的愤然离去告终,她连夜收拾行李回到了北京,从此与母亲陷入长达半年的冷战。
大学毕业后,如玥如愿留在了北京,进入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
996的高压工作让她忙得几乎忘记了家乡的事,直到胃病发作的某个深夜,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眼前浮现出小满怯生生的眼睛。那时的小满才两岁多,刚学会叫人,却永远叫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如玥的思绪,是许明远。他语气焦急地说小满高烧不退住院了,需要一笔钱做检查。如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后立刻给母亲打去电话询问情况。
“没事,就是普通的肺炎,医生说打几天针就好。”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明远最近被工厂裁了,在送外卖,入不敷出,你别跟他提我告诉你的事。”
如玥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被裁员?”
“自从如璃走后,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几次出错,厂里就趁机把他辞了。”母亲叹了口气,“现在他一个人带着小满,又要工作,确实挺难的。”
挂断电话,如玥立刻打开手机银行,给许明远转了一笔钱。在转账备注里,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写了三个字:“给小满”。第二天,她收到许明远的简短回复:“谢谢,会还的。”
春节临近,如玥请了年假回家。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往日整洁的裁缝铺堆满了未完成的订单,母亲林美娟倒在缝纫机前,嘴角有血迹。她急忙将母亲送往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是肺癌晚期。
“医生说您的病至少有半年了,为什么不早点看?”如玥红着眼睛质问母亲。
林美娟虚弱地笑了笑:“哪有钱啊,小满那次住院,我把攒了一辈子的金镯子都当了。”
如玥这才知道,原来小满那次住院远比母亲说的严重,花费了不少钱,而自己汇去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更让她震惊的是,母亲竟然瞒着她,把传了三代的金镯子都拿去当了。
“妈,您怎么能这样?那是奶奶留给您的啊!”如玥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
林美娟用另一只手轻抚如玥的脸颊:“傻孩子,那不过是个物件,小满是如璃唯一留下的血脉啊。”说着,她攥紧了如玥的手,眼中含泪:“如玥,妈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但我活不久了,就当替妈护着小满,好吗?”
如玥沉默了。
2
春节过后,如玥回到北京,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心无旁骛地工作了。每次加班到深夜,她总是想起母亲消瘦的面容和小满孤独的背影。最终,在一个雨夜,她做出了决定——辞职回乡。
领导听说她要辞职回家照顾癌症晚期的母亲,痛快地批了申请,甚至承诺如果一年内想回来,公司随时欢迎。
同事们为她送行,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即将面临的另一个选择——与姐夫结婚。
回到家乡,如玥先去医院看望母亲。林美娟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当她告诉母亲自己决定留下来时,林美娟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暗淡下去:“留下来照顾我就行,其他的事,你不必勉强。”
如玥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但她没有立即回应。离开医院,她径直去了许明远家。两年多不见,许明远消瘦了许多,眼角添了不少皱纹,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小满已经快五岁了,见到如玥,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怎么也不肯叫人。
“小满,这是你如玥阿姨,还记得吗?”许明远蹲下身,轻声对女儿说。
小满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如玥心中一痛,蹲下身与小满平视:“阿姨上次来看你,你还很小,不记得也正常。”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毛绒玩具,“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小满接过玩具,怯怯地道了声谢,然后又躲到了许明远身后。许明远苦笑道:“她这两年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创伤,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如玥点点头,随后直接切入正题:“明远,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准备留下来照顾她。”她深吸一口气,“关于她之前提的那个建议,我想和你谈谈。”
许明远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如玥,你不必勉强,我和小满能过得去。”
“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妈。”如玥看向小满,轻声道,“是为了小满,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谈了很久,最终达成了一个协议——领证结婚,但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各自保持独立。许明远会继续跑长途货运,如玥则接手母亲的裁缝铺,照顾小满上学。至于其他问题,等以后再说。
婚礼很简单,甚至称不上婚礼,只是在民政局领了证,回家吃了一顿饭。林美娟由护工推着轮椅参加,脸上难掩喜色。小满穿着新买的公主裙,怯生生地攥着如玥的裙角,忽然开口:“妈妈?”
这一声呼唤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许明远红着眼眶别过头去,林美娟捂着嘴无声地流泪,而如玥则蹲下身,轻抚小满的头发:“小满想叫我妈妈吗?”
小满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满是困惑:“爸爸说,你是新妈妈,但老妈妈在天上看着我。”
如玥心中一痛,将小满抱入怀中:“是的,你有两个妈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你身边,她们都爱你。”
婚后的生活比如玥想象的还要艰难。许明远常年在外跑车,一个月难得回家几天,家里的大小事务和照顾小满上学都落在她肩上。
母亲的病情急速恶化,住进了医院。如玥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同时还要经营裁缝铺维持收入。
起初,裁缝铺的生意很差,老主顾们都习惯了林美娟的手艺,对如玥这个“城里回来的大学生”持观望态度。
为了改变局面,如玥自学直播技术,开始在网上展示并销售手工旗袍。她将北京学到的市场营销知识与母亲传授的裁缝技艺相结合,渐渐打开了局面。
生活的重压下,许明远和如玥之间的关系始终尴尬。他们同住一屋,却形同陌路,许明远回家时,总是睡在沙发上。
小城里的流言蜚语也接踵而至,有人说许明远是“捡了便宜”,也有人嘲讽如玥“从北京混不下去才回来捡破烂”。
更有甚者,说他们这是“乱伦”,玷污了死者。
这些闲言碎语如刀子般刺痛着如玥的心,但每当她看到小满渐渐开朗的笑容,看到母亲病床上欣慰的眼神,她都告诉自己:值得。
3
深秋的一天,许明远出车祸了。货车在山路上失控,虽然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右腿骨折,需要卧床休养至少三个月。
如玥接到医院电话赶去时,许明远正昏迷不醒,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性昏迷,没有大碍。
回家收拾许明远换洗衣物时,如玥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本,封面泛黄,是姐姐如璃的笔迹。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翻开了日记。
最后几页的内容让如玥如坠冰窟:
“今天又梦见了那个小女孩,她站在河边对我笑。医生说这是产后抑郁症的幻觉,让我多吃药,可药吃多了,我整天昏昏沉沉的,连小满哭了都反应不过来…”
“明远最近很累,工厂加班,回来还要照顾我和小满。我想帮忙,可一起床就头晕,妈说我是'心病',让我别想那么多,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今天去河边散步,看到水流的样子,忽然觉得好平静。如果能永远这么平静该多好。明远,对不起,我撑不住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个健康的妻子,不给你添麻烦…求你把小满交给如玥,她比我坚强,会是个好妈妈…”
这是姐姐生前最后的话语,写于她跳河的前一天。如玥泪如雨下,她从未想过,一直被形容为“温柔坚韧”的姐姐,内心竟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
更让她震惊的是,姐姐居然在日记中提到了自己,希望将小满托付给她。
如玥去医院探望母亲。林美娟的情况越来越糟,已经说不出话,只能靠写字和眼神交流。如玥将日记的事告诉了母亲,问她是否早就知道如璃的想法。
林美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弱地点了点头,然后用颤抖的手写下几个字:“抽屉…信…”
回到家,如玥按照母亲的指示,在林美娟卧室的抽屉最底层找到了一封信。信上的日期是如璃去世后不久,内容却让如玥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