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裴瑞泽摇晃着酒杯,冷眼看着面前的老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颜书岩紧紧抱着怀中的盒子,声音低沉而克制。
“道歉?就这么简单?”裴瑞泽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给我跪下!”
“我这辈子,只跪过国旗和父母。”颜书岩直视对方,“我儿子为国捐躯,他的骨灰就在我怀里。”
“哈,军人?”裴瑞泽嗤笑道,“拿几个钱卖命的贱骨头,也配在我面前硬气?”
1
颜书岩站在五金店的柜台后,机械地整理着螺丝和钉子。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十点半,和平常一样。一切都和平常一样,除了那个电话。
“您好,请问是颜书岩同志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而正式。
“是我。”颜书岩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电话。
“我是西北军区政治部的刘参谋。”对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艰难,“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儿子,颜洲同志,在执行国境线特殊任务时......”
颜书岩的手开始颤抖。他知道这个开头意味着什么。二十八年军旅生涯,他送走过太多战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电话会打到自己这里。
“牺牲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重地落下。
颜书岩没有说话。店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电风扇转动的声音。
阳光依然明媚,照在他微微发颤的手上。他儿子,他唯一的儿子,那个从小就崇拜他、发誓要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颜同志,您还在听吗?”刘参谋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我在。”颜书岩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刘参谋说,“由于任务的特殊性质,相关信息一直在保密处理。现在可以告诉您,颜洲同志的英勇行为挽救了三名战友和一名被胁迫的平民。军区已经追认他为烈士。”
颜书岩看着墙上儿子穿着军装的照片,年轻的脸庞英气勃勃。照片是两年前拍的,那时颜洲刚刚从特种兵选拔中脱颖而出。
他记得儿子打来电话时的兴奋,“爸,我做到了!就像您当年一样!”
“颜同志,”刘参谋继续说道,“高志远中将对这次任务非常关注,他指示由他亲自安排接运烈士遗骸的事宜。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专车到您家接您前往省军区。”
挂掉电话后,颜书岩站在原地很久,像一尊雕像。直到门口的风铃被推门的风吹响,他才如梦初醒。
一位老顾客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表情,关切地问道:“颜老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颜书岩摇摇头,声音干涩:“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他走到门口,翻转了门上的牌子,“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事,暂停营业。”
回到后面的小屋,颜书岩锁上门,才让自己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的妻子在十年前的车祸中离开了他,留下他和儿子相依为命。现在,儿子也走了。颜家的血脉,到他这里就断了。
他想哭,但眼睛干涩得发疼。军人的身份让他习惯了压抑情感,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刻。他摸出儿子上次回家时留下的烟,颤抖着点燃一支。
烟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墙上儿子灿烂的笑容。
那天晚上,颜书岩坐在儿子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照片和书信。儿子从小就对军人有着特殊的向往,这份向往来自颜家三代从军的传统,也来自父亲的影响。
颜书岩曾是一名突击队队长,参与过多次重要任务,荣立过三等功。
在翻看儿子的抽屉时,他发现了一本隐藏得很深的日记。翻开日记,他了解到儿子参与的是一项打击跨国军火走私的特殊行动。
日记中记录着训练的艰辛和任务的危险,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对使命的坚定和对国家的忠诚。
“爸,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不要太难过。”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骄傲。”
颜书岩合上日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2
第二天清晨,颜书岩穿上了退役多年的军装。虽然已经有些旧了,但依然整洁挺括。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系好每一颗纽扣,别上了自己的军功章。这是对儿子最后的敬意。
九点整,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小五金店门前。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军官,笔直地向颜书岩敬了个军礼:“颜叔叔,我是高中将的副官李明。高中将派我来接您。”
颜书岩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辛苦了。”他转身锁好店门,拿起早已收拾好的简单行李。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墙上全家福的照片,小声说了句:“儿子,爸爸去接你了。”
军车驶离小县城,向省会方向行驶。李副官尊重颜书岩的心情,并不多言。沉默了半小时后,颜书岩主动开口:“李副官,您能告诉我,我儿子...”
李副官严肃地点点头:“颜洲同志非常勇敢。在边境一处秘密据点,他们发现了一批准备偷运出境的先进武器。
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敌方火力远超预期。颜洲同志主动请缨断后,掩护队友和一名被胁迫的平民撤离。”他顿了顿,“在最后关头,他引爆了预设炸药,摧毁了整批武器,同时......”
颜书岩点点头,不需要李副官说完。他理解那种情况。有时候,牺牲是唯一的选择。
“高中将亲自过问此事,是因为这次行动意义重大。据情报显示,这批武器如果流入境外,将会对我国和周边国家安全造成严重威胁。颜洲同志的牺牲挽救了可能发生的重大损失。”
颜书岩从包里拿出一个木质围棋盒,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这是小时候教他下棋用的。
“我想,这是最适合陪伴他的东西了。”颜书岩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李副官默默注视着这位失去爱子的父亲,心中充满敬意。军人的牺牲永远伴随着家人的痛苦,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负担。
傍晚时分,车子抵达了省军区。李副官告诉颜书岩,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住在军区招待所,但由于最近有重要会议,招待所已经住满了。
“高中将安排您暂时入住附近的华隆大酒店,明天一早再来军区办理相关手续。”李副官解释道,“您放心,酒店已经做好了安排。”
颜书岩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尽快见到儿子。李副官告诉他,由于需要办理一些手续,骨灰要到明天才能移交给他。
华隆大酒店是省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平时颜书岩这样的普通人很难有机会入住。但此刻,他对这些外在的奢华毫无感觉。
办理入住时,大堂经理莫云得知颜书岩的身份后,表现出了特别的尊重:“颜先生,根据高将军的指示,我们为您准备了行政套房。如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颜书岩简单道谢后,跟着服务员上了电梯。酒店的豪华陈设与他朴素的军装形成鲜明对比,引来一些客人好奇的目光,但他全然不在意。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军区,飞到了儿子身边。
来到房间,颜书岩放下行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明天,他就要接儿子回家了。这个念头让他的心既温暖又痛苦。
3
当夜幕完全降临,颜书岩决定下楼吃点东西。
虽然没有胃口,但他知道自己需要保持体力。
与此同时,酒店的豪华宴会厅内,一场奢华的生日派对正在进行。主角是金融大亨裴向阳的独子裴瑞泽,今年刚满二十五岁。
裴瑞泽身着定制西装,手持香槟,周围簇拥着一群阿谀奉承的“朋友”。他父亲的地位和财富让他从小就习惯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瑞泽,生日快乐!”一位年轻女子举杯向他祝贺,“听说你父亲送了你一辆限量版保时捷作为生日礼物?”
裴瑞泽得意地笑笑:“那只是小礼物而已。更重要的是,老头子终于答应让我接手公司的投资部门了。”他灌下一大口香槟,
“从现在开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裴家的未来是我的!”
几轮敬酒下来,裴瑞泽已经醉得不轻。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两个保镖:“我去楼上休息一下,一会儿再回来。”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向电梯。
就在这时,颜书岩也正好走到电梯口。看到电梯已经到达,他礼貌地让裴瑞泽一行先进。
电梯内空间有限,颜书岩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双手护着怀中的围棋盒。由于醉酒,裴瑞泽站立不稳,电梯启动时晃动了一下,他向后踉跄几步,撞到了颜书岩。
颜书岩本能地侧身避让,但因空间狭小,他的手肘不慎碰到了裴瑞泽的西装袖口,留下一小片水渍——刚才他的手上沾了些洗手间的水。
“对不起,先生。”颜书岩立即道歉。
裴瑞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袖口,脸色骤变:“你知道这套西装多少钱吗?十万!定制的!”他酒气熏天地指着颜书岩,“你赔得起吗?”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需要赔偿,我会负责。”颜书岩平静地说。
裴瑞泽冷笑一声:“赔偿?就你这身破军装,全卖了也赔不起!”他盯着颜书岩怀中的木盒,“那是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这是私人物品。”颜书岩后退一步,下意识地保护着围棋盒。
“给我看看!”裴瑞泽伸手就要抢。颜书岩侧身躲开,保护性地将围棋盒护在胸前。
这时电梯到达大堂,门开了。几位等电梯的客人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识趣地没有进入。
“你敢躲?”裴瑞泽怒了,“给我跪下道歉!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酒店!”
电梯外的保安宋明闻声赶来。作为一名退伍军人,他立刻认出了颜书岩军装上的标志和军功章。
“先生,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说。”宋明试图调解。
裴瑞泽转向宋明:“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知道我是谁吗?”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经理,让你明天卷铺盖滚蛋!”
宋明脸色变了变,但仍坚持道:“先生,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哼,职责?”裴瑞泽讥讽道,“你们这些当过兵的,就是贱骨头!拿几个钱卖命,还挺自豪?”
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不仅打在颜书岩和宋明脸上,也打在所有军人的尊严上。
颜书岩的眼神陡然变冷,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习惯了隐忍和克制,但此刻,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4
颜书岩的眼睛死死盯着裴瑞泽,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兵,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会如何反击?而更令人不安的是,没人注意到酒店大堂经理莫云已经悄悄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特殊号码...
“裴少爷,您喝多了。”一个保镖低声提醒道。
裴瑞泽推开他:“闭嘴!我没醉!”他指着颜书岩,“我最后说一次,给我跪下道歉,否则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
人群开始聚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颜书岩环顾四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年轻人,我不想与你计较。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他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军人特有的坚毅:“我站了一辈子,为国家,为人民。”他轻抚怀中的围棋盒,
“我儿子刚刚为国捐躯,他的遗物就在这里。今天,我绝不会为你这种人下跪。”
裴瑞泽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烈士?哈!死了就是烈士?那我爸给国家纳的税,创造的就业,难道就不是贡献?”他环视四周,提高声音,
“这位'烈士父亲'毁了我的衣服,却拒不道歉。看来军人的尊严,比普通人的尊严高贵得多啊!”
周围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对颜书岩投以同情的目光,但也有人被裴瑞泽的话所动摇。在这个物质至上的社会,金钱的力量有时确实能扭曲人们的价值观。
大堂经理莫云急匆匆地跑来,一边安抚围观群众,一边试图缓和局势:“两位贵宾,有什么误会可以私下解决,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
“误会?”裴瑞泽冷笑,“没有误会!今天不是他跪下,就是我让人打断他的腿!”他打了个响指,两名保镖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站在颜书岩身旁,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莫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信息,眼神微变,随即低声对宋明说了几句话。宋明点点头,悄悄退到一旁,开始录像。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裴瑞泽指着颜书岩,“跪下,否则后果自负!”
颜书岩看着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的年轻人,心中既愤怒又悲哀。他没有动,只是平静地说:“你可以试试。”
裴瑞泽被这种平静激怒了,他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两名保镖立即上前,一人抓住颜书岩的肩膀,另一人试图踢他的膝盖,想强迫他跪下。
颜书岩虽然年过五旬,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手依然不凡。他灵活地避开踢击,同时保护好怀中的围棋盒。
在狭小的空间内,面对两名训练有素的保镖,他终究处于劣势。
几个回合后,颜书岩被推倒在地。他侧身倒下,用身体保护着围棋盒,依然拒绝下跪。
“还挺硬气!”裴瑞泽讥讽道,走上前准备亲自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梯门再次打开。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