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1928 年,徐志摩第三次欧游归国途中,在挥笔写下《再别康桥》时,或许未曾料到,这首充满离情别绪的诗篇,会成为他人生最贴切的注脚。在那个纸页翻飞的年代,他以灵动的笔触,将剑桥大学康河的柔波、河畔的金柳化作流动的诗行,不仅为中国现代诗歌开辟了新的境界,更让 “康桥” 二字,从此成为无数人心中浪漫与诗意的象征。



诗中洒脱又带着淡淡哀愁的告别意象,仿佛冥冥之中与他的人生结局形成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呼应。1931 年 11 月 19 日上午八点,时年 35岁的徐志摩登上 “济南号” 邮政飞机,从南京明故宫机场启程飞往北京。彼时的他,身着深灰色呢子大衣,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与生活的奔波。此行他肩负着多重事务,既有对挚友林徽因即将举办的建筑学讲座的热切向往,渴望在学术与艺术的碰撞中汲取灵感;又要赶回北京大学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授课,以支撑他与陆小曼在上海那奢华却又入不敷出的生活;同时还得处理北平的房屋交易事宜,以及参与师生请愿活动,为教育事业奔走。然而,当飞机飞抵济南五十里党家庄附近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如同命运布下的罗网,将飞机笼罩其中。极低的能见度让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失去了方向,最终,飞机不幸撞上西大山,刹那间,火光冲天,机毁人亡,徐志摩的生命也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据事后调查人员与目击者描述,失事现场惨烈异常。机身碎片散落一地,燃起的熊熊大火将周围的植被都烧焦。徐志摩的左臂、左腿全部粉碎,头部也被撞出一个大洞,他那原本儒雅的面容,被无情的灾难破坏得面目全非。谁能想到,这位用文字书写浪漫与离别的诗人,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别了世界。他的离世,不仅是中国文学界的巨大损失,更在无数读者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回顾徐志摩生命的最后时光,诸多巧合与暗示令人唏嘘不已,仿佛命运早已埋下伏笔。在最后一次离开北京前,他一反常态地与所有朋友会面,似在进行最后的告别。11 月 11 日,他与好友刘半农在北平的一家小茶馆促膝夜谈。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因两人的交谈而暖意融融。谈及即将坐飞机回南方,刘半农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劝说道:“志摩,如今航空事业刚起步,飞行多有危险,还是选择其他稳妥的交通方式吧。” 徐志摩却笑着摆摆手,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回应:“危险在所难免,我自甘之,我苟飞死,君当为我作挽联。” 刘半农虽只当是玩笑,却也应了一声 “诺”。谁能想到,这句看似玩笑的话语,竟一语成谶。葬礼上,刘半农强忍着悲痛,颤抖着双手写下挽联:“一夕清谈成永诀,万山云雾藏诗魂” ,字里行间满是对挚友的不舍与怀念。



11 月 13 日,徐志摩与许地山在书店相遇。两人漫步在书架间,谈论着文学与人生。当许地山问及何时再回北平时,徐志摩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若有所思,开玩笑道:“那倒说不上,也许永远不再回来了。” 这句不经意的话语,在如今看来,竟像是对命运的某种预知。

更令人诧异的是,当他拜访朋友凌叔华时,凌叔华毫无缘由地在纸上写下 “志摩先生千古”。徐志摩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打趣:“好好的,哪儿就千古了呢?” 凌叔华也只是笑笑,未作过多解释,可谁能想到,这几个字竟成了对他命运的预言。

11 月 18 日,徐志摩最后一次拜访梁家。不巧梁思成和林徽因外出有事,他便在桌上留下字条:“定明早六时起飞,此去存亡未卜” 。字体刚劲有力,却又隐隐透出一丝不安。空难发生后,林徽因看着这张字条,泪水夺眶而出,不禁感慨,这 “存亡未卜” 仿佛早已预见了一切。

事实上,19 日当天,徐志摩本有多次机会避开这场灾难。起初他打算从南京乘火车北上,却因报上刊登北京临时封路的消息而改变计划。而恰在此时,他收到了中国航空公司财务组主任保君健赠送的免费机票,本着节省时间和费用的想法,他选择乘坐邮政专机。飞机十点十分在徐州机场降落时,他头疼欲裂,面色苍白,旁人见状,纷纷劝其休息后改乘火车进京。他甚至给陆小曼写信称 “不拟再飞” 。信中,他细细描述着自己的不适,叮嘱陆小曼照顾好自己。可十分钟后,飞机即将起飞之际,或许是想到北京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或许是不愿辜负朋友的好意,他又转身钻进了机舱。这一去,便成了永别。陆小曼的表妹吴锦回忆,坠机当天,挂有徐志摩照片的镜框突然掉落,碎裂的玻璃如剪刀般插在照片中徐志摩的脸上,不久后,噩耗便传来。这一系列巧合,让人不禁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在民间传统观念中,人离世前或有 “落魂” 征兆,而徐志摩去世前十多天内出现的种种异常,不禁让人疑惑,莫非那时他的魂魄已然飘散?也有人对徐志摩的遭遇持有不同看法,甚至认为他的空难是一种 “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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