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图片仅用于叙事。旨在传递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夜色深沉,医院急诊室电话铃声刺耳。

"喂,是陈兰女士吗?您丈夫王建国情况不太好,出现昏迷,需要家属立即赶来。"

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急切而清晰。

舞蹈室内,五彩的灯光下,五十多岁的陈兰正随着激昂的音乐舞动。

手机震动的瞬间,她皱了皱眉,看到医院号码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喂,什么事?"陈兰走到舞蹈室角落,声音压得很低。

得知丈夫病情后,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墙上的时钟,又瞟向正在排练的舞伴们。

"老王又这样,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揉了揉额头,懊恼地低语。

刘队长走过来,是个五十多岁身材匀称的男人。

"什么事这么着急?明天就是市里的决赛了。"

陈兰咬了咬嘴唇:"我老公住院了,可是明天就是比赛..."

刘队长立刻皱起眉头:"你这主舞要是不来,整个节目就垮了,五十多人准备三个月,就靠你了啊。"

陈兰迟疑片刻,对着电话说:"我现在有急事走不开,晚点来。"

挂断电话后,她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表情,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继续排练吧,明天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镜子里的陈兰舞姿优美,脸上光彩照人,只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泄露了她的不安。

音乐声中,她的手机一次次亮起,却被她一次次按掉。

深夜回到家,屋内一片寂静。

餐桌上王建国的日常药物整齐地排列着,上面贴着他亲手写的服药时间表,字迹工整。

客厅电视机忘了关,还在播放着王建国最爱看的戏曲节目。

茶几上放着一碗姜汤,已经凝固,表面结了一层薄膜。

陈兰盯着那碗姜汤看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端起碗走向厨房。

她的手机再次亮起,是刘队长的消息:"明天7点准时集合,决赛开始咱们争第一!"

陈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坚定的微笑,手指飞快地回复:"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看了一眼挂钟,已是凌晨一点,医院那边也该安顿好了吧?

她走向衣柜,轻轻抚摸着明天要穿的那套崭新舞蹈服,红色的丝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三十年前的春天,刚结婚不久的陈兰坐在明城中心医院的长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张诊断单。

"不孕症"三个字像刀一样刻在她心上。

二十四岁的陈兰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噩耗。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沉得像灌了铅。

"老王,我有话要告诉你。"晚饭后,陈兰终于鼓起勇气。

丈夫王建国放下报纸,疑惑地看着妻子通红的眼圈。

陈兰把诊断单递过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医生说我...我不能生孩子..."

王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拉过陈兰的手。

"有你就够了,我不在乎没有孩子。"

他的手掌温暖粗糙,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

陈兰哭得更厉害了:"可是,你父母..."

王建国打断她:"我娶的是你,不是谁的意见。"

婚后第二年春节,婆婆王老太在厨房里悄悄对儿子说:"老王家三代单传,你看隔壁老李家儿子都有俩孩子了..."

话没说完,王建国就板着脸:"妈,这事不用再提。"

他走出厨房,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搂住陈兰的肩膀。

"我媳妇给我包的饺子最好吃,大家多吃点。"

那一刻,陈兰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王建国在明城机械厂当技工,每月工资不高却勤勤恳恳。

每次发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兰买她喜欢的东西。

一条丝巾,一对耳环,或是她爱吃的糕点。

"钱不多,但日子要有花样。"他总是这么说。

陈兰也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常在下班后煲汤给丈夫,炖排骨、煮鸡汤,变着花样地做。

小区里的邻居都羡慕他们的感情。

"看看人家陈兰,对老王多好啊,那是真心疼人。"

"人家王建国也是真疼媳妇,从不让陈兰受委屈。"

邻居李大姐常说他们是明城小区的模范夫妻。

王建国和陈兰有个共同的小习惯。

每天睡前,无论多晚,一定要手牵手说说当天发生的事。

刚开始只是为了安慰不能生育而自卑的陈兰。

"今天车间来了新设备,比以前的先进..."

"食堂的王师傅夸我的红烧肉做得好..."

后来,这成了他们婚姻中最珍贵的仪式。

三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结婚五周年那天,陈兰再次因为不能生育而痛哭。

王建国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说:"咱们相互陪伴到老,足矣。"

那年陈兰三十岁,正是别人家孩子蹦蹦跳跳的年纪。

每次听到小区里孩子们的笑声,她的心就像被扎了一针。

王建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他做了个小木凳,每天傍晚拉着陈兰在小区散步。

"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就推着我看夕阳。"

陈兰被逗笑了:"那我老了走不动了怎么办?"

"那我背着你,一起看夕阳。"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二十年。

时光在他们身上刻下痕迹,却磨不掉那份相濡以沫的情深。

五年前的一个周末,明城小区的中心广场热闹非凡。

"夕阳红舞蹈队"正式成立,五十多位中老年人聚在一起,气氛热烈。

"陈兰,你跳舞的底子好,来加入我们吧!"

刘阿姨是舞蹈队的队长,六十出头但保养得宜,身材挺拔。

陈兰站在人群边缘,被欢快的气氛所吸引。

"我年轻时确实学过一点,不过都忘得差不多了。"

刘阿姨拉起她的手:"来试试吧,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好。"

音乐响起,陈兰跟着节拍轻轻摆动,许久未曾有过的愉悦感涌上心头。

"没想到你底子这么好!"刘阿姨赞叹道。

回家后,陈兰兴奋地告诉王建国:"我被邀请加入舞蹈队了!"

王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温和地笑了:"挺好的,你总是在家,出去活动活动也不错。"

第二天,他特意到商场买了一台录音机,又在网上订了一套舞蹈服装。

"你跳舞的样子一定很美。"他笑着说。

陈兰的眼眶有些湿润:"老王,你真好。"

渐渐地,陈兰迷上了广场舞。

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出门,有时要到八九点才回来。

一开始,王建国常常在厨房准备好饭菜等她。

"你跳舞回来肯定饿了,快趁热吃。"

后来,陈兰回家越来越晚,饭菜常常凉了也无人问津。

冰箱里的保鲜盒越堆越多,里面是王建国一次次热过的饭菜。

小区里的张大爷有天在楼下碰见王建国,欲言又止。

"老王啊,你看你媳妇整天跳舞跳得那么高兴..."

王建国笑着打断他:"她开心就好,这么多年辛苦了。"

张大爷叹了口气:"哎,这个刘阿姨组织的舞蹈队,听说不太正经..."

"老张,你别瞎说。那都是跳舞的,大家伙热闹热闹。"

王建国语气坚定,不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但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晚饭时间,家里的饭桌前常常只有王建国一人。

他给陈兰盛了一碗饭,放在她的位置上,陪伴他吃完整顿饭。

然后,他会把她那份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鲜盒,贴上标签。

有一次,王建国下班回家路过广场,远远看见舞蹈队正在排练。

陈兰站在正中间,跳得格外起劲。

她旁边的男舞伴正扶着她的腰,两人配合默契,笑容灿烂。



王建国站了一会儿,转身悄悄离开。

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说。

小区里的闲言碎语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看见没?陈兰和那个刘队长走得有点近啊。"

"那个刘队长可不简单,听说以前..."

这些话传到王建国耳朵里,他只是微微一笑。

"我相信我老伴,她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陈兰参加舞蹈活动的时间越来越长。

家里的大小事务,几乎都是王建国一个人在操持。

一个周六的晚上,陈兰又出门参加舞蹈队的聚餐。

王建国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咳嗽起来,捂着胸口。

他艰难地从抽屉里找出药,咽下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兰发来的消息:

"今晚聚餐,不用等我吃饭。"

王建国回复:"好,你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然后删掉了想要发送的后半句:"我胸口有点疼..."

夜深了,陈兰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显示"刘队长",迅速走到阳台接听。

"喂,什么事啊,这么晚了?"她压低声音。

"明天有个重要通知,市里要举办广场舞比赛..."

陈兰的眼睛越来越亮:"什么比赛?有奖金吗?"

"一等奖三千元,还有机会上电视。我推荐你当主舞。"

"真的?"陈兰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

阳台门缝透出一线灯光,王建国站在黑暗中,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和药片。

他听见妻子轻声说:"老王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

后面的话,被夜风吹散,听不真切了。

明城机械厂办公室里,王建国突然捂着胸口倒下。

"快叫救护车!老王晕倒了!"同事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将王建国送往明城中心医院。

急诊室外,主治医生神色凝重地走向等待的同事。

"病人情况不太好,初步检查是肝癌晚期,需要家属尽快来医院。"

王建国的老同事小张连忙打电话给陈兰。

"喂,陈兰,老王在厂里晕倒了,现在在中心医院,医生说情况很严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正在排练,马上就要比赛了,能不能..."

小张急了:"医生说是肝癌晚期!你快来吧!"

舞蹈室里,陈兰放下电话,脸色变了变。

"出什么事了?"刘队长凑过来关切地问。

"我老公住院了,好像挺严重的。"陈兰咬着嘴唇。

刘队长皱眉:"这可怎么办?明天就是市里的决赛了。"

陈兰犹豫再三,最终拎起包:"我得去一趟医院。"

"你快去快回,晚上还有最后一次彩排。"刘队长叮嘱道。

陈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医院走廊上,白炽灯亮得刺眼。

"陈女士,您终于来了。"医生急忙迎上来。

"病情怎么样?"陈兰问,眼睛却不时瞟向手机。

医生推了推眼镜:"很遗憾,是肝癌晚期,已经转移了。"

陈兰愣住了,手机在这一刻也停止了震动。

"需要立即住院治疗,这边有住院手续需要您签字。"

陈兰不耐烦地接过文件,匆匆签下名字。

"费用大概要多少?"她问的第一个问题让医生略感诧异。

"现在还不好说,但肯定不会少..."

陈兰叹了口气,眼睛又瞟向手机,舞蹈群里消息不断。

病房里,王建国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

见到陈兰进来,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兰子,你来了。"他虚弱地伸出手。

陈兰勉强握住,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医生说什么了?"王建国轻声问。

陈兰没有直视他的眼睛:"没什么,好好养病就是了。"

王建国牵着妻子的手,轻声说:"等我好些了,给你做红烧肉吃,我记得你最爱吃的那种做法。"

陈兰敷衍地点点头,手机突然响起。

她立刻抽回手:"我得接个电话。"

"喂,刘队长...比赛的事...对,我知道..."

通话结束,陈兰将手机塞进包里:"我得回家收拾住院要用的东西,晚点再来。"

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笑着点头。

"你去吧,别着急。"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陈兰匆匆离开了病房,脚步声渐行渐远。

病房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的中心广场。

半小时后,王建国吃力地挪到窗前,想看看天色。

窗外夕阳西下,广场上的音乐声隐约传来。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兰,并没有回家收拾东西。

她穿着艳丽的舞蹈服,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舞伴刘队长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两人配合默契。

王建国的手无力地扶在窗框上,久久不能移动。

天色渐晚,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老邻居李大爷拎着水果走进来:"老王,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王建国勉强笑了笑:"谢谢老李,麻烦你了。"

李大爷放下水果,探头看了看门外。

"陈兰没来啊?"他疑惑地问。

王建国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李大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

"老王,你住院这几天,她还天天去跳舞,没断过。"

王建国的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

"我听说...她经常和那个什么舞蹈队队长单独吃饭。"

"老李,"王建国轻声打断,"她开心就好。"

李大爷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夜深了,陈兰还没有回来。

病房里只剩下王建国和滴答作响的点滴声。

三天后,王建国的病情急剧恶化。

主治医生严肃地对陈兰说:"病人需要家属24小时陪护,情况随时可能有变。"

陈兰皱起眉头:"我要参加舞蹈比赛,没法一直在这儿守着。"

医生愕然:"但是您丈夫情况真的很不好..."

"我会安排时间的。"陈兰敷衍道。

她确实来了,但每次停留不超过半小时。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呼叫铃。"

这是她每次离开时说的标准台词。

深夜,王建国的点滴瓶空了,无人更换。

是隔壁床位的家属发现后,主动帮忙叫来了护士。

"谢谢您,真是麻烦您了。"王建国虚弱地道谢。

那位家属叹了口气:"您老伴怎么不在?"

王建国笑了笑:"她有事,很忙的。"

"我每天照顾我爱人,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王建国沉默了,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第二天上午,王建国的老同事小张来探病。

他带来一堆营养品,还有厂里同事的慰问金。

推开病房门,小张愣住了。

病床上的王建国孤零零一人,点滴瓶里只剩一点点液体。

"老王,陈兰呢?"小张急忙问。

王建国眼神黯然:"她去排练了,后天有个比赛。"

小张脸色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跳什么舞!"

王建国轻轻摇头:"别这么说,她开心就好。"

小张气得直跺脚:"我给她打电话!"

"不用了,"王建国抓住他的手,"我没事,有护士照顾我。"

小张心疼地看着老友:"老王,你这样太受罪了。"

"三十年夫妻了,她有她的苦衷。"王建国轻声说。

小张还想说什么,被王建国的一阵剧烈咳嗽打断。

晚上八点,陈兰终于来到医院。

她没有问王建国今天感觉如何,而是直接拿出一份文件。

"老王,这是公积金提取申请,医药费太贵了,得用公积金。"

王建国看了一眼文件,默默签了字。

"对了,医生说你的治疗费可能会很高,房子..."

王建国抬起头,目光炯炯:"房子怎么了?"

陈兰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房产证放哪了?"

"在我办公桌抽屉里,怎么了?"

"哦,没事,我就是问问。"陈兰匆匆转移话题。

她没待多久就又走了,说是舞蹈队有事。

深夜,王建国发起高烧,神志不清。

"兰子...兰子..."他在滚烫的被褥中呼唤妻子。



值班护士连打三个电话给陈兰。

"您丈夫发烧到39度多,需要有家属在场。"

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陈兰的声音:

"我在排练,实在走不开,请你们帮忙照顾一下。"

一整夜,王建国在高烧中煎熬,无人陪伴。

第二天,王建国的病历本上新增了一笔抗生素费用。

同一时间,陈兰在舞蹈用品店里挑选着一套新服装。

"这套红色的多少钱?"她问店员。

"两千八,是进口面料,跳起舞来特别漂亮。"

陈兰毫不犹豫地刷了卡:"再给我配双舞鞋。"

这一天,同病房的老人坐到王建国床边。

"兄弟,我看你挺不容易的。"老人叹息道。

王建国摇摇头:"还行,我习惯了。"

老人递过一个橘子:"我老伴每天天不亮就来,天黑了才走,来回跑着照顾我。"

他顿了顿:"你这老伴...怎么这样啊?"

王建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夜色笼罩下的病房,窗外依稀可见广场上的舞蹈队伍。

欢快的音乐声传来,那是他们要参加比赛的曲目。

王建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灯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一周后的清晨,主治医生神色凝重地走进办公室。

陈兰坐在那里,手指不停地划着手机屏幕。

"陈女士,很遗憾地告诉您,您丈夫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医生推了推眼镜:"时日无多了,建议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多陪伴病人度过最后时光。"

陈兰手指一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

"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治疗?"她问。

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主要是减轻痛苦,让他走得更安详一些。"

陈兰咬着嘴唇点点头:"我知道了。"

离开办公室,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刘队长,今晚的聚餐我去不了了...什么?来了新评委?"

她犹豫了一下:"那我尽量来吧,可能会晚一点。"

太阳西沉,窗外的广场上舞蹈队正在聚餐。

灯火通明的餐厅里,陈兰和队友们推杯换盏。

"来,为明天的比赛干杯!"刘队长举杯。

陈兰笑着与大家碰杯,脸上丝毫看不出忧愁。

"陈兰,你老公最近怎么样?"一位队友随口问道。

陈兰的笑容僵了一下:"还那样吧,有护士照顾呢。"

刘队长搂住她的肩膀:"别想太多,明天好好表现!"

深夜,酒气熏熏的陈兰终于来到医院。

护士站前,值班护士正等着她。

"陈女士,这是病危通知书,请您签字。"

陈兰接过文件,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几秒。

"他...还能撑多久?"她低声问。

护士摇摇头:"随时可能..."

陈兰匆匆签完字,推开了病房门。

王建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面色蜡黄。

听到声音,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兰子,你来了。"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陈兰在床边坐下,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安。

"医生说...你可能时间不多了。"

王建国缓缓点头:"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两人沉默了片刻,病房里只有呼吸机的轻响。

"这些年,辛苦你了。"王建国突然开口。

陈兰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别这么说。"

王建国微微一笑:"三十年了,我们一起走过来的。"

陈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比赛吗?"

陈兰惊讶地抬头:"你知道?"

王建国点点头:"我都知道。护士说你跳舞跳得好。"

第二天,王建国意识清醒时,叫来了信任的老同事小张。

"老张,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我的遗嘱,请你帮我保管好。"

小张眼圈发红:"你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王建国摇摇头:"我清楚自己的情况。这遗嘱的事,先别告诉陈兰。"

小张接过信封,郑重点头:"你放心。"

当天下午,陈兰带着舞蹈队出发去临城参加比赛。

临行前,她匆匆来医院看了一眼。

"我去比赛,晚上就回来。你好好的。"

王建国点点头:"去吧,别担心我。祝你得第一。"

陈兰走后,王建国的情况急剧恶化。

值班护士多次呼叫陈兰,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入夜,王建国挣扎着抓住护士的手。

"麻烦你,帮我把枕头下的信给我妻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变成了一声长叹。

窗外,明城的夜色渐深,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天上的星辰。

王建国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陈兰接到消息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放下奖杯,"昨晚就走了?"

回到明城已是两天后,老同事小张和邻居们已经处理好了后事。

葬礼上,陈兰穿着黑色套装,眼泪不断地流。

"老王,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她抽泣着说。

邻居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你看她哭得,刚从舞蹈比赛回来就装样子。"

"听说王建国走的时候她在外地领奖呢,真是..."

葬礼进行中,陈兰的手机不断震动。

她悄悄掏出来看,是刘队长发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结束?大家等你一起吃饭庆功。"

她迅速回复:"快了,你们先点菜。"

一周后,丧事办理完毕,陈兰渐渐恢复了常态。

她开始兴高采烈地规划未来生活。

"这房子过户到我名下,卖了换个大点的。"

"以后可以专心跳舞了,不用总惦记着回家做饭。"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陈兰来到明城房管局。

手里拿着丈夫的死亡证明和房产证,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我要办理房产过户手续,丈夫去世了。"她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接过资料,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会儿。

"陈女士,请您看一下这个。"

工作人员将电脑屏幕转向她。

陈兰看清屏幕内容的瞬间,脸色刷地变白。

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她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

"这...这不可能!"她的声音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三十年...我跟了他三十年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周围办事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到,纷纷侧目。

陈兰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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