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叔,您刚才说什么?能麻烦再说一遍吗?」
年轻的银行工作人员林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张钟声因愤怒而声音颤抖:「我在问你,我的钱都哪去了?我的48万怎么突然不见了?」
「这绝对不可能!我从不乱花钱,怎么会只剩3块5?」
林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账户余额,再次核对了身份信息,确认无误后抬头看向这位熟悉的老客户。眼前这位平日一丝不苟、话语简短的退休技术主管此刻脸色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张叔,别着急,我们先调出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看看。」林雯赶紧安慰道。
她快速敲击键盘,调出账户明细,一连串大额转账记录呈现在屏幕上,最近一笔是在八天前。
「这些转账不是我操作的!我根本就没来过银行!谁偷走了我的钱?」
张钟声全身发抖,五十八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和无力。
同样排队等候的人们纷纷侧目,国庆假期的银行大厅内,张钟声绝望的喊声格外刺耳。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金,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荡然无存?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些转账记录上,清清楚楚地签着他自己的名字……
01
杭州市拱墅区,康乐小区是2000年初建成的老式住宅区。这里没有电梯,只有褪色的外墙和窄小的楼梯。张钟声的两室一厅位于四楼,自从六年前妻子离世后,这个家显得格外冷清空荡。
每天清晨六点,无论刮风下雨,张钟声都会准时起床。这是三十多年工厂生活形成的习惯,即使退休多年也无法改变。他总会先烧一壶水,然后从冰箱取出两根玉米。直到剥开第二根玉米时,他才会猛然想起:家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这个早晨也不例外,他煮好一根玉米,将另一根轻轻放回冰箱,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厨房水槽上方贴着一张泛黄的便条,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日开支:早餐3元,午餐7元,晚餐5元,水果2元……每一项都精确到角。
吃完早餐,张钟声换上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他戴上老花镜,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蓝色封面的记账本。这本记账本已经用了十多年,每一页都详细记录着他的收入与支出。他翻到最新一页,仔细核对昨日的消费。然后在最后一行工整地写下:4月30日,总余额:483,675元。
这个数字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依靠。作为杭州某机电厂退休的技术主管,张钟声一生勤俭节约。加上妻子生前也是工厂技术员,两人退休金虽然不高,但日积月累。再加上多年积蓄,终于攒下了这笔养老金。在他看来,这是他晚年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钟声啊,又在算账呢?」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亲切的打趣。
张钟声从阳台探出头,看见孙阿姨正在楼下的小花园浇花。
「嗯,记记账,不然脑子糊涂了。」张钟声简短地回答。
孙阿姨是退休医院护士长,也是这个小区为数不多和张钟声说得上话的邻居。自从妻子离世后,张钟声很少与人交流,每天的行程固定得像钟表一样准时:早上七点半去小区旁的公园锻炼一小时,九点回家看新闻;十点去菜市场买当天的菜,中午做饭吃饭,下午要么看书读报,要么修理家里的小物件。晚上七点准时收看财经新闻,九点准时上床休息,日复一日,从不变更。
孙阿姨热情地邀请:「钟声,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社区活动中心?」
「他们组织了个免费体检,还有健康讲座呢!」
张钟声摇摇头:「不了,我得去看看老伴。」
每周二,是他雷打不动去墓园看望妻子的日子,这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社交活动」。
来到墓园,张钟声小心地放下带来的康乃馨,用湿巾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笑容温和,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
「老伴,我来看你了。」张钟声轻声说。
「最近身体还可以,就是前几天胸口疼了一阵,大概是天气变化的缘故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仿佛对方能听见一样。
说到儿子时,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
「小军最近没打电话来,估计工作忙吧。广州那边消费高,压力大,他也不容易。」
张钟声的儿子名叫张军,今年36岁,是广州一家金融公司的市场总监。自从大学毕业后,张军就离开了家乡,前往广州发展。表面上看,他事业有成,有车有房,还娶了漂亮的妻子。但实际上,父子俩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两人每年通话不超过五次,多为简短寒暄,从不谈心事。
回想起来,这种疏远始于十多年前。张钟声一生严格自律,对儿子要求极为严格。张军青少年时期与父亲关系紧张,认为父亲不理解自己。张钟声的妻子生前一直是父子之间的缓冲剂,但自从她患病后,情况急转直下。
张军母亲患病后,他很少回家照顾。张钟声独自照顾妻子四年,消耗了全部精力。最令他心痛的是,妻子离世时,张军因工作原因迟到两天,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葬礼上,积压多年的矛盾终于爆发,张钟声的责备声回荡在殡仪馆:
「你从小就知道她身体不好,你还远走高飞,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
张军闻言也十分委屈,顿时眼圈通红、声音哽咽地反驳:
「我已经赶回来了!您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吗?」
「您从来不告诉我真实情况,总说她没事,直到最后一刻才打电话!」
「您就是这样,一辈子什么都自己扛,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从那以后,父子几乎断绝了往来。张钟声深信儿子忘恩负义,只在乎钱和事业;而张军则认为父亲固执己见,不理解现代社会和自己面临的压力。
02
张钟声叹了口气,拍拍墓碑,起身离开。回家路上,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胸痛,不得不扶着路边的栏杆缓一缓。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最开始他以为只是普通的不适,但这次疼痛格外强烈。
「张叔!你怎么了?」孙阿姨恰好路过,看到张钟声脸色发白,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张钟声话没说完,身体一软,倒在了孙阿姨怀里。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而熟悉。张钟声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听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心里恍惚不已。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陪伴妻子的日子。不同的是,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自己。
「张先生,您的情况不太理想。」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
「初步检查显示您有冠心病症状,需要进一步检查。」
「建议您尽快安排冠脉造影,看看血管堵塞程度,确定是否需要装支架。」
张钟声沉默不语,眼神放空。他对医学并不陌生,妻子生病期间,他自学了不少医学知识。冠脉造影意味着大笔费用,后续如果需要手术,花费只会更多。
「大概需要多少钱?」张钟声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检查大约需要4万元左右,如果需要手术,根据情况可能需要8万到12万不等。」医生如实回答,「您有医保吧?可以报销一部分。」
「家里有人照顾吗?这种情况最好不要一个人。」
张钟声摇摇头:「我自己能行。」
孙阿姨在门外焦急等待,见张钟声出来,立刻迎上前: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张钟声勉强笑了笑,把检查单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
回到家,张钟声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夕阳西下,小区里传来孩子们玩耍的笑声,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过去,每当他遇到困难,总有妻子在身边商量,现在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该不该告诉儿子?这个念头在张钟声脑海中闪过,但很快被他否决了。六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冰冷。上次通话还是在春节,张军敷衍地问候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在生病时还要面对儿子的冷漠,那只会让他更加伤心。
张钟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蓝色的文件袋,里面装着他的存折、身份证和一些重要文件。他把存折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483,675元。这是他一生的积蓄,也是他晚年唯一的依靠。
「手术费用有了,还能剩不少。」张钟声自言自语道,「国庆后去银行取钱,安排住院。」
决定一旦做出,张钟声反而感到轻松了许多。他开始整理家务,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收拾抽屉时,他无意中翻到一个旧相册。相册里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年轻时的他和妻子,以及还是孩童的张军。照片上,张军咧着嘴笑,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笑容,天真而快乐。
张钟声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眼眶湿润。那时候的儿子多粘人啊,总是缠着他讲故事,要他背着上学。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照顾好小军,别太严厉……」
他拿出一张纸,犹豫了许久,终于下笔写道:「小军,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写到这里,他停住了,将纸撕碎扔进垃圾桶。不,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和儿子沟通。或许等他手术顺利后,可以尝试重新建立联系。
国庆假期前夕,张钟声早早地准备好了去银行的材料。他穿上最整洁的衬衫,戴上老花镜,将存折和身份证小心地放在口袋,再三确认没有遗漏。明天,他就可以去银行取钱,然后安排住院检查了。尽管对未知的手术感到恐惧,但想到解决了健康问题,张钟声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
国庆早晨,张钟声五点半就起床了。他简单吃了早饭,看了会儿早间新闻,七点准时出门。路上行人不多,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假期睡个懒觉。银行八点开门,张钟声提前到达,成为当天第一位客户。
七点五十分,银行工作人员陆续到位,开始准备营业。张钟声透过玻璃门,看到熟悉的面孔——林雯,那个总是对他特别有耐心的年轻客户经理。张钟声松了口气,林雯了解他的习惯,办事效率高,不会问东问西。
八点整,银行大门打开,张钟声走进温度适宜的营业厅,直接到林雯窗口排队。很快,就轮到他了。
03
「张叔,早上好!」林雯笑容亲切,「今天这么早就来办业务啊?」
「嗯,取点钱。」张钟声简短地回答,将存折和身份证递过去。
林雯熟练地接过材料,输入信息。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了,眉头紧锁之后,又重新输入了一遍账号。
「张叔,您这个账户……」林雯欲言又止,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怎么了?」张钟声心里一紧。
「您的账户余额只有3.5元了,不够4万块啊。」林雯轻声说道,同时将电脑屏幕转向张钟声,让他看清楚数字。
张钟声愣住了,第一反应是银行系统出错了。他惊呼道:
「不可能,我有48万多!昨天我还查过记账本!」
「我帮您查一下交易记录。」林雯迅速点击鼠标,调出账户明细。屏幕上显示,过去两个月内有多笔大额转账,分别是8万、12万、9万和8.97万。最后一笔是在八天前,转出了剩余的所有金额,只留下3.5元。
「钟叔,您刚才说什么?能麻烦再说一遍吗?」林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张钟声因愤怒而声音颤抖:
「我在问你,我的钱都哪去了?我的48万怎么突然不见了?」
「这绝对不可能!我从不乱花钱,怎么会只剩3块5?」
林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账户余额,再次核对了身份信息,确认无误后抬头看向这位熟悉的老客户。眼前这位平日一丝不苟的退休技术主管此刻脸色煞白。
「张叔,别着急,我们先调出最近半年的交易记录看看。」林雯赶紧安慰道。
她快速操作电脑,调出账户明细,一连串大额转账记录出现在屏幕上,最近一笔是在八天前。
「这些转账不是我操作的!我根本就没来过银行!谁偷走了我的钱?」
张钟声全身发抖,五十八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和无力。
同样排队等候的人们纷纷侧目,国庆假期的银行大厅内,张钟声绝望的喊声格外刺耳。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金,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荡然无存?
林雯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请来了银行主任。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戴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而专业。
主任了解情况后,将张钟声请到了一间私密的办公室。两人坐下后,主任直接递给他一杯温水:
「张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
「我们会立即核查情况,根据记录,这些交易都是在柜台完成的,都有签名确认。」
「您确定这段时间没有委托他人或者亲属代为办理过业务吗?」
张钟声咬紧牙关,用力摇头:
「绝对没有!」
「我的存折和身份证一直锁在家里的抽屉里,我不可能让别人代办!」
张钟声的血压迅速升高,脸色由白转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林雯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拨打了120。
「张叔,别激动,先保持冷静。」林雯轻轻拍着张钟声的背,安抚道。
「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您先去医院看看,钱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护人员为张钟声测量了血压和心率,发现血压已经升至175/105。这属于高血压危象,医生立即给张钟声服用了降压药,并将他送往医院。
在医院,张钟声接受了紧急治疗。医生诊断为急性心肌缺血,幸好发现及时,没有演变成心肌梗死。医生严肃地告诉他,必须立即住院治疗,同时安排冠脉造影检查。
「我没钱了……」张钟声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孙阿姨急匆匆赶到病房。原来,林雯在送张钟声去医院时,从他的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孙阿姨的电话,告知了情况。
「钟声,怎么回事啊?钱没了?」孙阿姨焦急地问道。
张钟声简单地说明了情况,每说一句话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他的眼神空洞,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住院费先别担心,我这有8000块应急。」孙阿姨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咱们先把病治好,钱的事情慢慢查。」
张钟声摇摇头,拒绝了孙阿姨的好意:
「不行,这是你的积蓄。」
「命都没了,积蓄还有什么用!」孙阿姨坚持道。
「我跟你老伴是几十年的朋友,她九泉之下也会希望你先顾好身体。」
在孙阿姨的坚持下,张钟声勉强同意先住院治疗。
当晚,林雯也来到医院探望,带来了银行的初步调查结果。
「张叔,我们调出了所有相关交易的监控视频。」林雯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这是最近一次大额转账的画面,您看看是否认识这个人。」
视频中,一个穿着深色外套、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办理业务。他出示的证件和签名都清晰可见。确实是张钟声的身份证,签名也与张钟声平时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张钟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突然指着屏幕:
「等等,回放一下!这人动作不对!」
林雯疑惑地看着他:
「动作?」
「对,我有肩周炎,每次在银行填单子时都会微微抬高右肩,右手还会不自觉地活动手腕。」
「这个人没有这些动作,是个冒牌货!」张钟声激动地说。
林雯和孙阿姨面面相觑,没想到线索会来自于这样的细节。
「还有,再看看其他几次转账的视频。」张钟声要求道,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林雯依次播放了其他几笔交易的监控。每次出现的都是「张钟声」。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一些微妙的差异:有时候他会先整理衣领再签名,有时候直接签名;有时眼睛推到额头,有时挂在鼻梁;甚至走路姿势也略有不同。
「这不是同一个人!」张钟声断定道,「有人模仿我,而且不止一个人!」
林雯若有所思:
「张叔,我明天就向警方报案。」
第二天,身体稍有好转的张钟声在孙阿姨的陪同下前往警局报案。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姓周的年轻女警官,她细心记录了张钟声的陈述,并立即联系银行调取了更多监控资料。
「张先生,冒用他人身份证和伪造签名进行诈骗是严重的刑事犯罪。」周警官说道。
「但这个案子有些特殊,诈骗者似乎对您的生活习惯和个人特征都了解得很清楚。」
「而且能够获取您的身份证原件……您最近有没有将身份证借给他人,或者遗失过?」
张钟声摇头:
「没有,我的证件一直锁在家里。」
周警官沉思片刻:
「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作案人是您的熟人,或者能够进出您家的人。」
「请问您最近有接待过客人吗?」
张钟声苦笑:
「我几乎不与人来往,除了孙阿姨偶尔来串门,就没有其他人了。」
孙阿姨在一旁急忙解释:
「钟声这人生活规律得很,每天按时出门锻炼,买菜,看报。」
「他儿子在广州,六年来回家不超过四次。」
「您的儿子?」周警官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能否告诉我您儿子的联系方式?」
张钟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提供了儿子的电话号码。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尽管他们关系疏远,但毕竟是亲生骨肉。
接下来的日子,张钟声住在医院,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等待警方调查的进展。孙阿姨每天都来照顾,林雯也经常来探望,带来一些调查的最新消息。
一周后,医院完成了冠脉造影检查,结果显示张钟声需要安装三个心脏支架。手术费用约10万元,即使有医保报销,自费部分也要3.5万左右。这对于只剩3块5毛钱的张钟声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我帮你联系儿子吧。」孙阿姨提议,「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他应该回来看看你。」
张钟声面色凝重,最终点了点头。六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想要联系儿子,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被迫无奈。
孙阿姨拨通了张军的电话,简单说明了张钟声住院的情况,但没有提钱被盗的事。电话那端,张军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收到了」就挂断了电话。
两天后,医院安排了手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手术前一天,张军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六年不见,曾经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变得憔悴不堪。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身上的西装也显得皱巴巴的。
「爸……」张军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张钟声抬起头,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心中百味杂陈。他想起儿子小时候坐在他肩膀上欢笑的样子,想起儿子考上大学时骄傲的表情,也想起葬礼上针锋相对的场景。
「进来吧。」张钟声平静地说。
张军走进病房,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钟声:
「手术费,医生说需要三万五,这里有四万,多的留着买营养品。」
张钟声看着信封,没有伸手去接:
「警方联系你了?」
张军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什么警方?」
「我的存款被人取走了,全部48万,警方正在调查,他们应该联系了你。」张钟声直视儿子的眼睛,「你知道些什么吗?」
张军避开父亲的目光,手中的信封微微晃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听说你住院了,所以赶回来看看。」
就在这僵持的氛围中,周警官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张先生,打扰了,我们调查有了重要发现,需要您再看一些监控录像。」
她看到张军,点点头:
「这位是?」
「我儿子。」张钟声简短地介绍道。
周警官的眼神在张军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一段新的监控视频:
「这是我们在银行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发现的,请看这个时间点。」
视频显示,在最后一笔大额转账完成后,那个假冒的「张钟声」走出银行。在拐角处与一个穿着浅色风衣的年轻男子短暂交谈后,钻入了一辆广州牌照的银色轿车。虽然年轻男子背对着摄像头,但他接电话时的动作很有特点。他是个左撇子,经常左手持机,右手习惯性地轻拍胸口。
此刻,张钟声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视频里那个左撇子的习惯性动作,他太熟悉了。
张钟声的目光从视频转向儿子,眼中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愤怒的火苗从心底窜起,烧得他喉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