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钟爱一生

我与《无线电》杂志“结缘”60 年

1965 年我第一次看到《无线电》杂志(以下简称《无线电》),至今接近一个甲子。从最初喜欢这本杂志坚持订阅 40 年,到后来因故中断了若干年,再到退休后我重拾旧趣,不仅恢复了《无线电》的订阅,而且还想方设法地把早年漏订的杂志全部集齐。其间虽然经历了不少曲折和坎坷,但我锲而不舍、坚持不懈,收获了许多快乐。

我与《无线电》的“初恋”

我出生在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商都县大库伦乡大库伦村。1964 年上小学四年级时,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村里的一个“大能人”组装了一台矿石收音机。他在一个牛皮纸卷的纸管上面绕上漆包线,加上一个来回能转动的多层交叉铝片(可变电容),还有个带探针的玻璃管(活动矿石杯),接上一副耳机,转动可变电容到一定角度,耳机里就能听到广播电台的声音,我感觉特别神奇。从此我就喜欢上了无线电,我用牛皮纸和黄板纸做了几种粗细不同的纸管,要了点漆包线,借来可变电容、矿石、耳机,试着制作矿石收音机。当我第一次从耳机里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声时,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当时的内蒙古农村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想学无线电只能借到一本冯报本先生编写的《矿石收音——我与《无线电》杂志“结缘”60 年机》,再想找其他的参考书就没有了。1965 年的某一天,我到 7.5km 外的二道洼看望父亲时,看到了一本《无线电》。首先吸引我的是杂志彩色的封面和封底。打开杂志,看到里面有比矿石收音机更神奇的电子管收音机、半导体收音机的介绍,而且图文并茂,让人爱不释手。从此我知道了,在知识的海洋里还有这么好的无线电知识刊物。

当时《无线电》是月刊,0.2 元一本。我一个农村的孩子,拿不出来一年 2.4 元的订阅费。我没有气馁,心里想订不起就借着看。每个月我步行来回 15km 去二道洼,到话务室看当月出版的《无线电》,借前面几个月或上一年旧杂志回家。就这样往复循环地借了还,还了借,持续了两年多时间。

1967—1968 年, 我 攒 了 几 元 钱, 买 了 一 个3AG12 型三极管、两个 2AP9 二极管,按照《无线电》1964 年第 3 期第 10 页介绍的 636 型单管半导体收音机做出了单管收音机。1969—1972 年我又参照《无线电》相关内容,成功制作了两管和三管半导体收音机。我尝到了坚持阅读《无线电》,不断动手实践的甜头。

我与《无线电》的二次相逢和“热恋”

1973 年 9 月,我进入南开大学物理系,在自己心仪已久的无线电物理专业学习。因从小对无线电的酷爱,我非常珍惜这一难得的学习机会,学习特别刻苦用功。当年 10 月,《无线电》复刊。手捧刚刚买到手还留有墨香的《无线电》,我与久违的“情人”二次相逢,心里还真有点小小的激动。1975—1976 年,我有幸参加了南开大学承接的国家重点科研攻关项目—天津港无线电导航系统,这是一次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的社会实践活动。我们走出校门来到项目现场,住在位于天津市塘沽区的天津建港指挥部。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在荒无人烟的渤海湾防波堤搭帐篷做实验,一待就是一两个月。虽然没有时间及时回天津买《无线电》,但我想方设法,一期不落地集齐了 1973—1976 年所有的《无线电》。大学毕业工作基本稳定后,我把买《无线电》变成了订阅《无线电》。每年到了报刊征订期,我早早就跑到邮局去预订。除了《无线电》,我还陆续订阅了一些其他电子类的报刊,但订单上最醒目的第一行写的始终是《无线电》。

1973 年 10 月复刊后的《无线电》,在原来的基础上办出了新的特色,在我看来可以说是电子类科普刊物的“大哥”。每期新杂志到手,我都会从头到尾仔细阅读,对于好的文章要反复阅读好几遍,对于好的电路还要亲自动手实际做一做。最典型的例子是飞跃 12D1 型电视机的组装,1979 年上海无线电十八厂生产的飞跃牌 12D1 型 12 英寸电视机在第二届全国黑白电视机评比中荣获一等奖。《无线电》1980 年第 1 期(见图 1)刊登了飞跃牌 12D1A型电视机线路图、印制电路图。收到杂志后,我反复阅读研究,DIY 成功我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后来我的彩色电视机组装,也参考了《无线电》的很多相关资料。 《无线电》杂志刊登的飞跃牌 12D1A型电视机介绍如图 2 所示 , 图中钢笔字是当年写的参数。



我与《无线电》的暂时别离和再续前缘

2000 年前后《无线电》改版,杂志的内容慢慢地与我渐行渐远。再加上杂志涨价等原因,到 2010年我忍痛割爱不再订阅。2013 年我家装修,看着 5柜子书没地方放心里发愁,正好秦皇岛市图书馆号召市民捐书,我就给图书馆打电话,让他们把我的一些书拉走。秦皇岛市图书馆来了两个工作人员,开来一辆面包车,把我的《无线电》《电子世界》《电视技术》等书刊拉走了,足足装了半车。虽然是向图书馆捐赠,但我的心里不是滋味。

2017 年我查一个有关电视调制器的电路,想起了《无线电》曾有一期有过详细介绍,就来到图书馆找我送出的《无线电》。图书馆工作人员说,你捐赠的书在库房,还未上架。如果你需要,还可以再拉回去。就这样我把这些暂时离别的书刊又拉回了家。

后来在秦皇岛市图书馆看到了徐蜀先生在《无线电》上的收音机史话,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想起我和这本杂志的多年情缘,真是一见钟情、难舍难离。重新审视近年来的《无线电》,发现火腿、装备、教育栏目办得都挺好。特别是 2019 年入门栏目中由秦皇岛作者杨伟峰、王枫撰写的 7 篇连载文章—“揭秘无线电”,从专业角度看来,写得非常不错。看到自己多年未见的“情人”—《无线电》依然“风韵犹存”“妩媚动人”,我的心里热乎乎的,一股与《无线电》杂志再续前缘的冲动油然而生。我立即行动起来,先从孔夫子旧书网上邮购《无线电》,补齐了 2010—2023 年的各期,接着又去买1955—1967 年的老杂志,总共花费了 2204.09 元。到目前离全部集齐 70 年的《无线电》杂志(见图 3),只差 1955—1957 年这 3 年的了。


我的几点感悟

《无线电》知识面广、实用性强,是一本非常好的科普读物,无论对无线电的业余爱好者还是对无线电的专业人员,都有很好的参考价值。它对我一生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产生了两大影响:一是读《无线电》使我跟踪并了解了我们国家电子行业的最新进展、新技术新概念,不断开阔眼界和思路。二是《无线电》的一些优秀作者,把复杂难懂的科学知识变成通俗易懂的科普小段,这种文风也在影响着我。每当有人向我请教解决一些技术难题,我尽量做到复杂问题简单化,先让对方能够听得懂。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深化理论分析,找出问题的症结和解决方法。

《无线电》陪伴了我的一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自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后,企业、事业单位、行政机关都待过,但一直都在从事电子技术工作。不管在哪里从事什么工作,每当遇到电子技术、电器设备需要解决问题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向《无线电》请教,在那里总可以找到可供参考和借鉴的解决方案和办法。

岁月沧桑,往事历历在目。感谢《无线电》编辑部一代又一代的工作人员 70 年来义无反顾的坚守、投入和付出;也感谢所有的撰稿作者,是他们的辛勤劳动,笔耕不辍、履践致远,让《无线电》这本大众化的优秀科普读物喜闻乐见,与时俱进。衷心祝愿《无线电》,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创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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