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芽梨
金家第一次分家是总理丧事之后,太太带着情绪和冲动,未及深思熟虑。
丈夫刚走,大宅就透出分裂气息,除了翠姨,儿子们也蠢蠢欲动盯着家产,不分钱不得安宁。
再分家是大火中清秋出逃,失火已经蹊跷,儿媳还带走出生不久的孙子,家门不幸,雪上加霜。
太太见儿子仍和朋友高谈阔论,一气之下决定去西山别墅住,不再掏腰包养活一大家人白吃白喝。
她一走,没人支付水电佣人汽车的开销,自然无法维持现状了,儿子只能各自搬走。
这回是真正地分裂,临走前,太太让慧厂登记家中器物,压根没找佩芳玉芬,
玉芬闻味儿赶来,一眼看到慧厂手里笔记本,眼睛都直了,慧厂索性落落大方:你猜这是什么?是我抢了个先和母亲要了许多家具。
玉芬顿时脸色难看,扭头看太太,太太不紧不慢:我是给她一些东西,这也无所谓,家中器具估计一下,大家都可以分一些,你别听了她的话着急。
被太太戳穿心事玉芬更不高兴,勉强笑道:你自然是公心的,我哪里着急了?太太打蛇随棍上:你不想要吗?反正也没多少,我拿去送人总送得掉。
梅丽唯恐天下不乱:三哥是个讲究人,三嫂又好面子,当然不会看上这些旧东西。二姨太深怕梅丽得罪人,赶紧圆场:
这家传的东西无论新旧都是好的,三少奶奶还不懂这个吗?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这句话说到玉芬心坎上,忙笑着点头:还是姨妈说得好,就是母亲不给我也会要一点做纪念呢。
太太微笑:什么大事也完了,我留着东西做什么?说了给你就给你,你拿张纸,把我给的记下来。
玉芬忙忙去隔壁找笔墨纸砚,一起捧来放在在桌上,端端正正坐下磨墨,静等太太发话。
太太冷眼一看,撇撇嘴却不出声,明知她等着,却拿下佛珠垂目慢慢捻着,玉芬等一会儿不见声音,心里一急忍不住问:你不是说报给我吗?
太太这才放下佛珠笑道:你老没作声,我以为你不要了呢。这简直是捉弄人,玉芬恼羞成怒有心怼两句,一转念认为马上要承受许多东西,高傲不得。
遂陪笑道:我以为母亲在全盘推想,想完才告诉我,所以不敢打断,太太见她已承认要家具,也就不再难为,把能记起来的物件报了几样,玉芬一笔笔记下。
还在往下报,慧厂插嘴:够了。玉芬不快:你怎么知道母亲心事,那里就够了?
慧厂举着笔记本:你所得的和我本上记得差不多,可不是够了?咱们二人一样很公平,以后别人也照方吃炒肉,可省许多是非,我这话是厉害一点,但说在明处,请你谅解。
梅丽一旁点赞,玉芬觉得她抬高慧厂看不起自己,想张嘴又挑不出毛病,人家句句在理。
向来不在意琐事的慧厂,这次借登记抢先要到家具,等玉芬赶来又霸气阻止她占便宜,干脆利落,把爱掐尖儿的三嫂制住了。
清秋结婚首饰买得贵重,佩芳玉芬有意见,慧厂却不参与,平时也不和妯娌多交集,但这次人家第一个找好房搬出去,还精打细算要家什,也是个精明强干的媳妇。
不一会佩芳得知消息也赶来了,三个儿媳孙庞斗智,分家分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一座空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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