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怀孕快五个月了，能不能别总请假？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干活！”电话里，林雪声音委屈，“我不是请假玩，我是真头晕得厉害，走两步都喘得慌。”
“谁怀孕不是照常上班？你以为你多金贵？”电话那头，丈夫张鹏头也不抬，正一边开车一边抱怨。
林雪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眼里泛起湿意：“张鹏，我只是想请两天假，回娘家歇歇，真没别的意思……”
“你要真想歇，就辞职啊。”张鹏语气明显不耐烦，“但我先说好，辞了就AA制。现在靠我一个人挣钱，你别想我再出一分钱。”
林雪沉默了。
从他们结婚开始，她就没跟张鹏要过什么。陪嫁那套市中心的小两居，她从没写张鹏的名字，张鹏也没提。林雪想着日子好好过，谁跟谁计较这个。可现在怀了孕，连想休息一下，都成了“不挣钱还拖后腿”的理由。
她苦笑了一下，语气很轻：“行，我辞。”
张鹏那边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答应：“你说真的？”
“嗯，真的。”她挂了电话，起身走向物业，准备换锁。
张鹏加班回来，发现门锁打不开，愣在门口愣了半分钟。他敲门，“砰砰砰”，林雪在门后淡淡问了一句：“谁啊？”
“你开什么玩笑？”张鹏气急败坏，“大晚上的，你换什么锁！”
“房产证是我名字。”林雪声音不紧不慢，“这房子，是我爸妈陪嫁的，我现在怀孕了，身体不好，想清净几天，不想听到有人抱怨我‘不挣钱’。”
张鹏懵了，压着火低声说：“雪雪，你不是这种人。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你说得对。”林雪反问，“可是一家人，你不是先跟我说了‘你敢辞职就AA’吗？”
张鹏咬牙：“我那是气话……”
“你说出口的气话，是我接下来的日子。”
他听着她的话，一瞬间明白了，这个看起来一向温顺的女人，其实从来不傻，只是心软罢了。
“你让我进去吧，我给你做点吃的，你身体不好，我……”
“你不是说养不起我吗？”林雪轻声说，“既然这样，就先各过各的，AA制不是你说的吗？”
门“砰”的一声关上，留他一个人愣在走廊。
从那天起，林雪正式辞职，安心养胎。她不靠张鹏的工资，也不主动联系。张鹏最开始嘴硬，两三天没搭理她，想着她会低头。
可没想到，林雪不仅没低头，还开始学做营养餐、报了孕妇瑜伽课。朋友圈一条条记录着她的孕期生活：去医院产检，有闺蜜陪；去商场挑婴儿衣服，有表姐出主意。
而张鹏呢？回到那个出租屋，才知道没有人倒热水，没有人提醒他穿厚点，连袜子多穿几天都没人管。
有天晚上，他看着手机里的林雪笑着抱着婴儿衣服的照片，终于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后悔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过了很久，林雪只回了三个字：“太晚了。”
孩子出生那天，林雪身边坐的是母亲和闺蜜，张鹏被通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
他去医院时，林雪正在阳光洒进来的窗边喂奶，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孩子，像是站在了一个无法跨越的世界之外。
他想起她说的话：“婚姻不是拿来算计的，如果你总觉得我花了你什么，说明你从来没把我当家人。”
这句话，是她的回答，也是对他“你敢辞职就AA”最彻底的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