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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49年5月18日凌晨,上海南车站路190号,13个人被蒙眼、五花大绑,活埋在一片空地上。其中一个人,叫黄竞武。
他是中央银行稽核员,上海民建干事,是地下党的联络员,是破坏国民党偷运金银计划的骨干。他咬牙挺过酷刑,守住秘密,直到生命尽头也没低头。
他牺牲时47岁,他的父亲黄炎培,副总理级别的老民主人士,他的儿子黄孟复,后来做到全国政协副主席。一门三代,名字各不同,骨头却一个样——全家都在国家大事上打过仗。
地下银行员,干的是保家卫国的活儿
1948年,上海金融圈暗流涌动。中央银行门口挂着“稽核员黄竞武”,地下党内部却叫他“银行里的钉子”。他是民建上海临时干事会的常务干事,也是上海金融情报战线上最敏锐的一双眼。
1949年初,黄竞武临危受命,以中央银行身份继续执行任务。中共地下党向他下达任务:阻止国民党将上海黄金、美钞运往台湾。他说了一句狠话:“600万人口要靠这笔钱过日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看它被搬走。”
敌人已盯上他。蒋介石的逮捕名单上,他排得很靠前。可他没撤。上海民建联络站的文件、策反工商界的名单,都在他脑子里,他不敢走,也不能走。
任务具体,战场隐秘。他先查“四行两局”的金库报表,再把金银出入数据传给地下党,还指导新闻界发布消息,调动工商界出面干涉偷运行为。
为了让金库职工停运,他一边宣传新中国的经济政策,一边组织罢工,整整持续三天。最终,几批即将起运的黄金被紧急叫停,运台计划受阻,时间被拖到了上海解放的前夜。
他不是军人,却打赢了一场信息战;他不是兵,却守住了金融战线。那些留在上海的工商界领袖、银行经理,都是他一口一口劝下来的。他们说:我们不走,是因为他先不走。
黄竞武明白,金银能保住,命可能就保不住。可他也知道,钱留在上海,人有饭吃,城才有得救。这场仗,他打得清醒,也打得彻底。
可惜敌人也清楚这点。5月12日晚上,几个特务冲进文华别墅18号,翻箱倒柜,直接带走了他。那时,上海解放还差15天。
抓走那天,他刚从银行回来,手上还攥着当天的出库记录单。后来这张单据被找到,上面还带着他写的一个字:“稳”。
抓走前八天,解放军就打进来了
被捕之后,黄竞武被关押在南车站路190号——原国防部保密局,号称“上海黑狱”。这栋灰砖楼里,传出最恐怖的审讯。
他被绑在铁椅子上,指甲被一根根拔掉,舌头肿到说不出话,眼睛血丝布满。特务问他:名单在哪?资料在哪?他只说一句:“在心里。”
营救行动并未停下。毛主席亲自过问,调配渠道营救。可就在行动启动前,5月17日深夜,黑牢开始杀人。每隔20分钟,带走一人,用蓝布蒙头,五花大绑,送去后院空地活埋。
黄竞武排在第七。他头上蓝布沾了血,衣服上仍有清华大学的绣章。他是清华经济学高材生,也是地下工作的“金融工程师”。被押出去那一刻,特务问他最后一句:“后悔吗?”他没吭声。
当夜共杀13人,尸体压在地下,土被雨水一泡,第二天踩下去会软。有人后来挖过,骨头交错,十三具合成一堆,无一人说过一句情报。他死后8天,上海全境解放,银行门外人山人海,金库里,钱还在。
解放军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金融系统。他生前阻止的运金计划,到此彻底失败。人民政府宣布:金银财产全部归国家,用于安置、建设、发工资。当年的那一账,他用命记住了。
直到今天,南车站路那块空地仍未开发。黄竞武的墓没有名字,连棺材都没有,连死法都没写进墓志铭。可他做的事,全城都知道。
遗体没找到,骨灰没留。只剩父亲的一句话,被刻进人民英雄纪念碑基座资料碑里:“千千万万为国家和人民牺牲生命者中间,有一个,是你。”
父亲副国级,儿子副国级,中间这段最红
他不是黄炎培的影子,也不是黄孟复的过渡。他是黄竞武。为新中国金融安全牺牲的那位,革命烈士。
黄炎培,一生办教育,建实业,创办中华职业教育社,是民建和民盟创始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总理级领导人。
1945年延安,毛主席与其“窑洞对”谈话,留下“历史周期律”的名句。他倡导“人民监督权力”,说得理直气壮。可儿子黄竞武走的是另一条线:一头扎进上海金融界,做地下党不敢做的事。
解放后,黄炎培痛失次子。他把黄竞武的名字题在白绸上,写了整整五行,寄给中央:“他是为了新国家,甘愿牺牲。”
再过几十年,他的孙子黄孟复,入读北京钢铁学院。1968年,分配到南京钢铁厂做工人。后来一路升为技术员、副厂长、副市长,1998年任江苏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2003年任全国政协副主席。
他没拿家里当资本,反而常说:“爷爷讲民生,父亲保国库,我得把经济搞好。”在工商联工作期间,他推动中小企业贷款政策调整,推广民营经济改革。改革的事,他没少干。红线的事,他从没碰过。
三代人,一条线,从民主救国,到革命牺牲,再到改革推动。谁也没“搭便车”,谁也没走捷径。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做事不留空话。黄炎培写信提建议,字字扎实;黄竞武躲酷刑咬牙顶,保住一线金库;黄孟复谈政策不虚头巴脑,提出“民企法治化”先于立法过程。
别人家的传承靠祖训,他们家的传承写在血里,刻在骨头里。副国级三代,名字光鲜,但那段“活埋黑牢”的中间段,才最有分量。
参考资料:
黄炎培.百科.
他48岁担任南京市副市长,59岁官至副国级,祖父也是副国级干部.网易新闻.2024-06-12.
黄竞武:反内战、求民主 与共产党并肩战斗.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9.05.13.
上海解放之路③丨他是黄炎培之子,他是与共产党并肩战斗的革命烈士.上海市退役军人事务局.2023-05-13.
黄竞武:与新中国擦肩而过 2020年05月15日.指导管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