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杯碰撞声中，王海峰举杯道：“今天这顿我请了，给大家庆祝一下十五周年！”
林默只是微笑，默默喝着杯中的酒。
张丽将手搭在丈夫肩上，“我们海峰在这里是VIP客户，经常带客户来。”
结账时王海峰拿出金卡，骄傲地递给服务员，“用我的会员卡结账。”
片刻后，陈经理面带犹豫走来，看看王海峰又看看林默。
“非常抱歉，王先生，您的会员卡已达消费上限……”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破了虚伪的表面……
01
北京的夏天总是这样，一场急雨过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潮湿的气息。
林默坐在办公室里，窗外是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观，玻璃上残留的雨滴折射着阳光，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正在审阅一份收购案的报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表情，但那微蹙的眉头却透露出他的专注。
这是林默工作的常态，细致、冷静、高效。
三十二岁，他已经是国内一家大型集团的高管，负责全国各地的运营和收购。
他的办公室很简洁，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有必要的办公用品和几本专业书籍。
桌上的照片框里，是他和父母的合影，那是大学毕业时拍的，已经过去近十年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默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十五周年同学聚会，本周六晚七点，金源大酒店。”
林默望着这条信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高中毕业已经十五年了，那些青涩的面孔，激昂的誓言，还有那场离别前的狂欢，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
他的记忆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夏天，那个闷热的教室，风扇呼呼地转着，带不走丝毫的热气。
王海峰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说着离别感言，在场的同学都被他的热情感染，纷纷鼓掌。
那时的王海峰是班长，成绩不错，为人处事也圆滑，几乎是所有老师的得意门生。
张丽坐在第一排，偶尔抬头看向王海峰，眼神中带着少女的爱慕和羞涩。
而林默，他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和身旁的李强小声交谈着未来的打算。
“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一定要再聚。”王海峰的声音掷地有声，在教室里回荡。
“一言为定！”同学们齐声回应。
林默轻轻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让那些记忆慢慢沉淀。
十五年了，当初的那些同窗好友，如今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是他的助理小王。
“林总，三点的会议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提前看一下吗？”
林默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发到我邮箱吧，我看一下。”他说。
挂了电话，林默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短信，思考着是否要参加这次聚会。
高中毕业后，他很少与同学联系，大学在国外读的，毕业后直接留在那边工作了几年，回国也不过是最近三四年的事情。
这期间，他错过了不少同学聚会，对老同学们的现状知之甚少。
思考了片刻，林默回复道：“会准时到。”
会议结束后，林默收到了李强的电话。
“林默，你真的要来？”电话那头，李强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嗯，刚好这两天在北京。”林默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像以前一样推辞呢。”李强笑道，“王海峰组织的，听说他现在混得不错，在一家房产公司当销售经理。”
林默微微一笑：“是吗？挺好的。”
“对了，他和张丽结婚了，你知道吗？”李强继续说道。
林默微微一怔：“不知道，多久的事了？”
“大概五年前吧，当时邀请了一些同学，但你不在国内。”李强解释道，“他们现在挺恩爱的，经常在朋友圈晒恩爱。”
林默默默点头，虽然知道李强看不见。
“你现在在哪家公司上班？”李强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林默沉默了一下，他不喜欢谈论自己的工作和成就，这是他一贯的性格。
“就一家企业，没什么特别的。”他简单地回答。
“还是那么低调啊。”李强笑道，“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别穿得太朴素，要不大家都认不出来了。”
林默笑了笑：“我就这样子，改不了了。”
“行吧，反正你开心就好。周六见！”李强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默放下手机，继续投入工作，但心思已经不那么集中了，他开始想象周六的场景。
老同学们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会谈论什么？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出现？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直到夜幕降临。
周六傍晚，林默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公司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刚从上海出差回来，行李都还没来得及送回家，就直接去公司处理了一些急事。
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距离聚会开始只有半小时。
林默打开行李箱，里面的衣物都皱巴巴的，不太适合参加聚会。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一套深蓝色的休闲装。
这是他平日里最常穿的衣服，虽然简单，但干净整洁，穿起来很舒适。
换好衣服，林默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三十二岁的他，比起高中时代更加沉稳，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
他没有再多想，拿起钱包和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公司大楼，林默没有让司机送他，而是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
“金源大酒店。”他对司机说。
出租车缓缓驶入北京的夜色中，路边的霓虹灯此起彼伏，映照在车窗上，模糊而绚烂。
林默静静地看着窗外，思绪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那时的他，是班级里的优等生，沉默寡言，但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王海峰是班长，活跃开朗，总能调动班级的氛围。
两人关系不算亲密，但也说得上话，偶尔会一起打篮球。
张丽是班花，家境优越，从小到大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她和王海峰是高三才开始交往的，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李强，是林默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性格温和，乐于助人，现在成了一名医生，这倒是与他的性格很相符。
出租车在金源大酒店门前停下，林默付了车费，抬头望向这座豪华建筑。
02
林默推开旋转门，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高高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地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奢华和精致。
前台服务员看到林默走进来，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高中十五周年聚会，在哪个厅？”林默问道。
服务员查阅了一下预订信息：“哦，是王先生订的凤凰厅，请跟我来。”
林默跟着服务员穿过长长的走廊，心中涌起一丝无名的紧张。
十五年了，曾经的同窗如今各自天涯，今晚将会是怎样的重逢？
走廊尽头，服务员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先生，就是这里。”
林默道了声谢，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门内，欢声笑语扑面而来，二十多个人已经围坐在几张圆桌旁，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林默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房间，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他的视线很快停留在主桌上的一个男人身上——王海峰。
十五年过去，王海峰变化不大，只是身材微微发福，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但那种自信和张扬依旧不减当年。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是鲜艳的红色，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浑身上下透露着成功人士的气息。
在王海峰身边，是一位妆容精致的女性，林默立刻认出了她——张丽。
张丽比高中时代更加光彩照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部，耳垂上一对珍珠耳环熠熠生辉。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细腰带，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比起高中时代的青涩可人，现在的她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林默深吸一口气，走向人群。
还没等他主动打招呼，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林默？真的是你吗？”
林默转身，看到了李强，他的老朋友变化不大，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笑纹，身材微微发福，但眼神依旧温和亲切。
“好久不见，李强。”林默微笑着伸出手。
李强紧紧握住林默的手，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真高兴你能来，我还担心你临时有事呢。”
“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林默说。
李强上下打量着林默，压低声音说：“你这身装扮，真的很像普通上班族啊。”
林默笑了笑：“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啊。”
“装，你继续装。”李强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走，我带你去见见大家。”
他们向主桌走去，李强高声喊道：“大家看谁来了！林默！”
这一声呼喊，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目光集中在林默身上。
王海峰抬起头，目光落在林默身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林默？”他站起身，脸上带着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其他什么的表情，“真的是你啊，差点认不出来了。”
林默伸出手：“好久不见，海峰。”
王海峰勉强握了握林默的手，眼睛却在打量着林默的穿着，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林默，你这是刚下班吧？”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调侃。
林默点点头：“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此时，林默注意到王海峰西装袖口的袖扣，看起来很像某奢侈品牌的款式，手表也是名牌，虽然林默并不熟悉这些，但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出差？”王海峰挑了挑眉毛，似乎对林默的说法有些怀疑，“在哪家公司上班啊？”
“一家企业，做点小生意。”林默简单地回答，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王海峰上下打量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就被他伪装成了好奇。
“来，这是我太太，张丽，你们应该认识。”王海峰介绍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张丽优雅地伸出手，手指修长，指甲涂着淡雅的裸色甲油，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林默，好久不见，你变化不大。”她微笑着说，声音甜美，但眼中却带着一丝审视。
林默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你也是，恭喜你们。”
张丽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矜持：“林默，快入座吧，大家都等着呢。”
林默坐在了李强旁边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同学大约有二十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三十出头，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期。
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珠光宝气，每个人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似乎都在用自己的穿着和谈吐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成功。
只有林默，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蓝色休闲装，在这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块朴素的石头掉进了珠宝堆。
但林默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反差，他安静地坐着，偶尔与身边的李强低声交谈，对其他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王海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举起酒杯，高声说道：“各位，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十五周年同学聚会！”
众人纷纷鼓掌，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十五年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成就。”王海峰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在评估着每个人的价值，“今天就是让大家放松，好好叙旧的时刻。”
服务员开始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面，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李强小声对林默说：“这家酒店的菜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
林默点点头：“嗯，确实不错。”他尝了一口面前的鲍鱼，味道确实不错，符合酒店的定位。
03
就在此时，王海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提议干一杯，祝我们友谊长存！”
众人举杯相碰，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的开始。
饭局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开始交流这些年的经历和成就，有的谈工作，有的谈家庭，还有的谈投资理财。
每个人似乎都想在这短暂的聚会中，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证明自己这十五年过得不错。
“海峰，听说你在房产公司当销售经理？”一个戴着眼镜的同学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王海峰挺直了胸膛，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是啊，去年业绩第一，公司奖了我一辆车。”
他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周围的同学看：“看，就是这辆，奔驰GLC。”
同学们纷纷围过去，发出啧啧赞叹声，眼中满是羡慕和钦佩。
“海峰，你可真厉害啊，这车得多少钱？”一个女同学问道。
“四十多万吧，公司奖的，我还挺满意的。”王海峰故作谦虚地说，但语气中的骄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林默静静地喝着茶，没有凑过去看照片的意思，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注意到，每当有人问起王海峰的工作和生活，王海峰总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而提到别人的成就时，他则显得兴致缺缺，甚至带着一丝轻视。
张丽一直在王海峰身边，适时地补充几句，或是递上一个赞许的眼神，扮演着贤内助的角色。
但她的目光却常常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评估每个人的价值和地位。
当她的视线扫过林默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转向别处，仿佛林默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林默感受到了这种眼神，但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饭，偶尔与李强交谈几句。
张丽的目光再次落在林默身上，她放下手中的酒杯，优雅地走到林默身边。
“林默，你这衣服，是不是穿了好几年了？现在这么拼啊？”张丽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关心，但眼中却带着一丝轻蔑，仿佛在说“看你混得这么差”。
林默微微一笑，眼神平静如水：“习惯了，穿着舒服就好。”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被张丽的话激怒，也没有解释自己的穿着是因为刚从出差回来，来不及换衣服。
在林默看来，这些解释都是多余的，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这时，王海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对话，放下酒杯，走了过来。
“林默，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要不要我介绍个好点的？看你这衣服都起球了。”王海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他是施舍者，而林默是等待救济的可怜人。
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确实有些地方已经起了小球，那是长时间穿着和洗涤的痕迹。
这件衣服是他三年前在国外买的，质量不错，穿着舒适，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几个同学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几分同情和几分优越感，仿佛在说“看林默混得这么差”。
有人甚至小声嘀咕：“高中成绩那么好，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
李强看不下去了，适时插话：“林默一直很务实，从高中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维护好友的坚定。
王海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务实是好事，但也别太委屈自己啊，这可是咱们的十五周年聚会。”
林默只是微笑，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反击，仿佛王海峰的嘲讽和怜悯都与他无关。
他的这种态度似乎更激怒了王海峰，后者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说真的，林默，你在哪儿上班？做什么职位？”
林默抿了一口茶，茶水的清香在口中扩散，让他感到一丝宁静。
“就是一家公司上班，没什么特别的。”他简单地回答，没有透露任何实质性的信息。
王海峰和张丽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对这个模糊的答案不太满意，他们期待着能从林默口中听到一些“失败”的细节，好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那收入怎么样？”王海峰直接问道，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轻视。
林默轻轻放下茶杯，看着王海峰的眼睛，平静地说：“够用就好。”
王海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揣测和轻蔑：“明白了，不方便说是吧？没关系，大家都是老同学。”
他暗示性地对旁边的同学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他混得差还死要面子”。
转过身，王海峰对其他人高声说道：“来，继续喝，今天大家尽兴！”
林默借机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夜景，北京的夜晚灯火辉煌，霓虹闪烁，映照在他平静的脸上。
李强跟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别介意，海峰就这德性，从高中就爱显摆。”
林默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评判和猜测，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不值得为之动容。
“他现在其实也不怎么样，”李强压低声音，确保只有林默能听到，“表面风光，私底下负债累累。”
林默转头看着李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太太在我们医院做过体检，偶然听到她打电话，好像是催债的。”李强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他最近生意不好，欠了不少钱，但还是这么能装。”
林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回到窗外的夜景上，没有再说什么。
04
宴席继续进行，菜肴一道接一道地上来，气氛越来越热烈，酒过三巡，有些同学已经微醺，话也多了起来。
王海峰作为这次聚会的组织者，频频敬酒，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
“大家喝，今天这顿我请了！”他高声宣布，声音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含混不清。
张丽在一旁补充道：“对，我们海峰在这里是VIP客户，经常带客户来。”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炫耀和自豪，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林默默默地观察着这对夫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他已经看穿了他们的伪装，但他不会拆穿，也不会嘲笑，只是静静地观察，如同一个局外人。
酒过三巡，王海峰已经有些微醺，话也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偏向于自我炫耀。
“林默，”他突然提高声音，目光直视着林默，眼中带着几分挑衅，“你还记得高中时那次月考吗？你考了第一，我考了第二。”
林默点点头，回忆起那次考试：“记得。”
确实，高中时代的林默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经常名列前茅，而王海峰虽然也不错，但总是差那么一点。
“那时候我就说，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王海峰笑着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现在看来，我做到了啊。”
他的语气中满是自得和炫耀，仿佛在说“看，现在我成功了，而你却只是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职员”。
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有人低头喝酒，有人假装忙着吃菜，还有人偷偷交换眼神，似乎在说“这话太过分了”。
林默微微一笑，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愤怒或尴尬：“海峰确实比我强多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真诚，没有丝毫的嘲讽或讽刺，仿佛真的在赞美王海峰的成就。
这种坦然和大度，反而让王海峰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期待的是林默的尴尬和羞愧，但林默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哎，人生就是这样，有起有落，更重要的是看谁能走得更远。”王海峰有些尴尬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的得意。
他故作大方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不过都是老同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林默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茶，眼神深邃而平静。
张丽看着林默的衣服，轻声对旁边的同学说：“看来这些年混得不怎么样啊。”
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包括林默和李强。
有几个同学掩嘴偷笑，向林默投来怜悯的目光，仿佛在可怜他的落魄。
李强看不下去了，正要说话，但林默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没事，”林默小声说，眼神中带着一丝淡然，“何必解释。”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也不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辩解，这是他一贯的态度和原则。
李强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的不忿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宴席接近尾声，王海峰站起身来，再次举杯，脸上的醉意已经很明显。
“今天真高兴，大家能聚在一起，我提议，三年后再聚！”他高声宣布，声音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含混不清。
众人纷纷响应，举杯致意，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林默也举起杯子，与大家轻轻碰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深邃而平静。
王海峰看了看手表，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瑞士名表，虽然林默怀疑其真伪：“时间不早了，该结账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炫耀和自得，仿佛结账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展示财力的机会。
“服务员，买单！”王海峰大声喊道，声音洪亮，吸引了包厢内所有人的注意。
一位穿着整齐的服务员迅速走了过来：“好的，先生。”
王海峰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那是一种高端会员卡，通常只有消费达到一定金额的客户才能获得。
“用我的会员卡结账。”他骄傲地说，将卡递给服务员，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
服务员恭敬地接过卡：“好的，王先生，请稍等。”
随后，服务员离开了包厢，去前台结账。
王海峰得意地环视四周，眼神中满是炫耀和自得，仿佛在说“看，我多有钱，连这么高档的酒店都给我办了金卡”。
张丽也抬起头，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我们在这里消费很多的，有金卡会员，服务员都认识我们。”
她的声音甜美，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轻蔑，特意看了林默一眼，似乎在说“这就是我们和你的差距”。
几位同学投去羡慕的目光，有人甚至小声议论：“海峰混得真不错啊，这种酒店的金卡可不便宜。”
林默和李强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强微微摇头，似乎在说“别拆穿他”。
林默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几分钟过去了，服务员并没有回来，包厢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安静，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看表，有人玩手机。
王海峰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他时不时看向门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又过了几分钟，门被推开了，但走进来的不是刚才那位服务员，而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举止稳重，气质沉稳，一看就是管理层人员。
“抱歉打扰各位，”他微笑着说，声音温和而有礼，“我是本酒店的经理，陈志明。”
05
王海峰一愣，随即站起身，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仿佛认识酒店经理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陈经理，好久不见啊。”
他的语气亲热，仿佛他与陈经理是多年的老朋友，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经理点点头，目光却在房间里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当他的视线落在林默身上时，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确定。
陈经理走向王海峰，但眼睛时不时瞟向林默，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欲言又止，看了看王海峰，又看了看林默，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确定。
王海峰察觉到了异样，脸色微微变了变：“陈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声音依旧洪亮，但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经理清了清嗓子，稍稍低下头，声音降低了几分，似乎不想让太多人听到：“非常抱歉，王先生，您的会员卡已达消费上限……”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包厢内，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海峰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人当面揭穿了伪装：“什么？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带着震惊和慌乱，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自信和张扬。
陈经理面露难色，似乎很不忍心在这样的场合揭人短处：“是这样的，王先生，您的卡上额度已经用完，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尴尬。
王海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他尴尬地压低声音，几乎是带着恳求地说：“需要支付多少？”
陈经理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数字：“一万八千六百元。”
这个数字让王海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下意识地转向张丽，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小声说：“你带卡了吗？”
张丽的脸色也变了，她慌乱地翻找着包包，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带了，但我不确定额度够不够。”
她拿出几张信用卡，递给王海峰，眼神中满是慌乱和不安。
包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尴尬，同学们都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这一幕，但耳朵却都竖得老高，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有人偷偷交换眼神，有人假装忙着看手机，还有人小声议论，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包厢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原来是装的啊……”
“金卡额度都用完了，看来是经常在这里刷脸啊……”
“还说什么VIP客户，连账单都付不起……”
这些议论声虽轻，但都落在了王海峰和张丽的耳中，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王海峰正准备将卡交给陈经理，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陈经理却突然看向林默，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总？”陈经理惊讶地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是林总吗？您真的是林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