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中,我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指轻微的颤动。
一个月来,我日复一日地守候,眼泪已经流干。
当他终于睁开眼睛,我情不自禁地开了个玩笑:
"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两年了。"
没想到他虚弱却清醒地看着我:
"别骗我了,暖暖。我只昏迷了一个月而已。"
他顿了顿,"你在我床边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我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01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小公寓。
六十平米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墙上挂着我和陈明宇的照片,茶几上放着一盆绿萝,厨房飘出煎蛋香。
"暖暖,来吃早饭!"陈明宇在厨房喊。
我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出卧室。
昨天我刚下夜班回来,本该我做早饭,但陈明宇总是起得早,给我准备好一切。
"你昨晚不是加班吗?怎么这么早起来?"我坐下看着他端上来的煎蛋和豆浆。
陈明宇摸摸我的头:
"项目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
还有,"他拿出一个小盒子,"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忘了吗?"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银链手链,上面挂着颗小红心。
"三周年快乐,暖暖。"陈明宇给我戴上手链。
我们大学时一次义工活动认识的。
那天我们去敬老院陪老人聊天。
他弹吉他,我发小礼物。
看他认真弹琴,我就被吸引了。
他温和体贴,有责任感,我慢慢喜欢上他。
大学毕业后,我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士,他在软件公司做工程师。
我们留在这座城市,一起生活。
"我前天看了婚礼场地,挺好的,光线好,空间够,价格也合适。"
陈明宇边吃早饭边说,"我交了定金,年底的日子。"
"这么快就定好了?"我很惊讶,也很感动。
"不快点定,好日子都被抢光了。"
陈明宇笑着说,"昨天我妈打电话说他们准备置办彩礼了,问你想要什么家具或电器。"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很幸福。
我们生活不富裕,但他让我感到被珍视。
他记得我喜欢的东西,记得我的生理期,我值夜班时他会准备热早餐等我回家。
"我和吴晓璐约好下周末去看婚纱。"
我说,"她眼光不错,能帮我挑到好款式。"
陈明宇点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别太累,你刚倒完夜班。"
"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我笑着收拾餐具,"快去上班吧,我收拾完就休息。"
陈明宇看表,该出门了。
他拿起包,又亲了我额头一下:"好好休息,晚上我早点回来,我们一起看电影。"
看着他离开,我笑了。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简单却温暖。
我们看好了婚纱和婚礼场地,打算年底结婚。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未来很近。
谁知道,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02
雨夜的急诊室很忙。
我记录病人体征,安抚焦急的家属。
窗外大雨拍打着玻璃,闪电照亮整个大厅。
"徐护士,12号床要换输液瓶!"同事吴晓璐匆忙过来,给我一份报告。
"马上来!"我快速完成手上工作,去处理下一个任务。
这时我口袋里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值班时我一般不看手机,但震动不停,好像有人一直打电话。
趁换药空档,我看了眼手机,发现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接着跳出一条短信:
"徐小姐,我是陈明宇的上司赵阳。情况紧急,请速回电。"
我心一沉,手指发抖。
为什么他上司给我打电话?
"喂,赵先生?"我声音发抖。
"徐小姐,"电话那头声音沉重。
"陈明宇出车祸了,正送往你所在医院。救护车大约十分钟后到。"
我眼前发黑,手机差点掉了:"什么?车祸?严重吗?他怎么样?"
"情况不好,"赵阳说。
"他下班送同事回家,回来路上遇到闯红灯的卡车。同事轻伤,但陈明宇...医护人员说他情况危急。"
我大脑一片空白,腿很沉重。
但作为护士的本能让我冷静下来:"我明白了,谢谢通知。我现在去急诊入口等。"
挂电话后,我冲向护士站,向主管说明情况,得到允许后跑向急诊入口。
雨水打湿了我的护士服,但我顾不上了。
远处救护车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灯光划破雨幕,驶向医院。
我心跳很快,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看不清东西。
救护车停下,后门打开,医护人员推出担架。
我冲上前,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陈明宇。
那一刻,我的世界好像停止了。
陈明宇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有道很深的伤口,血已经凝固。
他右臂角度不正常,明显骨折了。更可怕的是,他胸腹部裹着厚绷带,能看到血迹。
"病人多处骨折,疑似内脏出血,头部受重击,生命体征不稳定!"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报告情况,同时推着担架冲进急诊室。
我跟在旁边,我懂这些医学术语背后的严重性。
我想碰碰他,告诉他我在这,但急救每秒都很重要,我不能打扰他们工作。
"暖暖!"吴晓璐看见我跟在担架旁,过来扶住我,"你认识这个病人?"
"是我男友,"我声音发抖,眼泪流出来,"他出车祸了。"
吴晓璐握紧我的手:"别担心,林医生今天值班,他是神经内科专家。"
担架被推进急救室,红色的"手术中"灯亮了,我被挡在外面。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给陈明宇父母。
电话那头,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高兴地讨论婚礼细节。
我哽咽着告诉他们陈明宇出车祸的消息,电话那头先是沉默,接着传来陈母的哭声。
"我们马上出发,坐最早的车过来。"陈父声音沉重但坚定。
"暖暖,你在医院照顾明宇,有情况随时通知我们。"
挂了电话,我坐在手术室外,双手紧握,不停祈祷。
这个雨夜太长,手术室的门好像永远不会开。
03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四小时后打开了。
我立刻站起来,迎向走出来的林医生。
他摘下口罩,脸上很疲惫,但眼神有点希望。
"手术暂时成功了,"林医生说。
"我们止住了内脏出血,修复了骨折。但是..."
我心一沉:"但是什么?"
"病人头部受严重撞击,脑部受伤。目前他昏迷,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或者醒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林医生语气专业但关切,毕竟我也是这家医院的人。
我忍住眼泪:"他会醒来的,对吗?"
林医生拍拍我肩膀:
"我们会尽全力。现在病人需要进ICU密切监护。作为医护人员,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很重要。"
我点头,保持冷静:
"明宇的父母正在赶来,大约六小时后到。在此之前,我想陪在他身边。"
"通常ICU探视有严格限制,"
林医生想了想,"但你是我们医院的护士,我可以批准你进ICU陪护。记住,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其他病人。"
"谢谢您,林医生。"我感激地说。
ICU的灯比普通病房亮,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和电子音。
陈明宇躺在角落的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管线和设备。
氧气面罩盖着他的口鼻,头部缠着厚绷带,右臂和右腿固定在支架上。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闭着的眼,我心如刀绞。
就在二十四小时前,他还活蹦乱跳地给我做早餐,谈论我们的婚礼计划。
现在,他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我轻轻握住他没受伤的左手,感受他微弱但稳定的脉搏。
这是唯一能让我确信他还活着的证据。
"明宇,我在这里,"我轻声说,"你要坚强,一定要醒过来。"
清晨,疲惫的陈父陈母赶到医院。
看到儿子的状况,陈母瘫软在地,陈父强忍着泪水,但脸上满是痛苦和担忧。
"医生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能醒?"陈父声音发抖地问我。
我把林医生的诊断告诉他们,用简单语言解释医学术语。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给他的身体时间修复。脑部伤害不像其他伤口,需要更长时间恢复。"
陈母擦干眼泪,走到床边,轻轻摸着儿子的脸:
"明宇,妈妈来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看着这一幕,我心如刀绞。
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就这样被一场突发事故打破了。
未来充满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将是漫长的等待。
林医生每天都来查房,检查陈明宇的各项指标。
"目前生命体征稳定,但脑电图活动仍然微弱,"他在一周后告诉我们,"我们需要耐心等待。"
陈父陈母在医院附近租了小单间,方便照顾儿子。
我在医院和工作间来回奔波,尽可能多地陪在陈明宇身边。
医院领导考虑到我的情况,调整了我的工作时间,让我有更多时间陪他。
每天,我们都期待奇迹发生,期待他能睁开眼睛,叫我们的名字。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仍然沉睡,好像永远不会从这个长梦中醒来。
04
时间在医院的消毒水味中慢慢过去。
每天,我都在病房和护士站间跑来跑去,白天值完班就赶到陈明宇床边。
夜深人静时,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握着他的手,轻声和他说话,好像他能听见我的声音。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我对着睡着的他笑着说。
"如果你醒着,我们可以去公园散步。
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城市公园的樱花树下。那天你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还假装镇定。"
每次说起我们的回忆,我都会流泪,但又快速擦干,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的样子。
"我们的婚礼场地已经定好了,婚纱也看好了款式。
等你醒来,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好吗?"
我继续说,声音轻柔但坚定,"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起变老的,不能食言啊。"
陈父陈母每天也来医院陪伴,但他们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
陈父需要回去照顾五金店的生意,陈母负责照顾陈父和准备营养餐送到医院。
他们每次离开时,眼中都充满不舍和担忧。
"暖暖,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陈母临走前总是这样叮嘱我,"明宇不会希望看到你把自己累垮的。"
我知道她说得对,但我无法离开。
每分钟,我都担心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他醒来会感到孤独和害怕。
吴晓璐是我这段艰难时期最大的支持者之一。
她经常帮我调班,让我有更多时间陪陈明宇。
有时,她会下班后带热腾腾的饭菜来医院,强迫我好好吃一顿。
"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她心疼地说,"如果陈明宇醒来看到你这样,他会心疼死的。"
我勉强笑笑:"我没事,只是最近睡得少了点。"
事实是,我几乎不能睡觉。
每次闭上眼,我就会梦到那个雨夜,梦到陈明宇血淋淋地被送进医院的画面。
即使在短暂的睡眠中,我也会被噩梦惊醒,全身冷汗。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明宇的各项生理指标逐渐稳定,但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医生说,这种情况在脑部受伤的病人中不罕见,我们需要有耐心。
在陈明宇昏迷的第四周,医院的工作特别忙。
我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很累地来到他的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
陈父陈母刚去吃晚饭,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和他说说话。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他的手,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感。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不能再保持坚强了。
"明宇,我好累啊,"我轻声哽咽着,"我知道你更辛苦,但我真的好想你醒来。每天看着你这样躺着,我的心都碎了。"
我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停了一下,像是在鼓起勇气,"在车祸之前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曾经考虑过分手。"
说出这个埋藏已久的秘密,我感到一种解脱,同时又充满了愧疚。
"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太大了。
医院工作忙又紧张,每天都要面对生离死别;我父母一直催我们快结婚,担心我年龄越来越大;还有..."
我停了一下,声音很低,"还有赵阳。"
赵阳是陈明宇的上司,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在一次公司聚会上,他对我表示了明显的好感,甚至暗示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会轻松很多。
"我承认,我曾经有过片刻的动摇。
想象一下,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那只是一瞬间的软弱,我很快就想通了。"
我紧握着他的手,真诚地说,"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所以,求你醒过来吧,我们还有好多计划没有实现呢。"
说完这些心里话,我感到身心俱疲,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是几周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沉,没有被噩梦惊醒。
也许,说出那个秘密释放了我内心的压力;
也许,只是因为太累了。
无论如何,我终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准备迎接无论多么艰难的未来。
05
"徐护士,徐护士!"一个急促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猛地抬头,发现是ICU的值班护士小李在叫我。
"怎么了?"我迅速站起来,心跳加速,担心是陈明宇的情况有变。
小李兴奋地说:
"陈先生的脑电图有明显波动,瞳孔对光反应也增强了!林医生让我来通知你,他马上过来检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俯身查看陈明宇的状态。
果然,他的眼皮好像在轻微颤动,手指也有细微的动作。
这些都是快要醒来的迹象!
林医生很快到了,进行了详细检查。
"情况很乐观,"他微笑着对我说,"各项指标都在好转,我认为他可能很快就会醒来。"
我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真的吗?他真的要醒了?"
"是的,但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长时间昏迷后苏醒的病人可能会有一些暂时性的认知障碍,比如记忆模糊、语言困难等。
这都是正常的,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渐改善。"林医生专业地解释道。
我点点头,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父的电话。
"叔叔,明宇的情况有好转,医生说他可能快要醒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陈父激动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坐回陈明宇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经过这一个月的煎熬,他终于要回到我们身边了。
这个消息给了我无限的希望和力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一刻不离地守在他床边,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陈父陈母也赶到了医院,也很激动。
我们三人轮流和他说话,鼓励他醒来。
夜幕降临,病房里安静下来。
陈父陈母被说服去医院附近的住处休息,明天一早再来。
我坚持留下来,继续守候。
凌晨三点左右,我正半靠在椅子上打盹,突然感觉手被轻轻握紧了一下。
我立刻惊醒,看向陈明宇。
在昏暗的病房灯光下,我看到了一个奇迹——陈明宇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明宇?"我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生怕这只是我的幻觉。
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但很快聚焦在我的脸上。
他想说话,但被氧气面罩阻碍了。
我轻轻移开面罩,给他一点时间适应。
在这一刻,也许是因为太紧张和疲劳,也许是想缓和这个沉重的氛围,我突发奇想,决定开个小玩笑。
"你终于醒了!"我强忍着激动和泪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两年了。"
我原本期待他会露出惊讶或困惑的表情,然后我会立刻告诉他真相,我们会一起笑着庆祝他的苏醒。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懵了。
陈明宇的目光很清醒,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声音虽然虚弱却很清晰:
"别骗我了,暖暖。我只昏迷了一个月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你在我床边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我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心跳似乎停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