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婚礼当夜,沈淮瑾的白月光突发急症,他抛下赤身裸体的我,头也不回地赶往医院。
夜半,保镖闯入我们的新房中,将我强押入一处暗室,沈淮瑾亲手抽了我三袋的鲜血。
见我面色苍白,一旁的助手面露不忍。
“沈先生,这血继续抽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啊!”
“枝枝还在抢救室里,急需用血,我不能赌。”
沈淮瑾见我已陷入昏迷,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姜望舒本就是我为枝枝养的血包,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到她奉献的时候了。”
“过几日,带着她去医院做一个更精细的体检,器官捐赠也该提上日程了。”
昏暗的室内,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死死交握的手掌。
沈淮瑾捧着我的血液,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我穿着轻薄睡衣,躺在冰冷地板上,被冻得瑟瑟发抖。
泪水浸湿了发丝,愈显狼狈。
我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边的声音磁性低沉。
“是望舒吗?”
我哭得不能自已。
“小叔叔,我错了!我不想结婚了,你来接我回家吧!”
电话那边传来咚的声响,像是激动之下打碎了什么东西。
男人声音沙哑。
“乖宝别哭。”
“我马上就来接你。”
小叔叔远在A国,和我相距万里。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愿麻烦他。
而且最近我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舞蹈比赛,是我期盼了很久的,无论如何也不愿错过。
所以我和小叔叔约好了,七天之后他来接我,我和他一起回A国。
我刚挂断电话,暗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沈淮瑾看到我苏醒,有些惊讶。
他顿了片刻,沉声道。
“之前的血不够用,医生说还要再抽400cc。”
听到这话,我只觉浑身发抖。
我现在头昏眼花,已经到了先兆性休克的阶段,若是继续抽下去,我是真的会死!
我一边摇头,一边拼命向后躲,求沈淮瑾不要这么对我。
“我有再生性贫血障碍,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一些血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沈淮瑾拧紧了眉,吩咐身旁的保镖将我抓回来。
我被强硬地按在椅子上。
沈淮瑾拿着针筒,对准了我已然干瘪的血管。
见我还在挣扎,沈淮瑾目露不满。
“姜望舒,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枝枝现在危在旦夕,只有同为RH阴性血的你才能救她的命!”
“她平常对你那么好,你为她献点血怎么了!”
“真是不知感恩!”
话音刚落,粗大的枕头就插进了我的血管。
沈淮瑾努力了许久,却只抽出了半管血。
其中一位保镖出主意。
“我听说电击可以刺激血管收缩,说不定能抽出更多血来。”
沈淮瑾低头深思,显然是在考虑保镖的提议。
我恐惧得脸色惨白,流着泪向他祈求。
“不要,沈修瑾,不要,这样我真的会死的!”
我高估了他对我的情谊,也低估了他的狠心。
在接了一通来自段枝枝的电话,听到那边虚弱的声音后,沈淮瑾眼中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他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别怕,我会轻一点。”
沈淮瑾接通了电梯。
强大的电流在我体内穿梭,灼烧感,撕裂感同时来袭!
我痛得嘶声尖叫!
身下甚至流出了温热的液体。
沈淮瑾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为我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他的语气少见的安慰。
“望舒,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终于抽够了400cc,我已然倒了下去,浑身狼狈。
沈淮瑾脚步踌躇,回头看向我。
2
“记得给望舒用最好的补血药!”
“买下新款的秋季限定,拍卖行的珠宝也全部拍下来,打包后送给望舒。”
沈淮瑾威严的目光扫向众人。
“谁也不许让她受委屈!”
我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
沈淮瑾眼下青黑,将一杯温水送至我的唇边。
我躲开了他的投喂,自己喝下了水。
“伤口还疼吗?”
闻言,我低下头,看着手臂上大块青紫,感受着体内的肌肉,因为强力电流的冲击过的烧痛。
“不疼了。”
说疼又有什么用?
几天前的晚上我说了无数遍的疼,沈淮瑾依旧一意孤行地强抽我的血液。
说给不爱自己的人只是浪费时间。
他既不会怜悯我,也不会心疼我。
察觉到我过于疏远的态度,沈淮瑾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盯着我漠然的脸庞,冷不丁地开口。
“枝枝大病初愈,不能没有人照顾,这段时间她会住在我们家里。”
“她嗜甜,独爱你的手艺,别忘了每天为她准备蛋糕甜点。”
“还有,枝枝有些娇气,不喜欢阴暗狭窄的环境,到时候你把主卧让出来,搬去客卧。”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我会同他吵闹的准备。
毕竟在结婚之前,我们因为段枝枝就吵过不下数百次。
对此,我只是淡然地回答。
“你决定就好。”
死里逃生的我早就不在乎这些。
但沈淮瑾反倒生气了。
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要辨认出我的异样从何而来见。
见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憋闷。
只能警告我。
“枝枝秉性单纯,不要在她身上耍什么肮脏手段!”
“也被仗着自己给她输过几次血,就跑去耀武扬威!我告诉你,枝枝不欠你的!”
沈淮瑾捏住我的下颌,逼视我,一字一顿地问我。
“听到了吗?”
我的心泛起针扎般的刺痛,在泪水即将涌出眼眶时,强忍了过去。
下唇被咬出血。
“听到了。”
我清楚,在沈淮瑾的心里,我永远比不过段枝枝。
我原以为,沈淮瑾同我结婚,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可事实证明,他接近我,对我好,和我在一起,都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成为,段枝枝的人体血包!
心底的恨意翻涌而出。
最后化为无力。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的。
和小叔叔约好的时间,还剩下四天。
为避免节外生枝,我打算离开沈宅,在酒店度过剩下的日子。
我收拾好行李,在软件上约好车。
刚走出沈宅大门,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硬拖了回去。
行李箱大敞,里面的衣服丢得满地都是。
沈淮瑾满脸冷怒。
“你明知道枝枝身娇体弱,受不住惊吓,却还要搞这一出故意刺激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深知我爱他入骨,绝无可能离开他独自离去,故意弄这一出,也不过是在装样子耍手段。
段枝枝虚弱地趴在沈淮瑾怀里。
“淮瑾,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留在这里也是碍她的眼……”
“我还是回到出租房里自生自灭算了。”
段枝枝作势要走,沈淮瑾忙拉住她,狠厉的目光扫过我。
“有我在,没人能赶你走!”
段枝枝窝在沈淮瑾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在没人看不到的地方,向我投来得意的眼神。
沈淮瑾生怕她受委屈,对着我冷声开口。
“姜望舒,向枝枝道歉!”
我不可置信。
他居高临下。
“你耍这种恶毒的小手段,故意欺负枝枝,难道不该说声对不起吗?”
“还是说,沈夫人这个位置你不想要了?”
沈淮瑾,你以为直到现在,我还想继续当你的夫人吗?
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你喝来唤去的狗。
我也有尊严!我也会疼!
为了避免再生变故,我将这句话死死地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口。
指甲嵌在掌心中,泛起尖锐的痛。
我低下头。
“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
段枝枝眼底闪过不屑,她又生出了事端。
3
说自己身体虚,动不了,想让我帮忙找一下衣服。
沙发上的蕾丝内衣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段枝枝像是才发现,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原来在这,淮瑾你也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乱扔呢?”
她捡起来,发现肩带断了一半。
又一脸娇羞地捶打沈淮瑾的胸口。
“讨厌,这是人家最喜欢的,就这么撕坏了!”
沈淮瑾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解释。
“枝枝刚出院,手上没力气,我才帮她解开的,你别多想。”
我盯着那件熟悉的蕾丝内衣,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一个月前。
我的奶奶癌症去世,我也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我哭着给沈淮瑾打电话,寻求安慰。
接通电话的确却是段枝枝。
她就穿着这条蕾丝内衣,胸口还有连成片的吻痕。
媚眼如丝地盯着视频中的我,一脸挑衅地笑。
“淮瑾去洗澡了,有什么事你对我说吧?”
我当时心中虽有异样。
却秉着对沈淮瑾的信任没有多想。
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这么早就暗示我了。
可笑我当时恋爱脑上头,又傻又蠢,从未看出来。
在我出神的时候,段枝枝还在对沈淮瑾撒娇,说要赔给她一百件的同款内衣,不然她可不依。
沈淮瑾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偶尔瞥过来的眼眸,却是在留意我的表情。
见我没有像往日一样醋意大发,他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直在他胸口撩火的段枝枝吸走了注意。
我不想再继续当电灯泡,扭头走进了卧室。
晚上,沈淮瑾没有回来。
我将被子蒙在脸上,挡住了满脸的泪水。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沈淮瑾流眼泪。
翌日,我早早起来练舞,为两天后的桃李杯做准备。
在舞蹈室肆意挥洒汗水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镜子中段枝枝嫉恨的眼神。
舞蹈比赛前夕,我准备好所有的考试资料,怀揣着紧张入睡。
第二天,我匆匆起床,换上舞蹈服,穿上特制的舞蹈鞋。
下一秒。
我发出一声尖叫,痛得跌倒在了地上。
我艰难地脱下鞋子,双脚已然鲜血淋漓。
舞蹈鞋里全都是尖锐的玻璃碎片!
我的惨叫惊醒了沈宅众人。
沈淮瑾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奔到了我面前。
看到我受伤严重的脚掌,满脸凝重。
段枝枝倚在门框上,状似担忧地开口。
“姐姐伤得这么重,怕是不能去参加桃李杯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嘴里说着可惜,唇角处的笑容却比谁都得意。
沈淮瑾小心地扶起我:“望舒,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
我用力推开沈淮瑾。
“桃李杯三年一届,错过这一次,就要再等三年,我要去参加比赛!”
段枝枝的脸色骤然阴沉,沈淮瑾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但我执意如此,谁也拦不住我。
我如同刚化成双腿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上,坚持着赶往了比赛现场。
沈淮瑾数次劝说我放弃比赛,我都当成了耳旁风。
在临上台前,他拉住了我的手臂。
“姜望舒,你在到底倔什么?你的脚伤那么严重,就算勉强跳完全程,也根本获不了奖项!”
我甩开他的手。
“那我也要试试!”
“明知道结果还要试,那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姜望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我扭头看向他,一字一顿。
“沈淮瑾,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和沈淮瑾的初识,也源于一场舞蹈比赛。
当时的我舞技出色,遭人嫉妒,被害得扭伤了脚腕。
我没有放弃比赛,强忍着疼痛跳完了全程,虽然赢得了全场烈的掌声,却无缘晋级决赛。
在台下目睹了一切的沈淮瑾,走进后台,安慰哭泣的我。
他告诉我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努力不放弃,已经战胜了绝大多数人。
他说。
“勇敢的姜望舒在我心里才是第一名!”
我被哄得破涕而笑。
从那以后,心尖便多了一个人,再未离开过。
可如今。
彼时此景,物是人非。
沈淮瑾愣在了原地,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奔向了我梦想中的舞台。
虽然这次心愿注定要落空了,我也要不留遗憾!
我踩在高高的台阶上,随着音乐响起,刚要舞动身姿,脚底却忽然一滑,径直从台上跌落!
4
我的额头磕在了地板上,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最严重的还是我的腿,白惨惨的骨头直接戳破了皮肉,露了出来。
现场一片嘈杂。
医护人员向我奔过来。
我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重度脑震荡,腿骨开放性骨折,外加严重的皮肉挫伤。
即使手术成功,也有很大的可能再也无法跳舞了。
我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泪水渐渐浸湿了枕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厄运总是降临在我的身上。
原以为是良人的沈淮瑾,接近我却只是为了利用我。
我准备了许久,自信满满的舞蹈比赛,最后却获得了这样的结果。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段枝枝闯了进来。
她抱着双臂,欣赏我狼狈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姜望舒,你蠢得我都可怜你了。你不会真以为淮瑾是因为喜欢你才同你结婚?”
“当然是因为你的基因配型同我匹配成功了,你可是我的活体器官库,只要我想要,不管是你的血,还是你的肾,淮瑾都会帮我取来。”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就连他第一次对你感兴趣,也是因为你跳的舞是我从前跳过的,你在淮瑾心里不过是个处处不如我的替身。”
“还有这次的桃李杯……”
段枝枝欣赏自己红艳的指甲。
“我不过随便抹了两滴眼泪,沈淮瑾就怕你刺激到我,想方设法地阻止你参加比赛。”
“可你偏要逞强,淮瑾没办法,就只能弄断你的双腿了,让你再也跳不了舞了。”
我如遭雷击,浑身止不住发抖。
段枝枝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对我满怀恶意的笑。
她将自己的衣服扯烂,头发弄乱,又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摔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
“姐姐,你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再同你抢淮瑾了!”
推门而入的沈淮瑾,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用力扇了我一耳光!
“姜望舒!你真是个疯子!”
“枝枝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他扯掉我床前的药水。
“既然你这么有活力,也用不上什么止痛药了!这次的断骨之痛,就当给你个教训!”
沈淮瑾抱着段枝枝,急匆匆地跑去看医生,头也没回。
完全没有细想,身负重伤的我哪来的力气欺负段枝枝。
我无力地阖上眼眸。
沈淮瑾的一巴掌打碎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情谊。
我抖着手给小叔叔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所在的地址,让他尽快来接我。
深夜。
沈淮瑾守在段枝枝的身旁,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楼下。
我被男人抱在怀里,阻止他想要替我出头的举动。
“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谢允将我抱得更紧一些,目光闪过沉痛。
“好,望舒,我这就带你走。”
飞机洁白的翅膀穿过云翳时,我看到手机上闪烁不断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掰断电话卡。
沈淮瑾,从今往后。
我们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