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说她是谁？”钟月华端着茶杯，眉毛高高挑起。
“妈，她是小雨的妹妹。”
“妹妹？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
“继妹。”陈志明放下手中的文件。 “继妹？”钟月华冷笑一声，“就是那个拖油瓶？” “妈，别这么说。”
“我怎么说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位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钟月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不知道，这个被她称为“拖油瓶”的女孩，会彻底改变她的生活。
01
姚晓雨放学回到家，看见门口多了两双陌生的鞋子。她推开门，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男人高高瘦瘦，眼睛深陷，面容憔悴；小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上去比自己小两岁。
“晓雨回来了。”李秀珍笑着迎上来，拉过女儿的手，“这是王叔叔，还有他的女儿小茉。”
姚晓雨盯着母亲看了几秒，发现她脸上有很久没见过的红润。她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晓雨，我跟你王叔叔认识一段时间了。”李秀珍犹豫了一下，“我们决定...组成一个家庭。他们明天就搬过来住。”
姚晓雨的书包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要什么继父！也不要什么妹妹！”她转身跑进自己的房间，重重摔上门。
李秀珍叹了口气，对王建国抱歉地笑笑。王建国苦笑着摇摇头，示意没关系。王小茉抬起头，看了一眼姚晓雨的房门，又低下头，默默咬着嘴唇。
第二天，王建国和王小茉带着简单的行李搬了进来。原本就不大的两室一厅显得更加拥挤。姚晓雨被迫和王小茉住在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中间只有半米宽的过道。
晚上，姚晓雨躺在床上，听着王小茉均匀的呼吸声，感到一阵陌生的烦躁。她十二岁了，从小就跟妈妈相依为命，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现在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做？”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王小茉，“我们明明过得很好。”
第二天清晨，姚晓雨醒来时，王小茉已经不在房间里。她走出去，看见王小茉正在厨房帮忙摆碗筷。
“晓雨起床了。”李秀珍转身招呼女儿，“快来吃饭，今天王叔叔做了很多好吃的。”
姚晓雨看着满桌子的菜，鸡蛋、小炒肉、青菜汤，还有她很久没吃过的红烧排骨。王建国站在一旁，有些腼腆地看着她。
“不吃。”姚晓雨拿起书包就往外走。
“晓雨！”李秀珍生气地喊道。
“我约了同学一起去学校。”姚晓雨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姚晓雨一直保持着这种冷漠态度。她很少在家吃饭，放学后要么去同学家，要么就在学校图书馆待到很晚。王建国试图跟她搭话，都被她一句话顶了回去。
王小茉更加沉默，每天放学回家就做作业，偶尔帮忙做些家务。姚晓雨故意不跟她说话，也不带她一起上下学，尽管她们在同一所学校。
一个月后的周日，李秀珍在工厂加班，王建国带着两个孩子去超市购物。
“晓雨，你想吃什么？”王建国推着购物车问道。
“随便。”姚晓雨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排骨怎么样？上次我做的你没吃到。”
姚晓雨没回答，只是走到零食区，拿了几包薯片放进购物车。王建国笑了笑，没有阻止。
王小茉跟在后面，时不时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但什么也不敢拿。姚晓雨注意到她在盯着一盒饼干看。
“想吃就拿啊。”姚晓雨突然说。
王小茉吓了一跳，赶紧摇头：“不用了，谢谢姐姐。”
“谁是你姐姐？”姚晓雨冷冷地说，“别乱认亲戚。”
王小茉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低着头不说话。王建国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拿了那盒饼干放进购物车。
“晓雨，小茉从小没有妈妈，她很想有个姐姐。”王建国轻声说。
“那关我什么事？”姚晓雨转身走开，“我也没让我妈找个继父。”
回家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姚晓雨走在最前面，王建国提着购物袋跟在中间，王小茉落在最后面。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自行车从拐角处冲出来，差点撞到姚晓雨。王建国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姚晓雨拉了回来，购物袋掉在地上，鸡蛋打碎了，排骨滚到路边的水沟里。
“你没事吧？”王建国紧张地检查姚晓雨有没有受伤。
姚晓雨呆呆地摇头，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们。”骑车的年轻人慌忙道歉，然后匆匆离开。
王建国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散落的东西。王小茉也跑过来帮忙，但大部分食物已经不能吃了。
“没事，我们再去买。”王建国擦了擦手上的污渍。
“不用了，回家吧。”姚晓雨说，声音小了很多。
那天晚上，姚晓雨第一次吃了王建国做的晚饭。饭桌上，王建国给李秀珍讲述了下午的惊险一幕，只是轻描淡写，没有提自己救了姚晓雨。
“谢谢王叔叔。”饭后，姚晓雨主动说道。
王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客气，应该的。”
就在姚晓雨以为生活会慢慢好转时，噩耗传来。李秀珍因为长期劳累加上受凉，突然高烧不退，被送进了医院。
“妈妈会没事的，对吗？”姚晓雨站在病床前，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李秀珍虚弱地笑了笑：“当然，妈妈只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
王建国把两个孩子送回家，自己留在医院照顾李秀珍。
“小茉，照顾好姐姐。明天你们自己去上学，放学后直接回家，不要到处跑。我会尽快回来做饭。”临走前，王建国叮嘱道。
姚晓雨没有反驳“姐姐”这个称呼，只是点点头。
夜深人静，姚晓雨睡不着。她听见微弱的抽泣声，原来王小茉正蜷缩在被子里哭。
“你怎么了？”姚晓雨问。
“我...我怕阿姨会像我妈妈一样...”王小茉抽噎着说。
姚晓雨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王小茉已经没有妈妈这件事。
“我妈不会有事的。”姚晓雨说，但声音里没了平时的硬气。
02
第二天早上，王小茉起得很早，给姚晓雨准备了简单的早餐。虽然只是煮蛋和面包，但姚晓雨还是有点意外。
“谢谢。”她小声说道。
“不客气，姐姐。”王小茉怯生生地回答。
这次，姚晓雨没有纠正她的称呼。
放学后，姚晓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小茉的教室。看到小茉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另一个女生正对她说着什么，小茉低着头，似乎很委屈。
“喂，你在干什么？”姚晓雨走过去，挡在小茉前面。
“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那个女生不屑地说。
“她是我妹妹，有什么话冲我来说。”姚晓雨毫不退让。
那个女生没想到姚晓雨会这么强硬，悻悻地走开了。
“姐姐...”王小茉惊讶地看着姚晓雨。
“走吧，回家。”姚晓雨转身就走，没等王小茉反应过来。
回到家，姚晓雨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不知道该做什么。王小茉默默地拿出作业开始写。姚晓雨想起来自己的数学作业还没完成，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数学成绩直线下降。
晚上，王建国回来做了简单的晚饭，又匆匆赶回医院。饭后，姚晓雨坐在书桌前发呆，脑子里全是数学题的符号，怎么也看不进去。
“姐姐，你是不是数学题不会做？”王小茉小心翼翼地问。
姚晓雨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我爸爸是工程师，他教过我很多解题方法。”王小茉说，“要不...我教你？”
姚晓雨惊讶地看着王小茉，这个平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小女孩，居然主动提出要教自己？
“你行吗？”姚晓雨半信半疑。
“我试试看。”王小茉说。
令姚晓雨意外的是，王小茉的解题思路清晰明了，几个她卡壳的难题，在王小茉的指导下竟然很顺利地解开了。
“你怎么这么会？”姚晓雨不解地问。
“我爸爸经常教我，他说数学很有用。”王小茉说。
姚晓雨突然发现，自己对这对父女几乎一无所知。
夜深了，王小茉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开始写什么。姚晓雨假装看书，其实在偷瞄她。
“那是什么？”姚晓雨终于忍不住问道。
“日记。”王小茉说，“每天睡觉前写一点。”
姚晓雨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第二天早上，趁王小茉去洗漱的时候，姚晓雨忍不住翻开了那个日记本。上面写着：
“今天帮姐姐解题，她好像不那么讨厌我了。我很开心。我希望阿姨快点好起来，这样爸爸和姐姐都不会这么难过了。”
姚晓雨继续往前翻，看到了更早的日记：
“今天搬到新家，姐姐好像很不喜欢我。她肯定觉得我和爸爸是多余的。其实我也很害怕，但爸爸说我们要坚强，要让阿姨和姐姐喜欢我们。我好想有个妈妈，阿姨会成为我的妈妈吗？”
姚晓雨感到一阵内疚，她从来没想过小茉的感受。在她眼里，小茉只是个跟着继父来的拖油瓶，一个抢走妈妈注意力的外人。但原来，小茉只是一个渴望有妈妈、有家的小女孩。
当王小茉回到房间时，看到姚晓雨正在翻她的日记，惊慌地跑过去抢过本子。
“对不起，我不应该看你的日记。”姚晓雨主动道歉。
王小茉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真的很想有个妈妈吗？”姚晓雨问。
王小茉点点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姚晓雨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接受王建国一家。不只是李秀珍需要一个依靠，也是她看到了这对父女的孤独。
“小茉，对不起，我之前对你不好。”姚晓雨说。
王小茉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没关系的，姐姐。”
“以后我带你一起上下学吧。”姚晓雨提议。
王小茉开心地点头，露出了姚晓雨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03
光阴似箭，一转眼，姚晓雨已经是高中生了。青春期的叛逆让她常常与母亲和继父发生争执。而王小茉，这个曾经胆小怕事的小女孩，却成了家中的调和剂。每次姚晓雨与父母闹矛盾，都是王小茉悄悄劝她冷静下来。
“姐姐，爸爸妈妈也是为你好。”王小茉坐在姚晓雨床边，轻声说道。
“你懂什么？高中生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他们只知道要求我考好成绩，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姚晓雨把书扔到一边。
“那你想要什么呢？”王小茉认真地问。
姚晓雨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我也不知道。”
“爸爸说过，人生就像一道数学题，只有找出自己要的答案，才能找到正确的解法。”王小茉说。
姚晓雨笑了：“你们父女俩，总是用数学来比喻一切。”
有一天，姚晓雨放学回家，听到琴声从客厅传来。她走进去，看见王小茉正坐在邻居家借来的旧钢琴前，弹奏着一首简单的曲子。王小茉沉浸在音乐中，脸上带着安详的表情，完全没注意到姚晓雨的到来。
曲子结束，姚晓雨鼓起掌来：“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王小茉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自学的，没有系统学过。”
“你弹得很好听。”姚晓雨说，“要不要考虑专业学习？”
“我...我想过，但是钢琴课很贵...”王小茉低下头。
姚晓雨决定为妹妹争取这个机会。晚饭时，她突然说道：“妈，爸，小茉有音乐天赋，你们能不能让她学钢琴？”
李秀珍和王建国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学钢琴很花钱的...”
“我可以做家教赚钱，给小茉付学费。”姚晓雨坚定地说。
王小茉惊讶地看着姐姐，眼睛湿润了。
最终，在姚晓雨的坚持下，家里省吃俭用，给王小茉报了钢琴班。王小茉学习非常刻苦，很快就在学校的音乐会上获得了演出机会。姚晓雨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妹妹，心里充满骄傲。
高考那年，姚晓雨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重点大学经济系。临行前，王小茉送给她一个精心制作的相册，里面是两人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合照。
“姐姐，大学好好学习，我会想你的。”王小茉红着眼圈说。
“傻丫头，又不是不回来了。”姚晓雨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等你高考完，我们就能一起在大城市闯荡了。”
两年后，王小茉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了音乐学院。姐妹俩在不同的城市求学，但经常通电话，分享各自的生活。
大学毕业后，姚晓雨凭借优秀的英语和专业能力，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而王小茉则靠着出色的演奏技巧，在各种音乐比赛中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2008年夏天，姚晓雨参加一个商务晚宴，认识了陈志明。陈志明是一家家具企业的管理层，彬彬有礼，谈吐不凡。几次接触下来，姚晓雨被他的温和气质所吸引。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陈志明在一次约会中对姚晓雨说，“你身上有种坚韧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姚晓雨笑了：“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经历了很多吧。”
两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姚晓雨把陈志明带回家见父母，李秀珍和王建国都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只有王小茉，在与陈志明短暂交谈后，私下里对姚晓雨表达了担忧。
“姐姐，我觉得陈志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王小茉说，“他对待服务员的态度和对你完全不同。”
“你想太多了。”姚晓雨不以为然，“他只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交往方式而已。”
王小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姚晓雨：“多观察一下他的家庭环境吧。”
几个月后，陈志明邀请姚晓雨去家里吃饭，见他的父母。姚晓雨精心打扮一番，带着自信前往陈家。
陈家住在城市最高档的别墅区，光是大门就比姚晓雨家的整个客厅还宽敞。一进门，姚晓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豪华感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妈，这是姚晓雨。”陈志明向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介绍道。
钟月华上下打量着姚晓雨，目光中带着审视：“嗯，长得还不错。家里是做什么的？”
“妈妈是工厂工人，爸爸是机械工程师。”姚晓雨如实回答。
钟月华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工人家庭的孩子，应该懂事。”
姚晓雨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为了陈志明，她选择了忍让。
晚饭期间，钟月华不断地打探姚晓雨的家庭背景、教育经历和工作情况。姚晓雨一一作答，但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在接受面试。
“对了，小雨，听志明说你还有个妹妹？”钟月华问道。
“是的，继妹。”姚晓雨回答。
“继妹？”钟月华微微挑眉，“那你父母是...”
“我母亲再婚了，我的继父带着一个女儿。”姚晓雨说。
“原来是这样。”钟月华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志明一眼。
饭后，陈志明把姚晓雨送到门口，抱歉地说：“我妈就是这样，有点传统，你别往心里去。”
姚晓雨点点头：“我理解。”
但她心里明白，王小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恋爱半年后，两人谈到了婚事。陈家提出了一系列条件：婚后要住在陈家，姚晓雨最好辞职在家相夫教子，以及各种财产公证的要求。
“这些条件太苛刻了！”王小茉听后忍不住说，“姐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小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姚晓雨叹了口气，“但你不懂，在这个社会上，像陈家这样的条件已经算很好的了。”
“那姐夫呢？他就不能为你说句话吗？”王小茉不满地问。
姚晓雨沉默了。在整个婚前谈判中，陈志明始终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既不想得罪母亲，又不想让姚晓雨失望。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让姚晓雨接受了大部分条件。
“姐姐，我担心你嫁过去会不快乐。”王小茉真诚地说。
“小茉，谢谢你的关心，但这是我的选择。”姚晓雨坚定地说，“我相信志明，他会给我幸福的。”
王小茉看着姐姐坚决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能轻轻叹息。
婚礼在陈家精心策划下，排场十足地举行了。姚晓雨穿着昂贵的婚纱，笑容甜美，但眼中带着一丝不安。王小茉作为伴娘，全程陪在姐姐身边，默默地给她支持。
“姐姐，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婚礼结束后，王小茉悄悄对姚晓雨说。
姚晓雨握紧妹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有你真好。”
她不知道，这句话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成为她最大的慰藉。
04
嫁入陈家的第一个月，姚晓雨就感受到了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婚后生活。
陈家的别墅宽敞明亮，但处处都是钟月华的规矩。从早餐吃什么，到家具摆放位置，再到姚晓雨的穿着打扮，钟月华都要插手。陈志明对此似乎习以为常，每次姚晓雨抱怨，他都劝她忍耐。
“妈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多迁就一下。”陈志明总是这么说。
公司里的同事得知姚晓雨嫁给了陈家的公子，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姚晓雨自己知道，光鲜亮丽背后的压抑。
“晓雨，你现在是陈家的媳妇了，就应该以家庭为重。”钟月华在一次晚餐时说道，“你看看志明每天那么忙，回家都没人照顾。你还是辞职吧，在家安心相夫教子。”
“妈，我喜欢我的工作，现在事业也正在上升期。”姚晓雨试图争取。
“什么事业不事业的，女人最大的事业就是家庭。”钟月华不容反驳地说，“再说了，你们也该考虑要孩子了。”
陈志明在一旁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晚上，姚晓雨躺在床上，心里充满委屈：“志明，你就不能站出来支持我一下吗？”
“小雨，你知道的，我妈一直是这么强势。”陈志明叹气道，“要不你先辞职，等有了孩子，情况就会不同了。”
姚晓雨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她想起王小茉的警告，心里忍不住泛起苦涩。
就在姚晓雨犹豫要不要辞职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让陈家上下欢欣鼓舞，钟月华更是笑逐颜开。
“太好了，我终于要当奶奶了！”钟月华高兴地准备各种补品给姚晓雨吃。
姚晓雨向公司申请了产假，开始全职在家养胎。这段时间，钟月华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甚至邀请了各路亲朋好友来家里，炫耀自己即将有孙子了。
“我们陈家三代单传，这次一定要个儿子。”钟月华对前来祝贺的亲戚们说。
听到这话，姚晓雨心里不是滋味，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怀孕期间，姚晓雨经常给王小茉打电话，倾诉心中的不安和压力。王小茉此时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钢琴家，经常全国各地演出，但无论多忙，她都会抽时间接姚晓雨的电话。
“姐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太在意婆婆的话。”王小茉关切地说。
“我没事，只是有时候会想家。”姚晓雨强颜欢笑。
“等我这次巡演结束，一定去看你。”王小茉承诺道。
姚晓雨期待着妹妹的到来，但遗憾的是，王小茉的演出行程一再延长，直到姚晓雨生产，她都没能抽身前来。
在医院的产房外，陈志明和钟月华焦急地等待着。
“一定要是个儿子啊。”钟月华不停地念叨。
几个小时后，护士走出来宣布：“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孩！”
陈志明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但很快被钟月华难看的脸色所取代。
“女孩？”钟月华的声音冷了下来，“怎么会是女孩？”
护士尴尬地笑了笑，匆匆离开。陈志明安慰道：“妈，女孩也好，健康就行。”
“什么健康就行？”钟月华怒气冲冲地说，“我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个丫头片子？”
姚晓雨被推出产房时，听到的就是婆婆这样的抱怨。她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心如刀绞。
回家后，钟月华对姚晓雨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小姑陈思思也时常上门，语带讽刺。
“嫂子，你真是没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陈思思毫不掩饰地说。
姚晓雨身心俱疲，加上产后荷尔蒙的波动，很快陷入了抑郁状态。她整天抱着女儿，很少说话，眼神空洞。
一天，钟月华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家里。
“志明，这是李医生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钟月华介绍道，“你们聊聊吧，我带小雨下去散步。”
姚晓雨木然地跟着婆婆下楼，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钟月华不耐烦地去开门，发现一个陌生女子站在门口。
“请问姚晓雨在家吗？我是她妹妹，王小茉。”
钟月华上下打量着王小茉，不情愿地让她进门：“在楼下。”
王小茉快步走到楼下，看到姚晓雨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姐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姚晓雨看到妹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小茉，你终于来了...”
王小茉紧紧抱住姐姐，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走，我带你和孩子出去透透气。”王小茉说。
两人推着婴儿车来到小区的花园里。姚晓雨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王小茉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愤怒越来越明显。
“姐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小茉坚定地说，“你需要治疗，需要离开这个环境。”
“可是...”姚晓雨犹豫道。
“没有可是。”王小茉拍板决定，“明天我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至于志明，他如果真的爱你，就应该站出来保护你和孩子。”
在王小茉的陪伴下，姚晓雨慢慢恢复了一些精神。王小茉每天陪她聊天，带她出去走走，给她做可口的饭菜。
陈志明对王小茉的到来表示欢迎，但钟月华显然不喜欢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子。尤其是当她得知王小茉劝姚晓雨去看心理医生时，更是大发雷霆。
“什么心理医生？你是说我儿媳妇有病？”钟月华怒气冲冲地质问。
“产后抑郁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状况，需要专业治疗。”王小茉冷静地回答，“如果您真的关心晓雨和孩子，就应该支持她去看医生。”
钟月华被王小茉的强硬态度震住了，一时语塞。
05
这天晚上，钟月华又带来了一个相亲对象，公然在晚宴上宣布：“志明，这是赵家的千金，家世背景都很好，能给你生个儿子。”
姚晓雨听到这话，脸色煞白。陈志明尴尬地笑了笑：“妈，你说什么呢，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钟月华不以为然，“古代还三妻四妾呢。再说了，你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陈家的香火怎么传下去？”
姚晓雨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要我丈夫背叛我，娶别的女人？”
“你急什么？”钟月华冷笑，“认清现实吧，你给不了陈家想要的东西。”
“妈！”陈志明终于出声制止。
“志明，你是站在谁那边？”钟月华逼问道。
陈志明看看母亲，又看看妻子，犹豫了一下：“我...我理解妈妈的难处。”
姚晓雨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