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创作

“老张,你这辈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老金端着酒杯,朝我挤眉弄眼,“我认识个朝鲜大姐,家里有六个女儿,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六个?”我差点把酒喷出来,“那得多能生啊!”

“别笑,人家日子过得苦啊。五个都嫁出去了,就剩个小的,二十五了还没人要。”

“为啥没人要?长得丑?”

老金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啊,没人要的,反倒是最好的。”



01

我叫张建国,三十五岁,在丹东边贸市场做点小买卖。说起来也惭愧,这把年纪了还是光棍一条。

不是我挑剔,实在是条件一般。有套老房子,有辆破面包车,存款不到十万。这年头,哪个姑娘愿意跟你过苦日子?

每天早上五点,我就得起床进货。朝鲜来的商贩特别多,卖些人参、海参、山货什么的。

时间长了,跟几个朝鲜人也熟了。他们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口音,刚开始我听不太懂。后来接触多了,慢慢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那天是个阴天,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老金带来个朝鲜大姐,四十来岁,脸上皱纹不少,但眼神特别亮。

“这是金顺姬,以后你们可以多合作合作。”老金拍着我的肩膀说。

金顺姬笑得很腼腆,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张老板,以后多关照啊。”她用生硬的中文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朝鲜口音。

“好说好说。”我递给她一支烟。

她摆摆手:“我们那边女人不抽烟。”

金顺姬卖的是朝鲜特产的木耳和蘑菇。价格比别人便宜不少,质量还不错。我看她背着的编织袋都快散架了,上面打满了补丁。

“这些货都是你一个人背过来的?”我问。

“可不是嘛,家里就指着这点买卖过日子呢。”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后来聊天才知道,她家里确实有六个女儿。在朝鲜,这可是个大负担。

“养六个孩子,不容易吧?”我一边帮她整理货物,一边问道。

她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可不是嘛,吃饭都成问题。我们那边,一个月能吃上两次肉就不错了。”

“都嫁出去了?”

“嫁了五个,就剩老小了。”说到这,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我心里一动:“怎么还剩一个?”

金顺姬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这孩子...情况特殊。”

什么叫情况特殊?我心里犯嘀咕,但也没好意思细问。毕竟刚认识,问太多不合适。

02

接下来的几天,金顺姬每天都会来我的摊位。她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就靠在墙角打个盹。看着她佝偻的身影,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大姐,累了就歇会儿,别太拼了。”我给她倒了杯热水。

她接过水杯,手有些颤抖:“不拼不行啊,家里六个丫头,个个都是吃钱的主。”

过了几天,金顺姬又来了。这次她带了些朝鲜特产的糖果,用报纸包着,硬塞给我。

“张老板,上次你帮我那么多忙,这是一点心意。”

“别客气,都是小事。”我推辞着,但她坚持要给。

糖果很硬,像是放了很久,但能看出她的诚意。

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张老板,你...还没结婚吧?”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一直没合适的。”

“要不...见见我小女儿?”她的声音更低了,像是怕被别人听见。

这话说得太直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我们这边,介绍对象都要拐弯抹角的,哪有这么直白的。

“阿姨,您女儿多大了?”我试探着问。

“二十五,长得不错,就是...”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又是欲言又止。我心里更好奇了:“就是什么?”

“唉,回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说实话,我动心了。朝鲜姑娘勤劳朴实,这是出了名的。而且现在国内娶媳妇,彩礼动不动就要几十万。我这条件,真配不上。如果能娶个朝鲜媳妇,说不定是条出路。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金顺姬说的“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长得丑?性格不好?还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金顺姬。她正在整理刚运来的山货,看到我来了,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张老板,你考虑好了?”

我点点头:“想去看看,行吗?”

她高兴坏了,连连点头:“太好了!我这就去办手续。”

办手续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各种证明、担保,还要找人写介绍信。金顺姬跑前跑后,忙得脚不沾地。我看她那么卖力,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大姐,要是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可是大事。”她擦着汗说,“我们家美善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

命苦?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折腾了半个多月,手续终于办下来了。临行前一天晚上,老金请我喝酒。

“老张,这事你想好了?朝鲜那边可不比咱们这。”

“想好了,总得试试。”我一口干了杯中酒。

“行,祝你好运。”老金拍拍我的肩膀,“记住,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

残缺?我愣了一下,但老金没再多说什么。

03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跟着金顺姬出发了。过鸭绿江的时候,雾气很重,对岸的景色模模糊糊的。江水很急,拍打着桥墩发出哗哗的声响。

“第一次来朝鲜?”金顺姬问。

“是啊,有点紧张。”

“别紧张,我们那虽然穷,但人都很朴实。”

过了江,景色立刻变了。朝鲜这边的城市,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街道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裂缝。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穿着灰色或蓝色的衣服。自行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偶尔能看到几辆破旧的公交车,冒着黑烟慢吞吞地开过。

“这就是我们的城市。”金顺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挺...挺有特色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金顺姬家在城郊,要走很长一段土路。路两边是农田,种着玉米和土豆。田里有农民在劳作,用的还是最原始的农具。

“快到了,就在前面。”金顺姬指着远处的一排平房说。

那是一排低矮的土坯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屋顶是用稻草和泥巴糊的,有几处已经塌陷。院子用篱笆围着,里面种着些白菜和土豆。

“就是这儿了。”她推开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院子不大,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角落里堆着柴火,还有一口水井。一只瘦骨嶙峋的黄狗趴在门口,看到生人也懒得叫唤。

“他爸,我回来了!”金顺姬朝屋里喊。

屋里光线很暗,窗户很小,还蒙着一层塑料布。家具都是老式的,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缺了腿的椅子。墙上挂着领袖画像,是唯一的装饰。

一个老头从里屋出来,六十来岁,头发花白,穿着打满补丁的中山装。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老头子,这是中国来的张老板。”金顺姬赶紧介绍。

老头站起来,有些拘谨地跟我握手:“您好您好,快请坐。”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年轻姑娘的身影。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情况特殊”的小女儿到底是什么样。



“您女儿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在屋里呢,我去叫她。”金顺姬说着就往里屋走。

我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像是在劝说什么。过了好一阵,脚步声响起,很轻,很慢,还带着些不规则的节奏。

一个姑娘慢慢从里屋走出来。

说实话,第一眼就惊艳到我了。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一双大眼睛特别有神。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上衣,黑色长裤,头发扎成马尾。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右腿明显有问题。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要扶着墙才能保持平衡。

原来,这就是“情况特殊”的意思。

“您好,我叫金美善。”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说话时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好,我是张建国。”我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金顺姬赶紧打圆场:“美善,给张老板倒杯水。”

看着她艰难地去倒水,我心里五味杂陈。她走路的样子很吃力,右腿几乎不能弯曲,每一步都要靠左腿支撑。但她的动作很认真,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生怕洒出来。

“谢谢。”我接过水杯,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水杯是搪瓷的,边缘已经掉了漆。水有些浑浊,能看到细小的杂质在飘动。

原来这就是“没人要”的原因。怪不得二十五岁了还没嫁出去。在朝鲜这种地方,残疾就意味着一辈子的负担。

金顺姬看出了我的犹豫,赶紧解释:“美善虽然腿不方便,但特别能干。家里的活都是她做的。”

金美善低着头,脸红了:“妈,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金顺姬拉着女儿的手,“张老板是个好人,不会嫌弃你的。”

这话说得我更尴尬了。说实话,我确实有些犹豫。娶个残疾媳妇,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晚饭很简单,玉米面饼子配咸菜。桌上唯一的荤菜是一小碟炒鸡蛋,明显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吃啊,别客气。”金顺姬不停地给我夹菜。

我注意到他们很少吃鸡蛋,都在吃玉米饼子。金美善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啃着干硬的饼子。

“你也吃点鸡蛋。”我给她夹了一筷子。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谢谢。”她小声说,然后低下头慢慢地吃起来。

吃饭时,金美善一直很安静。但我发现她时不时偷看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渴望。那种眼神,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



饭后,金顺姬把我拉到院子里。

04

夜色已经降临,天上的星星特别亮。远处传来狗吠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老板,实话跟您说,美善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金顺姬点上一支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抽烟。

“那时候缺医少药,耽误了治疗。”她深吸一口,烟雾在夜色中缭绕。

“现在就落下这毛病,走路不太方便。”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在朝鲜,医疗条件确实很差,很多病都得不到及时治疗。

“其实也有人来提亲,但美善都拒绝了。”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按理说,她这种情况,有人愿意娶就不错了。

金顺姬叹了口气,扔掉烟头,用脚碾灭:“这孩子心气高,不想一辈子窝在朝鲜。”

这话倒是让我意外。一个残疾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金顺姬继续说,“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她在看书。别的孩子睡觉的时候,她在学习。”

“学什么?”

“学中文。”金顺姬苦笑一声,“她说,总有一天要去中国。”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降了下来。我披上外套,心里却翻江倒海。

一个残疾的朝鲜姑娘,却有着这样的梦想。这在朝鲜,简直是离经叛道。

晚上,我被安排住在他们家。条件很简陋,被子都是补丁摞补丁,还有一股霉味。炕很硬,躺上去硌得慌。

半夜醒来,听到隔壁有动静。很轻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是金美善的声音。她好像在练习什么。

“你好...谢谢...再见...”

是中文!她在练习中文!

发音很生硬,但能听出她很努力。每个词都重复了好几遍,像是要把它们刻进脑子里。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在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一个残疾姑娘,却在深夜里偷偷学习外语。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用中文跟她打招呼。

“早上好。”

她愣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种惊喜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

“您...您会说中文?”她结结巴巴地用中文回应。

“当然啊,我是中国人嘛。”我笑着说。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了:“我说得不好。”

“已经很不错了,在哪学的?”

她快步走到柜子前——尽管走得很艰难——从里面翻出几本破旧的中文教材。书页已经泛黄,边角都卷了起来。

“这是我姐姐从平壤带回来的。”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书页,“我每天晚上都学一会儿。”

“为什么想学中文?”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因为...因为我想去中国。”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金顺姬这时端着早饭进来,听到女儿的话,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你这孩子,又在说胡话!”

“妈,这不是胡话。”金美善站直了身子,尽管因为腿的问题有些摇晃,“我是认真的。”

早饭依然很简单,稀粥配咸菜。金美善给我盛了一碗粥,粥很稀,能照见碗底。

“对不起,只有这些。”她小声说。

“没关系,我不挑食。”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在中国,是不是顿顿都能吃饱?”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一酸。在中国,吃饱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在这里,却成了奢望。

“当然能吃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真的吗?”她的眼睛更亮了。

“真的。不信你问你妈,她去过中国。”

金顺姬在旁边点头:“是啊,中国可富裕了。超市里什么都有,肉、蛋、奶,想买就买。”

金美善听得入了神,眼睛里全是向往。

突然,她转向我,语气特别认真:“张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您觉得我这样的人,在中国能生活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直接得让人措手不及。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然能。”最后我说,“在中国,残疾人也有保障,也能工作,也能过上好日子。”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了希望。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金顺姬叹了口气:“美善啊,你就别做梦了。人家张老板...”

“妈!”金美善打断了母亲的话,然后看着我,眼神坚定,“张先生,我知道我有残疾,可能配不上您。但我想告诉您,我不想在朝鲜过一辈子。”

这话说得很直接,把她爸妈都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金顺姬赶紧呵斥。

但金美善继续说:“姐姐们都嫁给朝鲜人,过得还是苦日子。”

“大姐嫁给干部又怎样?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肉。”

“二姐嫁给军官,孩子连牛奶都喝不起。”

“三姐四姐嫁到农村,天天下地干活,比我们还苦。”

“五姐嫁给平壤的知识分子,说是知识分子,工资还不如卖菜的。”

“我不想这样,我想过好日子。”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我想嫁到中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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