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缝隙里的奇幻漂流”,这是一本书书名副标题的一部分,看这句就知道应该一读。
那是在2022年,我的研究生同学、朋友樊龙志(跑圈人称老樊),突发奇想,从山海光跑到嘉峪关,实现“沿长城奔跑”。
这一年他50岁。
这是疯狂的想法,普通人也难以理解。而对于喜欢跑步的人来说,这是让人钦佩、向往的行为。
很多年前我有一个朋友曾从成都跑到拉萨,每天一个马拉松。早上开始,到中午结束,标注地点,找酒店休息后第二天再从头一天结束的地方跑起来。
老樊也是这样,每天跑三十公里左右,一共跑了150多天,有一个补给车跟着。不同的是,他车上还有一只猫。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看他的直播。他速度不算快,跑步的时候喘气也不怎么严重(真是让人嫉妒)。他晚上都是在非常惬意地大吃大喝,但是消耗很大,据说跑到最后人又瘦了很多。
如今回头看,他这次长途奔跑,有着双重的意义:跑长城,感受到长城一代的风土人情,有一定的文化价值;而“在疫情的缝隙中奔跑”,更是难得的生命体验,也是对社会的贡献。
在疫情中跑步当然很难。想起有一段时间成都处于封控中,我们小区每天只能出门一次,每次一小时。有一次因为写了一篇文章,有关部门约谈我,我怯生生回应:我每天只能出门一次,不想去见领导,因为我要跑步呀。
老樊从山海关开始,出发后,他马上要“进入辽宁”,就遇到了蓝色的挡板。实际上,疫情时候他的奔跑一点都不顺利。从河北跑到山西,结果山西封控,他不得不先转移到下一站,等这边解封后再返回来续上。
最顺利的奔跑大概是这样的:早上起来,先去做核酸,然后到出发地,开始向前。所以他保存着很多地方做核酸的记录。我想,那是怎样的耐心啊,每天让人捅一次喉咙。
跑步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而做核酸则是一种让人屈辱的体验。但是,为了实现自己奔跑的理想,就要忍受这一切。
据说这样的奔跑,到最后需要克服的并不是体力的枯竭(这当然也是大问题),而是内心的虚无感,跑着跑着你会丧失动力。“我为什么要干这种无聊的事,它真的有意义吗?”我期待着和老樊交流这个问题。但是,我猜,奔跑和“封控”,两者之中的张力,支撑着他。
如今疫情岁月已经变得遥远,很多人也不愿意提及。但是,作为一种心理体验,它也在很大程度上日常化了。而跑步可以对抗这种生命中苍白的感觉,我想这是很多人坚持跑步的原因。
这本书在春节前出版了,我一直期待老樊能来书店和大家交流。现在机会来了,本周日(4月20)下午,他将来到成都有杏书店,大家一起交流跑步、长城,以及如何对抗生命中的虚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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