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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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风中,父亲的灵柩被迫绕行崎岖山路,

只因条本应通行的直路,被邻居赵家用桌椅堵住了必经之路。

母亲跪地哀求,赵建国却抱臂冷眼旁观。

那天的屈辱如刀般刻进我心里,我发誓永远不会原谅赵家人。

多年后,当赵建国去世,全镇人都等着看我如何一报当年之仇。

而我,在那个同样寒冷的冬日,主动站在了送葬队伍必经的路口……



01

一九八零年春天,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进湘南小县城,却未能融化我心中那个冬日的冰霜。

三年了,父亲葬礼上的屈辱场景仍时常在梦中重现。

每当想起赵建国那双冷漠的眼睛,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走在县城新修的水泥路上,我总会不自觉地想:如果当初有这样的路,父亲是否就不必绕那么远的山路才能入土为安?

我叫林小雨,是县一中的语文教师。

曾经,父亲是这所学校备受尊敬的校长,如今,他的名字却几乎无人提起,仿佛那场关于教育理念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仿佛他从未被那场政治风波无情打压,仿佛他的离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而非我心中永远的痛。

「林老师,又在发呆啊?」同事李红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是看学生们跑步,觉得他们真有活力。」



「骗人!」李红梅撇撇嘴,「你这个表情,肯定又在想心事。现在是新时代了,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看咱们学校来的新老师,特别是那个从省城调来的赵老师,听说还是单身呢!」

「去你的!」我白了她一眼,「我现在只想把教学工作做好,其他的没心思。」

办公室里传来同事们的笑声,有人在讨论改革开放后县城的变化,有人在谈论刚引进的外国电影。

这个时代正在急速变化,唯独我,似乎还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

晚上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七十年代末的县城,物资仍然匮乏,但母亲总能变着法子做出可口的饭菜。

「妈,今天有什么新闻?」我一边帮母亲盛饭,一边问道。

母亲叹了口气:「报纸上说,又有几项改革政策要实施了。要是你爸能活到现在,该有多好。」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父亲生前是多么期待改革,他曾说过:「总有一天,人们会理解我的教育理念。」

可惜,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默默低头吃饭,不愿再触碰这个话题。



夜深人静,我打开台灯,在日记本上写道:「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是等一个能真正理解我,不在乎我家庭背景的人。这个时代在变,但有些伤痕却那么难以愈合。」

合上日记本,窗外传来隔壁院子的谈笑声。我拉上窗帘,在黑暗中独自躺下。

二十八岁的我,被同事们称为「冷美人」,追求者不少,却始终保持距离。

不是不渴望温暖,只是害怕再次受伤害罢了。

02

新学期开始,学校来了一位新老师赵明远,从省城下放到县一中任教物理。

开学第一天的教职工大会上,王校长特意介绍了这位年轻有为的教师:「赵老师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曾在省重点大学任教,这次主动申请到基层工作,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我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穿着朴素但整洁的白衬衫。

与本地教师不同的是,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既有知识分子的书卷气,又透着一种坦荡和热情。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遇,他微笑着点头致意,我却迅速移开了视线。

不知为何,这个陌生人的眼神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会后,他主动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林老师,您好,我是赵明远。听说您是学校的语文教研组长,教学经验丰富,希望今后能请教您。」

「赵老师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礼貌地回应,但刻意保持着距离。

之后的日子,我发现他是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他的课。

偶尔在办公室,我会听到他和其他老师讨论教学改革的想法,那种热情让我想起了父亲。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彼此都有共同的爱好——阅读。他从省城带来许多新书,有些是我在县城书店根本找不到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下一本书。

「林老师,这本《教育与未来》刚出版不久,里面有些观点可能会对您的教学有启发。」

我翻开书页,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教育不是灌输,而是点燃火焰。」心头一震,抬头看他时,眼眶已经湿润。

「林老师,您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这句话,我父亲生前经常挂在嘴边。」我轻声回答。

「您父亲一定是位了不起的教育家。」

「是的,他曾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多年来,我很少对人提起父亲,可面对赵明远,我竟不自觉地打开了心扉。

春日的一天,学校组织春游,我和赵明远被安排负责带同一个班级。山野格外美丽,学生们像出笼的小鸟,奔跑嬉戏。

我们走在后面照看,不知不觉聊起了各自的教育理想。

「我一直觉得,教育最重要的不是传授知识,而是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完全同意。」赵明远眼睛一亮,「特别是现在改革开放了,思想也需要与时俱进。我在大学教书时,因为教学理念太过前卫,不被当时的领导理解,所以主动申请到基层来锻炼。」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主动来基层?不是很多人都想留在大城市吗?」

他笑了笑,语气中没有一丝抱怨:「是啊,但我不后悔。改革开放了,我相信教育的春天会到来。况且,如果不是来到这里,也不会认识你们这些好同事。」

下午突然下起了雨,学生们慌乱地找地方躲避,赵明远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雨衣给我披上,自己却淋得湿透。

雨中,他带领学生有序撤离,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令人心安。



返校路上,他执意送我回家。走到家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林老师,你让我想起了城里的梧桐树,看似清冷,却很坚强。」

这句话让我心中泛起涟漪,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暖感觉涌上心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03

春风渐暖,县城的小河解冻了,我那冻结多年的心也在赵明远的陪伴下微微融化。

每当夕阳西下,河面上跳跃的金光映照着他侃侃而谈的侧脸,那份思想的开明与待人的真诚竟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我们从教学理念聊到改革开放,从乡村教育谈到时代变迁。

渐渐地,我这颗被伤痛封存的心,悄然为他打开了一道缝隙,像春天的嫩芽小心翼翼地试探阳光的温度。

只是我不知道,这份难得的温暖,竟与父亲的噩梦如此紧密相连。

一天傍晚,赵明远送我回家后,我突然发现他租住的院子就在当年阻挠父亲出殡的赵家附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回到家,我试探性地向母亲提起赵明远:「妈,今天一个同事送我回来,他叫赵明远,是从省城调来的新老师。」

母亲正在择菜的手突然停住了:「赵明远?他是不是姓赵?他父亲是谁?」

「好像是叫赵建国,在县政府工作。」我回忆道,「怎么了,妈?」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赵建国!就是他,当年针对你父亲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是他诬陷你父亲的教学理念落后、管理不善,害得你父亲被学校边缘化,失去工作,落下病根!你还记得你父亲下葬那天吗?就是赵家人堵了路,害得我们要绕远路送葬!」

我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父亲的委屈,家庭的变故,那场屈辱的送葬,这一切痛苦的根源竟然是赵明远的父亲?

我脑海中闪过赵明远的笑容、他讲课时的热情、雨中为我披上雨衣的背影,心如刀绞。

「你千万不能和他来往!」母亲激动地说,「他们赵家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家!」

「可是,妈,赵明远和他父亲不一样……」我试图辩解,却连自己都不确定。

「有其父必有其子!」母亲坚决地打断我,「他接近你没安好心!说不定是赵建国指使他来的!」



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疏远赵明远。

课堂上必要的交流我还能维持职业态度,但课后立即找借口离开。

他的关心和问候,我都以工作忙为由推开。

赵明远明显感到困惑,眼中的受伤让我心痛,但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次教研活动后,他终于忍不住拦住我:「林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近你总是避开我?」

面对他真诚的眼神,我几乎要动摇,但想到父亲临终前的痛苦和母亲这些年的辛酸,我硬下心肠:「赵老师,我们只是同事,请不要有太多私人接触。」

说完这句话,我快步离开,躲进卫生间里,背靠着墙无声地哭泣。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为了父亲的冤屈,还是为了自己刚刚萌芽就要掐灭的感情?

就在这时,学校里传出消息,说赵明远的父亲赵建国即将调任市里更高的职位。

这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赵家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是当权者,而我们是受害者;他们青云直上,而我们只能在基层挣扎。

李红梅看不下去,一天放学后拦住我:「小雨,你到底怎么回事?赵老师明显对你有好感,你们之前相处得那么好,现在你却忽冷忽热的?」

我把实情告诉了她,李红梅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时代变了,何必纠结于父辈的恩怨?赵明远又不是他父亲。再说,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不能老是带着历史的包袱往前走。」

「你不懂,那是我父亲的血泪,是我们家的伤疤。」我痛苦地回应,「有些伤害,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和红梅分开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中矛盾交织。



春风拂面,柳枝轻摇,一切看起来如此美好,但我的内心却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辩:一个说「赵明远不是他父亲」,另一个则反驳「血脉相连,本性难改」。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当年赵家堵路的地方。

站在那里,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的灵柩,母亲的泪水,以及赵建国冷漠的眼神。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我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命运为何如此作弄人?刚刚对生活有了一丝期待,却发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竟是仇人的儿子。

04

一周后,李红梅神色复杂地找到我,告诉我一件让我震惊的事。

「小雨,你知道吗?赵老师在得知两家的恩怨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告诉我,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段往事,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了这段恩怨的延续者。」

我心头一震:「他……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李红梅有些歉意地说,「我看你们明明互有好感,却突然变得疏远,实在可惜。我想他有权知道真相。」

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赵明远在校门口拦住了我。他的表情前所未有严肃。

「小雨,我需要和你谈谈。」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关于我父亲和你父亲的事。」

我下意识想逃,但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力量让我无法拒绝。我们走到校园后面的小树林,在夕阳的余晖中站定。

「我去调查了。」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在得知这件事后,我直接去质问了我父亲。」

「他怎么说?」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起初不愿多谈,说那只是工作上的分歧。」赵明远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但我不相信。我找了当年的退休老教师,查阅了一些保存下来的资料。」

赵明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终于知道了真相。我父亲针对你父亲,不仅仅是因为教育理念的不同。更深层的原因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父亲年轻时曾对你母亲有过情愫,后来她嫁给了才华出众的林忠诚,这让我父亲心生嫉妒。他借职务之便打击报复,导致你父亲失去工作,心情抑郁。」

我的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赵明远想伸手扶我,却又停住了,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个正直的人,直到……」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为他的行为感到羞愧,也为你们家的遭遇感到心疼。我来找你,是想亲口告诉你,我不是我父亲,我的感情也是真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痛苦挣扎的男人,心中的冰墙有了一丝裂缝。但多年的伤痛和母亲的叮嘱让我不敢轻易妥协。

「谢谢你的坦诚,但这不会改变什么。」我强忍着泪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保持同事关系吧。」

说完,我转身快步离开,不敢回头看他的眼睛。走出校门,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那个晚上,我辗转难眠。我既不敢相信赵明远说的话,又不得不承认他眼中的真诚打动了我。

如果他父亲真的出于那样的动机伤害父亲,那么这段恩怨就更加难以释怀。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保持着对赵明远的疏远,但内心已经无法平静。

我开始偷偷观察他,想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判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我的注视下,他依然是那个热情教学、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从未因为知道真相而有任何改变。

一个雨夜,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措手不及,正在懊恼时,一把伞从身后撑起,挡住了倾盆大雨。

「让我送你回家。」赵明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刚开口就被一声惊雷打断。

「别倔了。」他轻声说,「下这么大雨,感冒了怎么办?」

我默许了他的陪伴,两人沉默地走在雨中。到家门前,赵明远突然站定:

「林小雨,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他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我为我父亲当年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我父亲,我的感情也是真的。我深深地爱上了你,不管有多少阻碍。」

我听完,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就算你知道真相又能怎样?改变不了过去,也弥补不了我父亲的一生。我们之间有太深的鸿沟,无法跨越。」

「我不能改变过去,但可以珍惜现在,创造未来。」赵明远上前一步,恳切地说,「让我用余生来弥补我父亲的过错,好吗?」

就在这个雨夜告白的关键时刻,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摇下,赵建国威严的面孔出现在雨中。



「明远,上车!」他沉声命令。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不就是当年那个冷眼旁观我们家悲剧的男人吗?他现在又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却无法掩盖赵建国眼中的冷漠与轻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多年积压的屈辱和仇恨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就在我以为一切希望都将破灭时,赵明远猛然转身面向我。

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和接下来的行动,彻底颠覆了我对「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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