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脚步踏进中国大地。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三省沦陷;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战火很快烧到华北、华东各地。在这场关乎民族生死的灾难里,日本侵略者烧杀抢掠什么坏事都干,所到之处都成了人间地狱。中国老百姓不愿受欺负,很多热血青年站出来,用自己的身体筑起抗日的城墙。可侵略者的暴行没因为咱们的反抗就收敛,在占领的地方反而越来越凶,山西宁武城的那场灾难,就是铁证如山的血泪故事。
1937年9月,日军在华北战场上一路推进,当月下旬,一支日军队伍逼近山西宁武县城。这是座有年头的小城,当时也就一万多人口,城里百姓听说日军要来了,大多想逃却没地方逃——四周的路都被战火堵死了,不少人只能躲进寺庙、地窖或者隐蔽的民房里,盼着能躲过这一劫。日军进城前,就有消息说他们到处抢钱、偷文物,城里的延庆寺,因为寺里供着一尊传说用纯金铸的大佛,早就被坏人告密,成了日军眼里的“肥肉”。
9月28日早上,一群日军扛着枪闯进延庆寺。寺门被粗暴撞开时,晨钟刚响过,主持仁柱法师带着二十多个僧众正在大雄宝殿念经。日军头儿啥也不说,直接用刺刀抵住法师胸口,逼问金佛在哪儿。仁柱法师瞪着眼,严肃地说:“佛前的宝物,哪能让你们这些坏蛋碰!”日军看软的不行,立马露出凶狠样子,他们先把寺里僧众都赶到后院,用铁丝穿过年轻僧人的锁骨,像串牲口一样把几十人拴成一串,然后在寺里到处乱搜。啥也没找到,日军气急败坏,把仁柱法师绑在殿前的老柏树上,用军刀残忍割下他的舌头,又把香火钱箱砸在他头上,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僧袍。老法师咽气时,双眼还死死盯着佛像方向,在场的僧众都哭出声来。
这只是暴行的开始。日军在寺里设了临时据点,把附近村子逃难来的几百个难民都关在偏殿和院子里。接下来的三天,延庆寺成了人间地狱:看到男人就用铁丝穿锁骨,几十人一串拴在树上任由太阳晒、雨淋,稍微反抗就被刺刀捅死;年轻妇女被拖进禅房欺负,连七十八岁的老太太和九岁的小女孩都没放过,反抗的人当场被刺死,尸体就扔在院子里;孩子们被当成刺刀练习的靶子,哭声、惨叫声在寺院里响个不停。有人亲眼看见,寺院大门口躺着两具男尸,胸口被枪弹打了个对穿,旁边还有一具跪着的中年女尸,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全是血痕;禅房的炕上,一位老人的尸体下压着半块沾了泥土的窝头,炕沿上还摆着日军吃剩下的饭团,隔壁屋里,有三具没穿衣服的青年女尸,其中一个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
日军的暴行还不止这些。他们以延庆寺为据点,分兵跑到教场街、七百户、六百户等街巷村子,看见房子就烧,看见人就杀。永和顺商号的伙计躲在柜台下,亲眼看见日军把老板一家五口赶进里屋,先开枪打死男人和老人,又当着孩子的面伤害老板娘和两个女儿,最后用刺刀把一家人全捅死了;在三百户村,日军把全村男女老少赶到打谷场,说是“搜查抗日的人”,用机枪扫射、浇汽油烧,当场杀了二百多人,浓烟冒了两天两夜。整个宁武城烧起大火,商号钱庄的金银珠宝、古书字画被抢光,街上全是尸体,鲜血渗进泥土里,结成两三厘米厚的黑红色血泥,脚踩上去都能留下深深的血印。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日军屠杀后的宁武城成了野兽的世界。街头的野狗吃惯了人肉,毛变得又灰又暗,眼睛红得像血,看见活人就发疯似的扑上来咬,不少侥幸活下来的百姓又被恶狗害死。据后来活着的人说,那时候城里几乎见不到活人,只有乌鸦在废墟上空飞,呱呱的叫声让人心里发慌。
这场惨无人道的屠城持续了整整三天,日军离开时,宁武城已经不成样子:4800多个同胞被杀害,占当时城里人口快一半;九成以上的房子被烧毁,以前热闹的街市变成了一片废墟;护城河的水被鲜血染成红色,好几个月都不清澈。侥幸活下来的人在废墟里埋亲人尸体时,很多人哭都哭不出来——眼泪早就哭干了,心里只剩对侵略者的刻骨仇恨。
面对日军的暴行,中国军民的反抗从没停过。八路军部队在贺龙师长带领下,1937年10月开到晋西北,在宁武周边不断袭击日军据点,切断他们的交通线,狠狠打击了侵略者。当地百姓也自己组织起来,有的加入游击队,有的给八路军送消息、抬伤员,用各种办法参加抗日。1938年春天,八路军发起反攻,一下子收复了宁武县城,战士们冲进延庆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掉眼泪:佛像前的蒲团上,还坐着一个被日军割断喉咙的小沙弥,手里紧紧抓着半块烧焦的经书……
时间过去这么久,现在的宁武城早就恢复了生气,高楼大厦代替了断墙残壁,欢声笑语赶走了从前的阴霾。但在城西的烈士陵园里,那块刻着“宁武屠城遇难同胞纪念碑”的石碑还立在那儿,默默讲着当年的苦难。每年9月28日,都有很多市民来献花、默哀,孩子们在这儿听长辈讲那段历史,老人们一遍遍地嘱咐:“记住啊,咱们的祖辈流过这么多血,现在的好日子来得不容易,可不能忘了以前的仇恨!”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能让我们保持清醒。宁武屠城的惨案,是日本军国主义犯下的大罪,啥时候都不能否认。今天咱们反复讲这段历史,不是为了记仇,而是为了提醒后人:和平来得不容易,只有国家强大、大家团结,才能不让悲剧再发生。咱们在阳光下过好日子时,不能忘记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无辜亲人,更要记住:落后就要挨打,自己强大了才能在世界上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