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蹲在麦田埂上，手指搓着半青不熟的麦穗直叹气。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三天还要下连阴雨，可麦子正灌着浆呢。往年这时候太阳毒得能晒脱皮，今年云彩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天上。村广播里说全国都在下雨，冷暖空气掐架没停过。
河北那边前几天还说暴雨突袭，转眼又改成中到大雨了。
南边的江淮气旋更是厉害，江苏安徽地界儿的雨比预报的还大。
张老汉记得“麦熟一晌，雨砸一场”的老话，这会儿直拍大腿。田里的玉米苗才刚露头，也被雨淋得蔫巴巴的。
气象站的老李说，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拐了弯，专往华北钻。
暖湿气流从海上一股脑涌过来，俩家伙碰一块儿就没好天气。“清明种瓜点豆那会儿多顺溜，咋这会儿全乱套了？
”村东头王大爷嘟囔。电视里播着江南的大暴雨，河水都漫到田边了。
可河北的预报变来变去，老百姓都不知道该信哪回了。
张老汉看着自家地头的积水，心里直犯堵：这收成怕要打折扣。往年这会儿都该准备收割机了，今年连塑料布都不够用。农技站的人下来讲，连阴雨最伤灌浆期的麦子。
麦粒不饱满不说，还容易发霉发芽。可天气预报又说后面还有冷空气要来，简直没个完。“这天老爷是不是漏了？
咋跟倒水似的！”村口的赵婶叉着腰骂。
网上都说今年气候反常，北方雨多南方反倒旱过？张老汉不懂那些，只知道自家三亩麦地正遭罪。
村西头的老李头更愁，他的桃园刚挂果，雨水一多准掉果。
“收成全看老天爷脸色，咱种地的能有啥法子？”他蹲在树下抽烟。气象专家说这是冷暖空气异常交汇，可老百姓听不懂这些。
他们只看见麦子泡在水里，玉米苗被砸得东倒西歪。
张老汉突然想起十年前的倒春寒，那年也是减产严重。但这次赶在麦收前，心里的滋味更难受。
我瞅着这天气，总觉得如今的老天爷有点摸不准脾气。该热的时候不热，该晴的时候不晴，庄稼跟着遭罪。
村里的年轻人说这是气候变化，可老辈人只知道靠天吃饭。“要是能自己控制天气就好了。
”张老汉望着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雨还在下，麦田里的水洼越来越多。
远处的山峦被雾气笼罩，看不清轮廓。不知道这场雨啥时候能停，也不知道今年的收成到底咋样。
但张老汉知道，不管天气多糟，日子还得接着过。“先把排水渠挖通吧，能救一点是一点。
”他抄起铁锹，走向田里。这场连阴雨，就像悬在农民头顶的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谁也不知道它啥时候落地，只能盼着老天爷开开眼。
“麦收见晴天，谷米堆成山”，老祖宗的话，啥时候能应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