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明瑞,爸妈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我和你妈想搬到城里和你们一起生活,你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沙哑而微弱的请求,像一颗定时炸弹,瞬间击碎了我平静的生活。

岳母照顾我家长达十五年,女儿正准备高考,如今父母突然要过来同住,这个不足百平的家根本容不下所有人!

「如果你非要接你父母过来住,那我们就离婚吧!」妻子冰冷的最后通牒像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脏。

在亲情与婚姻的撕扯中,我最终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抉择……



01

那天下班回到家,刚推开门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饭菜香。餐桌上摆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我最爱的红烧鱼也赫然在列。

「明瑞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岳母赵春兰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我点点头,放下公文包去洗手间简单洗漱。回到餐桌前,妻子和女儿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

「爸,今天公司有什么新鲜事吗?」

女儿婷婷抬头问我,她今年十七岁,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她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清秀的脸庞,弯弯的眉毛,笑起来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还好,就是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可能这阵子要经常加班。」我夹了些青菜放进碗里。

「什么加班不加班的,婷婷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应该多陪陪她才对。」妻子程琳立刻皱起眉头。

我刚想解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老家村里的表弟。我们这些年联系不多,他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喂,小勇。」我起身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表哥,你爸病了,情况不太好。你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最近能回来看看吗?」电话那头传来表弟焦急的声音。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详细询问才知道,父亲前段时间查出心脏问题,需要手术治疗,但他一直瞒着我,怕我担心。

「好,我这两天就请假回去。」我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既酸楚又自责。

我已经有四年没回老家了。每次想回去,总有各种借口推脱——工作太忙,婷婷学业紧张,妻子不愿去农村……而电话联系,也从最初的每周一次变成了现在的逢年过节偶尔问候。

吃完晚饭,我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妻子和岳母在厨房收拾,婷婷在卧室复习功课。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电话接通后,我直接问道。

「没事没事,小毛病而已。」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却还是硬撑着。

「表弟都打电话告诉我了,还说没事?我这两天就回去看你。」我语气中带着责备。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父亲用低沉的声音说:「明瑞啊,爸妈想和你商量个事。我和你妈年事已高,村里的日子越来越不方便,我们想……想到城里和你们一起生活,你看怎么样?」

这个请求让我一时语塞。父母来城里住?这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我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妻子和岳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爸,这个事情我需要和程琳商量一下。您先安心养病,我这两天就回去看您。」我只能这样回应。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越发沉重。

对父母,我有说不出的亏欠;对妻子和岳母,我又心存感激。

十五年来,岳母照顾着我们的家,让我和妻子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和事业。如今,我们已经在城里站稳脚跟,女儿也即将考大学,生活安稳而幸福。



而父母,则一直在老家过着简朴的农村生活,我每年寄些钱回去,偶尔回家探望,就算尽了孝道。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妻子察觉到我的异常,转过身来问:「怎么了?是工作上有什么麻烦吗?」

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和她坦白:「我爸生病了,情况不太好,需要做手术。而且……他们想来城里和我们一起住。」

这句话仿佛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妻子的情绪。

「什么?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怎么可能!」

程琳猛地坐起身来,「我妈住了这么多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婷婷照顾得这么好,你爸妈来了住哪?我妈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买套房子,或者把现在的房子换大些。」我试图安抚她。

「换什么房子?婷婷马上高考了,你要让她在关键时刻搬家?再说了,乡下来的老人,生活习惯都大不相同,怎么可能和我们住在一起?」程琳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那是我爸妈,他们把我养大成人,现在生病了,想来城里治病,我难道能置之不理吗?」



「谁说不管了?你可以多寄点钱回去,找个好医院给他们看病,请个护工照顾他们。但是接来城里同住,绝对不可能!」程琳斩钉截铁地说。

争吵就这样开始了,越吵越凶,最后不欢而散。我气得直接去客厅睡沙发。

第二天早上,岳母得知此事后,立刻站在了女儿一边。

「明瑞啊,」岳母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能理解你想孝顺父母的心情,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我这么多年帮你们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你父母突然要来,家里的秩序就要改变,这对谁都不是好事。」

我被她的话噎住了。确实,岳母这些年为我们家付出太多,我无法否认这一点。但是,我的父母同样重要啊。

02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我向公司请了假,准备回老家看望父母,却遭到了妻子和岳母的强烈反对。

「你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会跟你一起回来!」程琳警告我。

「那我就不管我爸了?让他一个人在乡下等死?」我愤怒地反驳。

「谁让他等死了?你可以请人照顾他们,或者找个护工,村里多的是愿意赚钱的人!」程琳寸步不让。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无法说服她们,至少现在不行。但我必须回去看看父亲的情况。

「我必须回去,这是底线。至于他们来不来,我们回头再商量。」我最终这样决定。

临行前,岳母叫住了我,塞给我一个信封:「给你父母的,一点心意。」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万五千块钱。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终究是一份心意。

我向岳母道谢,然后踏上了回乡之路。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时间的残酷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

曾经能扛起一袋百斤稻谷、陪我在田埂上追逐的父亲,如今只剩下一副骨架和松弛的皮肤。他躺在那张我小时候睡过的木床上,眼窝深陷,呼吸间带着痛苦的哨音。

床头的药瓶堆积如山,有些已经见底,却没有被丢弃——我知道那是因为买不起新药。

而母亲,上次见面时还只是两鬓微白,现在却已满头银丝。她佝偻着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却在听到动静的瞬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她颤抖着向我伸出双手,那双曾经抚摸我额头的手,如今布满老茧和皱纹。

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她瘦弱的身躯揽入怀中,感受到她身体的单薄和颤抖。一股无法言说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垮了我所有的防线。

这么多年,我在城里追逐所谓的成功,却将最应该守护的亲情抛在了身后。

「妈,您这些年辛苦了。」我哽咽着说。

父亲听到声音,挣扎着要起身,被我连忙制止。「爸,您躺着别动,我来看您。」

坐在父亲床边,我详细了解了他的病情。父亲患的是冠心病,需要做搭桥手术。村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只能靠药物控制,但长期来看,手术是必不可少的。

「明瑞,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想去城里住。」父亲虚弱地说,「不是为别的,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多看看你和外孙女。」

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我这才意识到,父母对我的期望,从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只是简简单单的天伦之乐。而这么简单的愿望,我却迟迟无法满足。

「爸,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我握着父亲粗糙的手,坚定地说。

在老家住了三天,我把父母的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了。父亲需要定期去县医院检查,路途遥远且不便;母亲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但村里的生活离不开体力劳动;老家的房子年久失修,冬冷夏热,对老人的健康极为不利。

种种情况,让我更加确定,必须把父母接到城里去。

回城前,我暂时瞒着父母,没有答应他们马上进城的请求,只是说我需要安排好工作和住处。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最大的障碍不是这些,而是家里那道无形的墙。

回到城里,迎接我的不是温馨的家庭气氛,而是妻子的冷脸。

「怎么样,你爸妈是不是铁了心要来城里?」她一见面就直接问道。



「程琳,我爸的病真的很严重,需要做手术。而且老家的条件太差了,他们年纪大了,在那边生活很困难。」我忍住情绪,尽量平静地解释。

「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但让他们来和我们住,真的不现实。」程琳坚持己见,「你想想,我妈帮我们操持家务十五年,现在要赶她走,让你爸妈来,这合理吗?」

「谁说要赶走你妈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换套大房子,或者再买一套给我爸妈住。我会负责照顾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方案。

「换房子?你知道现在的房价吗?再说了,婷婷马上高考,你要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换学区?」程琳的声音又开始提高。

我们的争吵被回家的岳母打断了。看到我们又在吵架,她叹了口气:「明瑞,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父母生病了,需要照顾,我们能理解。但是现在婷婷马上高考,家里不能乱,这你总该明白吧?」

「那我爸的手术怎么办?」我问道。

「可以等婷婷高考完再说。」岳母给出了她的方案,「你可以先安排他们在本地医院看病,高考过后,我们再商量接他们来的事情。」

我知道,这只是她们的拖延策略。等婷婷高考完,她们一定会找出新的理由来阻止父母进城。但是此时此刻,我别无选择,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03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暗中为父母进城做准备。

我联系了几个房产中介,看了几套适合老人居住的房子;联系了市里的三甲医院,咨询了父亲手术的可能性;甚至开始物色照顾老人的护工。所有这些,我都瞒着妻子和岳母。

然而,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

一天晚上,婷婷的高中同学方洁来我们家做客。方洁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和婷婷从小学就是好朋友。聊天中,方洁提到了她家的情况。

「叔叔阿姨,我外婆上个月从农村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我妈妈把书房改成了她的卧室。虽然房子有点挤,但是全家人在一起,感觉特别温馨。」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方洁的父母并不富裕,住的也是普通的三居室,却能为老人腾出空间。而我们,有更好的条件,却始终找各种借口推脱。

「方洁,你外婆来了,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我忍不住问道。

「刚开始是有点儿,」方洁笑着说,「外婆喜欢早起,总是五六点就开始做饭,声音有点大。不过我们慢慢就习惯了,现在全家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的学习效率反而提高了呢!」

听着方洁的话,我陷入了沉思。也许,家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应该是互相包容、互相适应的过程。

第二天,我在家整理资料,无意中在婷婷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来自老家的信。有些信封已经泛黄,显然是很久以前的了。

我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封,发现是父亲写给我的信。

「明瑞:最近好吗?你妈前段时间腰扭伤了,住了几天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村里的张家老大盖了新房,他问起你来,我说你在城里工作忙,不能常回来。他让我转告你,有空回来看看……」

信的日期是四年前,可我从未收到过这封信。我又打开另一封,是母亲写的,内容是关于村里修新路的事,希望我能回去看看……同样,这封信我也从未见过。

一封封泛黄的信纸在我指尖翻过,每一个字都像是烙铁般灼痛我的眼睛。父亲摔伤住院,母亲咳嗽不止,村里办丧事需要帮忙……这些我从未知晓的家事,随着墨迹渐渐化开在我眼前。

真相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割裂了我苦心经营的十几年婚姻假象。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胸口如同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几乎无法呼吸。这些信件,我父母对我的牵挂和思念,竟然被最亲近的人狠心截留。

村医说父亲心脏病初期就能治好……如果我早知道……如果那些信能按时到我手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底升腾而起,我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这么多年来,我眼中的贤妻良母,背后竟是如此残忍地隔断了我与父母的联系。她们凭什么?凭什么认为可以替我决定与自己血脉至亲的关系?

带着这些信,我冲到客厅,此时妻子和岳母正在看电视。

「这是什么?」我将信件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程琳和岳母愣住了,看了看信件,又看了看我,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心虚。

「你们凭什么扣留我父母的信?」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们说话,但此刻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瑞,你冷静点。」岳母首先开口,「这些信是婷婷收的,她可能忘了转交给你。」

「婷婷?我的信为什么会给婷婷?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父母联系我的中转站了?」我反问道。

「你别冲我妈发火!」程琳站了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平时对我们百依百顺,一提到你父母的事就变了个人。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接到老家电话,就会心不在焉好几天?还有那信,说的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有必要每封都给你看吗?」



「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腰伤住院,这叫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爸早在三年前就患了心脏病,这叫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不是这些信被你们截留,我父亲的病也不会拖到现在这么严重!」

程琳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岳母见状,连忙打圆场:「明瑞,事已至此,再追究责任也没用了。现在重要的是,你父亲的病要尽快治疗。」

「是啊,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有意的。」程琳也软化了态度,「等婷婷高考完,我们就商量接你父母来的事情,好吗?」

我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我爸的病已经拖不起了,我决定现在就把他们接来。」

「不行!」程琳和岳母异口同声地反对。

「为什么不行?说来说去,不就是你们嫌弃我父母是农村人,怕他们来了影响你们的生活吗?」我直接戳破她们的伪装。

「明瑞,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父母?」岳母有些生气地说。

「那为什么要截留信件?为什么每次我提起要回老家看他们,你们总有理由阻拦?」我步步紧逼。

程琳和岳母被我问得无言以对,脸上露出尴尬和愧疚的表情。

争吵过后,我拿出手机给我的大学室友刘东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刘东是我在大学时最好的朋友,现在在一家医院工作,我想向他寻求帮助和建议。

在咖啡厅里,我向刘东倾诉了这些天的经历和打算。刘东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明瑞,你知道吗?我奶奶就住在我家,我爸妈照顾她已经七年了。虽然一开始有些磨合期,但现在全家人相处得很融洽。」

「但是我妻子和岳母……」我欲言又止。

「她们怎么了?比你父母还重要吗?」刘东打断我,「我告诉你,明瑞,有些人就是把你的善良当软弱,把你的忍让当理所当然。你这十多年来,一直顺从她们,她们都习惯了。现在你想为父母做点事情,们当然不乐意了。」

刘东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我茅塞顿开。是啊,我这些年一直在退让,以至于她们已经习惯了我的顺从,把我对父母的孝心视为威胁。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感到一股久违的力量涌上心头。

回到家,我直接找到了程琳,她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神色坚定,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决定了,」我平静地说,「我要接父母来城里治病养老,不管你是否同意。」

程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道:「好啊,那我也决定了,离婚。」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我们十五年婚姻的真相。她的眼神冰冷而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明白,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她深思熟虑的决定。在她心中,我父母的生死远不如她的舒适生活重要。

十五年的相守,无数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养育一个女儿的艰辛——这一切在「离婚」两个字面前,似乎变得如此轻飘与脆弱。

我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一夜辗转反侧,当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洒入房间,我终于下定决心,将为父母和自己的良心而战,不惜一切代价。

04

「离婚就离婚,我答应你。」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反倒让程琳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本以为我会像以往一样服软,最终妥协。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继续说道,「离婚可以,但我要接父母过来住。至于房子、车子和存款,全部归你,我净身出户。」

程琳一时语塞,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疯了吗?为了你爸妈,你要放弃这么多年的积蓄?」程琳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没疯,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深吸一口气,「十五年来,我一直在你和父母之间左右为难,但现在我不会再逃避了。我爸妈养我二十多年,而我这些年却连他们生病都不知道。我欠他们太多了。」

岳母从厨房走出来,脸色阴沉:「明瑞,你考虑清楚了?你要为了你爸妈,抛弃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我没有抛弃任何人。」我看着她,「是程琳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不接父母来,要么离婚。既然如此,我选择后者。」

「你这是在逼我!」程琳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你在逼我。」我摇摇头,「这十五年来,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对父母的感情。收起别人的信件,阻止我回老家,这些难道不是在逼我吗?」

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多年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被移开。

「你会后悔的。」程琳冷冷地说。

「也许吧,但我宁可后悔自己的选择,也不愿后悔对父母的亏欠。」

我走回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婷婷放学回来,得知我们要离婚的消息时,她一时接受不了,甚至拒绝与我交谈。我尝试向她解释,但她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婷婷,爸爸不是不爱你,」我隔着房门说,「爸爸只是想尽一个做儿子的责任。你爷爷奶奶现在需要我,就像小时候我需要他们一样。」

门里没有回应,只有隐约的啜泣声。

那一晚,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意外的是,半夜里,婷婷悄悄来到客厅,站在沙发边。

「爸,我不想你走。」她红着眼睛说。

「婷婷,」我坐起身,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可是爷爷奶奶为什么一定要来城里住?他们不能留在农村吗?」

「爷爷病得很重,需要在城里的大医院治疗。而且他们已经老了,在农村生活很艰难。」我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像你小时候需要照顾一样,现在他们也需要别人的照顾。」

婷婷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问:「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无论我住在哪里。」我紧紧抱住她,「而且,爸爸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爷爷奶奶,他们很想念你。」

「我会的。」婷婷轻声说,然后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这一刻,我感到一丝安慰。至少,我的女儿或许能够理解我的选择。

05

离婚的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由于我主动放弃了财产分割,所有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我们的三居室、两辆车和所有存款全部归了程琳,我只带走了个人物品和一些必需品。

同事徐明得知我离婚的消息后,主动提出让我暂住他家的空房间。「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想找个两居室的房子,离医院近一点的。」我告诉他,「我准备把父母接过来住。」

「两居室现在不好找啊,」徐明皱眉思索,「要不我帮你问问我表哥,他在房产中介工作,说不定有合适的。」

在徐明的帮助下,我很快找到了一套位于市中心附近的两居室,虽然有些老旧,但胜在交通便利,离第三人民医院只有两站地铁。

「这里租金可不便宜,」徐明忧心忡忡地说,「你现在收入不高,又要负担父母的医药费,能行吗?」

「没事,我还有些积蓄。」我笑了笑,没有告诉他,这些"积蓄"其实是我这几年偷偷存下来的一点私房钱,不到十万元。

为了多挣些钱,我开始接副业,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在网上做一些设计工作。同时,我也申请了银行贷款,准备给父亲做手术。

周末,我和徐明一起驱车回老家,准备接父母进城。一路上,我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我的离婚。

当我把车停在老家那个熟悉的小院外,远远就看见父母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路口的方向。他们一定是听到了汽车的声音,猜到是我回来了。

「爸,妈,我回来了。」我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欣喜。父亲则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位是?」父亲看向徐明。

「叔叔阿姨好,我是明瑞的同事徐明。」徐明礼貌地打招呼。

我们进屋坐下,母亲忙着端茶倒水,父亲则一直盯着我看,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异常。

「儿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突然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爸,妈,我和程琳离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母亲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父亲则猛地站起来,随即因为用力过猛而咳嗽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母亲急切地问,「是不是因为我们要去城里住的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那些被截留的信件:「这些是你们这些年写给我的信,我一封都没收到过。」

父母看着那些泛黄的信纸,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所以,你今天来是……」父亲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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