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远山今年78岁了,是天津某机械厂的退休工人。
本该在儿女膝下安享晚年,却因亡妻留下的一封信,让他决定重返贵州寻找初恋。
当他历经身边人的不解甚至嘲笑后,终于站在了初恋杨柳面前时, 可杨柳的一句话,让林远山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01
「爸,这是在整理妈的遗物时发现的,藏在她首饰盒的夹层里,好像是给您的。」
林远山颤巍巍地接过女儿递来的泛黄信封,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写着"远山收"三个字。这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是她的,那个他心心念念五十多年的姑娘,杨柳。
天津的冬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林远山枯瘦的手上。他望着这封尘封多年的信,心跳如擂鼓。妻子去世已三个月,他从未想过她会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秘密。
林远山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一对年轻人站在贵州山区的民房前,女孩羞涩地低着头,男孩则腼腆地笑着。照片背面写着"1973年春,苗寨"。
信纸上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林远山还是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远山,原谅我一直瞒着你。临终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五十年的秘密——杨柳还活着,她一直在等你。这些年,我拦下了所有她寄来的信,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她现在还住在当年你们分别的地方,贵州苗寨的山坡上。信的背面是她的地址。如果可以,请原谅我的自私,也请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林远山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信纸从指间滑落。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刹那间,半个世纪的光阴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爸?您没事吧?」女儿关切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思。
「我没事。」林远山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去趟贵州。」
女儿诧异地看着他:「贵州?您都七十八岁了,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林远山望向窗外,目光穿过时间的长河,回到那个青葱岁月:「去了结一段尘封五十年的往事。」
02
1968年的春天,二十一岁的林远山响应国家号召,从天津来到贵州一个偏远的苗族山寨插队落户。初到贵州,一切都让这个城市来的大男孩感到新奇又艰难。
高高的吊脚楼,浓郁的民族风情,还有那连绵起伏的群山,都与他熟悉的平原城市大相径庭。最难适应的还是这里的生活条件——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晚上只能点煤油灯。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遇见了杨柳,一个当地苗族姑娘。杨柳是村里小学的民办教师,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常常帮助知青与当地村民沟通。她身材纤瘦,长发及腰,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善良和智慧的光芒。
那时的林远山还记得,每天清晨,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地干活时,总能看到杨柳站在学校门口,静静地望着朝阳升起。他们的相识很简单——一次林远山发烧了,是杨柳采了草药,煮了一碗苦涩的药汤给他喝。
「喝了这个,明天就会好。」杨柳轻声说,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林远山至今都记得那碗药的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就像他们后来的爱情。
在那段物资匮乏的岁月里,他们的感情如溪水般悄然流淌。没有电影院,没有咖啡馆,他们的约会是一起在田间劳作,一起在河边洗衣服,一起在月光下的竹林里谈天说地。
杨柳教他识别各种草药,教他说苗语,教他唱苗族的歌谣。而他则给她讲述城市的样子,给她读报纸上的新闻,教她弹奏从城里带来的口琴。
1973年的春天,他们在村里的石桥上约定终身。没有戒指,没有鲜花,只有一句简单的承诺:「等我服完五年知青的义务,就回城里找工作,然后回来接你。」
然而,命运却在这时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1974年冬天,林远山接到家里的紧急电报——父亲病重。他匆忙回到天津,却发现父亲已经去世,而母亲因悲伤过度也卧病在床。作为独子的他,不得不留在天津照顾母亲。
他给杨柳写了无数封信,约定等母亲好转后就回贵州接她。然而,信寄出后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半年后,他托人带口信回贵州打听,却被告知杨柳已经搬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那个没有电话、没有互联网的年代,一个人消失就如同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1976年,在母亲和亲戚的撮合下,林远山娶了同厂的女工秦雨梦为妻。秦雨梦知书达理,对他照顾有加,婚后他们生育了一双儿女,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但在林远山心底,始终有一片无法触及的柔软角落,存放着那段苗寨的青春记忆和那个叫杨柳的苗族姑娘。
他从未想过,秦雨梦一直知道这个秘密,更没想到,杨柳这些年一直在等他。
03
天津站的候车大厅里,林远山坐在长椅上,手中紧握着那封信和照片。尽管女儿极力反对他独自一人前往贵州,但他坚持要一个人完成这段旅程。
「78岁的老头子了,认识路,不会走丢的。」他对担忧的女儿这样说。
随着一声长鸣,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林远山拄着拐杖,跟随人流登上了开往贵阳的列车。和五十多年前第一次去贵州不同,这次旅程轻松得多——空调硬卧,几十个小时就能到达。
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林远山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那时他和其他知青一起,乘坐的是绿皮火车,足足走了五天四夜,还要在山路上行走两天才能到达那个偏远的苗寨。
如今,中国的铁路网已经四通八达,高铁飞驰如箭。这些变化让林远山感慨万千,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重逢充满了忐忑——五十多年了,她还会记得他吗?她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她会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吗?
列车上,一位年轻的女乘务员看到这位老人独自旅行,特意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您这是要去贵阳看亲戚吗?」女乘务员热情地问道。
林远山笑了笑,「是啊,去看一位老朋友,五十多年没见了。」
「哇,那可真是老朋友了!」女乘务员惊讶地说,「您当年是知青吗?」
「是的,1968年去的贵州,在那里待了六年。」林远山回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如今的中国,知青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的历史名词,而他,就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者。
列车到达贵阳已是第二天下午。从贵阳到当年的苗寨,如今有了公路和班车,但依然需要转几次车。林远山在贵阳住了一晚,第三天一早便踏上了去往苗寨的路程。
随着海拔的升高,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起来——层层叠叠的梯田,起伏的群山,偶尔可见的吊脚楼。林远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的泥泞山路如今已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但最后一段路程依然需要步行。林远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去。虽然年事已高,但他走得很坚定,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
沿途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很多地方已经变了模样——有了电线杆,有了水泥房,甚至还有村民在用手机。但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空气中弥漫的草木气息依然如故。
正当林远山在村口稍作休息时,一个放学回家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他。
「爷爷,您是从外地来的吗?」小女孩天真地问道。
「是啊。」林远山微笑着回答,「爷爷很久以前在这里住过。」
「那您认识我奶奶吗?我奶奶也很老了,她说她年轻的时候这里来过很多城里人。」
林远山的心猛地一跳,「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我奶奶叫杨柳。」小女孩骄傲地说,「她是我们村最有学问的人,以前是老师。」
林远山感觉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五十多年的寻觅,竟以如此巧合的方式迎来了转机。
「小朋友,你能带我去见你奶奶吗?」林远山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可以啊,我奶奶住在山那边的老屋子里,我带您去!」小女孩爽快地答应了。
在小女孩的带领下,林远山沿着一条小路向山坡上走去。路边的野花依旧如当年般绚烂,只是赏花的人已不再年轻。
04
小路蜿蜒向上,通向一座依山而建的老式吊脚楼。这座房子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但保养得很好,门前种着各种花草,墙边还有几株正在开花的桃树。
「奶奶!有客人来了!」小女孩欢快地喊道。
林远山站在院子里,心跳如擂鼓。五十多年了,他马上就要见到杨柳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面对这个为他等待了大半生的女人。
屋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银发老人出现在门口,她身材依然瘦小,但背已微微弯曲。她戴着一副老花镜,正疑惑地看向院子。
「谁啊,小荷?」老人的声音依然清脆,只是多了些沧桑。
林远山呆呆地站在那里,无法言语。眼前的老人虽然已白发苍苍,但那双眼睛,那说话的神态,无疑就是他记忆中的杨柳。
「是一位爷爷,他说他认识您。」小女孩解释道。
杨柳缓缓地走下台阶,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客人。开始她显得困惑,但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惊讶,不敢置信,然后是震惊。
「远...远山?」她颤抖着唇轻声问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是我,杨柳。」林远山的声音同样颤抖,「好久不见。」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承载了五十多年的思念和遗憾。
杨柳愣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她只是轻轻地说:「进来吧,天快凉了。」
就这样,分别五十多年的恋人,一个从天津来,一个从未离开,在这个苗寨的老屋里重逢了。
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其中一张竟是当年知青们的合影,林远山赫然在列。茶几上摆着几本磨损严重的书,都是林远山当年留给她的。
杨柳给林远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他对面,两人相对无言。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特殊,悄悄地退出了房间,说是去给小伙伴们分享今天捡到的彩色石头。
「你...过得好吗?」最终,还是林远山打破了沉默。
「还行。」杨柳淡淡地说,「教了一辈子书,前年才退休。」她顿了顿,又问,「你呢?」
「在机械厂干了三十年,十年前退休。」林远山回答,然后犹豫着补充道,「我...我妻子三个月前去世了。」
杨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她没有评论,只是点了点头。
「那个小女孩...」林远山试探性地问道。
「是我孙女,我儿子的孩子。」杨柳回答,「他们一家住在镇上,我喜欢这里的宁静,就一个人住在老屋。小荷常来陪我。」
听到杨柳已经成家生子,林远山心中既释然又酸楚。但随即他又想起了那封信,想起了秦雨梦所说的「杨柳一直在等你」,不禁感到困惑。
「杨柳,我有些事不明白...」林远山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我妻子临终前给我留了这封信,说你一直在等我...」
杨柳看着那封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一个老式柜子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然后递给林远山。
「打开看看吧。」她轻声说。
林远山小心地解开包裹,里面全是信件,厚厚一叠,每一封都已经泛黄,每一封都是他写给杨柳的。更让他震惊的是,还有数十封信是用他天津的地址写的,上面盖着不同年代的邮戳,却都未拆封,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上面盖着「查无此人」的戳记。
「这...这怎么可能?」林远山的手开始颤抖,「我从未收到过你的任何一封信!」
杨柳深吸一口气,「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但都如石沉大海。后来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我还是不死心,又写了好几年,信都退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联系。」
林远山的心如刀绞。他想起了秦雨梦的忏悔,明白了这一切——他从未收到杨柳的信,因为都被秦雨梦截留了;而杨柳的信被退回,可能也是秦雨梦做的手脚。
「对不起,杨柳,我不知道...」林远山哽咽道,「我以为是你不想等我了,我听说你搬走了...」
「我只是搬到了山的另一边,因为原来的房子漏雨太严重。」杨柳苦笑道,「村里人都知道我的去向,只是没人告诉你罢了。」
真相如此残酷又如此简单——他们都被欺骗了,被时代的局限,被他人的自私,被命运的捉弄。两颗相爱的心,被硬生生地隔开了五十多年。
05
「后来...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林远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柳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轻声说道:「1980年,你离开六年后。」
林远山点点头,没有追问。六年的等待,对于那个年代的农村姑娘来说,已经太长了。
「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杨柳继续说道,「是村里的卫生员,会医术,人也老实。」
「那很好。」林远山真心实意地说,至少她没有孤独终老,这让他稍感安慰。
「他去世十五年了,肝癌。」杨柳平静地说,「生病前,他告诉我一件事...」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眼中闪烁着泪光。林远山的心猛地一紧,预感到即将听到的可能会彻底颠覆他的认知。
「他说...」杨柳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鼓起勇气,「当年,是他和村支书一起...」
屋外突然传来小荷的叫声:「奶奶!我爸来接我了!」
杨柳的话戛然而止,她迅速擦去眼角的泪水,对林远山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走出门去。
林远山坐在那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杨柳刚才要说的是什么?是他和村支书一起做了什么?难道...他们当年的分离,还有更深的隐情?
窗外传来交谈声,似乎是杨柳在和她儿子说话。林远山借此机会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墙上的老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一张是杨柳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照片右下角标注着日期——1975年5月。
林远山的心猛地一跳——1975年5月,那是他离开贵州仅仅八个月后。而杨柳怀里的那个婴儿...
门被推开,杨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朴素但整洁的衣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这是我儿子,小峰。」杨柳介绍道,「这位是...林叔叔,妈妈年轻时的...朋友。」
林小峰礼貌地向林远山点头问好:「林叔叔好,欢迎您来我们这儿做客。」
林远山努力保持镇定,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林小峰脸上搜寻着什么。中年男子的五官深邃,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的双眼,竟与年轻时的他有几分相似。
「小峰,你先带小荷回去吧,我和林叔叔还有些话要说。」杨柳对儿子说。
林小峰点点头,又看了林远山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带着女儿离开了。
屋内再次只剩下林远山和杨柳两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为这间简朴的屋子镀上了一层金色。
「杨柳,」林远山的声音有些颤抖,「刚才你要告诉我什么?还有...」他指着墙上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杨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远山,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但又怕打扰你的生活...」
屋子里突然陷入了一股可怕的宁静,突然,杨柳继续开口了,而就是这一句话,却让纪尚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