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晨雾如同薄纱,缠绕在青峰山黛色的山腰。
我叫阿辰,身后背着半旧的竹篓,手里紧了紧镰刀的木柄,努力跟上前面哥哥阿峰的脚步。
这条山路,我们兄弟俩自小便跟着阿爹走了无数遍,闭着眼都能摸清哪块石头会晃,哪棵树下能歇脚。
阿爹走后,采药的担子便落在了我们肩上。
哥哥阿峰比我大五岁,沉默寡言,但手脚麻利,识得的草药也多,总能采回好东西,让阿娘的药铺不至于断了货。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和哥哥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他走在前面,身影被雾气时而吞没,时而显现,像隔了一层看不透的屏障。
“哥,歇会儿吧?”
我有些气喘,山路越往上越陡。
阿峰没有回头,声音闷闷地从前面传来:
“快到了,今天的雾大,早些采完早些下山。”
我嗯了一声,继续埋头赶路。
山里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湿冷气息,鸟鸣也稀疏,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
约莫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阿峰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下。
这里地势稍缓,几株老藤盘根错节,藤上挂着几串紫红的果子,正是我们要找的“血藤果”。
“你在这边采,我去那边看看。”
阿峰指了指不远处一片更为茂密的林子,
“别乱跑。”
我点点头,放下竹篓便开始细细寻找藏在藤叶间的血藤果。
这种果子喜阴,又被叶片遮掩,需要耐心。
正当我专注地拨开一片宽大的叶子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传了过来。
声音很轻,带着痛苦和恐惧,像是某种小动物发出的。
我循声望去,在不远处一棵倒塌的枯树下,隐约看到一抹火红的毛色。
“哥!”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阿峰很快从林子里转了出来,眉头微皱:
“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东西。”
我指着枯树的方向。
阿峰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别管闲事,采药要紧。”
他说着,便又准备转身进林子。
“可是……它好像受伤了。”
我有些不忍。
阿峰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随你,快点弄完。”
我快步走到枯树旁,拨开垂落的枝叶,果然看到一只狐狸。
它蜷缩在树洞的边缘,一条后腿被倒下的树枝压住了,皮毛上沾着暗红的血迹。
更让我心头一紧的是,它的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是怀了孕。
那狐狸见我靠近,眼中充满了警惕和绝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但因为虚弱,听起来更像是哀鸣。
它的毛色是极纯正的火红,在阴湿的林地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我不懂它为何会信任我,但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里面除了痛苦,似乎还有一丝哀求。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轻声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帮你把树枝挪开。”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慢慢放松了些许紧绷的身体。
我伸手尝试挪动那根压住它腿的树枝,入手颇沉。
我用尽力气,一点点地将树枝抬起。
狐狸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但没有挣扎。
终于,树枝被我挪开了。
它的后腿血肉模糊,但似乎没有伤到骨头。
“哥,你快来看,是只怀孕的母狐狸,它受伤了!”
我回头朝阿峰喊道,希望能从他那里讨些草药来给狐狸敷上。
阿峰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我脚边的狐狸,眼神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一只畜生而已,管它作甚。赶紧采你的药,别耽误工夫。”
“可是它流了好多血,而且还怀着崽……”
我有些急了。
“那又如何?”
阿峰打断我,
“山里的东西,生死有命。你要是可怜它,不如给它个痛快,免得它活着受罪。”
他说着,眼神扫过我腰间的镰刀。
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将狐狸护在身后:
“不行!我们要救它!”
阿峰嗤笑一声:
“救它?用什么救?我们是来采药的,不是来当善人的。阿辰,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多愁善感的毛病。”
说完,他不再理我,径自走到血藤果丛中,快速地采摘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看着哥哥冷漠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堵。
我知道哥哥一向实际,但他今天似乎格外无情。
我顾不上多想,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地替狐狸清理伤口,然后又从竹篓里翻出平日里阿爹教我认得的止血草药,嚼碎了敷在它的伤处。
狐狸很乖顺,任由我摆弄,只是时不时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眼神复杂。
包扎完毕,我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好了,应该会没事的。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我站起身,准备继续采药,却突然听到一个细微却清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谢你,小兄弟。”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那只火红的母狐狸正抬头看着我,原本充满灵性的眼睛此刻更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它的嘴巴微微开合,声音确实是从它那里发出来的!
我惊得连退几步,撞到身后的树干,手中的镰刀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会说话?”
狐狸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清晰:
“若不是你,我和腹中的孩子怕是都活不成了。这份恩情,我必定要报。”
我脑中一片混乱,山野精怪的故事听过不少,但亲眼所见,还是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语气陡然变得凝重而急促:
“小兄弟,你心地善良,但我必须提醒你。你那个哥哥……”
它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决绝。
“你那个哥哥,他要害你!你千万要当心!”
“什么?!”
我失声叫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狐狸。
它说什么?
哥哥要害我?
这怎么可能!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啊!
“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声音发颤,心中一片冰凉。
虽然哥哥近来是冷淡了些,但我从未想过他会存有歹心。
狐狸的神情却异常严肃:
“我不会弄错。我能感知到人心的善恶,他身上有很浓的恶意,是冲着你来的。具体的我虽不清楚,但他今日带你上这深山,恐怕就没安好心。”
我呆立当场,如遭雷击。
狐狸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阿峰此刻正在不远处的血藤果丛中,背对着我们,似乎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艰难地问道,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证据……”
狐狸眼中露出一丝焦急,
“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我能感觉到那股杀意。小兄弟,信我一次,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这种时候。”
它说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得走了,这里不安全。你多保重,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小心你哥哥!”
狐狸拖着受伤的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钻入旁边的密林,火红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狐狸走了,林间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只剩下我怦怦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
“阿辰!发什么愣?采好了没有?”
哥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不耐。
我猛地回过神,慌忙捡起地上的镰刀,胡乱应了一声:
“啊……快,快好了。”
我低头看着血藤果,脑子里却全是狐狸刚才的话。
“你哥要害你……”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我脑中盘旋。
怎么会?
哥哥为什么要害我?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争执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阿爹阿娘也一向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
我偷偷抬眼看向阿峰。
他依旧在专注地采摘着血藤果,动作熟练而迅速。
他的侧脸在雾气中显得有些冷硬,但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难道这张熟悉的面孔下,真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歹毒心思?
我不愿相信,但狐狸那严肃而恳切的眼神又在我眼前浮现。
它是一只通灵的狐妖,它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采够了,走吧,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断续草。”
阿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将装满血藤果的布袋系在腰间。
他口中的“前面”,是山势更险峻、林木更幽深的地方,据说常有野兽出没,连阿爹在世时都很少带我们去。
“哥,我们……我们一定要去那里吗?这里的药材也够了吧?”
我心里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狐狸的警告。
阿峰回过头,眼神锐利地扫了我一眼:
“怎么?胆子变小了?断续草对阿娘的腰伤有好处,既然来了,就顺道采一些回去。”
他的话合情合理,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况且,如果哥哥真的要害我,现在提出质疑,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越往深山里走,光线越暗,四周的树木也愈发高大狰狞,盘根错节的树根像巨蟒般匍匐在地。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峰依旧走在前面,步伐沉稳,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我不时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心惊肉跳。
他拨开挡路的藤蔓,他弯腰查看地上的痕迹,他偶尔停下来侧耳倾听林中的动静——这些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此刻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险恶的意味。
有一次,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一时不察,差点撞到他背上。
“怎么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