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台“参谋总长”沈一鸣坠机身亡,时任台当局领导人蔡英文给予许多逾格的崇荣,降半旗、升一级上将、获“青白”勋章。第二天,《德国之声》报道,“独派”分子林静仪叫嚷:支持统是“叛-国”,舆论哗然。
相信少年沈一鸣在看“中国的空军”,想着是要去读建中,还是空军幼校时,若有人问他“统是'叛-国'?”,他温文儒雅,可能不会一拳打过去,但铁定马上会去报告教官。
对新竹基地的回忆
沈一鸣是新竹基地幻象2000战机的种子教官,我小时候就住在该基地附近。最近妹妹传了个简讯:“记得竹师附小二年级,课上了一半,有一个年轻军官进来,老师很严肃地叫我最好的同学出去,她的父亲掉飞机了。至此她与母亲搬离新竹,再也没看到她了。她叫朱维谨。”
我查了一下,那该是1960年3月25日,一架P-2V黑蝙蝠机从新竹飞往韩国群山基地,偏航撞到700英尺的乌苏山,副驾驶是朱玉铭中校。第二年11月6日,又是同一基地飞出的一架,在大连碧流河口被高炮打下来。那机上有南萍、李惠,他两人的子女都是我的同学和朋友,南太太还打了顶毛线帽给我,我戴着睡觉好久。
新竹机场以前是日本人海军神风特攻队的基地,后来遭美国的B-25在1943年感恩节轰炸,光复后国民党空军架着美国B-17、26进驻这里,后来是F-84、86、100,然后是幻象2000,沈一鸣入场了。我当时早已搬到台北。
一鸣惊人?我小时候早就处鸣不惊,每天都在听喷射发动机的大鸣大放。新竹的499联队出了四位“空军总司令”,其中有一位是我弟弟的好朋友,小时候他把我家当成自家一样。
海峡中线是当年国民党当局在掌握东南沿海的制空权,军事封锁台湾海峡,执行关闭政策的产物,当年的台湾不只越过中线,还深入到内地进行侦查,中线是为美国单方面划定,是要阻止彼时台湾的军事反攻,延续两岸分治状态。
我越线?我是回家
中线?哪有?若有,那我从小就在越线。1949年父亲刚整建好上海的江湾机场,就迁到台湾新竹机场,然后又提供军需去攻击他刚离开的那个机场。那他是来,还是去越线?
3月29日,我空军眷村的同学、邻居都去碧潭空军公墓悼念。那里除训练巡航的以外,作战阵亡的都在靠大陆的那边,有的还深入大陆内地,如我熟识的U-2飞行员张立义,他与那被击落在南昌的福州人陈怀生、在漳州的李南屏等等,都是在越线?
还有,驾了黑蝙蝠电子侦察机,在广东昌平、大连碧流河口被打了下来,那是越线?如果那是越线,碧潭公墓埋的一半都是这些“翻墙者”。
当时,台湾飞行员哪个会想“侵略”的问题?他们个个想回老家,尽早结束迁台岁月,你说这是越线,那他一定把你这疯子给毙了。
只有美国人希望我们迁台、在台、守台、是台,于是美国人戴维斯在海峡中间划了条线,拉住国民党空军不得军事大陆,侦巡福、浙沿海,甚至帮美国人做特种飞行深入内地是可以的。
后来台湾解除“临时条款”,在法律上不再视陆为敌,相逢一笑泯恩仇,70周年的十一国庆,当年要攻击大陆的台湾飞行员,有的前去祖国大陆共庆国家大喜,因为中线两边都是中国。但民进党当局却说这是“亲中”,要取消他们的退休金。
还有,在岸边不远的金门、马祖,每天去那里,不都是过线?那里还有块“统一中国”的心战碑,是一直想着要登陆反攻的台湾“政战部”主任许历农立的,而他后来却被台湾这边警告不可越线。
1987年7月15日台湾解严了,老兵却仍不准回家,说是不能越线,这些老兵发起“想家”运动,蒋经国叫许历农去接任“退辅会”主委,解决此事,让大家回家,两岸终于得以交流交往。没料到,30年后,“独派”又在海峡筑起了(隐形的)高墙,不准退将回大陆,要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一国就是一家亲,哪有线
这就是我的迁台记忆,记得我住在新竹机场旁,晚上听着起飞去大陆的飞机声,却不记得黑蝙蝠回来时的声音,因为很多人没回来,他们回去了。有时候会听到一点哀哭声,从安静的村子角落传来,远远的。
我小学四年级时,有个同学没做作业,被老师打手板,他只默默流泪。一位女同学走到老师面前,说您不要打他,他爸爸昨天(出任务)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