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县城的黄昏总是来得悄无声息。"金凤服装厂"的缝纫机声渐弱，宿舍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王梅站在车间门口，望着远处的霓虹灯，轻轻叹了口气。
"又加班到这个点，手都麻了。"她揉着发酸的肩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未读信息："下班了吗？我来接你。"
陈明，她认识四个月的男友，现在是未婚夫。想到这个身份，王梅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抿紧。她看了看周围的工友，生怕被人看出她内心的算计。
"梅子，又在做白日梦呢？"同宿舍的小张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听说你要结婚了？那个修车的？"
"嗯，下个星期。"王梅淡淡地回应，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真好啊，以后不用在流水线上受罪了。"小张羡慕地说，"他家条件怎么样？"
王梅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还行吧，反正比在这里强。"实际上，她对陈明家的情况也只是一知半解。通过这几个月的打探，她知道陈明是"诚信汽修"的技术骨干，在县城租了间单身公寓，而他的父母住在郊区农村，有一处还算体面的宅子。
陈明是独子，将来父母的一切都是他的。最重要的是，听说陈家有些积蓄，毕竟陈明的父亲曾在县里的国企工作过。
王梅的电动车驶出厂区，陈明已经在工厂门口等候，骑着他那辆普通的摩托车。看到王梅，他露出温暖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王梅心里微微一动，但很快又被现实的考量覆盖。
"今天累不累？"陈明接过她的包，细心地挂在车把上，"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王梅故作娇嗔。
"庆祝还有五天，你就是我老婆了。"陈明的声音里充满期待，"结婚请帖都发完了，酒店也定好了。虽然不是最豪华的，但我保证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风光吗？王梅心里打了个问号。她偷偷看了眼陈明的衣着——普通的牛仔裤，有些发旧的夹克，手上还有机油的痕迹。
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汽修工。
不知怎么的，王梅突然想起了她的闺蜜李娟。就在昨天，李娟炫耀她的男友送了一条价值五千多的项链，而陈明送给她的求婚戒指，可能连两千都不到。
这差距，让王梅心里泛起一丝不甘。
"怎么了？不开心？"陈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就是今天加班太累了。"王梅勉强笑了笑，靠在陈明的背上，"去哪吃？不要太贵的，要省钱办婚礼呢。"
她这么说，只是想试探陈明的反应。
"今天不谈钱，"陈明坚定地说，"我带你去'江南小厨'，那里的红烧肉是你最爱吃的。"
'江南小厨'算不上高档，但在县城也是小有名气的餐厅。
王梅心里的失落稍稍缓解，但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是李娟的男友，恐怕会直接带她去市里的五星级酒店吧。
餐桌上，陈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凝重。"我接个电话，你先点菜。"说完，他快步走出餐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个月，陈明经常接到电话就避开她，通话结束后总是心事重重。起初王梅以为是有别的女人，但几次试探下来，她确信不是这个原因。
那会是什么？家里有急事？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明回来时，眉头紧锁，但见到王梅又努力舒展开来。"点好了吗？我再加个蒜蓉茄子。"
"刚才谁的电话？"王梅直接问道。
"哦，厂里的事。"陈明显然在敷衍，"明天有台高档车要保养，老板特意交代我。"
王梅不再追问，但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
她回想起第一次去陈家时的情景：那是一个普通的农村院落，房子不算新，但收拾得很整洁。陈父看上去憔悴苍白，陈母则过分热情，像是在掩饰什么。饭桌上，陈父突然剧烈咳嗽，陈明和陈母的眼神交流里，藏着让王梅不安的秘密。
"梅子，"陈明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婚礼的事，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都尽量满足你。"
王梅想起李娟的话："婚礼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如果他连这都舍不得花钱，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
"其实..."王梅犹豫了一下，"我想要好一点的婚纱，'花嫁'那家的，要八千多。"她等着陈明皱眉或讨价还价，但他只是点点头："好，明天我陪你去看。"
这痛快的答应反而让王梅更加困惑。她清楚陈明的收入，每月四五千的工资，除去日常开销和房租，能存下多少？前不久她偷看过他的存折，余额只有两万出头，但最近半年有频繁的大额取现记录。
这钱去哪了？
"陈明，"王梅放下筷子，直视他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陈明的手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正常："怎么会呢？一切都好着呢。我爸妈都盼着你早点嫁过来，说家里太冷清了。"
王梅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阴影。是的，一定有什么事。但婚期将近，她不想节外生枝，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话题。
02
晚上回到宿舍，王梅刚洗完澡，李娟的电话就打来了。
"怎么样，想好婚车上怎么刁难他了吗？"李娟的声音充满了促狭。
"你别闹了，我哪敢啊。"王梅擦着头发，语气中带着犹豫。
"怎么，不敢？"李娟嗤笑一声，"现在不敢要钱，以后更拿不到钱。记住，婚礼是测试男人最好的机会。我表姐就是这么做的，让她老公当场拿出十万彩礼才肯下车，现在日子过得多滋润。"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家到底有没有钱？他这段时间躲躲藏藏的，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李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王梅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挂了电话，王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想起陈明第一次带她去他租住的单间：简陋但整洁，墙上贴满了汽车维修的证书，桌子上放着两人的合照。
那天晚上，陈明告诉她："我不会给你太多物质上的享受，但我会拼命工作，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当时她感动得哭了，几乎要抛开所有世俗的算计。但现在，随着婚期临近，她越来越担心自己可能嫁给了一个债台高筑或家境艰难的男人。
几天后的婚礼彩排上，李娟作为伴娘，又在王梅耳边煽风点火："听说下车费要9万9，讨个吉利，看看他能不能拿出来，不能的话，至少也知道他家底了。"
王梅咬着嘴唇没有回应，但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婚礼前夜，她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起，是陈明发来的信息："明天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我保证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等我接你回家。"
王梅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手指在李娟的号码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拨了出去："娟子，我决定了，明天就按你说的做。"
03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
王梅站在镜子前，婚纱的洁白衬得她肌肤如雪。化妆师给她画了精致的妆容，她看起来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只是眉宇间那一丝忧虑，微微出卖了她的不安。
"新郎来了！"宿舍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王梅透过窗帘缝隙向外看去。陈明穿着崭新的西装，领带系得有些歪，但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喜悦。迎亲队伍不算豪华，只有五辆普通轿车，装饰着红色的气球和彩带。
陈明的父母也来了，陈父坐在第二辆车里，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苍白，却强打精神微笑着。陈母穿着朴素的旗袍，手里捧着一束不算名贵的鲜花。
相比之下，王梅的亲友队伍就要热闹许多。她的父母从农村赶来，带着十几位亲戚，虽然家境也不富裕，但在这种场合总要争一口气。
"新郎官来了，快躲起来！"李娟兴奋地拉着王梅躲到内室，按照习俗要等陈明来"接亲"。
陈明按照传统，开始喊话："亲爱的王梅，我来接你回家了！"
屋内的伴娘们咯咯笑着，开始刁难新郎："门都没进，急什么？先表个白，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陈明毫不犹豫地开始深情告白，声音真挚得让王梅心里一颤。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李娟发来的信息："别心软，记住今天的计划。"
经过一番打闹和游戏，陈明终于进入了房间，看到身着婚纱的王梅，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爱意和惊艳。
"你今天真美。"他轻声说，伸出手来，王梅微笑着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感受到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是紧张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按照流程，新人要一起去酒店举办婚宴。当两人走出宿舍楼，来到装饰着鲜花的头车前时，李娟突然小声对王梅说："就是现在。"
王梅的心跳加速，她看了眼一旁满脸笑容的陈明，又看了看不远处期待地望着他们的陈父陈母，一时间竟有些退缩。
就在这时，陈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快步走到一旁，背对着众人低声交谈。王梅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挂掉电话后，他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回来。
"怎么了？"王梅问道，内心的不安更甚。
"没事，工作上的事。"陈明勉强笑了笑，但眼中的慌乱无法掩饰。
就是这一刻，王梅下定了决心。
"陈明，"她站在婚车旁，声音清晰地传向四周，"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娘是要收下车费才能上车的。"
围观的亲友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始起哄："对啊对啊，下车费得给足了！"
陈明也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这个我知道，准备了红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王梅。
王梅没有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不是随便给点就行的，我要9万9。"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什么？"陈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9万9，不多吧？"王梅强作镇定，心里却忐忑不安，"听说这个数字很吉利，代表长长久久。"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王梅的父母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而陈父则面色惨白，死死抓住陈母的手。
"梅子，这..."陈明眉头紧锁，声音低沉，"我现在没带这么多现金。"
李娟立刻凑上前："那就去取呗，又不是没有，银行就在两条街外，很快的。"
陈明的目光在王梅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看透她的想法。王梅强忍着不安，抬起下巴："怎么，舍不得啊？那我今天就不嫁了。"
这句话一出，现场更加哗然。陈明的朋友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陈明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走向他父母。王梅看到他在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陈父剧烈摇头，而陈母则流下了眼泪。一番交谈后，陈明回到王梅面前。
"好，9万9。"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去取钱，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李娟得意地挽着王梅的手臂："这才对嘛，男人就得这么治。"
陈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王梅一眼："等我，我一定会回来。"说完，他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离去，背影莫名显得有些萧瑟。
"他会回来的，对吧？"王梅小声问李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当然，难道他敢逃婚？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你们的婚礼。"李娟信心满满地说。
半小时过去了，陈明没有回来。
一小时过去了，陈明的手机开始无法接通。
两小时过去了，婚宴的宾客都已到齐，新郎却依然杳无音信。
王梅站在酒店门口，婚纱的裙摆被风吹起，像一朵无助的白云。
她已经拨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却只换来冰冷的"暂时无法接通"和已读不回的尴尬。
陈明的朋友们也急了，四处打听陈明的下落。有人说看到他去了银行，但银行的人却说没见过他今天来取过大额现金。
"这小子不会是真跑了吧？"有宾客开始小声议论。
"我就说嘛，开口就要这么多钱，谁受得了？"
"可怜的姑娘，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流言蜚语如蚊虫般嗡嗡作响，王梅站在原地，羞愧和慌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陈父突然捂着胸口晃了一下，被陈母和亲友搀扶着离开了。王梅想去关心，却被陈家的亲戚拦住："别过来，已经够乱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明去哪了？"王梅哽咽着问。
没人回答她。陈家人匆匆离去，只留下一片混乱的婚礼现场和无数疑惑的目光。
李娟拉着王梅到一旁："别傻站着了，这婚是结不成了。我带你回去换衣服吧。"
"不，"王梅挣脱她的手，"我要找到陈明。他答应过会回来的。"
"醒醒吧！"李娟冷笑道，"他肯定是被吓跑了。你看看现在多难堪，赶紧收场吧。"
王梅摇摇头，泪水模糊了精心描绘的妆容："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陈明不是那种人。"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陈明的了解，远比想象中要深。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的诚实、善良和责任感，不是装出来的。那个总是微笑着说"等我努力给你更好生活"的男人，不会因为钱而逃婚。
一定是出事了。
李娟见劝不动她，只好叹了口气："随你吧，我先走了。这种情况我可不想多留。"宾客们陆续离去，王梅的父母愁眉不展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王梅擦干眼泪，声音变得坚定，"我要去找陈明。"
"找什么找？人家都不要你了！"母亲心疼地说，"跟我们回家吧。"
"不，我必须知道真相。"王梅脱下高跟鞋，换上平底鞋，"他一定有苦衷。
04
就这样，在一片议论声中，王梅穿着婚纱，独自走出了酒店。她决定先去陈明租住的公寓看看。
公寓门紧锁，邻居说今天没见过陈明回来。王梅又去了汽修厂，老板也表示不知情，还埋怨道："今天可是他的婚礼，我特意给他放了三天假，人跑哪去了？"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王梅站在街头，不知该往哪里去。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县医院。"为什么会想到医院？她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直觉陈明的反常与他父亲的身体状况有关。
那天在陈家，陈父的脸色，陈明和母亲交换的眼神，还有今天陈父突然离场时的不适......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陈父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县医院灯火通明，王梅拖着婚纱的裙摆，穿过嘈杂的急诊大厅，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请问，有没有一位姓陈的患者今天入院？大概60多岁。"她气喘吁吁地问导诊台的护士。
护士查了查电脑："陈姓太多了，您知道具体科室吗？"
王梅摇摇头，正想再问，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王梅？"她转过身，看到陈明的一个朋友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袋药。
"小赵！"王梅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陈明在哪？"
小赵的表情复杂，犹豫了一下说："你跟我来吧。"
王梅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住院部五楼。推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