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焱：知识的进化 | CHEERS2025世界读书日大会演讲

2025年4月19日13:30，湛庐CHEERS2025世界读书日大会重磅开启。

湛庐创始人韩焱女士以“知识的进化”为主题，进行了精彩的开场演讲——随着AI风起云涌的变化，每个人对于“知识的进化”的体感也变得具体起来。当未来的智能机器可以代替人类完成繁重的工作，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再次享受思考的好处。今天的大会和7位光彩熠熠的嘉宾，正是要帮助我们思考和理解：如何才能在知识进化的风云变换中，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知识的进化

韩焱

湛庐文化创始人、董事长

今天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也是清明节气的最后一天，大家都知道，一个节气分成三候，清明节的第三候是虹始见，说的是天上开始出现彩虹，意味着阴阳达到了一种和谐的状态，是吉祥之兆，天地间秩序井然，万物生长顺遂。

在这样一个好日子里，非常高兴和各位一起迎来了湛庐CHEERS2025世界读书日大会。

本次大会给我的任务，依然是在各位大咖讲者的精彩分享之前，先来暖个场，开个题。正如大家看到的，本次大会的主题是：知识的进化。

湛庐的很多合作者都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和先行者，每天在他们的朋友圈和微信群里，我都能感受到AI风起云涌的变化，对于“知识的进化”的体感也变得具体起来。

西蒙温切斯特在他的同名著作《知识的进化》里有这样一段话：

未来的智能机器可以代替人类的前额叶完成繁重的工作，减轻大脑的负担。人类终于可以坐下来再次享受思考的好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孔子、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通过思考，我们不仅能知道我们知道什么，还能知道我们应该知道什么，从而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我想，今天这个大会请来的这些光彩熠熠的嘉宾，正是要帮助我们思考和理解：如何才能在知识进化的风云变换中，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关于这个话题，今天没有到场的湛庐的作者们也有很多精彩的论述。

我们要主动为人生加入一些随机性

比如，第一条建议就来自《怀疑的首要性》这本书的作者帕尔默，他是霍金的同门师弟，牛津大学教授、英国皇家学会会士和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他的建议是：我们要主动为人生加入一些随机性。

他在书里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天，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彭罗斯和一位同事一起步行去上班，一路上两个人聊得十分投入。在过马路时，为了看车，他们就都没说话。

过了马路，就又聊了起来。这之后，彭罗斯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但是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就是在过马路的那一刻，他获得了一个重要的灵感。后来正是因为这个灵感，他获得了诺贝尔奖。

当然，这个灵感之所以能产生，肯定是有铺垫的。

首先，彭罗斯肯定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每一次他专注思考，都会启动系统2，也就是逻辑性强的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慢思考。

这个时候，大脑使用的是功率密集模式，所有能耗都集中在一个任务上，激活的是大脑中特定的一些神经元。随着思考的深入，信号逐渐加强，想法越来越集中，但是，有可能因为过于集中和强烈而卡住。

然后，当彭罗斯和同事一起走路聊天的时候，很放松，启动的是系统1，也就是毫不费力的、自动的快思考。

这个时候，大脑使用的是低功率模式，能耗是被分散在好几个事物上，聊天、听鸟叫、看往来的车、等红绿灯，神经元不可能精确传递信号，因为没有那么多能量可用。所以，就自动做了四舍五入，用随机的信号去填补空白，所以，彭罗斯的思维就不集中了，开始跳跃。

关键时刻接下来就出现了，就在彭罗斯心不在焉的时候，“啊哈时刻”就突然降临了，灵感突现。

所以，本质上来说，我们的大脑是喜欢随机性的，一张一弛不仅能降低能耗，产生的冗余还很可能会让结果变得更好。

关于主动给人生加一点随机性的好处，他还讲了另外一个故事，也很有启发：

印度尼西亚有一个部落，叫做坎图人，他们世世代代以种植水稻为生。可是当地的气候多变，对收成影响很大。不同区域的不同地块，在同一年的时候，有的收成好，有的收成不好。

那么，每一年该把水稻种在哪些地块上，能获得最好的收成，就是个问题了。坎图人在做决定的时候，有一个祖传的办法叫做“鸟占卜”，他们会选定七种鸟，像是乌鸦、燕子、织布鸟等等，根据这些鸟的行为和叫声，按照一套规则来进行占卜，决定把水稻种在哪。

科学家费尽心思研究了一番这套极为复杂的规则，觉得“鸟占卜”得出的决定实际上是随机的。这个结论对不对，咱们不在这里做讨论，但是，结果是每年坎图人的水稻收成确实比其他部落更好。

科学家就认为，即便“鸟占卜”得出的结果是随机的，也为决策提供了冗余，让决策韧性变高，就算不是最优解，大概率也不是最差的。

所以，我们要主动为人生加入一些随机性，要对世界多一些谦卑。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能精准地掌控一切，应该允许事情出乎意料，允许自己时不时偏离一下任务的主线，很可能你就能收获一个非常好的创新机会。

咱们这场大会是世界阅读日大会，我们特别应该倡导的就是：多阅读各个品类的图书，读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的图书，读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作家的图书，读偶然碰到的一本书，这些都是增加人生随机性最好的便捷法门。

我们要主动寻求和世界的连接感

第二条建议，来自湛庐的另一位作者，著名的生物学家瓦格纳。他专门研究生物进化和创新之间的关系，湛庐出版了他的好几部作品，包括《唤醒创新睡美人》《如何解决复杂问题》《适者降临》。

他的建议是：我们要主动寻求和世界的连接感。

他说，在人类历史上，摆钟至少被发明了3次，电报被发明了4次，雷达被发明了6次，温度计被发明了7次。类似这样的对人类意义重大的发明创造，至少能罗列出200多个。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看对了方向，找对了方法，付出努力达成了结果，但是，每一项发明，都只有一个幸运儿成为了广为人知的成功者。而这些幸运儿，每一个都是主动寻求和世界的连接感的人。当你有了让事物连接起来的意识，你就能汇聚能量。

他讲了一个故事，是第一部英语大词典的作者塞缪尔·约翰逊的经历。

塞缪尔·约翰逊被誉为“英语词典之父”，他编写的《英语大词典》出版于 1755 年，这部词典第一次统一了单词的拼写、把语法标准化，还提供了丰富的词语解释。在《牛津英语词典》诞生之前，在长达173年期间，这部英语大词典一直都是英语世界最权威的词典。约翰逊的贡献不只是一部工具书，可以说，他重新定义了英语。

可是，约翰逊并不是一开始就走上了成功之路。8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破产辍学两年，19岁进入牛津大学，又因为家里再次破产，中止学业，连学位也没拿到。他人生的转机发生在28岁的时候，他决定到伦敦这个大城市闯荡，结果，在伦敦的经历彻底重塑了他。换句话来说，他产生了让事物连接起来的意识，他建立起了和世界的连接感。

首先，伦敦成为了约翰逊“研究生活的学校”。他跟形形色色的人交谈，游遍了大街小巷。

有一次，他救了一个穷困潦倒的风尘女子，把她带回家，亲自照顾了好几个星期。还有一次，他在皇家交易所后面偶遇一个放高利贷的人，就请这个人吃了顿饭，结果，他收获了一次有生以来最享受的交谈。如果没有见识过纷繁多样的生活，他不可能对人生百态有那么丰富和深刻的理解。

其次，约翰逊塑造出了乔布斯所说的“逆向连接点”，一生积累起来的才华和经历，之前零零散散看起来，不知道怎么用，现在有机会组合在了一起，产生了新的价值和意义。

约翰逊在父亲开的书店里长大，熟读各个学科的书籍。连亚当・斯密都认为约翰逊是他认识的人中读书最多的，在所有话题上都能信手拈来。约翰逊记忆力特别好，读一遍文章就能完整背下来。他的理解力也特别好，文章要点或者辩论主旨，马上就能清晰总结出来，让人印象深刻。约翰逊还常年给人代笔，写专栏文章，笔耕不辍，在文人的小圈子里有些名气。

他的所有这些才华和经历，直到他来到伦敦，结识了一个叫做多兹利的出版人，成为了《英语大词典》的撰写人，才终于有机会完美的组合在一起，成为了独一无二的核弹级武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约翰逊和其他伟大的头脑们形成了一种“依赖模式”。

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创建人为约翰逊组建了一个俱乐部，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包括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著名的植物学家和探险家约瑟夫・班克斯，政治家和保守主义的奠基者埃德蒙・伯克，巴赫的学生、音乐家查尔斯・伯尼等等。在 “俱乐部” 的频繁聚会当中，约翰逊 “为了取胜而辩论”。他的知识如此渊博，以至于在这些人中间，他也毫不逊色。这让他扩大了视野，产生了极大的自信。

所以，我们需要主动寻求和世界的连接感，个人的转变是通过文化浸润、体验世界和改变周围环境来实现的。在新的环境中，新的思维、生活或工作模式，能改变机遇，重塑命运。

不得不说，书籍就是很好的连接通道和放大器，能帮助你定位到世界上最伟大的头脑，让你和最聪明的人共同进化。这也正是湛庐的slogan和不变的初心。在策划图书出版之外，湛庐通过举办“思想马拉松”“湛庐大师行”“共学营”“读书会”等等活动，搭建各种促发连接生成的场域，让思想流能够在终身学习者群体中加速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