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4 年,在哈尔滨的黑龙江煤炭卫生学校女生寝室里,六个饿得不行的姑娘正盼着吃饭。

突然 “哐” 的一声,寝室门被踹开了,六双饿得发绿的眼睛一下子都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个穿着褪色蓝布褂子的男人,裤腿上全是泥点子,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化肥袋子。

住在上铺的老四王大菊 “嗖” 地一下就蹦了起来,棉被扬起的灰尘在夕阳里乱飞,她大喊:“大山子哥!”

大山子黝黑的脸上挤出个憨憨的笑容,露出被烟熏黄的牙。

他把化肥袋往地上一放,三个蔫头耷脑的萝卜从袋口滚了出来,在水泥地上蹦跶了两下。

大山子说:“你姐托梦说你们饿,我连夜扒了半亩地。”

说着还搓了搓自己皲裂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这时候,二姐钱金花从被窝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鼻子使劲闻了闻,突然尖叫:“肉!”

她一边喊一边扑向化肥袋,用发黄的指甲把塑料袋撕开。

半扇风干的猪肉 “咚” 地砸在她脚背上,油纸里还包着两串蒜头。

三姐彩霞正看的金庸小说 “啪” 地掉在地上,书页里还爬出一只干瘪的蟑螂。

大山子说:“这是我拿萝卜跟杀猪匠换的。”

说完,他弯腰捡起蟑螂,直接就塞进嘴里嚼得 “嘎嘣” 响。

小六子吓得赶紧捂住嘴,喉咙里直犯恶心。

大姐王春妮一个箭步冲过来,油乎乎的辫子梢甩在大山子脸上,问:“你是姐夫吧?会做猪肉炖粉条不?”

大山子蹲在地上从塑料袋里掏出个印着 “尿素” 字样的瓶子,说:“自家酿的烧刀子。”

他一拧开瓶盖,浓烈的酒味一下子就把寝室里的霉味盖住了。

这时候,老五跟诈尸似地坐起来,闭着眼睛就往有酒味的地方爬,嘴里还嘟囔:“爹,过年了?”

王大菊急得直跺脚,棉鞋一下子把床底的搪瓷盆踢飞了,喊道:“这是我姐男人!”

她扯着大山子的袖口往身后拽,结果袖口的补丁 “嘶啦” 一声裂开了半尺长。

三姐彩霞按住王大菊的肩膀,眼睛亮得像饿狼,说:“大菊啊,你姐不是去年出车祸……” 话还没说完,就被钱金花一肘子顶在肋骨上。

钱金花一边抓起蒜头往嘴里塞,汁水乱溅,一边说:“现成的姑爷!大菊你藏得够深啊!”

她还用油腻的手指戳着大山子鼓鼓的裤兜,问:“这里面是不是还藏着彩礼钱?”

大山子吓得往后一蹦,后脑勺 “咚” 地撞在上铺床板上,一沓粮票从兜里撒了出来,像雪花一样飘得到处都是。

小六子突然发出一声像快哭出来的声音,从枕套里摸出个铁皮盒,颤抖着说:“五块钱…… 能换条猪尾巴不?”

王春妮一把夺过铁盒,转身就往门外跑,喊道:“我去食堂换面粉!”

她棉裤后裆裂了个大口子,跑起来就像一面破旗子在飘。

大山子站在萝卜堆里,手足无措地看着涨红脸的王大菊。

这时候,窗外飘进来食堂炸油条的香味,和寝室里发酵的汗酸味混在一起。

大山子弯腰拿起两个萝卜,在衣襟上蹭了蹭,递给离他最近的老五,说:“生吃也甜。”

老五接过萝卜咬了一口,嚼着嚼着突然哭了起来,说:“大菊姐,这比小笼包还香。” 老五的眼泪滴在萝卜上,在夕阳下闪着光。

大山子搓着衣角,突然转身往门外走,说:“我、我去给你们买小笼包!”

王大菊赶紧拽住他满是补丁的袖口,说:“大山子哥你疯啦,食堂早关门了!”

这时候,二姐钱金花又从床上弹起来,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说:“我知道后门小吃街还开着!三姐,你那件呢子大衣借我穿穿,我带姐夫去认路!”

彩霞死死抱着金庸小说,说:“想都别想,这是我妈改成干部服的……” 话没说完,就被王春妮一把扯过来扔了过去,王春妮喊:“命都快没了还顾着脸!”

大山子看着几个姑娘为了件衣服扯来扯去,脸涨得通红。

他默默解开蓝布褂子的扣子,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红背心,说:“我穿这个就行。”

小六子突然扑过来抓住他胳膊,说:“姐夫我跟你去!我知道哪家包子皮薄馅大!” 她肚子 “咕噜咕噜” 叫得特别响,就像有只青蛙在叫。

王大菊急得直跺脚,说:“你们别瞎叫,他不是……”

话还没说完,老五就打断她:“大菊你别装啦!这么好的姐夫上哪找去?你看这猪肉多实在!”

老五举起油纸包着的肉块,油点子都溅到上铺床板上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大姐王春妮抱着半袋面粉冲进来,说:“食堂刘师傅给的面头!”

她一进屋,看见姐妹们正扯着大山子,愣住了:“你们把姐夫衣服扯坏了?”

二姐钱金花正往大山子身上套呢子大衣,袖子短了半截,喊:“大姐快来帮忙,姐夫要请咱们吃小笼包!”

大山子就像个木偶似的,被套上女式大衣,领口还别着老三彩霞的蝴蝶结发卡。

他笨手笨脚地掏裤兜,摸出一把零钱,说:“我、我就这些……”

大姐王春妮一把抓过钱数了数,说:“够买二十个小笼包!走走走!”

说完就推着大山子往外走,跟赶牛似的。

王大菊追到走廊上拽住大山子,急得眼眶发红:“你们别为难我……”

小吃街的灯光透过雾气照过来,大山子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像棵歪脖子树。

寝室里,小六子突然抽了抽鼻子,说:“你们闻见没?真有小笼包味儿!”

说完光脚就要往外跑,被老五一把拽住裤腰,老五说:“穿件衣服啊,你个虎妞!” 寝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大家都忙着找棉袄。

大山子站在走廊风口,女式大衣下摆露出他沾泥的裤腿。

他低头看着王大菊,说:“菊啊,你们吃吧。”

王大菊突然哭了,眼泪砸在水泥地上:“我姐要是活着……”

大山子用皲裂的手给她擦眼泪,说:“你姐托梦说,让我当你亲哥。”

晚上。

大山子要去找旅店、

姐夫,在寝室睡吧!王春妮给拽住了。

然后,寝室异口同声,姐夫!一起睡!

王大菊满脸涨红。

大姐王春妮抱出王大菊的洗脚盆,说:“先烫烫脚!”

老三彩霞往盆里倒暖壶的水,说:“我这儿还有过年剩下的艾草!”

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宿管阿姨的咳嗽声,姑娘们手忙脚乱把大山子推进被子。

阿姨消失之后,大山子被拽出来。

洗脚盆放在屋子正中间,水面上飘着几根枯艾草,热气直冒。

大山子缩在板凳上,十个脚趾紧张地抠着盆底,说:“这、这多不好意思……”

王大菊蹲下来给他卷裤腿,眼泪掉进洗脚盆里,问:“哥,我姐当年也这么给你洗脚不?”

大山子喉咙动了动,说:“你姐总嫌我脚臭……”

老五突然递过来一块肥皂,说:“用这个!上海硫磺皂!洗完脚还能洗猪肉呢!”

小六子把搪瓷缸子递到大山子嘴边,说:“姐夫喝口水。”

缸子沿上还沾着牙膏渍。

大山子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突然呛得直咳嗽 —— 原来钱金花在水里掺了烧刀子酒。

彩霞拍着他后背笑着说:“这才像咱东北女婿!”

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王春妮使了个眼色,六个姑娘齐刷刷堵在门口。

钱金花扯着嗓子喊:“阿姨!我们给新来的姐夫洗尘呢!”

阿姨说:“死丫头们,赶紧睡!”

咱们开始吃小笼包!

猪肉大葱的香味一下子在寝室里散开了,姑娘们像饿狼一样扑向塑料袋。

大山子端着洗脚盆,不知道该放哪儿,脚上的水滴滴答答往地上落。

王大菊突然拿起毛巾,说:“哥,我给你擦脚。”

王大菊的胸前,一颤一颤的。

两个白嫩的手,在他小腿上游离。



大山子……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