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早就死了,我是个孤儿,你不配!"
听着紧闭房门内传出的绝情话语,我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01
我叫周玉华,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祖辈都是知识分子,父亲是老师,母亲在一家出版社当编辑,从小在家人的呵护下,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1973年,我刚满20岁那年,轮到我去下乡。
母亲想方设法地打听关系,希望能把我留在上海,但我的父亲常教导我"人生须有所担当,勇敢担责",坚决要求我去响应国家的号召。
就这样,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懵懂憧憬,跟着上海知青大部队奔赴了遥远的陕北。
那辆满载青春的绿皮火车多么令人兴奋啊!从繁华的上海到荒凉的陕北,窗外的风景由繁华高楼渐渐变成了黄土高坡,沿途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新奇无比。
长时间的颠簸让我的热情慢慢消退,疲惫与饥饿接踵而至。
我天真地以为,下了火车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们这群城里来的知青享用,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02
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是漫天黄沙,夹杂着刺鼻的土腥味,呛得我直流眼泪。感觉嗓子眼、鼻腔里都粘了一层厚厚的沙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颗粒感,让人窒息难受。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陕北的物资极度匮乏,接待我们的第一顿饭竟然只有又硬又干的馒头配半烂不烂的大白菜。
"这个...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好的招待了,希望小同志们不要嫌弃。"村支书搓着粗糙的双手,神情局促地说道。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那您们平时的伙食是什么样的?"
"我们这山沟沟里,都是靠老天爷赏饭吃,年景好的时候能吃上白面馍馍,年景不好的时候,糠窝窝都成了香饽饽。有菜的季节赶紧腌点咸菜,冬天就靠着咸菜就咸菜下饭。"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上海的日子有多幸福。但既然我已经来到了陕北的黄土坡村,我就应该努力适应这里,为这片土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一年。
仰望着难得晴朗的蓝天,计算着日子,我发现自己在艰苦的劳动中,反而长高了不少,从原来的160厘米长到了165厘米,皮肤也被陕北的烈日晒成了小麦色。
03
"玉华,这是俺今儿在山上逮的野兔子,给你改善改善生活。"
这是黄土坡村大队长的儿子王建业,他与周围的陕北汉子不太一样,身材修长,面容清秀,虽然手上布满老茧,但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同于普通农民的灵气。
因为我从小在上海长大,性格活泼开朗,加上皮肤比当地姑娘白皙一些,所以很受村里小伙子的青睐。
王建业就是其中最热情的一个。他知道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不习惯粗茶淡饭,便经常上山打猎,带些野味给我改善伙食。
我心里明白他的心思,说实话,他勤劳、善良、有担当,我对他也有一丝好感,但...
"不用了,你拿回去给你家人吃吧,小雯,我们走。"当时我委婉地拒绝了他。
那时交通不便,通讯不畅,他是地道的陕北人,而我肯定会回上海去的,我担心家里人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自己心里也有顾虑,只能对他敬而远之。
04
时光飞逝,转眼我已经在陕北度过了四个春秋,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这些年来,王建业从未放弃对我的追求。
他总是在我干重活时主动帮忙,有一次为了给我猎野味,在山上被毒蛇咬伤,发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若不是碰巧有樵夫经过救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人心都是肉长的,长期相处中,我早已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只是碍于家庭的差距,一直不敢表露心迹。
"玉华,我喜欢你很久了,咱们在一起吧!"
在我生日这天,他手捧一束刚采的野花,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异常坚定地向我告白。面对他真挚的感情,我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心意。
"我答应你。"
我们就这样偷偷地坠入爱河,谁也没告诉,但年轻人的感情如烈火般炽热,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们情不自禁地越过了那道界限。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未婚先孕在当时是天大的丑事,我慌得六神无主,只好写信向父母坦白。父母对我的"先斩后奏"极为不满,但为了我的名节,只能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我们在村里摆了几桌简陋的酒席,八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取名王子明。
05
年少轻狂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一个哭闹不停的婴儿,孩子很快就交给了婆婆照料。
我原以为婚后生活会像童话故事一样美满,但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王建业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从前那样殷勤体贴,整日干活、看孩子,根本没空陪我了。
生活的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开始日夜思念上海的繁华与便利。
就在这时,政策出现了转机,我们这批下乡知青可以返城了。看着同期来的知青们陆续收拾行囊,踏上返程的列车,我心如乱麻,坐立不安。
我也想回上海,但王建业和孩子怎么办?父母本来就不太待见这个农村女婿,如果一起回去,恐怕会引起更多的家庭矛盾。
我的纠结与挣扎,王建业都看在眼里,"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吧,娃儿我会照顾好的。"
听到他的话,我下定决心,临行前和王建业约定,等我在上海安顿好后,就来接他们父子团聚。
06
回到上海后,我很快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一开始我确实打算接王建业和儿子来上海,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实在不想回到那个贫穷的地方,我真的害怕回去后,再也回不来。
加上父母的不断劝说,以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我渐渐淡忘了当初的承诺,甚至开始避而不谈那段往事。
在一次医院组织的联谊活动中,我认识了同院的外科医生张明,他家境优越,性格温和,对我体贴入微。在父母的鼓励下,我与他走到了一起,很快组建了新的家庭,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些年,我一直对新家人隐瞒着自己曾经的婚姻,甚至在填写各种表格时都谎称自己是初婚。那段尘封的往事,被我深埋在记忆的最底层,从不轻易触碰。
时光如梭,转眼间,我已步入古稀之年,身上也开始出现各种老年疾病。
这时候,我反而经常梦到之前下乡的时候,不知道我的孩子,他还好吗?
现在过得怎么样呢?当初不该把他丢下啊!
懊悔像蚂蚁一样,一口一口啃噬着我的内心。
这天,我去医院查体,刚做完检查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玉华,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