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冒充公检法人员实施电信诈骗..."当陈明读到这句话时，手中的打印纸突然变得千斤重。
这个怀揣淘金梦的电子厂工人，此刻才看清所谓"月薪过万"的柬埔寨高薪工作，实则是精心编织的跨国诈骗陷阱。
从东莞闷热的流水线到西哈努克港的电网围墙，陈明的命运在两张烫金名片间完成了可怖的转折，张强表哥的"劳务中介"实为人口贩卖的帮凶，"金边数字科技"的营业执照背后，是盘踞在东南亚的庞大犯罪网络。
当红裙女人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陈明攥紧了那页印着学弟工作证的打印纸。厕所隔间松动的地砖下究竟藏着什么...
01
2013年7月，东莞某电子厂的生产车间里，陈明正在流水线上组装手机充电器。车间里通风很差，三十多度的高温让他的工装后背都湿透了。
"喂，陈明。"隔壁工位的张强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听说你在找工作？"
陈明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没停："嗯，这活儿太累了想换个工作。"
张强压低声音："我表哥在柬埔寨做中介，说那边有个新开的网络公司招人，工资是这里的三倍。"
陈明这才抬起头，擦了把汗："什么公司？靠谱吗？"
"说是做网络客服的，包吃住，月薪一万五起步。"张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打电话问问。"
陈明接过名片，上面写着"金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还有一串国际区号的电话。他把名片塞进兜里，继续低头干活。他的右手食指被金属毛边划了个口子，已经结了痂。
晚上九点下班后，陈明回到宿舍。八人间里其他人都睡了，他轻手轻脚地爬到上铺，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您好，金边网络科技。"电话那头是个说普通话的女生。
"您好，我看到招聘信息，想了解一下。"陈明小声说。
"请问您是想应聘什么岗位？我们这边主要招网络客服和视频审核。"
"具体工作内容是？"
"就是处理用户咨询和投诉，需要会打字，会用电脑。每天工作8小时，月薪15000人民币起，包吃住。"
陈明想了想："需要什么条件？"
"18-30岁，高中以上学历，会基本电脑操作就行。我们提供培训。"
挂断电话后，陈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在电子厂一个月才挣4000多，除去吃饭和房租，根本存不下钱。如果能去国外工作，不仅能多挣钱，还能见见世面。
02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张强端着饭盒凑过来："怎么样？打电话了吗？"
"打了，说是做网络客服的。"陈明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你表哥在那边做得怎么样？"
"他说挺好的，上个月还给家里寄了两万块钱。"张强喝了口汤，"你要是想去，我让我表哥帮你安排。"
一周后，陈明办好了护照和签证。出发前一天，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我找到新工作了，工资比现在高...对，要去柬埔寨...公司包机票和住宿..."
2013年8月，东莞某电子厂注塑车间里，陈明正在检查刚下线的手机外壳。车间温度计显示38℃，他的蓝色工装后背渗出大片汗渍。
"喂，明哥。"同乡张强猫着腰凑过来，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听说你在找新工作？"
陈明拧开瓶盖猛灌两口："这破厂两班倒，实在扛不住了。"
张强四下张望后压低声音："我表哥在柬埔寨做劳务中介，说那边新开了家网络公司，招中文客服。"他从裤兜摸出张泛黄的名片，"底薪八千加提成，包食宿。"
陈明用沾着油污的手套接过名片。烫金的"金边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字样已经褪色，国际区号+855的电话号码倒是清晰可见。
当晚十点，陈明蹲在宿舍楼后的榕树下拨通电话。铃响七声后，一个带着广普口音的女声响起："您好，这里是金边数字科技人事部。"
"我在招聘网站看到贵司在招中文客服？"
"是的先生。我们主要做跨境电商客服，要求普通话标准，会基础电脑操作。"对方语速飞快，"月薪8000起，包吃住，每天工作10小时。"
陈明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圈："需要什么证件？"
"护照和签证我们全程代办，您只需承担2000元押金，入职三个月后全额退还。"
挂断电话后，陈明盯着手机屏保上毕业合影发呆。照片里穿着学士服的他，如今却在流水线上熬了整整一年。
03
次日午餐时间，张强端着不锈钢饭盆挤过来："问得咋样？"
"说是在金边市中心写字楼上班。"陈明扒拉着饭里的青菜，"就是得先交两千押金。"
"我表哥说这是行规。"张强嚼着饭菜含糊道，"他去年带过去的三十多人，最差的每月也能寄回家万把块。"
车间主任老周路过时停下脚步："小陈，听说你要去柬埔寨？"
"周叔，那边工资是这里三倍..."
"我外甥去年也是这么说的。"老周摘下老花镜擦了擦，"现在家里还欠着八万赎金。"
一周后，陈明还是登上了开往南宁的大巴。出发前他给母亲发了条短信："妈，找到好工作了，月薪过万，公司包机票。"
大巴在边境小镇换了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同行的七个年轻人被收走手机和身份证。当车辆穿过写着"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的锈迹斑斑的牌楼时，陈明发现道路两侧全是装着防盗网的灰色厂房。
"到了，下车！"领队突然扯掉友善面具，两个纹身壮汉拉开侧门。陈明这才看清所谓"写字楼"其实是围着电网的封闭院落，门口持枪保安正拖着个血淋淋的人往地下室走。
当陈明被推进那间没有窗户的"办公室"时，他注意到墙上歪斜地钉着一张泛黄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上面的公司名称赫然写着"金边数字科技"，但注册地址却是胡志明市的一个工业区。
"跪下！"纹身壮汉一脚踹在他的腿窝。陈明跪倒在水泥地上时，突然发现地板缝隙里卡着半张工作证。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是上周同学群里说要去新加坡发展的学弟王志远。
04
穿红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鞋跟碾过那张工作证："欢迎来到你的新工作。"
她扔过来一部手机和几页打印纸，"今晚背熟这些话术，明天开始上班。"
陈明颤抖着翻开纸张，第一行就写着："冒充公检法人员实施电信诈骗..."这时，走廊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越南语的叫骂。女人脸色骤变，快步走向门口。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陈明看到打印纸背面露出一角手写笔记："厕所第三个隔间，松动的地砖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