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3年,我怒视着跪在我面前的冷漠父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执着于让我当兵。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我冷笑着质问。

直到半年后,大伯的一封家书揭开了真相,

我才知道那一跪的分量有多重,那份冷漠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1983年夏天,高中毕业后的我整天无所事事,像笼中之鸟,既不想继续读书,也不知该做什么。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完面条就到街道球场打球,直到日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我父亲是国营工厂的车间主任,从小到大我们很少交流,他几乎不正眼看我。

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工厂家属楼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却像生活在三个不同的世界。

那天晚上回家,看见父亲正在吃饭,母亲坐在一旁,脸色不佳。

“你又去哪儿疯了一天?”父亲问,声音沙哑低沉。

“打球了。”我敷衍地回答,准备钻进自己房间。在家里,我总是尽量避开父亲。

“坐下吃饭。”父亲说。

我诧异地坐下来。通常我回来晚了都是自己热饭,父亲从不关心我饿不饿,也不问我去了哪里。我们之间的对话,一个月加起来不到十句。

“最近街道上在征兵,你有什么想法?”父亲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不去。”我头也不抬,“我要去广东,听说那边工资高。”

父亲放下筷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母亲低声对我说:“建国,好好考虑考虑吧,当兵是好事。”

“有什么好的?浪费时间。”我不屑地说。

“你这孩子!”父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吓了一跳,只见他脸涨得通红,却又强忍着什么,最终只是背对着我们走向阳台,点燃一支烟。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到父母在客厅小声交谈。

父亲声音很低,但语气坚决。母亲似乎在哭,声音断断续续。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想听他们说什么。

第二天快中午我才起床。推开房门,以为家里空无一人,却发现父亲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已经凉了的茶。

他穿着平日上班的蓝制服,但没有往常的整洁,衣领有些皱,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不是应该上班吗?”我问。

“我请了假。”父亲回答,声音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坐下,我们谈谈。”

我不情愿地坐下,心里有些不安。父亲从不请假,除非有天大的事情。

“我们家没有当干部的,也没有做生意的门路。”父亲开始说,“你上学不好好读书,现在毕业了,又不想继续考学,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去广东。”

“去广东做什么?你有什么技术?”父亲声音提高了些,又很快平静下来,“现在国家在征兵,这是个好机会,部队能锻炼人,能学到技术,退伍后安排工作……”

“我不去!”我打断他,“我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在工厂里当个小主任,每天过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

父亲脸色变得苍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以为他会发火,会像往常一样指责我不懂事。

但他没有。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父亲突然向我跪了下来。

“爸!你干什么!”我慌了,连忙去扶他。

父亲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他抬起头,眼睛湿润,声音颤抖:“建国,求你了,去当兵吧,就当是为了爸爸,为了我这辈子对你唯一的请求。”



我愣住了。在我记忆中,父亲永远挺直腰杆,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而现在,他跪在我面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爸,你起来,你起来啊!”我惊慌失措,试图把他拉起来,但他纹丝不动。

“你答应我去当兵,我就起来。”父亲固执地说。

就在这时,母亲推开门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手里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上,青菜滚落一地。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母亲冲过来,想要扶起父亲。

父亲推开母亲的手,仍然跪在地上,目光如铁钉般钉在我脸上:“建国,答应我。”

我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心里既震惊又恼怒。我憋了一肚子话想骂他,但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那些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是因为那点破工作吗?我不稀罕!”我冲着父亲喊道,“你非要我去当兵,就为了退伍后能分配到你那个厂里?我不想过你那种日子!”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他仍然固执地跪着:“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你的将来。相信我,建国,部队是最好的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厉声道,“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

“够了!”母亲打断我,她哭着说,“你爸爸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现在他跪下来求你,你就答应他吧!”

我看着母亲哭红的眼睛,又看看仍跪在地上的父亲,心里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酸涩。

终于,我叹了口气:“好吧,我去当兵。”

父亲的身体明显地松弛下来,他慢慢站起来,腿因为长时间跪着而发抖。他没有看我,只是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当晚,我听见阳台上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父亲又在抽烟,他咳得很厉害,却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我去街道武装部报了名,体检、政审都很顺利。父亲托了关系,说是为了让我能进更好的部队。我对此嗤之以鼻,但也没有拒绝。

临行前的晚上,家里难得地安静。母亲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父亲破天荒地提前下班回来,还带了一瓶难得的汾酒。



“尝尝吧,男人应该会喝酒。”父亲给我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接过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烧得我眼睛发热。父亲也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脸涨得通红。

“爸,你怎么了?”我问。

父亲摆摆手,示意没事,咳嗽一阵后才平静下来。我注意到他嘴角有一丝血迹,但他很快用手帕擦掉了。

“在部队要好好表现,听指导员的话。”父亲说,声音有些沙哑,“有困难,可以写信回来。”

我点点头,心里不是滋味。这是我记忆中,父亲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像是真的关心我。

“我会的。”我轻声答道。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家门口。母亲红着眼睛帮我整理衣领,再三叮嘱要多穿衣服,照顾好自己。

父亲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色比昨晚还要苍白。

“爸,我走了。”我说。

父亲点点头,突然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了我一下,然后很快松开。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和父亲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瘦弱得多,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肋骨。

“去吧,好好的。”父亲低声说。

部队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艰苦得多。每天五点起床,先是跑步,然后是军姿训练、队列训练、体能训练,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第一个星期,我每天晚上倒在床上,浑身酸痛,几乎动弹不得。

当我想要放弃时,脑海中总会浮现父亲跪下的那一幕。正是这个画面,支撑着我一步步走下来。

每周我都会给家里写信,虽然大多是些流水账,但我知道母亲会很高兴收到。

奇怪的是,父亲从未亲自回信,所有回信都是母亲写的。她说父亲很忙,但每次都会仔细阅读我的信。我半信半疑,心想父亲大概是懒得理我。

半年后的一个寒冷冬日,我刚完成一天训练回到宿舍,指导员叫住了我。

“李建国,你有信。”指导员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看起来挺重要的。”



我接过信封,看了看寄信人的名字——李强,我的大伯,父亲的哥哥。

我很惊讶,因为大伯在边远的部队当军医,很少与我们联系,这是我入伍以来第一次收到他的来信。

我回到宿舍,心里带着隐隐的不安。灯光下,信封上大伯刚劲有力的字迹显得格外凝重。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几页信纸,还有一个更小的信封。

“建国,收到信后,请先读完我这封信,再拆开里面的信封……”大伯的字迹虽然工整,却透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颤抖。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自从入伍以来,大伯从未给我写过信,为什么突然要写这么长的一封?而且那个小信封里又装着什么?

我按照大伯的指示,开始读他的信。

随着目光一行行扫过纸面,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当我在昏黄的灯光下读到那句话时,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信纸从指间滑落,我突然明白了父亲那天为什么会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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