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爱痴狂。
害得江黎家破人亡。
结婚十年，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不去死”。
我嫣然一笑：“好啊，一起。”
以往他会厌恶地看我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可这次，他却端起药碗：“把药喝了，好得快些。”
苦涩入口，不过一秒，我就吐出大口的鲜血，看着他有些颤抖的手。
我没有犹豫，手中小巧的刀瞬间没入他的心脏。
意识消散之际，我看见带着人闯进来的杜婉。
我有些得意：杜婉，你得到他的心又如何，他的人始终是我的。
只是我怎么恍惚间听见他的声音。
“先救她……先救程曦……”
“我死之后……去查害她的……究竟是谁……”
“不准报复她……以后都听她的……保护好她……”
眼泪带着悔恨划过耳边。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重生后，我撕掉那纸契约。
往后山高水长，惟愿你岁岁长安，与心上人平安喜乐。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村长家后院。
耳边是少年一贯淡漠的声音。
“又要拿这张纸来威胁我吗？”
我抬眼，看向江黎。
这是知青确认参与高考的最后一天，上一世我用这纸契约威胁他不准和杜婉一起考大学。
杜婉从旁边跑过来，眼里含泪冲我嚷道。
“你到底要用救命之恩威胁江黎到什么时候！”
“江黎已经答应你在村里多待了三年！”
“以他的才华应该在大学绽放而不是这样默默无闻！”
其他知青被杜婉的声音吸引过来，纷纷用谴责的眼光看着我。
我撕了手中的纸，轻声笑了。
“你自由了。”
在场人皆惊疑不定，只有江黎皱眉。
“程曦，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鼻尖涌起一阵酸意，我抬起手，想最后抱一次他。
却不想杜婉立马挡在江黎身前。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出言道。
“程曦，你够了，不就是救了江黎一回，至于整天欺负人吗？”
“天天非打即骂，也就是他脾气好。”
“你脾气那么坏谁喜欢你，换我我也喜欢杜婉。”
江黎将杜婉拉到身后，看着我。
“有什么冲我来就行，别伤害杜婉。”
我后退一步：“我想明白了，我放手。”
江黎笑得讽刺。
“这话你说了多少次，你自己信吗？”
说完拉着杜婉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们并肩，眼泪就要溢出。
他不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决定要放手了。
我站在原地直到太阳下山，我找到村长，刚要开口。
村长冲我摆摆手。
“小曦啊，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帮你了。”
“江黎这孩子留在村里实在可惜。”
“你就让他去考大学吧。”
村长都做好我会发脾气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我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我也要参加高考。”
听到我的话，村长一惊。
“你字都不认识几个，你怎么参加？”
“名额就那几个，你要是占了，就有人参加不了。”
“听叔的，你和江黎那孩子没有缘分，你就断了这个心思吧。”
我摇摇头。
“叔，我知道，但我是为了自己。”
村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并不准备给我报名表。
我只好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参加高考？可以，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摇摇头：“没有了，非常感谢您愿意帮我。”
“如果你父亲还在，这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低头笑笑没再多言。
挂断电话，我往村子里走，却在田埂上被江黎一行人拦住。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让我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是杜婉的好闺蜜王姗。
“我没想到你这么坏，抢不到江黎就抢杜婉的高考名额！”
江黎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一瞬，而后不留情面地命令。
“把名额还给她。”
我轻轻碰了下脸，疼得倒吸气。
看着兴师问罪的众人。
“我拿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就变成抢她的了？”
杜婉一开始只是红着眼睛看我。
见我这么说，想要说话结果眼泪先流下来。
王姗气急，又想来打我，我冷冷看着她，她有些发怵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道。
“我们在村长那里都听见了，上面有人要求给你一个名额，所以杜婉就不能参加这次考试了！”
我抬眼：“关我什么事？”
杜婉啜泣着开口。
“我知道你是怨江黎喜欢我，才会看我有什么都想抢。”
“以前就算了，我让让你，可是这次不一样。”
“为了这个机会我努力了那么久，你不能一句话就抢走啊。”
我抱胸看着她，说的云淡风轻：“那你抢回去啊。”
江黎皱眉，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我已经答应你，即便考上大学，我也依然会娶你。”
“为什么你还要为难杜婉，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看不惯我总是欺负人，有人挺身而出。
“程曦，你大字不识几个，就是去了也是白费！”
“让杜婉去至少我们村能多一个大学生。”
我没什么表情回道：“她考不上。”
杜婉在学习上没什么天分，上辈子江黎总会给她补习，我也在一旁盯着他俩，经常我都听懂了，她还是一脸懵，最后在考场上因为太紧张晕过去了。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谁成想那人更是激动。
“你就是嫉妒她。”
“你样样不如杜婉，却一直为所欲为。”
“不就是比她多了个牺牲的爹！”
这些话上辈子都听烂了，我心里实在是生不起什么波澜。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江黎一脸不喜打断他们：“够了。”
杜婉见江黎为我说话，立马又哭了起来。
“小曦，没关系的，如果抢走这个机会能让你心里好受些，我也愿意把机会让给你。”
“只是能不能以后不要再为难江黎了。”
“我愿意代替他一辈子留在村里。”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江黎表情立马变了。
“程曦，现在去和村长说你不参加高考。”
“我保证，你所期待的婚礼会在考完试如期举行。”
“但你如果执迷不悟，我绝不会娶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我一定会参加高考。”
江黎气急，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失望。
他对着杜婉轻声安慰。
“我会为你争取一个名额，先把眼泪擦擦，别难过了。”
江黎温柔的模样向来只出现在我的梦里。
上一世他不会如此待我，这一世亦然。
那就祝你幸福，江黎。
我会离开。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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