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真是命大!”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我常常地吐了口气。
作为一个56岁,
无依无靠的单身女性,
如果这次不是晕倒在小区门口,
而是在家里,
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门口的保安帮我打了120。
医生说,
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幸亏送来得及时,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01
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
我亲哥张建国打了电话过来,
是我昏迷时,
医生的工作人员根据我手机上的通讯录找到了他。
我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接了电话。
虽然之前相处并不愉快,
平时联系不多,
但毕竟是亲哥哥,
这种时候我想着血浓于水,
我还能指望谁?
“老妹啊,
你别害怕,
我和你嫂子马上赶过来。”
电话那头,
我哥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让我心里很暖,
也许过去是错怪他们了。
住院第二天,
我哥和嫂子周桂花果然来了,
手里还提着保温桶。
“淑琴,
听说你住院了,
我和你哥吓了一跳,
赶紧熬了鸡汤给你送来。”
嫂子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眼睛却扫视着病房的每个角落。
我哥也是一脸关切:“医生怎么说?严重不严重?要不要动手术?”
“没那么严重,
就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吃点药调理。”
我努力坐直身体。
嫂子盛了一碗汤递给我:“快趁热喝吧,
可是用老母鸡熬的,
炖了三个小时呢。”
我接过碗,
喝了一口,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鸡汤寡淡得跟白水似的,
连油星子都看不见几个,
哪像炖了三小时的样子?
估计是用鸡架子糊弄人的。
聊了几句家常和病情,
嫂子话锋一转,
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点试探:“你那个退休金,
一个月有多少啊?够不够日常开销和吃药的?手里……还有没有点积蓄?”
我心里咯噔一下,
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怎么刚谈完病情,
就问起钱来了?但转念一想,
也许他们是真心担心我的治疗费用和后续生活,
关心则乱嘛。
“退休金一个月四千多点,
差不多够用了。
之前攒了些钱,
加上医保报销一部分,
这次住院的费用问题也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
我哥点点头,
眼神却闪烁不定,
“对了,
你那套房子的贷款还完了吗?”
我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我这房子是十年前买的小两居,
去年刚还清贷款,
产权证前不久才办下来。
他问这个想干嘛?
“还完了。”
我简短地回答。
“那房产证放哪了?小心别丢了。”
嫂子马上插嘴。
“放在家里呢,
挺安全的。”
我故意含糊其辞。
这时,
一个年轻护士进来查房,
看见我哥嫂在,
友善地提醒我:“张阿姨,
住院期间贵重物品最好让家人拿回去保管,
医院不负责任的。”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02
护士刚走,
我哥就说:“要不要我去你家把重要证件拿来医院?免得你担心。”
“不用,
我家里没什么贵重东西。”
我越发警惕起来。
嫂子拉着我的手,
一脸亲热:“淑琴啊,
你这把年纪了还一个人住,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想,
我这把年纪才56岁,
又不是90岁老太太,
哪那么容易“三长两短”。
第三天,
我侄子张磊也跟着来了。
这小子快30岁了,
从进门到离开,
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连句像样的问候都没有。
倒是我嫂子话多了起来。
“淑琴,
磊磊明年就要结婚了,
这不,
我们正在给他攒首付呢。”
嫂子边擦床头柜边说,
“现在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房价那么高,
我和你哥这辈子的积蓄都不够买套像样的房子。”
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想说什么,
但还是装作听不懂:“是啊,
现在房价确实挺高的。”
“淑琴啊,”
嫂子终于切入正题,
“我寻思着,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是浪费。
你这病好了,
要不跟我们住一起吧,
反正你那套房子卖了也能给磊磊添一笔首付。”
我猛地抬头看她,
嫂子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或者这样,”
我哥接过话头,
“你把房子过户给磊磊,
你还是可以住在里面的,
我们保证不赶你走。”
我有些无语了,
“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己的房子过户给别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无儿无女的留着房子下崽吗?”
嫂子脸色一沉,
露出真面目,
“等你以后走了,
不还是得归到我们头上?不如现在就把事情定下来,
大家都清楚。”
我气得胸口疼:“周桂花,
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嫂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这辈子孤家寡人的,
谁管你啊?还不是我们?”
我指着门口:“你们走,
现在就走!”
我哥赶紧打圆场:“老妹别生气,
这话是你嫂子说得不对。
我们先回去,
你好好养病。”
他们走后,
我靠在床头,
心情乱如麻。
03
过了一会儿,
手机响个不停,
是我二舅、三姑、远房表妹轮番来电,
说什么当年我哥曾把唯一的棉袄让给我穿,
现在我竟然对侄子这么狠心,
太不懂感恩了。
最可笑的是我大姨,
居然说:“淑琴啊,
你这辈子没结婚,
家里就你哥一个亲人,
你不把房子留给侄子,
留给谁啊?人家磊磊可是你们张家的独苗啊!”
我手一抖,
直接挂断电话。
真是好笑,
我不结婚是我的选择,
凭什么就得把辛苦攒下的房子送人?
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围攻。
到了第五天,
我的身体状况稳定了许多。
哥嫂又来了,
这次带来了一份文件。
“淑琴,
我们想了想,
你说得对,
房子是你的,
我们不该强求。”
我哥语气缓和了许多,
“但你总得考虑自己以后的情况吧?”
嫂子接话:“是啊,
我们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看这个文件,
是律师写的居住权协议,
你可以享有终身居住权,
但房子产权过户给磊磊。
这样你住着放心,
我们也安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凭什么要过户?”
“要不这样,”
我哥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你立个遗嘱,
写明你百年之后房子归磊磊,
这总行了吧?”
“我没听错吧?你们大老远跑来,
就是为了让我立遗嘱?我才56岁,
又不是明天就要死了!”
我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淑琴,
你别这么想。
人有三灾五病,
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嫂子的话里充满了不祥的暗示,
“你看你这不就突然住院了吗?”
“周桂花,
你什么意思?是盼着我早死吗?”
我怒火中烧。
“你怎么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呢?”
嫂子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我们这是为你好,
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万一有个好歹,
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我讽刺道:“怎么?是你们想照应我,
还是想照应我的房子?”
我哥拍桌子站起来:“张淑琴!你这么多年不结婚,
当老绝户,
家里人劝你多少次了?现在倒好,
攒了套房子,
连亲侄子都不管!”
“对,
我就是老绝户,
我的东西我想给谁给谁!”
我也不甘示弱,
“你们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凭什么觉得我的财产天经地义该是你们的?”
“好啊,
你狠!你等着吧,
以后你要是再生病,
看谁来管你!你病死在家里,
都没人知道!”
嫂子气急败坏地拽着我哥离开了病房。
他们走后,
我瘫在床上,
手脚冰凉。
我突然想到护士的提醒,
连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低头一看,
整个心都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