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这学我还是不上了吧?”
我搓捏着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裳,思考了很久,才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可是这话一出口就立即遭到了我父母的反对:“这怎么能行?咱们村好不容易出了个你这样的大学生,怎么能够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呢?”
父亲坐在门槛上,一边拼命的往嘴里扒饭,一边回头叮嘱我。
我看着家里破败的墙壁以及昏暗的灯光,还有灯光下依然十分显眼的母亲的白发。
对我要去上大学这件事情我实在说不出口。
“是啊,阿奇,你别担心,钱的事我跟你爸会想办法凑钱,就算凑不到,我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凑齐。”,一向要面子的母亲为了我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我的胸口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热流在四处窜动着。
虽然说父母口口声声把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一穷二白,要凑齐这上学的钱,着实不容易。
当父亲再一次被别人拒之门外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将父亲拉到了树荫处,大声的说:“爸,你别再求他们了,我自己能出去挣钱,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拉下脸去求别人,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如果我上大学的钱是我爸这样一个个求来的,那对我来说其中的分量和压力可想而知。
被拒绝了很多次的父亲,脸上也露出了灰白的表情,他今年已经快50岁,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按理来说应该要颐养天年,过着舒心的养老生活,不是像现在这样盯着大太阳到处求人借钱。
我的心里酸酸的。
“儿子啊,都是爹没用,我儿子这么聪明,能干成了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而我这个当爹的却帮不到你什么。”
“爹,你别这么说,我学习成绩可好了,我可以去凑我的学费,明年再参加一年考试,到时候我一定拿一个全县的状元给你看。”
我拍着胸脯保证想让父亲放心,父亲看向我的眼睛满是愧疚,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那段时间我感觉父母一下子操劳了很多,而我在一瞬间也长大了,逐渐明白了责任和担当的含义。
我给在外地打工的表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境遇,表哥让我过完年跟着他干,为了给自己赚学费,我也只能够暂缓我的入学时间,等到明年再重考一次大学。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出去打工的准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考上大学的这件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村子里疯传。
很多知道消息的人都赶到我家询问相关的事情,父亲只能一五一十的把我们家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知情的人也纷纷露出可惜的表情。
“今年我家收成不太好,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要是我能够帮上忙,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可是您看唉……”
“我知道咱们都不容易,自己家还顾不上呢,我都理解,只要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
在遭遇了这么多次拒绝之后的父亲,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别人的难处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我默默的听着他们讲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我的背被人戳了戳,我猛地回头一看就看见一张极具生命力的脸咧着一口白牙,笑眯眯的看着我。
是阿慧,我邻居的小女儿,比我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询问她有什么事情,把我拉到一旁,眼睛一边看向我父亲和父老乡亲,一边和我说话:“我听说你考上了大学。”
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回了一句:“应该不去上了。”
阿慧十分的直接:“是因为没钱去上大学吗?”
她一向是那么的直白,我点点头,没有掩饰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耽误你一年的时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絮絮叨叨的在我耳朵旁边念叨着。
所有人都在为我感到可惜,而我将内心深处的那些遗憾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我告诉自己,也许我的求学之路就是要比别人坎坷吧。
正当我准备和阿慧告别,抬腿离开的时候,阿慧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围着我转了几圈,将我上下打量个遍,然后神神秘秘的冲我一笑。
“你还有事吗?”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
“我有一个办法。”
我抬眼看向阿慧,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相信。
“但是得让你付出点什么。”
“你可以一口气说完的。”
阿慧撇撇嘴:“你真是对我们没有一点耐心。”
但是很快她又正经了自己的事情神色:“我可以给资助你100块钱。”
我的眼睛猛地看向她,心脏重新开始充血,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可是下一句话就让我差点脚下一个趔趄。
“但是你得以身相许,做我老庄家的上门女婿。”
我顿时羞愤至极,表情差点就绷不住了:“你到底是不是女孩,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这有什么嘛,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可以,你喜欢我吗,阿奇哥?”她天真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僵硬的转过头,不去和她眼神对视。
“什么嘛,行不行你给个准话不行吗?”见我闪烁的态度,她嘟起了自己的嘴巴。
“你先回去,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不是你我两个人能决定的。好说歹说我终于把她给劝走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一路上心事重重。
虽然我对阿慧平常看起来不冷不热的,但是我一直对她有着隐隐约约的好感,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能在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害怕配不上她。
她在这个小小山村是那样的闪耀,有着独属于她的生命力。这样的女孩儿怎能让人不爱呢?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父亲看着我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边将筐里的花生放在在墙边,一边回头问我:“怎么出去一会儿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摇摇头,实在是没有心思回答父亲的问题。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已经穿上了学士服站在国旗下意气风发地接受校领导的嘉奖,而阿慧则坐在台下看着我,甚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我调皮的眨眨眼,更加吸引我眼球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足月大的小孩,两只白嫩的手臂上下挥舞着。
我笑得很是开心,就在我准备开口和阿慧说话的时候,早起的梆子声把我给吵醒了。
等我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才知道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个时候突然我听到外面有絮絮叨叨的谈话声,我有些奇怪,一般在这个点家里已经没人了。我走出房门就看见阿慧一家坐在我家的院子里,而父母正在热情的招待他们。
阿慧看到我突然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窜到了我的面前。
她饱含希冀的看着我,还没等要说话,就因为我接下来的举动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