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山路弯弯,记忆蜿蜒。
每一步都踩在过去的影子上,每一声都唤醒沉睡的痛楚。
石桥村就像一幅褪色的画,定格在李志远离开的那一天。
十年军旅生涯磨砺了他的骨,锻造了他的魂,可村庄的味道仍深埋在血液里。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只是回家的人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而母亲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背后又藏着多少难言的岁月。
01
李志远十八岁那年,村口的大榆树下,他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入伍通知书。
“娘,我要走了。”李志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王桂兰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眼睛红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个子矮小,站在儿子面前,头顶刚到他胸口。
“走吧,有出息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又低下头,好像眼前的泥地上有什么特别值得看的东西。
李志远能看见母亲的头发,黑中夹着几根白丝,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操劳的痕迹,是生活的刀痕。他想伸手摸一摸,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家里的事,娘你别太操心。我每月寄钱回来。”
王桂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儿子:“带上,里面是娘给你攒的五十块钱。别嫌少。”
李志远接过布包,沉甸甸的不是钱的重量,是娘亲的心。他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是母亲捡柴火、卖野菜一分一分攒下的。
村口,大伙儿都来送行。老支书陈根生拍着李志远的肩膀:“好好干,给石桥村争光。”
李大婶擦着眼角:“志远啊,在外面多穿点,别冻着。”
只有赵铁柱站在人群外围,叼着烟,眯着眼打量李志远,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志远最后看了一眼村口的土路,看了一眼母亲消瘦的背影,扛起简单的行李,大步走向等在村外的征兵车。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心软。
车子发动,尘土扬起,村庄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里。李志远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
部队的日子紧张而充实。李志远从一个农村少年变成了一名合格的军人。他学会了射击,学会了野外生存,也学会了服从和责任。队友们都叫他“老远”,因为他总说家乡很远很远。
李志远的战友张强来自城市,家境优越,父母都是教师。两人性格互补,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老远,你家乡什么样?”有一次,张强问。
李志远想了想:“山多,路窄,房子矮,人心热。”
“就这些?”
“还有,我娘,天底下最好的人。”李志远低下头,掩饰眼里的光。
每个月发工资,李志远都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全部寄回家。信寄出去,回信总是来得慢。母亲的字歪歪扭扭,每次都是那几句话:“娘好着呢,你安心当兵,别惦记家里。”
偶尔,村里人来信说李志远的娘最近气色不好,李志远就急得睡不着觉,写信问母亲。回信总是一样:“别听他们瞎说,娘好着呢。”
十年过去,李志远从一名普通士兵成长为班长,又立了两次三等功。他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选择去向的表格摆在他面前。继续留在部队还是转业到地方,这是摆在所有即将退伍军人面前的选择。
张强已经决定留在部队,转入军校深造。
“老远,你呢?”张强问。
李志远没有立刻回答。他翻开母亲最近的来信,字迹比以前更加歪斜,信中说村里一切都好,让他别担心。可李志远心里明白,母亲一个人在家,日子肯定不好过。尤其是最近这两年,母亲的信越来越少,内容越来越简短。
“我要回家看看。”李志远最终做出决定。
张强拍拍他的肩膀:“理解。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反正我有假期。”
李志远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悄悄地看看,不惊动村里人。”
退伍手续办完,李志远换下军装,穿上普通的便服。十年军旅生涯,他的容貌变化很大,皮肤晒黑了,身体结实了,眼神也坚定了。他带上这些年的积蓄,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汽车,再步行。李志远一路向西,回到了久违的家乡。当他站在村口的大榆树下,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02
村子比记忆中更加破败。房屋斑驳,道路坑洼,甚至连村口的大榆树都显得枯黄了许多。十年过去,石桥村似乎被时间遗忘在这个角落。
李志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站在村口观察。他看到几个老人坐在树下闲聊,几个孩子在泥地里玩耍。年轻人很少,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
“这位是哪里来的啊?”一个老人抬头看见李志远,出声问道。
李志远不想暴露身份,含糊地回答:“路过,歇一会儿。”
“哦,那赶紧走吧,别在我们村逗留。”老人意外地显得有些紧张。
李志远皱眉:“为什么?”
老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村子现在不太平,有事没事的,外人别惹麻烦。”
李志远心里一沉,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家在村子东头,是一座低矮的土坯房。
远远地,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他家门口。李志远加快脚步,挤进人群,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母亲王桂兰蜷缩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嘴角有血迹。她的身体比十年前更加消瘦,头发几乎全白了。
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正是赵铁柱。他比十年前更加壮实,肚子微微凸出,脸上带着横肉。赵铁柱对着王桂兰吼道:“王桂兰,别给脸不要脸!那块地是我看上的,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王桂兰颤抖着声音:“柱爷,那是我家的口粮田,没了它,我就活不下去了。”
赵铁柱冷笑:“活不下去?你儿子不是在部队吗?让他养你啊!哦,我忘了,十年了,他都没回来看你一次,怕是把你忘了吧!”
周围的村民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李志远的血一下子涌上头顶。他想冲上去,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别冲动。”是老支书陈根生,他悄声对李志远说,“先看清形势。”
李志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局势,发现赵铁柱身边有两个彪形大汉,腰间鼓鼓的,似乎藏着武器。
“那人是谁?”李志远低声问老支书。
“赵铁柱,这几年成了村霸。勾结了上面的人,村里没人敢得罪他。”陈根生叹了口气,“你娘这几年就是被他欺负惨了。”
李志远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他想起母亲信中说一切都好,那都是谎言,是为了让他安心。
“她的儿子呢?”李志远艰难地问。
“参军十年没回来,有人说转业到城里不要娘了,有人说牺牲了,没人知道真相。这事,赵铁柱没少拿来嘲笑你娘。”
李志远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眼看着赵铁柱一把拽起母亲的头发,逼她在一张纸上按手印。
“按!今天不按,我烧了你的房子!”赵铁柱威胁道。
王桂兰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李志远再也忍不住了。
03
“住手!”李志远一声怒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赵铁柱回头,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你谁啊?多管闲事?”
李志远大步上前,站在母亲面前:“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王桂兰抬头,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赵铁柱冷笑:“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石桥村跟我顶嘴?”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李志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赵铁柱上下打量李志远:“看你不像本村人,跟王桂兰什么关系?她野男人?”说完,哈哈大笑。
李志远没有回答。他弯腰扶起母亲,轻声问:“娘,您没事吧?”
王桂兰一愣,仔细端详李志远的脸,眼中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志...志远?是你吗?”
李志远点点头,眼中含泪。
赵铁柱突然大叫:“什么?你是李志远?那个参军的?”他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个穷兵?”
李志远没理会赵铁柱,扶着母亲向家走去。
“站住!”赵铁柱叫道,“今天这事没完!那地,我要定了!”
李志远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眼神冰冷:“你最好离我娘远点。”
赵铁柱被这眼神震慑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好啊,有种!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身边的两个大汉立刻上前,向李志远扑去。
十年军旅训练不是白费的。李志远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那人顿时跪倒在地。第二个人挥拳打来,李志远接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赵铁柱没想到李志远身手这么好,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李志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是为我娘受的苦!”
赵铁柱鼻血直流,狼狈地挣扎着:“你完了!你知道我后台是谁吗?敢打我,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李志远冷笑:“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你给我滚!”
赵铁柱挣脱李志远的手,一边后退一边威胁:“李志远,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李志远的归来,有人担忧赵铁柱的报复。
李志远顾不上这些,扶着母亲回到家中。推开简陋的木门,屋内陈设简单得令人心酸。一张旧木床,一个破桌子,几个缺了口的碗。墙角漏雨,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不堪。
“娘,这些年,您受苦了。”李志远哽咽道。
王桂兰摸着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娘,我回来了。”李志远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王桂兰突然跪下,用力磕了个头:“谢天谢地,让我儿子平安回来了!”
李志远赶紧扶起母亲:“娘,您这是干什么?”
王桂兰抹着泪:“我以为你出了事,这么多年不回来,也不寄信了。”
李志远一愣:“娘,我每月都寄信啊,还寄钱,您都收到了吧?”
王桂兰摇摇头:“这两年没收到过。邮递员说可能是弄丢了。”
李志远心中一沉,隐约明白了什么。赵铁柱的嚣张不是没有原因的,背后肯定有人。
“娘,您先休息,我去找老支书问问情况。”
王桂兰拉住儿子的手:“志远,别去惹事。赵铁柱不好惹,他背后有人。”
李志远安慰母亲:“娘,我就问问情况,不会冲动的。”
走出家门,李志远径直去了老支书家。陈根生正在院子里抽旱烟,见李志远来了,苦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会来问。”
“老支书,这些年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铁柱怎么能这么嚣张?我娘的地怎么会被他盯上?”李志远坐在陈根生对面,急切地问。
陈根生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唉,说来话长。你走后两年,村里搞责任田分配,你娘分了两亩好地。赵铁柱眼红,就开始找麻烦。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偷摘你家的果子,堵你家的水渠。后来,他勾结了乡里的副乡长王明,办了个砖厂,正好看上了你家地的位置,就一直逼你娘卖地。”
“我寄回来的钱呢?”
“你娘说这两年都没收到。我猜,八成是被人截了。你娘不敢声张,怕招来更多麻烦。”
李志远握紧拳头:“他们太欺负人了!”
“志远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在部队立了功。可这事,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赵铁柱在村里横行霸道,就是因为有乡里撑腰。你刚回来,先摸清状况再说。”
李志远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老支书。”
回到家里,李志远看到母亲已经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饭菜,虽然粗茶淡饭,却是母亲的心意。
“志远,尝尝,这是你爱吃的酸菜炖肉,我特意留着过年的肉做的。”王桂兰期待地看着儿子。
李志远坐下,尝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他记忆中的味道,十年过去了,母亲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娘,这些年,您都经历了什么?”李志远轻声问。
王桂兰低头,不想多说:“没啥,就是平常日子。赵铁柱那人爱闹腾,您别理他。”
李志远放下筷子:“娘,别瞒我了。我已经从老支书那里听说了一些。您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
王桂兰叹了口气,眼神黯淡:“志远,娘不想你担心。你参军是好事,为国家做贡献。娘在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能挺过去。”
“娘......”李志远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志远起身查看,只见赵铁柱带着十几个人,拿着棍棒站在院子里。
“李志远!给老子滚出来!”赵铁柱的声音中透着阴狠。
李志远眯起眼睛,扫视人群。这次,赵铁柱带来的人不只是那两个打手,还有很多面生的壮汉,显然是从外面请来的帮手。
“娘,您在屋里别出来。”李志远叮嘱母亲,独自走出门外。
赵铁柱见李志远出来,冷笑道:“小子,白天敢打我?今晚,我让你知道在石桥村跟我作对的下场!”
李志远沉声道:“赵铁柱,我警告过你,离我娘远点。”
赵铁柱大笑:“还挺横!兄弟们,给我上!打死他!”
一群人蜂拥而上。李志远身手敏捷,一开始还能应付,连续撂倒三四个人。可人数实在太多,很快,李志远就被围困住,挨了好几棍子,嘴角渗出血来。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分开,张强穿着便装,大步走来。
李志远看到战友,又惊又喜:“强子,你怎么来了?”
张强笑道:“我不放心你,就跟着来了。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赵铁柱上下打量张强:“又来一个送死的?”
张强冷笑:“乡巴佬,你知道打的是谁吗?他在部队可是英雄!”
不等赵铁柱回答,张强已经冲入人群。两人配合默契,背靠背战斗,不一会儿就打倒了大半人马。
赵铁柱见势不妙,抄起一根木棍,偷袭向李志远的后脑。张强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李志远,自己却被木棍狠狠打中肩膀。
“强子!”李志远怒吼一声,一脚踢飞赵铁柱手中的木棍,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赵铁柱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后退,大叫道:“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带着剩下几个还能走动的手下逃走了。
李志远扶住张强:“你没事吧?”
张强咧嘴笑:“小伤,死不了。”
王桂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满地打滚的人和受伤的张强,吓得脸色发白:“志远,这...这可怎么办啊?”
李志远安慰母亲:“娘,别怕。这是我战友张强,专门来帮咱们的。”
张强向王桂兰问好:“阿姨好,我是志远在部队的兄弟。”
这时,村民们也陆续赶来,看到这场面,议论纷纷。
老支书陈根生拄着拐杖走过来,叹了口气:“闯祸了,闯大祸了。赵铁柱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志远扶着张强和母亲回到屋里,给张强包扎伤口。
“娘,您别担心,有我和强子在,不会让赵铁柱欺负您的。”李志远坚定地说。
王桂兰忧心忡忡:“志远,你们打了赵铁柱,他肯定会报复的。要不,你们先离开村子吧?”
张强笑道:“阿姨,别怕。我和志远在部队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村霸,不足为惧。”
“他背后有人啊......”王桂兰欲言又止。
李志远握住母亲的手:“娘,别怕。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十年前我离开,是为了报效国家。现在我回来,就是要让您过上好日子。谁欺负您,我跟谁没完!”
窗外,夜色渐深。屋内的油灯晃动,映出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04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就传开了李志远回来打了赵铁柱的消息。有人暗中叫好,有人忧心忡忡。
李志远和张强早早起床,开始修缮破败的屋子。补墙,换瓦,修门窗。军人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
王桂兰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眼中含泪:“志远,你回来了,家里就有了主心骨。”
李志远笑道:“娘,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正说着,老支书陈根生匆匆赶来:“志远,不好了!赵铁柱去乡里告状了,说你打人,要抓你坐牢!”
李志远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抓人!”
张强皱眉:“老支书,乡里的情况您了解多少?”
陈根生叹气:“乡长是个好人,就是软弱。副乡长王明和赵铁柱穿一条裤子,在乡里说一不二。他们合伙开砖厂,霸占村民土地,这几年没少干坏事。”
李志远和张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老支书,我想了解更多情况。这几年,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家被欺负过?都有什么证据?”李志远问道。
陈根生低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们跟我来。”
三人来到老支书家,关上门窗,陈根生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皮箱,里面装满了纸张。
“这些,都是这几年来我偷偷记录的。赵铁柱和王明的勾当,村民的冤情,都在这里。”陈根生的声音颤抖。
李志远翻开纸张,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年,赵铁柱仗着有乡里撑腰,强占土地,敲诈勒索,甚至动用暴力。有个村民不肯卖地,第二天就“意外”掉进了水井。还有人反抗,一家老小被打得住进医院。
“强子,这不是普通的村霸,这是有组织的犯罪!”李志远愤怒地说。
张强点点头:“必须收集证据,向上面举报。”
老支书苦笑:“举报?去哪举报?乡里不管,县里离得远,谁管这穷山沟的事?”
李志远坚定地说:“我们可以去市里,去省里,一直告到有人管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李志远和张强开始秘密调查赵铁柱和王明的犯罪证据。他们走访村民,记录口供;偷拍砖厂的违法行为;甚至跟踪赵铁柱,了解他的行动规律。
王桂兰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只是每天忧心忡忡。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铁柱那边奇怪地平静,没有来找麻烦,这反而让人感到不安。
一天晚上,李志远和张强在村口的小树林里监视赵铁柱的砖厂,看到一辆吉普车驶入。
“那是副乡长王明的车!”李志远低声道。
两人潜伏在暗处,看到王明和赵铁柱搬出几箱东西,装进车里。
“看不清是什么。”张强皱眉。
“跟上去看看!”
两人尾随吉普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洞。王明和赵铁柱把箱子搬进洞里,然后匆匆离开。
李志远和张强等他们走远,悄悄潜入山洞。借着手电的光,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