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生,我真的能看见了?”我颤抖着问,泪水模糊了五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光明。
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诉爸爸妈妈这个好消息。
但是回家那晚,我在厨房桌上看到一张纸巾,上面的字迹让我血液凝固:“别暴露你能看见。”
01
我叫陈明,今年二十八岁。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改变了我的一切。
一辆失控的卡车,一声刺耳的刹车,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医生说,视神经严重受损,几乎没有复明的可能。
开始的那段日子,我几乎崩溃。
我曾经是个平面设计师,眼睛就是我的生命。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父母压抑的啜泣声,心如刀割。
“没事的,明儿,爸妈会一直陪着你。”父亲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出院后,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
摸索着吃饭,小心翼翼地洗漱,试图分辨衣服的颜色和样式。
学习盲文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导盲棍成了我的第三条腿。
父母的照顾无微不至,每天早上,妈妈都会帮我准备好衣服。
“左边是深蓝色T恤,右边是浅灰色外套。”她总是这样细心地描述。
爸爸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小区里散步。
“前面十步是一个拐角,再往左走二十步就到小花园了。”他的声音里总是充满鼓励。
我知道他们有多辛苦。
有时半夜醒来,能听到他们小声的讨论。
“药费又涨了。”妈妈的声音充满疲惫。
“没关系,我再多接一些修复的活儿。”爸爸轻声安慰她。
我不知道爸爸的“修复活儿”具体是什么。
只知道他曾在博物馆工作过,擅长修复古董和文物。
他总说那是个安静而美好的职业。
但最近半年,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父母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多,却越来越低声。
有时当我走进客厅,他们会突然停止交谈。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明儿,我们只是在讨论今天晚餐做什么。”妈妈的回答有些慌乱。
我知道不仅仅是晚餐的问题。
电话铃声响起的频率增加了,而且每次接电话,父亲的语气都变得格外严肃。
有几次我听到他提到“最后期限”这样的词语。
直觉告诉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无能为力,只能生活在永恒的黑暗中,像个局外人。
02
命运的转折出现在那个普通的周二早晨。
“陈明,我接到医院电话,有个实验性治疗项目,可能对你的情况有帮助。”爸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没抱太大希望。
五年来,我尝试过太多种治疗,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
“成功率有多高?”我平静地问。
“不高,医生说大约百分之二十。”爸爸的声音有些低落。
“但我们想试一试,好吗?”妈妈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恳求。
为了他们,我点了点头。
手术安排在两周后。
那是种新型的视神经重建手术,结合了干细胞技术。
主刀医生刘教授在术前详细解释了每一个步骤。
“不要期望奇迹,陈明,但也不要放弃希望。”刘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
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
醒来后,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什么也看不见。
“手术很成功,但最终效果还要观察。”刘教授告诉我和我的父母。
住院的第三天,我从午睡中醒来,感觉有些不同。
纱布下,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起初我以为是错觉。
闭上眼,再睁开,那丝光线依然存在。
我的心跳加速,但不敢声张。
第四天,那丝光线变得更明显。
第五天,我能分辨出窗帘的轮廓。
我兴奋得几乎喊出声,但刘教授的警告及时在脑海中响起:“恢复期情绪波动过大会影响神经重建。”
所以我保持沉默,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我的父母。
每天,当父母来医院陪我时,我装作一切如常。
“今天感觉怎么样?”爸爸问。
“和往常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我撒了个谎,心里暗暗惊喜于我能看到他脸上深深的疲惫。
十天后,刘教授为我揭开了纱布。
“你看得见什么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专业的冷静。
我能看见他的脸,他白大褂上的口袋,墙上的时钟。
一切都模糊,但我能看见。
我点了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刘教授笑了,但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个奇迹,陈明,但复明后的情绪稳定非常重要,过度兴奋或压力可能导致视神经再次受损。”
他顿了顿,看了看门外等候的我父母。
“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告诉你的父母,给自己一周时间适应,确保视力稳定后再给他们这个惊喜。”
我同意了他的建议,一方面是医学原因,另一方面,我想给父母一个完美的惊喜。
想象他们的表情,当我告诉他们我能看见时,会是多么美好的时刻。
出院那天,我戴上了墨镜,继续拄着导盲棍。
我能看见父母来接我,妈妈的头发比我记忆中的白了许多,爸爸的背也驼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爱和感激,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但我决定等到回家,选个完美的时机。
也许准备一顿晚餐,或者写一张卡片。
回家的路上,我透过车窗看着城市的景色,一切都是新的,五年的变化如此之大。
我小心地不让父母发现我正在看着窗外。
“风景还是老样子,明儿。”爸爸开着车,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变化。
新建的高楼,改道的马路,消失的老街区。
我在心中描绘着重见天日的喜悦。
很快,我就能和父母分享这个喜悦。
很快,我们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
我这样天真地想着。
03
回到家里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假装熟门熟路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但眼睛却在贪婪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家里的布置变了不少。
新的沙发,新的电视,墙上挂着我不记得的画。
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角落里的一个大保险柜,那是五年前没有的。
“累了吧,明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妈妈温柔地问道。
我点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几乎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书架,书桌,床铺,都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唯一的区别是书桌上多了一台崭新的盲文打印机。
我躺在床上,消化着重见光明的感受,同时计划着如何给父母一个惊喜。
晚餐时分,我装作平常一样,让妈妈帮我切好食物。
“医生怎么说?手术有效果吗?”爸爸问道,声音中带着期望。
“他说需要时间观察。”我含糊地回答,不想撒太多谎。
“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妈妈安慰道,给我夹了一块鱼肉。
我注意到爸爸和妈妈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
饭后,爸爸接了个电话,走到阳台上小声说话。
他的表情凝重,时不时看向屋内,确保我听不到。
我假装在沙发上听广播,但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着他。
电话结束后,他对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走进了他们的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我悄悄靠近,听到几个零星的词语。
“最后一批”,“三天后”,“必须完成”。
他们在谈论什么?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口渴难耐,我决定起床去厨房喝水。
轻车熟路地摸索着墙壁,我故意发出一些声响,以防惊动父母。
厨房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我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厨房桌上有一张纸巾。
纸巾上用黑色水笔写着几个字:“别暴露你能看见”。
水杯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声音惊动了父母,他们匆忙从卧室跑出来。
“明儿,怎么了?”妈妈的声音充满关切。
“对不起,我只是口渴,杯子滑了。”我强作镇定地回答。
“没事,我来收拾。”爸爸说着,迅速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
我注意到他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那张纸巾,动作自然得令人难以察觉。
“你没受伤吧?”妈妈检查着我的手脚。
“没有,我很好。”我勉强笑了笑。
回到房间后,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那句话是写给谁的?
为什么会有人警告不要暴露能看见的事实?
是巧合吗?还是有人知道我恢复了视力?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浮现:这警告是写给我的吗?
但这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我已经能看见了,除了刘教授。
刘教授会背着我联系我的父母吗?
不,他是个专业医生,不会这么做。
那句话一定另有所指。
我决定继续伪装,暗中观察,直到找出真相。
毕竟,五年的盲人生活已经让我学会了如何完美地伪装。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家中的一切。
伪装盲人并不难,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五年。
保持目光空洞,用手摸索前进,对声音做出反应而非视觉。
唯一困难的是控制自己不要对看到的事物做出反应。
比如妈妈新染的头发,或者爸爸偷偷看的那些奇怪的图纸。
父母的行为越来越古怪。
他们经常在我面前用眼神交流,以为我看不见。
电话铃声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每次电话来临,父亲都会走到阳台或者书房去接听。
有一次,我假装午睡,听到父亲在书房里低声说道:“那批货已经准备好了,按计划进行。”
他的语气紧张而严肃,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温和的爸爸。
还有那个保险柜,几乎每天晚上,当他们以为我睡着后,父亲都会打开它。
声音很轻,但我的听力在失明的五年里变得异常敏锐。
我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一天下午,一个陌生男子来访。
“明儿,这是李叔叔,爸爸的朋友。”爸爸介绍道,声音刻意轻松。
“您好,李叔叔。”我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伸出手。
那人握了握我的手,手心冰冷而潮湿。
“久仰大名,陈明。你父亲经常提起你。”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南方口音。
我暗中观察这个所谓的“李叔叔”。
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眼神锐利,西装革履,手腕上戴着名贵手表。
他看起来不像爸爸会交的朋友。
他们在客厅聊了几句家常,然后爸爸说:“明儿,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下,我和李叔叔有些事情要谈。”
我识趣地点点头,拄着导盲棍走向自己的房间。
但我没有关门,而是留了一条缝,竖起耳朵倾听。
“时间不多了,赵先生很着急。”所谓的李叔叔说道,声音变得冷酷。
“我们需要再多一点时间,那件东西的修复比预计的要复杂。”爸爸恳求道。
“没有更多时间了,三天后,必须交货。”李叔叔不容置疑地说。
他们说的是什么货?为什么爸爸需要修复?
对话很快转移到了书房,我听不到更多内容。
李叔叔离开后,家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爸妈几乎整晚都在书房里低声交谈。
晚饭时,他们勉强装出轻松的样子,但眼神中的焦虑骗不了任何人,即使是个真正的盲人也能感受到。
“爸,你最近在忙什么项目?”我状似随意地问道。
“就是一些老物件的修复,没什么特别的。”爸爸敷衍地回答。
“是博物馆的委托吗?”我追问。
“不,私人收藏家。”他的回答过于简短。
妈妈迅速转移了话题:“明儿,想不想周末去公园走走?天气很好。”
我点点头,决定暂时不再追问。
夜深人静时,我悄悄起床,摸索着来到书房门外。
里面传来父亲的叹息声。
“我们没有选择,为了明儿。”爸爸低声说。
“这是最后一次,对吗?”妈妈的声音颤抖。
“是的,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就自由了。”爸爸承诺道。
他们在谈论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直觉告诉我,父母陷入了某种危险。
而这危险,似乎与我有关。
第二天早上,父母告诉我他们需要外出几个小时。
“冰箱里有准备好的午餐,我们中午前就回来。”妈妈细心地交代。
他们离开后,我立刻行动起来。
现在是探索的最佳时机。
05
我首先检查了客厅的保险柜。
毫无疑问,它锁得严严实实。
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密码,我无法打开它。
接着我搜索了父母的卧室,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衣柜里的衣服下面,我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是我小时候和父母的合影。
还有一些是父亲在博物馆工作时的照片,他站在古董花瓶旁边,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照片下面是一张泛黄的工作证,上面写着“张远明,文物修复师,国家博物馆”。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父亲的全名。
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只是“爸爸”。
没有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我决定去检查书房。
书房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关于古董和文物修复的书籍。
书桌上放着几张草图,似乎是某种古代器皿的设计图。
抽屉里装满了各种修复工具,精密的刷子,特殊的胶水,细小的金属器具。
都是父亲工作用的普通工具,没什么特别。
我正准备放弃,目光却被地板上的一处微小痕迹吸引。
那是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线,从书柜底部延伸出来。
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划痕,而是一道门缝。
我的心跳加速,俯身检查那道缝隙,手指轻轻沿着边缘探索。
感受到一处细微的凸起,那是一个隐藏得极好的按钮。
如果不是我的视力恢复,绝对不会发现它。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地板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书柜底部缓缓滑开。
露出一个黑暗的入口,台阶向下延伸,通向一个我从未知道存在的地下室。
恐惧和好奇同时涌上心头。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走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某种化学品的气味。
走到底部,我摸索着墙壁。
找到了电灯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眼前的景象令我呆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