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实录》记载光绪二年,北京地区发生了大旱:“京师入春以来,雨泽稀少,节逾立夏,农田待泽孔殷”。
北京自从入春以来,雨水稀少,过了立夏依旧如此,农田亟待浇灌。
旱情不止北京异常严重,光绪五年时受灾区域范围极广:北至辽宁,西至陕甘,南达苏皖,东濒大海,根据不完全统计受灾人数近2亿,
时任陕西省巡抚在光绪三上奏《陕省亢旱采买米粮请免厘金折》,形容陕西大旱情况不容乐观。
旱情严重,秋收时很可能颗粒无收,而且从五月开始大旱,禾苗都无法播种。
虽然6月部分地区下了点雨,但范围不广,雨势较小,但最近几月又不下雨了, 例如,补种的荞麦好不容易出土,没多久又变黄了。
“亢旱大甚,秋收无望……自五月以来亢旱异常,秋禾多未播种,各郡皆然……六月十四、二十三省城得雨两次,各属亦先后报得雨泽,迄未普霜,亦不深透,近又弥月不雨,烈口如焚,补种荞麦出土,后仍复黄萎。”
申报也对陕西的灾情做了报道:陕西自从去年立夏以后,已经多月不下雨了,“秦中自去年立夏节后,数月不雨”。
“天灾”过后“人祸”开始。
在礼泉地区,因为饥饿而死的人堆积成山。
在城东门外专门挖了两个大坑埋葬尸身,后被人称“万人坑”,城隍庙的井里被小孩子的尸体填满。
每当天灾时“卖儿鬻女”的情况数不胜数,随之就会产生流民。
光绪帝西逃时,路上遇到了许多饥民,很多流民从陕西、甘肃逃至宁夏。
“自陛辞离京后,仍由山西小流河一带行走,沿途经过地方,饥民甚众。抵陕、境,见有流民络绎于途,投奔宁、灵一带”
当时的人们如何挺过此关?当时的政府大臣如何应对?
发生新冠病毒的原因至今不明,但“丁戊奇荒”在陕西如此严重,的原因已被后人分析出来。
第一:陕西自秦朝起就被人开发至今,先天优良自然条件逐渐被破坏,使得其旱涝频发。
罗勤力所画,摘自文章《谭钟麟与“丁戊奇荒”》
第二,社会矛盾在陕西较为严重,连年的战乱使得陕西荒田遍地,民不聊生。
乾隆末年爆发,嘉庆年间镇压的白莲教起义,陕西是一个重要起义点,1851年太平天国起义,随它而起的还有李永和蓝大顺领导的“李蓝起义”,同治时起义军进入陕西,除此之外还要回民起义等等。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还有吏治腐败,财政空虚等因素的影响。
赈灾举措——平息“丁戊奇荒”
新冠在武汉大爆发时全国人民也是捐钱捐物,几百年前的清朝面对天灾时也不例外。
例如号召南方的商人捐款。
在上海,以经元善为代表的绅商曾自行成立机构捐款捐物,清政府也专门拨款。
陕西巡抚谭钟麟催解欠款、挪借票商、推广捐输无所不用,但钱款依旧不够用。
第二点和现在的救灾措施类似——免税。
前段时间个人所得税退税令全网振奋,不过,清朝时的退税叫“蠲缓”,意思是免除或者延缓税负缴纳,丁役服务。
还有发钱发粮食,电视剧里常能看到开设粥棚赈灾的举措,面对丁戊奇荒清政府也是如此。
并且罗斯福新政时所用的“以工代赈”也可在赈灾举措中发现类似,政府无钱雇佣劳力将米粮送至灾区,民众也无粮可食,于是政府,雇夫递运“日给米一斤钱数十文,其价与车运相等”,每天给运送粮食的车夫一斤米,数十文钱和雇专人运输所耗费的资金相同。
值得注意的是,以传教士为代表的教会组织也相当活跃,企图利用赈灾的机会传播宗教。
其实是清朝比较注重灾前备荒与灾时救济,并逐渐形成了一套报灾、勘灾、审户、赈济等较为完善的程序。面对“丁戊奇荒”清政府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毕竟晚清时政治较为腐朽,这些举措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不能估计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还好,在光绪五年时,持续多年的大荒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