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定制西装的袖扣反着光，晃得场边记者眯起眼。直播镜头扫过辽宁队替补席，战术板空白得刺眼——这画面和五年前的总决赛监控录像形成残忍对比：郭士强把画满红箭头的板子摔在地上，裂缝正好劈开「死守内线」四个字。
昨晚的球馆空调开得很大，韩德君的球衣却湿透了。第三节还剩4分02秒，广厦
小外援在他面前干拔三分，篮球划出的弧线像记耳光。
看台东北角突然爆出哭喊，穿3号球衣的小女孩把脸埋进妈妈怀里，她身后大屏幕正在轮播杨鸣代言的汽车广告。
手机震动个不停。凌晨1点，刘总办公室的百叶窗缝漏出光，桌上摊着郭士强手写的《全场紧逼战术解析》，边角还沾着2018年庆功宴的啤酒渍。文件堆里探出半截商业合作函，某综艺给出的通告费数字晃得人眼晕。
「现在小孩训练都带妆！」青训教练李虎把手机怼到记者面前，视频里十几个少年对着镜头跳网红舞，最边上的孩子偷瞄着场边的战术板。「家长天天问能不能给孩子开直播，上周有个家长直接说——打什么挡拆？会跳《科目三》才能涨粉！」
消毒水味道弥漫的病房里，77岁的张奶奶手指点着手机屏。护士偷偷给她连了热点，直播卡顿的瞬间，老人急得拍床沿：「卡了卡了！快看看艾伦那个三分进没进！」点滴管跟着晃，床头的苹果滚到地上。
贺天举的直播间突然炸了。这位退役球员看着比赛回放捶桌子：「大韩这防守软得跟面条似的！搁我们那会儿，老叔早把椅子踹观众席了！」弹幕疯狂滚动，有人贴出对比图：2018年韩德君总决赛场均18分9篮板，昨晚数据栏写着刺眼的9分4篮板。
训练馆卷帘门哗啦啦升起时，守夜保安差点摔了保温杯。刘总打着手电走在前面，光束晃过库房角落——2018年的冠军战术板蒙着灰，裂痕里卡着干涸的口香糖。跟在后面的郭士强突然笑出声：「这玩意当年差点开我脑壳。」
广厦球迷论坛凌晨三点飘起热帖：「辽篮基地深夜亮灯？不会真要找回铁血防守吧？」配图是模糊的监控截图，两道影子正在搬战术板。
球馆保洁王姨今早发现蹊跷。更衣室垃圾桶塞满没拆封的化妆品礼盒，杨鸣
的专属柜子里，定制西装换成皱巴巴的训练服。她弯腰捡起张字条，上面潦草写着：「下午三点加练防守——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